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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47 ...

  •   ——差一点就被完全发现了!
      Avenger丝毫不怀疑这一点。无貌之王仅仅是隐身而已,这点他也很清楚,但是刚才断手碰到斗篷一角并偏离了方向这种事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不,从另一种角度来说其实应该说是Lancer的反应速度惊人吗。
      Lancer紧盯着四周,捡起了反射性掷出的黄蔷薇。现在可以确定了,袭击他们的毫无疑问是Avenger。本来还在猜测对方究竟是以何种方式隐藏了自身,现在看来应该是某种宝具。
      而幸运的则是,这种宝具只能让自己看不到对方也感觉不到灵核所在,起到了类似隐身的效果,却不是真正的气息遮断。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发现对方的破绽,甚至是仔细倾听可以听到对方移动时发出的细微声音,就可以有效地攻击到对方——正如刚才他做的那样。根据刚才刺下的手感,对方绝对受了重伤;加上Lancer特意用了必灭的黄蔷薇,带着如此伤口移动恐怕已经无法再次轻率地发起攻击了吧。
      同时这个宝具也存在着气息遮断所存在的缺点。气息遮断最大的缺点就在于在实体化和真正攻击到之间不可避免地存在时间差,而这意味着速度够快的英灵完全可以籍此避开甚至反击——这也是现在Avenger没有进行攻击的把握的原因。
      现在对Lancer来说的优势是意识到异常时立刻发出攻击有几率确实地攻击到Avenger——这是从刚才的状况联想到的,而对Avenger来说优势则是这个废弃工厂采光不足,而且索拉因断手而痛苦异常、呻|吟和喘息足以遮盖他发出的动静。若是再支持一段时间到了夜晚,他的得手机会会更多。
      ……但是终究,不出手就没有结果,出手就必定会被全身心集中精力的Lancer发现呐——
      ——太可惜了,刚才就算下场是立刻被Lancer刺死也应该在被黄蔷薇刺中的瞬间抓住它并把它折断的。
      可是他还不打算死。最起码也得听到那家伙的嘲讽才能安心地闭眼呐。
      Avenger放缓了呼吸,捂住腹部的伤口静静地等待。
      就算自己受伤,状况并没有变。敌明我暗,Lancer始终集中注意力必定会有疲劳的时候,他只要以逸待劳即可。
      ……嘛,虽说是要赶在自己不能行动之前了。

      静静的等待。
      Lancer彻底闭上了眼睛。在这种状况下听觉比视觉来得更可靠,这使他如同修行的忍者般静止不动,用心辨别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Avenger很清楚这一点。这个方法在与Assassin的战斗中也碰到过,因此他更加放慢了呼吸。现在动弹只会一瞬间被锁定位置,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结果。
      ……该庆幸自己从小在森林长大,静止潜伏的经验可以和年龄等同?
      青年在斗篷下抿住了嘴偷偷笑起来。这也就是说这位枪兵确实有这样程度的实力和魄力,毕竟他可是费奥纳骑士团的闻名骑士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没有窗户的房间仅有的从别处渗透进来的一点光线慢慢地晕散开去,融入了原本阴暗的角落。
      冬日的冬木市的黄昏来得格外早。
      某处发出了什么轻微的难以被人耳捕捉的金属碰撞声。枪兵落后了半拍看向那处。
      ——一瞬间成千上万的流矢划破空气袭来,那正是Avenger最惯于使用的简单物理陷阱!然而Lancer的反应依然慢了半拍,依然来不及抬起手中的双枪抵挡这突然发动的陷阱。在两人对峙的时间中索拉已经为自己止了血,并将断手抓在怀里。见到Lancer被猝不及防的攻击逼在下风,她惊慌地想要用防御魔术为枪兵减轻些负担,然而下一刻她的表情却变成了对自己危机的花容失色——
      “咳!”
