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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6 ...

  •   “结果变成这样了啊……”
      房间里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虽然看着Assassin等人各自忙碌着,也想做些什么,韦伯却完全想不出自己在眼下能够帮上什么忙。
      ……反之,Rider倒是已经在房间里摆开了摊,开始不知道第几周目的大战略了。当时收拾东西的时候韦伯只带了自己从英国过来时带着的东西和后来购入的器材,没想到Rider很自觉主动地把他买的大战略以及各种周边自行打包,一起带了过来。
      ……事到如今韦伯已经懒得阻止他了。而且如果把心放得宽大一点来看,也许这也是Rider在决战前放松的方式吧。
      Rider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过头来,冲着他晃了晃手柄,“嗯?小子,你也要玩嘛?”
      “才不要!”闷闷地喊了一句,韦伯坐在地铺上一手撑着脸颊,盯着Rider的背影。半晌后,他张了张嘴。
      “呐,Rider。”
      “嗯?”
      “……关于你的固有结界。”
      韦伯曾在梦中看见过。黄沙漫漫,硝烟四散,军队在大漠中坚定前行。Rider站在所有人的前方,高举起手中的凯尔特长剑——
      那番景象曾经让他心生震撼,而今则让他心潮澎湃。虽然不知道Rider的固有结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在与海魔战斗的那个时候、结界完全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滚滚黄沙。
      “啊,你说的是王之军势嘛。”Rider依然盯在显示屏画面上,认真思考着部署和军队配置,“那里面所有的人都是我的部下。”
      “你的部下?”所以就算是在这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也一直向遇到的英灵们发出邀请?
      “对。”Rider突然咋了下舌——他的一支主军队被敌方的埋伏全灭了。看着已经惨不忍睹的战场,他叹了口气,放下手柄转过身来,“所有部下都是货真价实的英灵——密特里奈斯你已经见过了吧?”
      是……指之前出来传令的那个英灵?韦伯迷茫着点点头。
      “我一个人并没有办法踏遍整个大陆,都是因为我的部下和我在一起,才能做到这点。我的目标是世界的尽头。我的征途是东方最遥远的边际,我要用自己的双眼亲眼看一看‘俄刻阿诺斯’,我要在那无尽之海的沙滩上留下自己的脚印。所以我才能聚集起和我一样怀着征服的梦想的人们——对我来说,王之军势就是我和我的部下的羁绊的具象化啊。”
      征服王的军队至死都未曾抵达的那片海域,波涛声声,即使是在梦中也回响不息。
      少年的人生在与征服王相遇的那一瞬就已经有了改变。
      明明是那么乱来的梦想,却召集了成千上万的跟随者,想想看就让人觉得荒谬。
      ……不过,如果是那个征服王的话,一定不奇怪。
      “……明明仓库街边上就是海。真的那么想去看海的话,随时都可以去啊。”
      “唔嗯,你说的也没错。而且我之前从没想到过世界是个球体,那样就算我再怎么想到无尽之海也是不可能的了呐。而且如果连圣杯都被污染了没法实现愿望的话,说不定明天的决战之后真的没机会再看到海了啊。”
      Rider摸着下巴笑着,仿佛在说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笨蛋。
      韦伯有些赌气地瘪了瘪嘴。
      “……现在,要去看海吗?”

      索拉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焦虑感。
      注意到肯尼斯的行动不便,Lancer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轮椅(这也是圣杯给予的知识?)并希望肯尼斯使用——自然是被肯尼斯拒绝了。当肯尼斯表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用这个轮椅的时候枪兵几乎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越来越觉得肯尼斯碍眼,脑子里策划了无数种间接致肯尼斯于死地的方法,然而索拉始终没有那个胆量做出来。他不管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未婚夫,而且平时也对自己百依百顺……如果是没有遇见迪卢木多的那个时候,索拉大概会收起一切怨言嫁给肯尼斯吧。毕竟政治婚姻之后还能被男方打从心底地捧在手心已经算是非常幸运了。
      ……如果解除和肯尼斯的婚约呢?
      索拉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自己家族的地位与肯尼斯的家族难分上下,虽说自己家族的政治地位较高,但肯尼斯凭借着历史悠久的家族和优秀的才能,获得了父亲的青睐。但除此之外,向自己伸出橄榄枝的地位相仿的家族也并不是没有。加上肯尼斯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废人的样子,再是家族历史悠久和才能惊人也已经不可能拥有与自己对等的资格。
      但另一方面,婚约已经定下这点却实在让人头疼……

