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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七章(2) ...

  •   在真相大白之前,易小凡搞了那么多神秘,令白纤自己也有种错觉,觉得那会是件惊天秘辛,自己也跟着兴奋了起来,事实上,到底他说的是不是,她很迷茫,很迷惑。
      易小凡是这么说的:“其实,我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堂堂七尺男儿,对其他人的一些秘辛八卦感兴趣是件绝对不可能的事,而我也绝非那种多管闲事七嘴八舌之人,纯粹是因为白尘大哥告诉了我,我才知道的,这里要强调一点,我可没有问,是白尘大哥与我心有灵犀看出了我似乎挺好奇,于是自个儿说出来的...”
      “重点!”
      易小凡摸了摸鼻子继续道:“大哥告诉我说,曾经有一次,小纤逼迫他替她做课后作业,结果因为字迹学的不够像,害的小纤遭了未来岳父大人的责罚,于是,小纤就再也没有原谅过他,为此,白尘大哥似乎还觉得挺无辜的。”
      白纤目瞪口呆,十分好奇地问了句:“请问,‘未来岳父大人’是哪位高人前辈?”
      易小凡的脸红了红:“自然是我的未来岳父大人,小纤你的爹爹喽!”
      “...”白纤扶额长叹,无力反驳,她觉得她再怎么训诫他,纠正他,他都会死心眼儿地认准一点:“小纤是我未来媳妇儿!”
      水清清也呆了会儿,估计是在想:纤姐姐怎么是这样一个小心眼儿的人?难不成就为了这个记恨了尘哥哥十几年,实在没肚量。
      呆了半晌后,水清清终于问了:“纤姐姐,师兄说的可是对的?”
      白纤不想令水清清失望,不想毁了自己在她心目中女侠的形象,毕竟水清清年纪还小,既然坚定无比地将她视作崇拜的偶像前辈,她就有义务做好这个榜样,为尘世间培养出一名有前途的好孩子。
      她想了半天,觉得如果承认易小凡说的是对的话,自己的形象势必是要大大降格的,但如果不承认,这个事儿可得追本溯源地往遥远的小时候讲了,等讲完,估计谷里的一老一少一猪都得活生生吃上几天的草了。
      她抓耳挠腮地扶着树又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既不损形象又不用追忆旧事而大谈阔论的法子。
      她神秘地朝水清清招了招手,水清清很听话地便凑了上去,白纤就着她的耳朵以只能她俩听到的声音耳语:“咱刚刚离开烟溪谷崖边的时候,小凡趁你不注意时,偷偷向我拜托了件事,本来我是不赞同的,但是瞧他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我就忍不住答应了。”
      水清清很天真,很好奇地问:“是什么事啊?”
      “他说,待会儿要是逮着机会,就要变着法儿地逼你和他和好,要我在一旁帮衬着,所以无论他说什么,我都得说那是对的...”,白纤见水清清的一双水眸微瞠,粉颊开始泛红,她在心里阴险地奸笑了两声,嘴上继续无奈道:“诚然,姐姐我不是个爱说谎话的人,可你都不知道小凡当时那副神情,双手颤抖,双眼泛泪,一副要是清清不跟他和好,他以后就都没有好日子过的委屈模样,姐姐着实不忍心,但又不想随着他一起来忽悠妹妹你,所以就干脆和你直说了。”
      水清清的脸又红了一层。
      白纤一阵欣喜,继续添油加醋:“姐姐的目的其实颇简单,你看小凡他一心想要与你和好,也着实一番诚心诚意,费尽心思,你何不承了情,随姐姐装个模做个样地原谅他算了不是,要不然他可得茶不思饭不想了。”
      白纤心满意足地欣赏着水清清脸上的两朵烧红云,果然随了她的意。
      “喂喂喂,你们又神神叨叨地说些什么趣事儿啊!”不远处传来易小凡不耐烦的声音。
      白纤故意提了提嗓子道:“姐姐当时年幼,性子蛮横些也是难免,也着实干了几件不能见人的蠢事儿,皆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却让小凡给无端拎了出来,实在让妹妹你见笑了。”说完,白纤又朝反应迟钝的水清清使了个眼色,水清清当然是明白的,遂红着脸,颇有些手足无措地朝易小凡迈了几步,搅着手犹豫道:“既然...既然纤姐姐也说你说的是,那...那就是吧...”
