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同人/策藏]当归》青鹤

22、第二十二章

　　二十二

　　二少在床上呆了几日，病就好全了，生龙活虎到处跑。
　　日子晃得也快，一转眼就是除夕，三代同堂合家团圆，屋外爆竹炸得噼里啪啦，鞭炮此起彼伏，烟火齐放，漆黑的夜空繁花似锦，二少抄着根焰火上蹿下跳，吓唬胆儿最小的小妹，俩人在院里嗷得哇啦啦的。
　　叶老爷直摇头，常人过一年稳重一年，二少倒好，过一年小一年，这要再过几年，估摸就打回三岁小儿的心智了。
　　兔崽子别玩了，过来陪你奶奶看烟火。
　　二少一听，停了手，想了想又点了两根，甜着张嘴过去了，奶奶，乖孙陪你看烟火好不好啊？
　　叶老太太高兴得直点头，老人家怕安静，常年都得有个二少在身旁才不觉寂寞，乍一听二少卖乖，那是十二万分的喜欢在心头。
　　二少将手中的焰火往叶老太太手里一塞，嘻嘻笑道，奶奶，远的咱们看不清，看这个看这个，这个好玩。
　　叶老太太盯着手里边兹兹燃烧的花火，就像天边的星星，灿烂夺目。
　　叶老太太咯咯直笑，你这个小泼皮，这么大了还喜欢玩这个。
　　二少蹲在叶老太太面前直蹭，奶奶——我再大也是您的小乖孙啊，你看看大哥小妹他们，哪个比我孝顺您啊。
　　叶家老大冷不丁起了身鸡皮，拉着玄飞躲边上交谈。

　　好好，飞柳最乖，那什么时候让奶奶抱上曾孙呀？
　　二少恹了，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跟我说这个啊，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曾孙啊，曾孙女不行吗？
　　叶老太太哄道，你不是说你最孝顺吗，你看看你大哥，过完年就要当爹了，奶奶当然着急你了嘛。
　　二少脸一皱，不乐意，小孩有什么好的，天天吵个没完，还黏糊。
　　哪有哪有，你想想，你这大泼皮，带个小泼皮，不是很好吗，有人给你捶腿端茶，多好。
　　二少闻言，豁然开朗，觉得有理，那我不要儿子，我要闺女。
　　叶老爷一口茶水在喉咙里炸了，这呆儿子，妻都不娶，哪儿来的闺女。
　　儿子闺女奶奶都喜欢，那你什么时候给奶奶带来呀？
　　二少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又说，还是不要闺女，要儿子。
　　你这小泼皮，卦变得真快。
　　我想过了，闺女养大了就出嫁了，白送人了，我不干。
　　叶老太太给逗得哈哈一笑，叶老爷听了，若有所思，一声长叹。

　　要我说生儿生女...也没多大区别。
　　爹你说什么？
　　烟火很漂亮。

　　当天夜里二少兴奋得睡不着觉，玄飞刚把门闩上二少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玄飞，你想要个儿子吗？
　　玄飞一愣。
　　二少接着说，咱们要一个吧？
　　玄飞回神了，原来二少的病还没好。

　　玄飞将二少按回被窝里，许久才憋了句，早点休息，别又着凉。
　　二少抓着玄飞的手道，我认真的，玄飞，我想要个儿子，可以跟我打架，给我提鞋，可好玩了。
　　......
　　玄飞发现似乎所有问题在二少眼里都不是问题，那二少打算怎么生？
　　生什么呀我是男人！咱们可以收养一个啊！
　　噢。
　　玄飞转过身开始宽衣，准备歇息。
　　二少挪了挪位置，从后边拽着玄飞的衣角，你就噢一声是什么意思？你不想要吗？
　　这个...玄飞认真想了想，如果有个儿子随我一同上阵杀敌，确实好。
　　好主意！咱们要两个吧，一个跟你当兵，一个跟我玩。
　　......

