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番外二【1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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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开外的栅栏处，人员来来往往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他们已经尽力压低了声响，但在失去视力的情况下，其他感官反而更加灵敏了。比如封印布条缠住手臂的粗糙压抑感、地下室潮湿的气味、远处人轻声的低语……
——那就是传说中……六代目火影……
——和金色闪光真像……
——他和叛忍勾结……是真的……
好想睡一觉。但在手脚被束缚、眼睛被罩住、身处冷冰冰湿漉漉的地下室的情况下，怎么说都不是个能好好睡觉的地儿。他已经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时间也许更长，也许更短，被囚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会模糊人的时间感。
啊啊，好烦啊，好无聊啊——漩涡鸣人在一片惹人烦躁的嗡嗡声中，艰难地翻了个身。
仿佛是故意跟他过不去似的，嗡嗡声忽然成片响了起来。有人在喊，有人在叫。
——喂喂，真的假的……
——什么情况……
鸣人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让自己选择性耳聋的办法。
——闯进来……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宇智波佐助……
原本窝成一团漩涡鸣人瞬间僵直了身子，并且由于用力过猛而一头撞上了墙壁。
***
四角方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坐着四个人。
东，端坐着默默喝茶的风之国上忍手鞠；西，一只手撑着下巴、哼着不成调曲子的前人柱力奇拉比；南，闭目养神的传说级别忍者宇智波佐助；北，吹胡子瞪眼、气势汹汹瞪着另外三人的四代目土影土御门时。
足以让人跌破眼镜吓破胆的组合。
周围的忍者们似乎被这四人散发出的气场给震住了，一个个直挺挺地站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大气不敢出。但出于好奇心这个害死人又害死猫的人之本能，一个个虽然动都不敢动，眼睛却滴溜溜转个不停，视线偷偷从这个人移到那个人。
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四代目土影一拳头砸在了桌上，砸得四周一片噤声。
土御门时的目光从手鞠扫到奇拉比，最后停在了淡然得仿佛身处人世之外的宇智波少年身上。
“宇智波，”土御门眯起眼，“你闯进我土影楼的大门，就为了告诉我……漩涡鸣人是冤枉的？”最后上扬的语调充分透露出他话里的讥讽味儿。
宇智波佐助睁眼望向土御门，黑漆漆的眸里流光百转，仿佛深邃而清澈的水潭，冷清而高傲。
“没错。”
土御门噗嗤一笑。
他用露骨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宇智波少年：“传闻六代目火影与前叛忍——”他故意把“叛忍”二字念得很重，“——的宇智波遗孤关系非同一般，没想到传闻竟是真的啊！你们之间的情义简直感天动地！不过——”土御门眼神一冷，“我这里可不是让你们上演友情戏的地方。”
这话说得不中听，听得直性子的奇拉比皱起了眉头。
被针锋相对的那位神色不变，只是看着土御门的眼里多了一丝不屑。
佐助开口道，清冷的嗓音，冷淡的语气：“是啊，演演友情戏，再拯救一下你的智商。”
死一般的沉寂。
四周的岩忍们则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以求避开这个风暴中心。而风暴中心邻座的手鞠和奇拉比，两人都盯着自己的那杯茶，手鞠一副“我在数茶叶”的模样，奇拉比则埋着头拼命告诫自己不可以笑不可以笑至少不能笑出声。
风暴中心的两人你瞪我我瞪你，一个气得想用目光烧死对方，另一个确实能用目光烧死对方的，眼里依旧冷冷清清。