      “对吧,我就说我知道吧,你还不信。”易小凡很得意地拽了两句,又移去了白纤身边,感叹道:“其实,当年白尘大哥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大信呢,如今小纤你自个儿也承认了,我才知道,原来你小时候那么小肚鸡肠。”
      白纤敛着眼睑,让人猜不透的神情里,透着几分杀气,其实她在想,怎么样可以逮着白大尘那家伙,然后反过来喂他几瓶药吃吃。
      无论如何,白纤觉得眼下能蒙过去便是好的,她却没料到,没走几步路,身旁默默无语的水清清突然又朝她低语了句:“其实,纤姐姐刚刚还是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白纤心中惊了一惊,这小妞固然天真,却不是个好骗的主儿,她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话来。
      “其实没关系,姐姐若是不想说就别说了,清清并不想为难姐姐,只是觉得,若只是一些小小的陈年往事罢了,又何必总记挂着,烦恼的难道不是自己吗?我爹爹说过,人生不过百年,说长长,说短也短,在一起的时候如果为琐碎之事浪费了,等不可能在一起了,后悔的又会是谁呢?”
      白纤刚刚感叹过水清清不是个好骗的主儿,却不知她的头脑其实清明的如此锃光瓦亮,说的话都句句透着哲理的光晕。
      惊叹之余,另一方面,她又在琢磨水清清所言,她想,与白尘也算共度了十几个年头了,这期间不可说没有大风大浪的经历,却也不能说不是平平淡淡,既然如此,如若有一日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谁会可惜到后悔这个地步呢?
      她一直觉得后悔这个词是很严重的,所以,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分离似乎并不能致使她达到后悔这个地步。
      至少,水清清说完那番话的当时,白纤是这么认为的。
      烟溪岭崖边,一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茅庐里走出一名穿着随意而显得有些邋遢的老头儿,腰间一只黑色的酒葫芦。
      他边朝着崖边站得笔直的纤长背影走去,边从腰间扯下酒葫芦来灌了几口,咽下时正到达那名白衣飘飘的青年身边,声音因常年灌酒而喑哑,言语间却少了几分平常该有的流气:“听先生说,公子近些日子要出谷?”
      白尘目不转睛地眺望着远方一片飘渺,语气平和:“不过是如前些年一般,应邀出席每年一度的药赏会罢了,前辈无需费心。”
      乾元深深望了眼白尘的侧脸,亦转身望向远方,随手又灌了一口酒:“老头我不是想要费心,只是有句话要与公子说...”
      白尘转头看向了乾元,微低了低头,口中显着尊重之意:“愿闻前辈教诲。”
      乾元嗤笑一声:“公子可言重了,啥教诲不教诲的,就一句提醒罢了...”
      白尘微一笑,恭谦地等着乾元发话,而乾元似乎不知该如何说,沉默着灌了几口酒后竟转身离开了,捏着酒葫芦的手朝后挥了挥:“小纤回来了,药赏会结束了,就早些回来吧。”
      白尘的微笑有一刹那的僵硬,眼中亦闪过一瞬阴暗,随后又漫开了笑容,如风中桃瓣般幻梦幻影,他微抬了抬音量朝远去的乾元又重复了句:“前辈费心了!”
      烟溪岭上,一名墨发飘飘的白衣青年于崖边极目远眺,默立良久,眨眼间,再望去,崖边只余山风几阵,飞叶两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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