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一]Time Will Tell》慕轻颜

8、第四章 [06-08]

　　06
　　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心呢？白哉也说不上来。

　　想当日，那般朦胧婉约的月色下，他高高在上，一护倒在地上血流成河，那般针锋相对的对视；想当日，双极下烈阳高照，他们举剑厮杀，一刀一剑，却都是置对方于死地的招数。

　　那个时候，哪会想到今日，自己竟然会为对方动了心呢？

　　白哉向后微微靠去，总是挺直的背触及了椅子的靠背，这也算些许的放松，可是思绪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这些天一护接手五番队队长的职务，山本总队长则命他辅助一下一护。可是眼前这些批好的文件，一笔一画，分明是在告诉他们：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没想到那个乱七八糟的男孩，也能把队务处理的这样出色。白哉有点想笑，一护，你果然是总让人刮目相看的人。

　　也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席卷了他朽木白哉的心。

　　到底是什么时候动的情……谁知道的呢？情感就好像随着时间，宛若水流一般淌了过去，留下的痕迹里，满满的都是对那个人的爱恋。那样的水流，有时会激烈，有时会舒缓，每一时每一刻都会有意想不到，让人无法掌控。

　　然而，以朽木白哉的控制欲望本不应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欠一护的心，早已交付与他了。

　　07
　　朽木家的当家必须有子嗣，这是规矩；朽木家的当家应当有一位门当户对的妻子，这也是规矩。这些规矩综合在一起，所以白哉知道，自己不应该动心，不应该对一护这样一个男孩子动心。

　　收敛与克制本就是贵族该学的功课，当然也包括控制自己的心意。他已不再有与绯真相遇那时的轻狂，这么多年过去，他只能比当时更无情。

　　可是那个橙发小子站在他对面，头埋得低低的，一副含羞状的红着脸，声音小得简直不像是他一护在说话。

　　“我，我……喜欢你。”

　　这样直白的表白，几乎让白哉心中关紧的门有了松动，里面的波涛汹涌险些奔流而出。

　　如果此刻，一护再拿他那双褐色的、总是神采飞扬的眼睛看他一眼的话，白哉恐怕也会失控。偏偏面前的一护，一直都没有抬头，只用他那标志般的橙色刺猬头对着白哉。

　　时间此刻的凝滞，最让人难受，白哉甚至想是否应该说句话，可是这时，一护突然抬起了头来，“那个……白哉阿，我刚才和恋次露琪亚他们打赌呢，说跟你说‘我喜欢你’，你会不会那千本樱劈我。阿，就这样，再见！”

　　甚至他还没有做出反应，却看见一护像旋风一样的跑开了。

　　白哉终于舒了口气，尸魂界的阳光素来柔和舒适，可是不知为何，今天的却有些刺眼。白哉飞速眨了两下眼，遏制了那里不同寻常的酸涩。

　　真是傻瓜，你是不是在说谎，难道我看不出来吗？

　　08
　　尸魂界只有那么大，瀞灵庭也不过是那巴掌大的区域，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就是有些传闻也传播格外迅速。

　　最近大家抬头低头，传播的最广的却是这样的一条新闻：五番队新上任的队长黑崎一护和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有暧昧。

　　白哉自己倒是无所谓，他贵族的素养要求他，面对这种传闻就应当堂堂正正，流言蜚语自然不攻自破。然而传闻的另一方，却是日益消沉，眼看是受这流言的影响不小。

　　偶然在尸魂界遇上，一护冲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特有的精神已经被磨去了大半，褐色的眼睛里也有了“憔悴”这两个字。

　　白哉自然不能容忍一护这个样子的。在他心中，黑崎一护永远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应该永远都是那块金子，不应为这种事遮盖了他本身的灿烂。即使他不应该爱上一护，他也想要保护一护身上的那份锐利与肆意，因为那是他最爱慕一护的那一点。

　　“我和黑崎一护之间，什么也没有。”六番队这话说得好似万年寒冰，结了冰的目光这样一扫，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没了声息。惹到了六番队队长的后果，只要是瀞灵庭的人都清楚，他那名叫千本樱的利器，可以让你死无全尸。

　　白哉知道，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一护也再不会受这流言的困扰，可以回归他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白哉转身欲走，却发现一个身影远远的跑开了，他鲜艳的发色，温暖的橙色，好似清晨的阳光，他怎样也不会认错。

　　莫名的，朽木白哉的心里，觉得好疼痛。时光好像回到了数十年前，彼时他还没有这样的无情冷漠，也曾为了一个人这样的伤心过。

　　很多年以后，朽木白哉想到当年，会在心中骂自己傻瓜：他的心已经交给了一护，他又如何克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