《[黑执事]我的执事是恶魔》金盏步摇

18、那位执事…指婚

　　阳光下，有着淡金色长发的少女站在那一簇金色光晕里，她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信，握着信纸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苍白，错愕，颤抖。

　　凯瑟琳站在暖烘烘的阳光里感受不到一丝温度，反而有着丝丝的冷意源源不断地从她的后背攀爬上来。

　　“小姐...”站在一旁的亚撒终于忍不住开口轻唤凯瑟琳，他还不知道这封来自女王的信上说了什么，但看凯瑟琳摇摇欲坠的样子，亚撒不难猜出一定是什么极其不好的事发生了。

　　凯瑟琳愣愣转过头，大脑空空地望着亚撒的方向，她的手一抖，那片信纸就如断了翅的鸽子一样从凯瑟琳手中滑落。

　　在那一刹那，亚撒飞速弯身接过信纸查看，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在视线飞快扫过内容的一刹那，亚撒也愣住了，和凯瑟琳一样，身子硬邦邦地、如雕塑一样僵立在原地。

　　二人在这片死寂的阳光里沉默了好久后，凯瑟琳终于讷讷开口，她看着亚撒，第一次露出那样的神情，就像迷茫的小猫一样，无助、竟然还带着些哀求：“怎么办？”她那望向亚撒的哀伤绿眸里，带着近乎绝望的希冀。

　　是的，凯瑟琳这次希望亚撒来说些什么，哪怕是谎话或是别的什么的，只要能给她一个不嫁给那个多尔伊特子爵的理由就好。女王难不成真的是故意的吗？众人皆知，多尔伊特子爵是出了名的纨绔，自恋虚荣，最重要的就是出了名的花心风流。把凯瑟琳指婚给这样的人，真的是对她莫大的侮辱。

　　亚撒低着头，眼睛眨也不眨，整个人像是静止了一般。他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却带着让人猜不透的隐忍与克制。终于，他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凯瑟琳：“我们...”

　　却在这时，到了嘴边的话被拿着报纸向这边狂奔而来的露娜打断：“小姐！报纸上全都是关于您和多尔伊特子爵婚讯的报道！！！”

　　而凯瑟琳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只是定定地望着亚撒，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亚撒。“说下去，你要说什么？”她竭力按捺下嗓音的颤抖，期待着亚撒未脱口的答案。

　　哦，上帝啊，拜托了，只需要一句话。

　　亚撒却不能像凯瑟琳那样无视露娜，他又垂下了眼眸，任阳光将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舆论威胁，看来这次女王真的是要狠狠地将凯瑟琳一军。若是一切风声还未流出，那么凯瑟琳就有足够的机会来拒绝女王，可是现在，全国的人都知道了凯瑟琳的婚讯，几乎在凯瑟琳收到信后，各大媒体就开始报道，根本不给他们应对时机。那么...

　　只用了几秒钟的光景，亚撒猛地抬起头，眼底的优柔寡断消失不见，竟然向凯瑟琳露出笑容，那抹笑容依旧像是恶魔的，俊朗、虚伪：“我们没有办法了，只能同意了，小姐。”

　　在那一刹那，凯瑟琳的瞳孔像被刺痛一般猛地收缩，她感觉心脏像是被人紧攥了一下，随即，没有说什么，提着裙子掩面而去。

　　楼上的门“磅”地一声被重重甩上，好像什么破碎了的声音。

　　差遣露娜离开后，那个修长的黑影独自伫立在原地，有着说不清的寂寥与无奈。

　　接下来的日子里，整个费尔法克斯宅邸都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当然，这喜悦自然仅限于被蒙在鼓里的仆人之中。

　　在凯瑟琳和亚撒之间，在这对刚刚经历过冷战好不容易和好的主仆之间，再次生出了隔膜。虽然二人表面上都若无其事的交流着，可类似以前那种亲密的话语与内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亚撒越是在这种情况下的恪尽职守，对于凯瑟琳来说就越发变成了一种冷漠。她恨极了他沉默，恨极了他就这么看着事情发生，不去做些什么。

　　可是凯瑟琳却不能因此开口来指责亚撒，她能说什么呢？亚撒是恶魔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明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期待过多不是吗？期待...难不成自己在期待吗？凯瑟琳又能期待什么发生呢？

　　凯瑟琳突然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了，因为要想扳倒女王，仅仅嫁给一个她不爱的人本来就不成问题不是吗？她会为了复仇而不择手段，□□、婚姻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着这些，她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花瓶里多尔伊特每天都会送来的鲜花，视线匆匆扫过那有着鲜艳色彩的花朵——粉红色的保加利亚玫瑰，真是艳俗而虚伪。

　　“我们的小姐好幸福，多尔伊特子爵天天都会来拜访，那眼眸在望着小姐的时候温柔到就像是要融化了般呢。”露娜和莉兹站在一旁清点着多尔伊特带来的珠宝首饰，在提到那位英俊优雅的子爵时，不自觉地红了脸。

　　“是吗？”凯瑟琳应付着笑了一下，视线有些嫌恶地从多尔伊特带来的东西上避开，不再去看一眼。

　　耳边充斥着仆人们口中凯瑟琳和多尔伊特之间的暧昧，原本有些烦躁的亚撒却在走进大厅里时，看到了凯瑟琳的笑。在那一刹那，亚撒的心底闪过一丝不悦的情绪，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闷闷的。

　　“这边由我来收拾，小姐请先去休息吧，下午会有宫廷的人过来为您量婚纱的尺寸。”亚撒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收拾桌子，他淡淡向凯瑟琳鞠了一躬后，再也没有抬头看凯瑟琳一眼。