      结果一上午又浪费过去了。
      Lancer在场的情况下就不能对肯尼斯动手。不仅如此,因为Lancer坚称自己只服从“身为肯尼斯未婚妻的索拉”,她还不得不对肯尼斯和颜悦色。看着男子受到点温柔对待就欣喜不已完全忘记了是谁抢走了他的联系工具的样子,索拉就不禁感到一阵反胃。
      ——就这副样子,居然还敢说自己是天才神童?
      ——被敌人变成了这个样子,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有能力保护未婚妻?
      妄尊自大、总是热血上脑结果过快地用光了令咒,被敌人陷害只能在郊外的废弃工厂里蜷缩着过夜,害得现在自己只能护着这仅剩的一个令咒拼命思考着对策!索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怎么就跟着这个男人来到了这极东之地,相信了他会保护自己?!
      更不用说……
      “索拉大人!”
      是的,Lancer始终只肯称呼自己“索拉大人”,却从来不愿意称呼自己“Master”或者“殿下”。
      “有陌生的魔力出现了……但是感觉不到来源,请您警惕并保护好肯尼斯殿下!”
      啧了一声,索拉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行动不便只能坐在墙边的肯尼斯,却在离他两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不愿再靠近。
      啊啊,可是这也是必须忍耐的,因为最后一个令咒用在这里的话,Lancer就——

      “……啊……啊啊……”
      目击自己带有令咒的手腕被砍下的一瞬,索拉瞪大了眼。她没有时间去考虑疼痛,满心只有一个念头——维系自己和Lancer之间关系的、能够让自己的愿望实现的宝物被夺走了!
      “不!啊……啊啊啊啊——”
      捂着自己的手腕,索拉痛苦地大叫起来,跪倒在地上蜷缩起来。而同时Lancer正和另一个方向被触发的陷阱搏斗,在隐身的某人的气息出现在索拉身边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这是在调虎离山,然而索拉痛苦的尖叫已经传入了耳中。
      然而敌人却异常地狡猾。注意到Lancer已经反应过来之后已经来不及捡起索拉的断手,对方连身影都没有露出就再次用和刚才一样的方式隐去了踪迹。Lancer狠狠地咬着牙——明明能够感觉到陌生的魔力存在,然而却追寻不到灵核所在,是用了什么宝具隐藏起来了吗?还是说正是拥有气息遮断职阶的Assassin?
      然而刚才那个陷阱却更像是那个Avenger的手笔……
      “令咒、我的令咒……”
      索拉不顾不断流下的血,拼了命地去抓滚开的断手。再不抓过来会被敌人偷走!索拉直觉着,努力地想要够到那只断手,可是怎么也够不到。情急之下她什么都顾不着了,“肯尼斯!帮我把令咒拿过来!”
      肯尼斯想要坐起身来,然而身体实在是不灵便,即使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十分缓慢。但在肯尼斯胡乱地动着手脚的途中踢到了断手,两人就这么看着那只手骨碌碌地滚动着,向着索拉的那侧过去了。
      “我的令咒!”索拉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断手像是捉弄她一般向着远离她的方向滚开。刚才的竭力一抓时索拉不慎用自己的断臂着地,顿时疼痛得难以复加,漂亮的脸变得狰狞不已。
      “索拉大人!请不要随意行动!”
      Lancer很清楚己方被敌方这一次动手之后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如果索拉再继续远离他的警惕范围,敌人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然而索拉早已听不进别人的声音了。她的脑海中除了不可压抑的剧痛之外只剩下了一定要夺回令咒这唯一的念头。就算是以难看的匍匐姿态前进,她也一定要设法将远离她的令咒夺回——
      ——就在这时,那只残留下一地鲜血滚动着的断手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微微地改变了方向。