土影怒极反笑：“嘿，有趣！好久没人敢跟老子这么说话了！好，宇智波，你倒是给我说说看！”土御门笑着，眼里却只有寒意，“被杀死的岩忍与对方派来的谈判成员，他们所受的致命伤与漩涡鸣人的螺旋丸一致，漩涡鸣人又在片刻后被人在现场附近逮到，而我国事先并没有收到他的入境申请，加上现场有目击证人……宇智波，你倒是说说他哪点冤枉了！”
宇智波佐助冷冷道：“目击证人如何确定那个人就是漩涡鸣人？”
“如今世界上能用尾兽模式的就两个人，一个，是这位奇拉比——”土影指了指正与茶杯较劲的奇拉比，“另一个，是漩涡鸣人。那晚奇拉比在我们岩忍的监视与保护下，那么那个使用尾兽模式的凶手必然是漩涡鸣人，再加上他出现在现场附近——”
“你以为一个人在半夜里发光就是尾兽模式了吗？”不耐烦再听一次解释，佐助直接打断了土御门的话，“那家伙虽然称不上聪慧，但也绝不会蠢到夜晚如此招摇地去暗杀。再说了，死掉的那些人是什么货色？以那家伙的实力，根本犯不着用上尾兽模式。”
“那些螺旋丸造成的伤——”
佐助再次毫不留情地打断：“螺旋丸也是惹人眼球的忍术，没有正常人会用来暗杀——另外，土影，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致命伤是螺旋丸造成的’这一结论？”锐利的目光投在土御门身上，“我可不知道土之国还有这般兴趣——去研究他人手下败将的尸体。”
一直狠狠瞪着佐助的土御门，此时反而闭上嘴不说话，兀自垂眼沉思。
他到底是个能统领岩忍村的领导人，冲动归冲动，该冷静时也会冷静。
佐助冷哼一声：“或许该请教请教验尸官。”
从一开始就冷着脸的土影，得到负责验尸的那位医疗忍者不见踪影、遇害者尸体已被火化的消息后，脸色更难看了。他黑着一张脸，让通报消息的忍者退下后，再次气势汹汹地转向宇智波佐助。
佐助幽幽飘出一句：“那位‘目击证人’呢？”
“……今早因伤势过重，已经死了。”
“哦……”
黑发少年似笑非笑，眼里流露出一股深意。
土御门极为不甘道：“我承认事情确实有疑点，漩涡鸣人的确有被人诬陷的可能——但这只是可能。归根结底，他为什么非法入侵我国，为什么要出现在交涉地点附近？——别跟我说他堂堂火影是被人绑过来的。”
清丽的少年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默默尝了口茶，而后放下杯子，以手撑脸，冷淡的目光瞥向土御门：“鸣人为什么出现在那，我怎么会知道。至于他为什么会在土之国——”
闯入此地后的头一回，宇智波佐助变了神色。眉眼间除了冷淡，出现了其他的什么——但那只是很短的一瞬，宇智波少年立刻恢复成原来的冷傲样，无人察觉。
“——他是来找我的。”
由于戴着墨镜，没人发现奇拉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土御门脸上写着：“你特么逗我啊”。
“信不信由你。”
“鬼才信！！话说——宇智波，为什么你会在土之国！？”
“我待哪里与你何干。”
土御门忍不住又给了桌子一拳，他咬牙切齿道：“这、里、是、我、的、地、盘。”
佐助望着他的眼里又多了一份睥睨：“哪又怎样？”——反正你仍然管不着我。
警报，风暴中心高压警报。
***
“……这两人撞一起简直是火山对海啸。”
“两个臭脾气的家伙，你能指望啥？后来奇拉比实在看不下去，不得不反客为主调停两人，火药味才淡了点。”
“嘛，意料之中……那么结果呢？”
“漩涡鸣人的嫌疑尚未洗清，土之国不肯放人，但不排除他被诬陷的可能，所以土御门答应，如果能揪出真正的凶手、证明漩涡鸣人的清白，他愿意放鸣人自由并向木叶官方道歉——土御门不是傻子，佐助这一闹倒让他冷静了许多。这件事雷之国和风之国利益上一致，也愿意尽力协助土之国查明真相。具体方案打算晚上接着谈。”
“到目前为止，事态都在掌控之中吗……佐助那儿你多盯着点，那家伙从以前起就不是个按理出牌的家伙。”
***
外人都道四代目土影有个火爆脾气，风雷厉行的办事风格效率虽高，但到底失了稳重，果然还是太年轻了云云。然而了解土御门时的人，便明白这位年不及三十的年轻土影其实个粗中有细的人。若将他的暴躁当作粗枝大叶，是要吃大亏的。
方才那场风暴后，别人只当土御门和宇智波彻底杠上了，却不知散伙后，土御门刚转身就主动去找宇智波来了场一对一的私下交谈。
宇智波对他的到来并不惊讶。
土御门二话不说单刀直入：你知道了多少？
