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九章 ...
-
一次次的选择相信，迎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或许从来都不该信，亦或是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信过。
也许，从秦莉莉的出现开始，她就应该明确的告诉自己：他和她，是回不去的曾经。可她宁愿骗自己，也不愿去承认。女人，就是柔弱。家庭，婚姻，永远是她的软肋，哪怕是没有了爱情的婚姻，她也要拼尽一切去保护，因为，她保护的不仅是婚姻，家庭，更是一颗经不起风雨的心。
可骗心骗不了一辈子，更何况，一次还未平息，下一波便又涌来。
她在心底一遍遍地和自己说：这一回，真的不会原谅他！
他的心里却也是难以平复。她是他的女人，却竟然私下和追过她的男人约会。作为丈夫，身为男人，他的面子往哪搁？
何秀蓉没有和宋国良一起回家，而是让高正贤送了。高正贤抬眼看着反光镜中的她，满脸忧思，藏都不藏……她还是这样，不会掩藏自己的心事，开心不开心，统统写在脸上！这样的她，如何能够和她比！
“我送你进去。”他准备下车，却被她拦住，“不用了。”转身就往里走，不再看他。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寂寂的，两颗心。
宋国良一回家就想出气，可却不见她，只能重重地把包扔在了桌上。宋凯忙上来问怎么回事。
“你妈呢？”他没有语气地问道。
宋凯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小心地道：“妈说不大舒服，在房里呢。晚饭让我们自己出去吃。”
“不舒服？”宋国良冷哼一声，“她当然不舒服。”
“爸，发生了什么事啊？”宋凯不解地问，看来他爸妈之间又出了事。
“被我发现了她和旧情人约会，当然不舒服啦。”宋国良讽刺地道，心里却仍是气愤。
“旧情人？是谁啊？”宋凯不明，从来都不知道妈妈有什么情人，妈妈最爱的人，不就是他的爸爸咯。怎么会这样呢！见宋国良不回答，他继续问：“爸，到底怎么回事啊？”
“到底怎么回事！你问她去！”狠狠地用手指着楼上的房间。“好了，饭我也不吃了，小凯，你叫外卖吧。我去收拾东西。”他从皮夹子里掏了50元人民币，就往楼上走。
“收拾东西？爸你要去哪？”着急，他爸爸又要搬出去么。马上跟上去拉住他，“爸，你不要走。你和妈妈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爸，你不要走好不好？”小凯期望地看着他。
“我收拾东西去书房睡。”
急匆匆地走进房间，她正对着墙壁发呆。抬眼看到他走了进来，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抬眼看看他收拾东西。
“我去书房睡。”他的语气冷冷地，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男人就是比女人狠心。
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背影，她猛地一怔，他就已经这么嫌弃她了？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难以捉摸。
男人的心，却是海上的浪，后浪推前浪，变得太快！
“你！……”喉咙好似干涩，再也蹦不出其他的字眼。
眼还定格在门口，却看到小凯冲了进来。“妈，到底怎么回事！你和爸爸又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如何解释得清！只觉胃里一阵难受，忙下床去洗手间，对着水池却只呕出一些清水。
“妈，你怎么样？”小凯担心地问。
“儿子，妈没事。爸妈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回房吧，我要休息了。”她不想再说什么，只觉得自己好累，好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希望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变。可是，真的会吗？梦怕愁时断。
回想当日她只是有些着凉，他就着急不已，而如今……，他却不闻不问。心底顿生一阵凄凉。
男人会变，男人的心更是会变。那是不是世间所有的男子都是如此？她不经想起了高正贤，却又觉得好笑，他们两个根本不可能，怎么，突然想起他？
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热情了。何秀蓉懒得再为宋国良买他爱吃的菜，而是就将冰箱里的东西拿出来热一下。高正贤日日守候在那，却不再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心下不禁担心！难道宋国良将她禁足了？还是她出来什么事？越想便越是放不下心，想打电话找她，才想起那天竟忘了要她的电话号码，真是恨不得拍死自己。只能去她家找她了。
车开到她家门口，却久久不敢下车。望了望远处那肃静的别墅，这儿的环境确实不错，适合弹钢琴，想到这，他不由地一顿，不知她有没有再弹过钢琴。
手还是扣了上去，过半晌才想起有门铃。门铃按下，心里却是一阵紧张，良久，门才悠悠地打开，僵硬的微笑在她脸上绽开，“你，怎么来了？”
才几天，她怎么瘦了这么多，往屋内张望了一下，应该是没其他人，“我能进去么？”
她咬了咬嘴唇，轻轻颔首。把他引至屋内坐下。“我，给你倒茶。”她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乘着她去倒水，他四处观摩了一下，于他，最显眼不过，便是那架钢琴了，是她平时弹的么？不禁走上去，轻按了两下。回头，她悠悠地走过来，将手中的茶水递给他，“不知道你喝不喝龙井？”他接过茶杯，微微一笑，“我记得你喜欢碧螺春。”她一怔，为什么偏偏是他知道，还记得这么清，“呵呵，他喜欢龙井。”
他似是早已猜到地平淡，手指却还在钢琴上跳动，神情微微地变动。
“这是我儿子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他，亦或是在解释些什么。
