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高杉]跗骨》异路猫

33、32章非R18段落

　　直到口鼻灌满真正意义上的水时，她才挣扎着从水面冒出头，耳朵进水引发一阵鸣声鼓噪。她靠在木桶边缘，环顾四周。

　　橡木桶里的水并不清澈，洗濯去了她身上的血污尘土木屑，脏得很像真正意义上的河流。她已经记不得那晚之后还发生了什么，过了多久，水温已然泛寒凉。她扶着桶边慢慢站起身，肌骨酸软无力，发丝挟着一小股的水如溪向下流，加重了头重脚轻感。

　　大概能有一年半载不会对那种事产生半点兴趣。

　　裹着浴巾踱到门边时，发胀的脚足在地板倏然打滑，一阵天旋地转她瘫坐在地上，心跳加剧胃部抽搐，倚靠着门框等待着两眼前的昏黑一点点散去时，她看见高杉晋助倚坐飘窗，小憩被摔倒的闷声惊醒，他睁开眼睛，扭头看向声源。

　　在与那道冷绿正对时她迅速低头认栽，又觉得有些服输的意味，于是鼓足勇气重新瞪回去，发现对方已然不再看她。

　　他们应该在一艘私人画船。窗外是烟波浩淼的江源，镶嵌在古朴雕花的窗棂格里像一幅流动的风景画，除却叠加其中独坐的高杉晋助，神音觉得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她把浴巾裹紧，咬了咬下唇，穿过榻榻米走到窗前，涉足之处尽是湿漉漉的脚印。

　　“我衣服呢？”

　　对方连眼睛都懒得睁，握持刀柄高举，刀鞘末梢挑起悬挂在衣架后方的一块布料。神音默默地看向脏污得不见本色的碎布，感觉还是围着浴巾更保守。

　　稍顿犹豫的片刻，刀鞘腾空一甩，旗袍飞离窗舷时她惊声呼叫，徒劳地伸手，眼见着它漂浮在水面逆行而去。

　　“高杉晋助！”遭人忿恨的名字在唇齿里不断咬碎，神音沾满水露的肩膀猛颤，只手扯落晾晒在衣架未干透的莲图和服套在身上，抱臂环住过于低敞的胸口。

　　“什么时候靠岸？”

　　“取决于你会不会说。”

　　“什……”眼珠流转，钝涩的脑袋忽而忆起那晚被迫中断的审问。一切问题又归于乌龙的原点。她抱膝坐在榻榻米上。“好吧，那就坦白。不过，”

　　“在此之前，我只想知道……桂小太郎，你听说过吗？”

　　在她脱口而出那个名字时，对方的睫毛忽然上翻，抿唇藏锋，眼神毒厉警觉。

　　她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他和你师出同门吧。”

　　不过她真的很难以想象这两个思想行为天差地别的人竟然是旧识。

　　“他以前也这么缺心眼？”

　　“你认识他？”他打断的行为印证了猜想的正确性。

　　神音挠了挠湿漉漉的后发。“简单来说就是上一次被真选组追击时他帮我回到春雨，而我只是来那里还东西的。”

　　这般梳理，高杉为了扫墓而抵达江户，顺带给了她假期，而她则借机还情，一切都说得过去。

　　高脚灯里，灯油即将燃尽，焰色昏暗地照亮纸罩的樱瓣绘。紫檀木的暗香流涌。高杉望着手中的刀发怔。

　　如此深谙他的猜忌与多疑，她补充道：“就请总督放一百个心好了。”

　　“你前天还不是想杀我？”

　　“呀，都过去两天了吗。”她另抓重点，对方也没有继续盘问的意思，放她独自下了船。

　　整顿行装后她就近选择一家小餐馆，掀开藏蓝色布帘时老板亲切的招呼与食物的香气钻进浑浑噩噩的脑袋。她在木台最末端位置坐定，向老板喊了句十碗凉面。

　　先要十碗。

　　酣畅淋漓的一顿饱餐能治愈一切不良情绪。这点只有挨过饥荒的人才知道。

　　小饭馆一寸见方，客流量却不小，等餐途中神音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从高杉那里接过手机时她能感觉到电池异常的温热，想必经过了一番勘察。不过曾经专司暗杀的神音通晓如何把握情报，更通晓保护自己信息的招数。重要讯息和邮件都要输入密码才可查看。

　　【系统提示：您有60封邮件等待查看。】

　　“！？”神音禁不住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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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我的邮友很少
　　Sub：晴天娃娃，出击☆

　　今天的暴雨真是讨厌呢，但是交到新朋友很开心。我做了晴天娃娃给你。【图片】
　　PS：阁下的名字已经被我备注成自称初音的影后了，您意下如何？
　　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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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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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我的邮友很少
　　Sub：蜗居的兔子，出击☆

　　晴天娃娃没有奏效呢~不过还是顶着暴雨出门买甜甜圈了。本以为店门会很冷清，结果却排起了长龙。
　　PS：京都这家甜甜圈店超级美味，来玩的时候一定要品尝哦。在等着的功夫我把店门照下来了。【图片】
　　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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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啊，这种偏好甜食热情过度的小姑娘……牙齿会坏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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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我的邮友很少
　　Sub：寂寞的兔子，灰溜溜☆

　　在等待的过程中大家聊起了天呢，听说雨季会持续半周左右，还有今晚有高校棒球赛转播，还有百货商场打折，还有四月新番名单。
　　PS：可是大家都聊起来时只有我一个人没人搭茬，灰溜溜%>_<%
　　所以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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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所以你就假装你不是没人理而是在玩手机就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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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rom：我的邮友很少
　　Sub：兔子太寂寞可是会死掉哦。

　　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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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请给我回邮件吧。m(_ _)m
　　【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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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啊啊啊啊啊！！！！”

　　往下拖动时出乎意料地看到邮件附加图片里被绞着脖子上吊的粉兔子玩偶，两只血色圆眼珠透着寒气盯着她。她忍不住失声尖叫。

　　这谁家问题少女为何放弃治疗啊啊啊啊家长酷爱来管管呐！！

　　“小姑娘，不要等得太急躁啦，你的午餐好了哦。”

　　老板适时到来缓解了她的尴尬，她以感激的目光投向他。直到揭开碗盖，热气腾腾的红豆饭映入眼帘。

　　“……”思虑到根本不该庆祝的事，神音默默盖回碗盖。

　　“喂老板，我可没有什么需要红豆饭助兴的事情发生哦。”

　　“我说老板，红豆饭还没好吗？我已经生意冷淡那么久了，还要吃那么冷的面，也太惨了吧。至少也要浇上红豆吧。”

　　问声同时在长桌两端响起，老板困惑地抬起胖墩墩的脸，环顾着两人。两人亦撑着脸望过去。

　　“啊，抱歉，我以为小姑娘更需要红豆饭庆祝呢。”

　　注：霓虹有吃红豆饭庆祝喜事的习俗，包括女人第一次大姨妈第一次（咳咳呸呸）的时候。看过银魂的大家应该都知道，不过我还是提一下好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