      然而最终扭曲了表情的却不是索拉,而是Avenger。看着刺穿了自己肩膀的黄蔷薇和自己刺中的肯尼斯,他露出苦笑,“……这算是我估计失误吧。”
      原本是打算用带毒的陷阱再设计Lancer一次的。Lancer的集中力随着时间流逝逐渐下降,因此触发与自己不同方位的陷阱吸引Lancer的注意力、实则乘机攻击身为Master的索拉来结束这场对战。Lancer固然可以躲开,但那样一来陷阱攻击的目标就会变成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肯尼斯;然而如果将流矢全部招架下后或哪怕只是转移肯尼斯再赶来,索拉就会命丧Avenger之手。不管是哪一种,在得手后立刻隐藏起身形,就可以造成局势的改变。
      Lancer也许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直接为肯尼斯挡下了攻击;Avenger也没指望杀死肯尼斯,因为根据对这三人的观察Lancer从头至尾都将肯尼斯放在第一位。可是谁也没想到,明明理应无法动弹的肯尼斯居然在那个瞬间跳了起来——或者说是弹了起来,将呆愣着的索拉推开,自己撞向了Avenger的刀口!
      紧接着Lancer就摆脱了陷阱,刺中了暴露身形的Avenger,只留下一堆流矢射向肯尼斯原本所在的墙又掉落下来。
      “……不……这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装的嘛……”
      Avenger被Lancer掀飞了,撞到对面的墙上印下一片意义不明的鲜红图案,重重地摔落在地面。现在的他对Lancer来说已经没有威胁了。腹部的伤口加上肩膀的伤口,全都中了不可治愈的诅咒,再随便一击就足以让他死亡了。
      ——是的。从一开始Lancer的集中力就不曾下降过。那只是为了引诱Avenger发动攻击的假动作。可是Avenger也别无选择。如果不拼死发出攻击,腹部的伤口就足以使他昏迷。

      “Master!Master!”
      Lancer抱起肯尼斯的上半身,悲恸地呼唤着。肯尼斯连手都已经抬不起来,最终放弃了,那只颤抖着的手便掉了下去。
      “Master——”
      “吵死了!”
      Lancer一愣。肯尼斯大口大口呼吸着。他感觉自己的嘴像是和胸口的洞穿通了一样,每呼吸一次就感到胸口像有风穿过一样,伤口在风中颤栗。
      “装……什么清高、样!保护Master?!哼,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可以拐走君主的、妻子了、很开心吧?!”
      “Master!我迪卢木多决没有……”
      “闭嘴!”
      肯尼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几次翻过白眼去。Lancer简直要落下泪来,却什么也不敢说。好一会儿,肯尼斯才再度积攒起力气开口。
      “给我……听好了。
      “还当、我是Master的话……以Lancer之御主、肯尼斯之名、我命令你……誓死、保护索拉!”
      话音落地。
      Lancer的瞳一瞬收紧。
      肯尼斯再没有发出过一句辱骂,永远地闭上了眼。

      索拉始终没有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正在担心Lancer,却突然被一股推力推开,撞到墙上鼻血直流。她想要对刚才胆敢对自己动手的家伙发出怒火,却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彻底惊呆了。
      ……是Avenger的攻击?
      ……是肯尼斯……?
      ——是他……代自己受到了攻击……?
      索拉从没想过肯尼斯会死。即便她想过无数次怎么用间接的方法致他于死地,可是她始终没法实行。杀璃正神父的时候她可以冷血无情,因为璃正的生死于她毫不相干,为了能和迪卢木多获得幸福的未来她可以毫不犹豫地下杀手。
      可是肯尼斯?为什么会是肯尼斯?
      纵使对他的追求不屑一顾,长久的相处下来两人之间并不是全无感情。索拉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肯尼斯会死,那个天才的时钟塔导师会死,那个与自己政治联姻的未婚夫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
      “肯……肯尼斯……”
      你不是要做我的未婚夫吗?!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要为了我做任何事实现我的一切愿望吗?!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因为这种事情而死去?!
      她看到Lancer郑重地将肯尼斯抱起,在靠墙的位置轻轻放下。随后他向她走来。
      索拉迷茫地看着俊美的枪兵靠近了。往日看起来那么魅惑的泪痣,现在却仿佛失去了所有光芒,变得平淡无奇。
      她清楚Lancer走向自己并不是认同自己为Master,而是接受了肯尼斯最后的命令。往日她早该嫉妒或者愤恨得要死,可是现在她不知为何生不出一丝感想。
      “索拉殿下,我迪卢木多向您发誓,誓死保卫您的生命安全。”
      看着在自己面前单膝跪下的Lancer,索拉愣愣地点头,又看向肯尼斯遗体的方向。
      枪兵像是没想到她的反应一样愣了片刻,随后站起身来,背向索拉,眼中流光闪过。
      “——索拉殿下,请允许我讨伐杀害Master的敌人!”