白衣墨发的少年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诉说的口气冷清淡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当年忍界战争，各国都折损了不少人马，其中大部分是战死的，剩下一小部分却是趁乱逃走了。后来世界进入战后恢复期，没人分得出精力来清算这些人，再加上这群家伙还算安分，又行踪不明，几年过去了，竟由着他们在外逍遥。
浑浑噩噩的情况在一个月前有了突变。雷之国安插在土之国境内的间谍偶然发现了这伙人的地盘——难怪之前找不到，原来是藏在土之国那难进难出的荒凉戈壁中。那间谍估算了该叛忍团伙的规模，发现竟不下百人，顿时发觉事态非同小可，立刻将情况报给了雷影，而情报在送报途中又被风之国截了去。
风影雷影都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照这情况，这个叛忍团伙至少在那儿藏了好几年，岩忍怎么可能一直蒙在鼓里？
鉴于岩隐村以往的黑历史，真相不难猜测：岩隐村以栖身之地为筹码，换取叛忍手中各个忍村的情报。
是可忍，孰不可忍。两国坐不住了，纷纷派了自己的得意部下来跟土影好好“谈一谈”。
但这回却冤枉了土御门。和叛忍私下交易的是不愿放手权力的老一辈，此事彻底瞒着上任不久的四代目土影，竟在他那里做得滴水不漏。忽然间为了一件自己毫不知情的事被风雷两国找上门来，心中的郁闷和气愤可想而知，偏偏这事不仅不光彩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地盘上……简直是狠狠抽了他一巴掌。
恼怒归恼怒，土御门的反应还是很迅速的。如今事情已曝光，这群叛忍万万留不得，但与他们硬碰硬也没有多大好处。于是土御门派人与叛忍接洽并进行谈判：若他们能乖乖离开土之国——最好还能交出与他们交易的人员名单——他这个土影不妨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结果双方的谈判人员被杀，本来没啥关系的火之国也被卷了进来。
听宇智波说得头头是道，土御门心里有些郁闷，最终忍不住问：你咋知道这么多？
宇智波少年漫不经心道：我有我自己的情报网。
究竟哪方是凶手，土御门，你心里清楚得很——真是一笔好买卖啊，好处赚够后，连烂摊子都推给别人收拾。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上了鸣人，但那家伙纯粹是被人当枪使的替死鬼。
望着土御门的那双墨色星眸，仿佛能将人看穿到心底。
我帮你收拾那帮人，而你要还鸣人清白，让他彻底从这件事里摘出来——这是交易。
土御门时听过许许多多宇智波佐助的传闻，大半是坏的，极小部分是好的。
对于这位比自己小了数岁、却在忍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土御门颇为好奇。当年在战场上他曾瞥见那人风华绝代的身姿，只可惜没来得及多看几眼。然而当初那人如今真正站在自己面前时，土御门却发现实际情况和传闻相差甚远。
至少他看不出传闻中的冷酷与狠辣。
最后他说，这是笔不错的交易。
然后又说，宇智波，你和传说中的形象相差太多。
宇智波少年仿若未闻，直接转身走开了。
***
之前是嗡嗡声搅得人睡不着觉，现在却又安静得过分了。
鸣人背靠墙壁，屏息聆听，试图探寻到一丝动静。
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挣脱束缚、从这里冲出去一探究竟，但考虑自己如今深陷泥潭，若再搞出什么乱子，只怕到时候倒霉的不止自己一个。如此一想，鸣人只得耐住性子，乖乖待着不动。
嗒，嗒，嗒。
很轻的脚步声，不是那种刻意放轻的步子，而是长年累月中养成了收声敛息的习惯。
鸣人顿时直起身子。
嗒，嗒，嗒。脚步声不断靠近，最后停在了不远处。
那人的气息仿若冰雪天中清泉，冷冽凌厉。
来到这里这么久，鸣人终于开心的笑了起来。
“佐助！”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鸣人几乎能想象出他脸上无奈的表情。
“你果然是……大笨蛋吊车尾。”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番外二【1陷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