　　玄飞脱了衣衫坐被窝里，一下就给床上二少烘出来的温度暖得浑身舒坦，一身寒气驱了大半。
　　你坐进来点暖和。
　　脚凉，热了再进去。
　　怕什么捂两下就热了啊呀好冰！
　　玄飞忍不住就笑，二少压着他的腿脚就跟火一样，着实热乎。
　　二少拽他手臂，你躺进来呀。
　　玄飞侧过身躺平了，二少一翻身就趴玄飞身上，怎么样，我暖和吧。
　　玄飞就笑，摸着他脑袋往他脸颊亲了口。
　　二少拱着个嘴就上来了。

　　二少怎么突然想要儿子。
　　我奶奶今天跟我提了，我觉得有儿子也挺好的。
　　玄飞面露忧愁，道，那可如何是好，二少跟了我就没儿子了。
　　哎愁什么，我不是说了吗可以收养啊，咱们养一个吧，跟着你当兵还是跟着我玩都好啊。
　　玄飞捏了把他脸颊，笑道，跟我当兵，二少怎么办？还是跟二少玩吧。
　　真的啊？
　　玄飞就喜欢看二少高兴，每回那股子容光焕发都能像轮太阳照在他心上，只是二少得快些长大，才能为人父不是。
　　二少立马就不乐意，说什么呢我都二十几了，还不够大啊？
　　玄飞笑着拍了拍他胸膛左侧，我说的是二少这里。
　　哼，就知道你要小看我。
　　不小看，大看。
　　那就让我养吧！
　　玄飞直摇头，二少脑袋里都装的什么呢，养个儿子哪跟养阿猫阿狗似的简单。

　　玄飞，今年龙舟会你押宝输了对吧？
　　......
　　你得答应我件事记得吗？
　　......
　　玄飞将身上二少掀开，翻个身就将他压在了身下，既然二少夜半不睡觉，那咱们就做点事情助眠吧。
　　二少胸膛里顿时跟打鼓一样砰砰砰的，玄飞的眼神突然和平时不大一样。
　　做、做什么事？
　　收养太麻烦了，还是让二少直接生一个吧。
　　胡说八道什么我又不是女啊呀你咬我？！
　　二少可以咬回来。
　　玄飞往他手心里一舔，笑得极其暧昧。
　　二少冷不丁嘿嘿一笑，玄飞你现在这样能打个成语。
　　恩？
　　衣冠禽兽。

　　玄飞一听，眼睛一眯，三两下将二少剥光了，二少现在这样能打道菜。
　　二少缩被子里气鼓鼓来了句，凭什么我就是道菜啊？
　　就知道二少猜不出。
　　谁说的？二少脑筋绞了绞，忽然眉开眼笑，我知道什么菜了。
　　什么？
　　白斩鸡！
　　聪明，禽兽吃鸡。
　　可是鸡有话说。
　　有何话说？
　　能等小鸡孵出来了再吃吗哎呀你又咬我！
　　玄飞笑出声了，拍着二少的脑袋道，二少莫要再胡思乱想了，儿子的事情还需从长计议，二少真喜欢，往后再收也不迟。

　　二少闻言，高兴了，你说的啊，大丈夫一言九鼎，以后不能再阻拦我了。
　　话到这又想起了什么，道，都过年了，我好像也没送你什么东西。
　　玄飞支着脑袋看二少，有些好笑，这种小事何须挂心，我也没给二少送什么。
　　可是你给我爹他们送了啊，这个也算的嘛，不行，让我想想，玄飞你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玄飞盯着二少无声笑，有。
　　什么。
　　二少。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怎么？
　　我又不是个东西！
　　玄飞低头就啃二少肩膀，说得好。
　　哎你又套我哎别闹、别闹我......

　　......