      ——啊啊,我这是要完蛋了吗。
      看着面前的三人如同仪式般庄重的行为结束,Avenger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说不清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明显可以感觉到,明明是已经杀死了一个,剩下的两人之间却似乎建立了更加强大的羁绊。刚才的不安稳的不和气氛,现在却悄然消逝了。
      前言撤回。看样子就算这样也要死,还不如刚才有机会折断黄蔷薇呢。
      最终还是不能完成任务吗……自嘲地一笑,Avenger闭上了眼睛。
      现在的他根本不可能与Lancer对上哪怕一招,只有等死的份了。
      风声袭来。可以预见黄蔷薇穿透自己心脏的结局。
      希望Master他们继续加油吧,反正少自己一个只会使诡计的弱英灵也不会对决战造成什么影响。
      只是听不到那家伙的嘲讽,会稍微有点寂寞呐——
      “你是笨蛋吗?”
      对对,就是这声音……
      ………………
      ……?
      “居然闭上眼睛等死?你不是最爱用小把戏和陷阱了嘛,连一两个用在这种状况下的对策都想不出来?”
      Avenger哑然地睁开了眼。红色的背影,黑白的双剑挡下了Lancer毫无防备直刺而来的黄蔷薇。原本以为是幻觉的声音的主人,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似乎不满意他的反应,对方在挡下Lancer的这击之后,与跳开的Lancer对峙着,却依然不忘丢来一句讽刺,“还呆愣在那里干什么?看傻了?”
      “喂喂,在说这话之前先看看清楚,我可是重伤员呐,有这么对待伤员的嘛?”
      哼。红衣的英灵发出一声冷哼。不用转到正面Avenger也知道他一定勾起了嘴角,露出那惯例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躲在一边好好看我的表现吧。”
      瞬间冲出。Lancer同样冲上前来,在打飞一对黑白双剑后看到Assassin的手中再次出现黑白双剑时意识到不妙,挥舞着红蔷薇向后击飞了飞回的双剑。
      “——我会把Lancer在这里解决掉的。”

      金发的少女正坐在饭桌边,手中的茶早已凉透。
      “Saber。”
      士郎确实是听几人这么称呼她的。但是少女并没有反应。
      无奈之下士郎踮起脚从少女的手中拔出了茶杯。换上了新的茶水后,他放到少女面前,少女却完全没有接过的意思。不知所措地看着她犹豫一阵,士郎感觉了下杯壁、确定不烫手后再次踮起脚尖,把茶杯塞了回去。
      即便旁边的男孩忙活完了这一切,少女却始终没有什么反应,简直像是失去了对世界上所有东西的兴趣一般。
      家务活基本被Assassin干完了。士郎没了可以做的事,就在Saber的旁边坐下,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Saber、是有心事吗?”
      Saber并没有回答。
      就在士郎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她却淡淡地叹了口气,敛下了眼帘,“……我在怀疑自己的王道了。如果连我以为最为支持我理解我的第一骑士兰斯洛特卿也如此憎恨我,即使我得到了圣杯并向它许愿、回到我的时代拯救我的帝国,人民会幸福吗?他们真的期望我去拯救他们吗?我的王道……是正确的吗?”
      Saber并没有指望士郎提出什么好的建议。正因为对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才能将自己的烦恼这样倾吐出来。
      其实这更倾向于自言自语。
      沉默。
      手中的茶水已经开始降温了。Saber想无论如何是一番心意的话就好歹喝一口吧,将茶杯轻轻端起。这时她听见身边的男孩开口了。
      “任何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是有意义的,每个人都是、为了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才活在这个世界上。”
      Saber困惑地转过头去。士郎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盯着慢慢旋转的茶水,并没有停顿。
      “这是、龙之介说的。”
      “……什么意思?”
      Saber不明白士郎说这些的意义。
      不知哪里传来了清脆的风铃声。
      “龙之介说,剧本、是不可以改的。但是,我不想要,所以我、打破了剧本。”说到这里时士郎抬起了头,“我觉得,Saber也是、做自己想要做的、比较好。”
      Saber迟疑了片刻,“但是如果我不是人民所认可的王——”
      “这杂种小鬼说得不是挺不错的嘛!”男子威严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来。Saber一惊,猛地站了起来。“Saber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胆小鬼了?”
      “Archer!”
