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白一]Time Will Tell》慕轻颜

13、番外之 风景

　　风景

　　沿着路走了许久，都没有看见其他的行人。林间的小路很是幽僻，即便现在是初夏时分，在这里走着也很是清凉宜人。
　　一护是自告奋勇的带路的，他说他知道一条近路，通往不知名的海边，哪知道却迷了路。
　　他原本缠了白哉好久，才让他同意了这次的旅行，代价当然是两位队长同时翘班，外加他们俩在这树林里无奈的摸索。
　　现世的变化太大，一护对白哉汗笑着说，我曾经坐过的那辆公交车，现在都改道了呐。
　　一护很少在白哉面前感叹时间的流逝，但又用其他的方法提醒着白哉他曾经的苦熬时日。
　　义骸穿着不大舒服，白哉无奈的想，只感觉缚手缚脚没有半点的灵便。想来一护也是一样的，看他的行动都显得有些僵硬。果然是很久没有来现世了，白哉寻思，把点点的歉疚都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独自折磨。
　　“幸好今天天气还成，”一护苦笑着说，“若是下了场雨，这路就越发难走了。”
　　话音刚落，天空居然就飘起了乌云，远处一个闪电，竟然竟是山雨欲来。
　　“可恶！”一护咬了咬牙，“平时说话怎么没见这么准的？”
　　“没关系，”白哉出言安慰，“反正很久没看见过雨了。”
　　这话半真半假，对于白哉来说，应该是从来没有看见过雨才是。曾经一护跟他谈论现世景致，曾经说过那春雨如愁，说是春天几场绵绵的细雨，心情再好也会生了烦忧。不过现在是初夏，没有细雨如丝，却有这狂风暴雨。
　　雨点打下来的时候，一护认命的撇了撇嘴，“快点走吧！”
　　小路很快就变得泥泞起来，一护的白色T恤也因为湿透变得透明了，原本竖立着的头发湿了之后，总算变得服服帖帖，于是一护转头过来的时候，白哉只觉得面前换了个人。
　　一护很少曝露这样温顺的一面，一丝丝橙色的头发有水滴慢慢流下，看向白哉的时候，还笑得分外柔软的说，“喂，你都湿透了呢。”
　　白哉很想反驳，说你湿得比我还透呢！想想争这种意气事有什么意思，还是把那话吞了下去，只是冲一护笑笑。很浅淡的那种笑，白哉总学不来一护笑容里面的明亮与温暖。
　　“那还是快点走吧……”一护下一刻握住了白哉的手，掌心传来异常灼热的温度，都传递到心底去了。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才下了一个小时，居然就渐渐停了下来。太阳从乌云里缓缓冒出了头来，温温的晒在身上，可两个人都湿透了，此时却只能感觉到凉意。
　　一护往白哉这里凑凑，肩部几近贴在了一起，有点滑腻的触感。
　　白哉有那么一点失控，握住一护的那只手，慢慢的加了力气。一护侧头看他，目光开始有点诧异，然后还是柔和了下来。
　　“你呀。”他说，语气里有那么点无奈。
　　正式开始交往以后，一护才知道白哉的本性。这家伙表面开来无所不能，但其实很喜欢缠人，每天送他去上班再外加等他一起回去。若是都在家里，一护跑去干点自己的事，往往转头一看就能看见白哉一脸的急切站在身后。
　　似乎生怕他跑走了一般。说白了，其实有点缺乏安全感。
　　一护倒是奇怪了，就他这样的个性，当初怎么能忍着那么久，就不与他说那句话。
　　不过想回来，白哉的这一面，也只表现在了他的面前，也许这次他是彻底敞开了心扉呢？一护仔细看着白哉的眉心，似乎终于有一双手，抚开了那里寂寞的颦眉。
　　他呀。他心间笑道，再度默默地摇头。
　　怎么这么多年来，就和他拴在一起了？一护感觉着白哉手心的温度，心中慢慢泛起来了贪恋，他也想这么与白哉握着手，就这样走下去。
　　人生在世，无论多少年，最完满的事大抵便是如此。
　　仅此而已。

　　雨停了没多久，一护终于找对了路。
　　海风远远的飘来，异常的清爽。一护不知觉的加快了脚步，一边疾走一边感叹，“如果没穿义骸就好了，没穿义骸就可以用瞬步了。”
　　白哉很想咧咧嘴，表示他对一护的幽默感无奈。不过一护现在一定不会回头看他。
　　片刻之后，景色洞开。丛林从两边分开，眼前的风景，如此的开阔。
　　是海。
　　一往无际的蓝，边际的色彩还与蓝天融合了，似乎真能这样遥遥，连到天边。海水有一点波浪，发出了低沉的声响，似乎是少年缠绵的呢喃。
　　微腥的海风吹起他的发，柔柔的吹拂着，闭上眼睛的时候，他似乎又感觉到了一护的那只手，以及一护的怀抱。
　　并不是绯真的一味暖软，而是带着些硬度，有少年的刚强。
　　便如这海水一般。
　　不是潭，于是湖，也不是小溪与江河。
　　只是海。
　　“喂！白哉！”一护在远处喊他，白哉睁开眼睛，看见他已经挽起了裤腿，站在海水之间。
　　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橙色的头发又翘了起来，光线给他镀了一层银辉。如此的灼灼。

　　朽木白哉突然发现，世上的美景并不只有一种。春日的樱花与流水固然好，初夏的海滨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白哉还记得，一护曾经跟他讲过现世的风光，秋天的枫叶与冬天的雪山。那么多的美景，还等着他一样样看过来。
　　看着远处的一护，白哉突然想，他们的义骸恐怕能经常用上了。

　　Fini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