　　爆竹声声正月一，拜年之人络绎不绝，二少不出意料地在人群里看见了吕长风。
　　吕长风一把手里头的新年礼放下就四处张望，就跟没看见二少。
　　二少自然知道他在看什么，我说你是不是来给我拜年的啊？！往哪看呢？
　　谁说我要给你拜年了，我给伯父拜。
　　那你倒是去见我爹啊。
　　急什么又不是没见过，哎我说，你那将军朋友呢？
　　二少嘁了一声，道，忙着呢。
　　吕长风肯看他了，却没说话，小片刻就了然，我知道了，准是像我这样想来见见他的人太多了，失策，我应该晚上再来。
　　二少懒得理他，埋头开始拆他带来的东西。
　　哎哎哎，吕长风忙不迭伸手一按，这又不是给你的。
　　二少毛了，嘿你这人！好没义气！
　　啧说得就跟你送了我多大礼似的。

　　二少哼了一声，屋里瞅瞅，随手挪了个花瓶放他面前，这个，送你的。
　　吕长风就跟看猴儿似的，从怀里摸出几枚铜板，往二少手里一塞，给，压岁钱，虽然不多但能买好多糖。
　　二少一甩手就要打，吕长风眼快，接一拳送一掌，铜板撒得就剩俩。
　　两人正闹腾，玄飞恰好从外边进来，一见屋里多了个人，同二少难解难分，有些没预料。
　　吕长风一看有人进来了，下意识收住姿态，拍拍衣裳理理仪容，干咳两声缓缓尴尬，咳，莫见怪，我是二少爷的朋友，很多年不见了，一时情难自禁。
　　二少吐了。

　　玄飞你别理他。
　　诶你就是玄飞？
　　正是。
　　吕长风暗暗将玄飞打量一番，心中甚是满意，不愧是干将军的，着实英武不凡。
　　在下吕长风，二少常跟我提起你，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拜访，没想到今日巧了，在这碰上。
　　二少打心底里对吕长风刮目相看，有段日子不见，吕长风瞎说八道的本事又精进了。
　　吕长风又说了，既然玄将军是二少爷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今日有缘碰上，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小酌几杯，尽尽兴，玄将军意下如何？
　　玄飞闻言，笑笑道，叫我玄飞就行，吕兄弟如此盛情，我若推拒岂不扫兴。
　　好好，我就喜欢跟干脆的人打交道，要我说，咱们也不去别的地儿了，就在此处畅饮如何？
　　听吕兄弟的。
　　哎叫我长风吧，相识一场就是朋友，就莫生疏见外了，来人。
　　二少伸手就揍，来你个头，这是我家不是你家！
　　那你这地主还不上菜！

　　酒过三巡，满屋飘香，二少酒量浅，一个劲吃吃吃，听他俩纵观天下，畅谈未来，划拳酒令，一样不落。
　　说着说着开始追忆往昔，二少起初没觉着有甚不对，听见吕长风蹦了句二少八岁还尿床顿时岔了气，肺都快咳出来了。
　　你瞎说什么呢？！
　　吕长风打了个酒嗝，不以为然，你还知道害臊，不容易啊，玄飞我跟你说当年二少爷多无赖，尿了我一床，趁我睡着没醒把我裤子给换了，简直无耻。
　　二少一扭头，玄飞果不然在笑。
　　不好玩，你们合起伙起来笑话我，二少站起来，一甩袖子就要走。
　　玄飞不慌不忙往他碗里夹了块猪蹄，二少尝尝这个。
　　二少坐了回来，哼我吃完就走。

　　二少爷小时候还喜欢偷看人洗澡。
　　吕长风！
　　知道我家穷还老跟我玩猜拳，出老千蹭我的糖。
　　......
　　成天惹是生非跟人打架，不交功课，夫子最头疼他了哈哈。
　　我要跟你绝交......
　　不过啊，吕长风笑道，重感情讲义气很孝顺，这个就很好。
　　二少一愣，你醉了啊？
　　去，我这是在夸你，你什么反应。
　　谁稀罕你夸你别老出卖我我就很高兴了。
　　就你这傻大个我都卖烦了。
　　说谁傻？说谁？
　　就你，你。
　　找打！
　　就怕你打不过！