“我知道。”他转头朝她笑笑，嘴角轻勾，转而又轻轻一按了一个“5”，“你喜欢比较清脆的调。”
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他什么都记得？！
而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从来都没有问过。又或是从来都没有关心过吧。
“你不用记那么清。”轻到连她自己都大概听不清吧，“嗯？你说什么？”他果然是没听见，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皱。
心头一紧，转而望着那架钢琴，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我好久没有弹琴了……好多年。”似是在补充说明些什么。
空气似乎一滞，他突然有个想法，转头向着她，“愿意跟我合弹一曲么？”
她的眼里瞬间有了生机，却又在下一秒恢复如平，手指有些僵硬的放在钢琴上，“我怕，已经忘了。”
他却不以为然，“我也好久没再弹过钢琴……自你走后。”
眼，就在那一刹那，对视，她愣在原地，说不出话，他笑了笑，似是化解她的难堪，“曾经会过，就不那么容易忘记了。”说着，拉着她在凳上坐下，继而自己又搬了一个凳子，在一旁坐下。
不知所错，“你不是说，这不是我的调吗？”
“那就调一下啊。”
“小凯像他爸爸，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她的神情淡淡的，却是在笑。
这样的拒绝方式，他不觉心一凉，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却笑着道：“不如去练琴房吧。”
“好啊。”
小凯像他爸爸，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小凯像他爸爸，不喜欢别人动他的东西……
他在脑海里一遍遍地重复着这句话，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抬头却是后视镜中的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贴在车窗上，头倚在手上，双目微闭，眉头轻轻地皱着。“怎么？不舒服么？”
她缓缓睁眼，对着前方，笑着摇摇头，“有点闷。”
“哦。我开个天窗吧。”“好。”她仍然靠在那，只是不再闭眼，目光飘向远处，没有焦距。
“想什么呢？”无意打破这宁静，却不经意问出了口。
她缓了缓，笑得云淡风轻，“想你的琴艺有没有进步？”
虽知不是真话，他却还是笑了，只是那一转身，却从反光镜中看到了后面一双冷峻的眼，却是一直盯着他们。不过依旧镇定，一边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一边道：“那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她不再答话，只是将微勾的嘴角渐渐扯平，眼神依旧游离在远处。
他也不再说话，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望着反光镜。那是一对男人的眼，他记得他见过的，那一年，他还小，约莫十八的年华，他来找过高义贤。他的眸子一如当年，冷冷的，却含着无奈，只一眼便无法忘记。正贤记得，那年的义贤，虽然忧伤，但却还是宽慰地笑了。
“以后开车别看手机了，不安全。”她一边下车，一边悠悠地道。
他一怔，又略带调皮，一如当年，道：“你在关心我呀！”
笑意浮上眼角，没有回复他。
练琴房
高正贤轻按了几个键，调了一下音。正如他所说，虽然很久没有碰过这玩意，但只要曾经会过，又岂会轻易忘记。“你试试。”
她有些木讷，手不敢按下去，却被他的手握住，按了下去。他的手大了，也糙了。“怎么样？我应该没记错。”
“嗯。”
他先坐了下来，手指在键上跳动，转眼便沉浸之中。久久地，才停了下来，转头对她道：“还记得么？”
“怎么能忘？”她也坐了下去，手在键上拨动。“初到人间的雪，是最纯净，最纯洁的，也是最美的。”
两双手，都是那样纤细，修长，活跃于琴键之上。她微闭着眼，他看着她，一如当年，那年代久远地如同席慕容笔下逝去的夏日，让人怀念到几乎忘记。
门口却是高思雪的声音，“这首曲子叫初雪。”眼直直地望着眼前的女人，暖暖的笑容堆在脸上，心里却明白的很。
“嗯？”那女人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猛地转身，细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高思雪笑了笑又道：“童太太是吧？我们见过的，在我uncle的宴会上。我叫高思雪。”
宋金枝这才明白过来，高正贤确实机警，叶峰办事，他都能发现，心下一叹。但此时她的心思却不再这上，“初雪？……”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没了焦距。
“童太太？”琴房的门陡然打开，她却还未回神。“啊？”
“这么巧！”高正贤话里有话。
“是啊，好巧，宋太太。”以宋金枝的聪明，她才不会认输。
何秀蓉一愣，又是这个女人，为什么什么地方都会遇见她！
高正贤当然也不会认输：“我约了何老师来教我和思雪弹琴。怎么，童太太也喜欢弹琴？”
“不会，不过爱听。”她的脸一板，笑意消失在眉梢。
高正贤笑道：“那不知喜不喜欢我们这首曲子呢？”
思雪却冲上前，“童太太可爱这曲子了。我刚见她听得入神！”
“是不错。”她淡淡地道，“高先生，宋太太，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雅兴了。”转身离开，却还是那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身影。
高正贤望着那个身影，心里却满是疑问，那个男人和宋金枝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帮她办事？而哥哥高义贤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