      Saber的长裙上迅速裹上铠甲,手持长剑对准了突然出现的英雄王,“你怎么会——”
      “你可真让我失望,Saber。”Archer接近了她。那淫靡而充满着高傲与贪婪的视线让Saber不悦地眯紧了眼睛。然而Archer仅仅随意地抬手一挡,就轻易地挡下了她的剑。“你的剑变得软弱了。这可没法成为我的收藏品。”
      “……”
      Saber跳开,恨恨地瞪视着Archer,却无法反驳。正如Archer所言,她现在根本使不出往常那样凛然的剑法。对于王道的困惑和对于兰斯洛特的悔恨钝化了她的剑和心。
      “你不是赞誉并坚持着自己的清廉的王道吗?那样便好!”说话间Archer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金色的漩涡,射出的剑擦过Saber的耳际钉入了墙壁。Saber原想皱眉,却在意识到不对后回头——切嗣不知何时离开了房间,此刻一只手却被那柄剑钉在了墙上,之前握在手上的枪则掉落在地上发出了声响。他的另一只手立刻抬起射击,Archer连躲都没躲,子弹射在金色的铠甲上掉落下来,没有在铠甲上留下任何痕迹。
      “闭嘴,杂种。我不介意把你整个人钉在墙壁上——”说到这里时他突然眯起了眼睛——近距离的Saber可以看到他的瞳孔如蛇般竖起,冰冷无情,“——这不是个好主意嘛。比如,钉成受难的十字之类——”
      “住手!”
      Saber高举起剑就要砍下,却被旁边金色漩涡里伸出的锁链死死捆住,维持着即将砍下的姿势却无论如何无法再向下半分。
      她狠狠地咬着牙,瞪视着轻松地傲视着她的Archer。如果那种不甘有实体的话,一定不知杀死Archer几百回了吧。
      “我欣赏的是向着自己的王道不惜身殒也奋勇前进的愚蠢的亚瑟王,而不是现在这样为一些小事而挂心、畏缩不前的你。”
      托起Saber的下巴,Archer勾起了嘴角,仿佛她愤怒的目光就是最好的褒奖。突然,他视线一转,看到了依然坐在餐桌边、只是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的士郎。
      “哦?区区杂种小鬼,胆子居然还挺大?”
      Archer的眉毛挑起。胆敢直视他最古之王却丝毫没有敬意——这小鬼显然是活够了。
      “不许、伤害Saber和切嗣。”
      “士郎快跑!”
      看见Archer身后金色漩涡中的剑对准了士郎,Saber的脸色变得惨白。然而士郎却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然瞪着Archer——那确确实实是瞪视。原本不表露丝毫感情波动的孩子,此刻正用愤怒的目光直面着古老的王者。
      眼看着剑从漩涡中越探越出,Saber变得越来越绝望……又是突兀地,Archer突然收起了剑。
      “这不是挺有趣嘛。”他嘴角的笑容扩大,“这杂种小鬼我就带走了。Saber,若是你还想要看见活着的小鬼,就恢复你对你王道的贯彻到远坂府来——我等着和你的战斗。”
      “你!”Saber想要一脚踢出,却被又一道锁链把脚也捆住。她还想斥责,却在出口的瞬间变成了压抑的叫喊——一瞬间她全身被数支宝具穿过,简直被扎成了血人!
      “再挣扎,我不介意当即赐你死亡。”这话是Archer对他拎着的士郎说的。然而士郎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管不顾地用身体的各个部位试图对Archer造成伤害。Archer啧了一声,招来天之锁将士郎捆个结实,准备转身离开。奇怪的是,他再一次停下了脚步。
      “不……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其他的东西。”
      说着,Archer就化为金色的粒子消失——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结束。意识到了Archer的目标,Saber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丝毫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然而她还是失败了。当看见Archer抱着毫无知觉的银发女子再次走进客厅时,她的目光变得惊恐、愤怒而绝望。
      扳机扣动的声音。Archer并没有动,黄金的铠甲轻而易举地抵挡了子弹,而随后而至的宝具钉死了切嗣的四肢。
      Archer带着两个人质扬长而去。而伴随着他的离开,宝具和锁链同时消失,伤痕累累的两人倒在了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2016.2.6 各位新年快乐!!
    ……是说上来更个文就发现有四章被打了网审记号= =管他呢反正这文没有限制级描写→→
    本章的小剧场放在小粉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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