　　玄飞盯着小院里揍得风生水起的俩人，兀自一笑。
　　风里还有酒香，冬日里的阳光有些发暖，手一伸，仿佛触碰到了春天。

　　吕长风难得能在家中待过元宵，灯会上二少瞥见吕长风还以为自个儿花了眼。
　　你怎么在这？
　　嘿这话说的，我来猜灯谜不行？
　　说着吕长风抬头一瞄，那些谜面贴在灯笼上迎风摇曳，五颜六色。
　　哎我说今年这灯笼是不是挂得有点高啊？
　　二少洋洋得意道，你看不见？我全都看得见，还看的很清楚。
　　吕长风对着骑在玄飞肩头的二少翻了个白眼。

　　咦吕长风？
　　叶老三？
　　吕二蛋你敢不敢叫我的名字？！
　　啊？你还有名字？
　　欠打！

　　二少跟玄飞念了个谜，熙熙攘攘，打个字。
　　玄飞想想，有些难。
　　二少敲着脑壳琢磨，边上还闹的俩人立马凑了过来。
　　二少爷你别猜了，就你那两根筋平时都不够用，别回头想断了可麻烦了。
　　是诶二哥，你会猜吗？这种高深的事情不太适合你啊。
　　有本事你们猜个我看看！
　　吕长风听见没？上，猜个他看看。
　　猜个屁我看不清。
　　叶三妹瞅了眼二少，那副沾沾自喜的样真让人想打。
　　怕什么，我驮你。
　　吕长风吓了一跳，不不不不用了......
　　那就你驮我，我给你看谜面。
　　......

　　二少见叶三妹真坐上了吕长风肩头，兴致高涨，为了公平，咱们一块猜，以免你们挑简单的猜。
　　玄飞仰头看了眼二少的架势，估摸自个儿晚上肩膀得疼。
　　猜就猜，谁怕你，刚题目是什么？
　　熙熙攘攘，打一字。
　　叶三妹和吕长风议论纷纷，二少和玄飞窃窃私语。
　　我想到了！
　　你想到什么了？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公平起见，让玄飞数一二三，咱们一块说。
　　嘁怕你不成。
　　侈！
　　侈！
　　俩人一愣，随即不服，你怎么猜得出来？！
　　吕长风同玄飞面面相窥。

　　四个晚上，打个字。
　　罗。
　　罗。
　　入门无犬吠，打个字。
　　问。
　　问。
　　凤头虎尾，打个字。
　　几！
　　几！
　　早不说晚不说，打个字。
　　许！！
　　许！！

　　二少毛了，你怎么老偷我谜底？！
　　叶三妹怒，我才想说这句！你老跟我一样干嘛？！
　　你想打架？！
　　打就打怕你不成！
　　吕长风忍无可忍。
　　玄飞助他一臂之力。

　　诶叶夫人？
　　叶夫人我们在这！
　　什么？娘来了？！
　　完了快让我下来！
　　不急不急你们打完再说。
　　长风说得对。
　　吕长风你找揍！
　　啊呀叶老三你个泼妇，敢掐我耳朵！
　　.........

　　玄飞默默将二少卸了下来，二少一沾地就四处看，我娘呢，在哪在哪？
　　玄飞忍不住笑，在家。
　　二少一怔，随即松了口气，可吓死我了！
　　玄飞别过身，挡住旁人视线，悄悄抱了抱二少，莫怕。
　　我才不怕呢！我爹跟我说了。
　　什么？
　　他和你说的一样，船到桥头自然直。

　　二少咧开嘴就笑，何必庸人自扰。
　　玄飞有些高兴，二少一笑，严冬都开出了花。

　　说的也是。

　　——————完——————

　　番外

　　玄飞，你喜欢我吗？
　　有一点。
　　怎么才一点？
　　每天一点，到二少终老，不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