      ……就算让他来说服Saber,可是现在的Saber究竟能不能听进去呢。
      Assassin看着捧着士郎端来的茶却直到茶水彻底凉掉都没有喝过一口的金发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过去是不是也有听Saber讲述心事、为她开解的时候呢,当时又是怎么做的呢——
      可是,让现在的Assassin来回想,却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的了。倒不如说,经历了那么多年的战争的磨砺,经历了更在那之上的作为阿赖耶的清洁工而活着、不,运作着的年岁,自己居然还能想起当年与Saber在仓库中相遇的那个瞬间,实在是让人不敢相信。
      Assassin,英灵Emiya,到底是长成了和当年的卫宫士郎不同的个体,已经想不起来当初的少年是怎么不顾一切地与圣杯对抗并取得了胜利了。
      “……对不起,我暂时离开一下。”
      ……结果最终还是逃避了。Emiya自嘲着,快步离开了客厅。

      因为心情实在平静不下来,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Assassin盯着自己手上不知何时抓着的抹布和一房间擦拭得闪闪发亮的榻榻米默然。
      ……算了,反正都已经拿在手里了。
      这么想着他自暴自弃地离开房间向下一间前进。拉开门的时候一阵烟雾弥散开来,害得他呛了几口。
      “……切嗣,吸烟有害健康。”
      切嗣默默地把还剩很长一截的烟在烟灰缸中摁灭。看到缸中几乎堆成小山的烟灰和烟蒂时Assassin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为什么在打扫。”
      “……不知不觉。”
      “……”
      “……”
      室内一阵沉默。Assassin起身去开窗,经过切嗣身边时注意到切嗣面前摆的是战略分析图。但是在那些杂乱的图表之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女孩的相片。
      “……伊莉雅?”
      “你知……啊。”
      如果Assassin真的是卫宫切嗣的养子卫宫士郎,那么切嗣没能成功带回的伊莉雅会和士郎相遇的原因只有一个。
      第五次圣杯战争。
      切嗣很想抽根烟,但是想起Assassin还在房间里,只得放弃。
      “等到这场战争胜利之后,去把伊莉雅救出来吧。”
      “做得到吗?”
      “我的那个时候的切嗣是因为被黑泥浸泡身体变弱,所以才没法侵入艾因兹贝伦城,但是如果是什么都还没发生的现在,只要注意到时候别浸泡到黑泥就行了吧。”
      还有就是Avalon被用来救治了濒死的士郎。看样子在这个时空,事情尚且有一丝转机。
      “……知道了。”
      随后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虽然有想过见到切嗣时要跟他说些什么才好,但是Assassin发现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除了“老爹,我成为正义的伙伴了”之外什么都说不出来。
      而且那句话本身在这个当下就是句讽刺。
      在还是卫宫士郎的时候,他就想不到什么可以向老爹报告的事情,所以也就一直都没有去参拜切嗣的坟墓。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倒是什么都没有变。
      “——Assassin!”
      他看向切嗣。而切嗣的表情显得十分严峻,“Avenger看来陷入了困境。”
      “主从之间的危机感应吗?”Assassin的身上一瞬间出现了红色的戎装,不复刚才居家青年的模样。铁色的眸子凝视着切嗣。
      “你的伤没问题吗?”
      “已经好了大半了。有Master供魔的情况下就算不用治愈魔术伤口也会好得很快。我去支援Avenger。”
      “……自己小心点。”
      切嗣注意到自己情不自禁地漏出这句话时Assassin早已灵体化不见。慢了一步吗。他想。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对Servant也像对人一样的态度呢。
      切嗣不知道自己以前和现在哪种对待Servant的方式才是正确的。对Assassin来说或许是悲哀的;就算是在得到了那么多讯号的现在,他依然很难把Assassin当作自己的养子来对待。
      ……没有现实感。
      同样的,哪怕已经没有丝毫希望了也罢,切嗣依然希望圣杯其实还是能够实现愿望的。只有那样,一切努力才没有白费——
      是什么时候开始起自己不再是希望着成为正义的伙伴,而是不想让抵达世界和平之前的努力白费来着?
      是……什么时候?
      一直埋头于猎杀危害世界和平的邪道魔术师们,切嗣从来没有空闲的时间来思考自己的人生。命运无常,谁又想得到,在这第四次圣杯战争进行到关键的时刻,他却意外地空闲下来得以思考这些事情。
      切嗣看了看丢在一边的表。上面的时间让他略微惊讶了一下。陷入沉思的时间比他想象得更久,不知何时已经接近下午四点了。
      ……Assassin去支援Avenger的话,就得由自己想方设法让Saber打起精神来了吧。想到这里,切嗣稍微有点头疼。
      就在他站起身想要走向客厅的时候,结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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