　　见此，凯瑟琳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起身回了房。

　　试完婚纱后，凯瑟琳一直躺在床上，天已经黑了，她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张大眼睛盯着黑暗中的一片虚无。

　　凯瑟琳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腰际，那被多尔伊特抚摸过的地方，虽然只是隔着衣服，但却令她无比恶心。

　　在她的耳畔、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亚撒的面容，那完美的像个精致的假人一样的执事。昔日的记忆如走马灯一般地回放，无论多少次，她所能回想起的，都是这个男人的温柔。只针对自己一个人的、来自恶魔般的，不可思议的温柔。

　　凯瑟琳的心脏突然跳得很快，正如多少次亚撒也同样失控般地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霸道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一般。

　　而正在这时，三下敲门声响起，房间的灯亮起 ，亚撒正如之前的多少次一样，冷淡地来到凯瑟琳面前，“小姐，我摘了些新熟的樱桃做了派给您。”

　　他声音平淡，将秀色可餐的樱桃派放到床头。

　　“我累了。”凯瑟琳没有看亚撒，直直盯着天花板说道。

　　“好，那您休息吧。”亚撒没有说什么，向凯瑟琳鞠了一躬，刚要转身离开就被凯瑟琳叫住，他转过身轻轻挑眉望着床上的凯瑟琳。

　　凯瑟琳轻轻说道：“为我更衣。”

　　话落，亚撒讶异地睁大眼，随即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好，我叫莉兹和露娜来。”

　　“亚撒，到床上来，为我更衣。”凯瑟琳毫无情绪地命令着亚撒，手腕传来一阵隐隐的刺痛。

　　“小姐，你这又是何必...”亚撒听到命令后，叹了口气，上了床，一手撑在凯瑟琳身侧，俯视着身下的凯瑟琳。

　　（只是kiss，自行脑补，谢谢合作。）
　　不知过了多久，在感受到睫毛上的湿润时，亚撒睁开眼睛望见那双受伤的湿漉漉的绿眸，在那一刹那，猛地清醒过来，他的脑海里一下子就回想起凯瑟琳小时候纯净无害的模样，整个人被愧疚充斥着。她是他的小小姐，是他最爱的小姐呀。

　　“小姐，我...”亚撒从床上起身，低头单膝跪在床前不敢看她。

　　凯瑟琳坐起身来，叹了口气，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她伸手擦拭着唇上破裂的地方，就在刚刚，亚撒负气般的征服过程中，凯瑟琳突然明白过来了，这一切并不是亚撒的错，他一直在引导自己走向复仇的正途，而在这过程中牺牲本来就是不可避免的，无理取闹的从一开始就只有凯瑟琳一个人而已。

　　所以凯瑟琳也不该任性了，她若无其事地向亚撒露出勉强的笑，苍白而又虚弱：“抱歉，是我任性了。你出去吧，我也要睡了，不然明日婚礼的妆该不好看了。”

　　亚撒讶异地看着凯瑟琳平静的眼底，在听到她亲口说出“婚礼”一词时，心突然漏跳了一拍。那个站在阳光下仰着头笑的可爱女童化成了泡沫，破碎的身影就像火车旁的隧道一般快速倒退直至在他的脑海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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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隐藏在人群里，英气甚至盖过了人群面前的新郎，也同样身着黑色笔挺西服，只不过亚撒不是主角，而是那个人面兽心揽着凯瑟琳的腰笑得一脸恶心的人渣。

　　听着身旁人们恼人的祝福与欢呼声，看着凯瑟琳和多尔伊特从亲吻、到交换婚戒，亚撒始终面无表情不发一言，没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什么。

　　人群散去，寂灭的灯火将整个宅邸笼罩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本来想要偷看小姐缠绵的仆人们被亚撒执事铁青的脸色吓了回去。

　　房间里，凯瑟琳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听着男人在耳边油嘴滑舌地说着甜言蜜语，虽然厌恶，却也没有反抗男人一系列的亲昵举动。

　　她被多尔伊特压在身下，那双手熟练地游移到她的衣襟前挑开衣带，她那半露香肩，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更激起了男人的欲望。

　　“哦，凯瑟琳，哦...”多尔伊特动情地叫着凯瑟琳的名字，突然，凯瑟琳皱眉，看到多尔伊特原本俊逸白皙的脸变得青紫，他的眼珠突起上翻，像是窒息了一半，“亚撒！！”凯瑟琳在看到突然出现在房间里的亚撒拿着根细绳从身后勒住多尔伊特时，惊叫了出声。

　　多尔伊特被人从身后勒住咽喉，青紫的脸上青筋暴起，伸出手抓挠着脖子，这时听得耳畔一个低沉清雅的声音淡淡说道：“就凭你的脏手，也敢触碰我家小姐？”

　　“庸俗的人类只看到她在灯光下的耀眼、美丽，看不到她在黑暗中的痛苦挣扎；你们看得到凯瑟琳的优雅多才，看不到她断裂的跟腱、出茧流血的手指、哭嚎到沙哑的嗓子以及那被恶意侵蚀，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亚撒加大了力度，多尔伊特终于晕了过去，亚撒跪在床上望着凯瑟琳，淡淡地勾起唇角，声音温柔：“我能看到啊，这样的小姐，亚撒都能看在眼里啊。”

　　“亚撒...”凯瑟琳破涕为笑，泪眼模糊地回应着亚撒的笑，“多尔伊特怎么办呢？女王会追究的。”

　　“在这之前先把他关在地牢里吧，离我们翻牌的日子也不远了。”亚撒向凯瑟琳温柔而宠溺地笑着。

　　没有留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