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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少年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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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说一点过去的事吧。
卡卡西、带土和琳是一起长大的幼年好友。卡卡西自小一个人住,由水门一直照看着。后来大学时的水门做了带土和琳的家庭老师,对也是一个人住的带土也一并照顾了。两个小家伙常常一起被叫到水门的小公寓蹭吃睡,发展到后来连家长会和运动会也是由水门去,两人有一半算是他给带大的。
那时候带土天天迟到,水门就让卡卡西顺路去叫他起床,一起过来吃早饭。虽然这时候彼此已经很熟悉了,卡卡西和带土却不太合得来,碍于老师的叮嘱一脸不甘不愿地跑带土宿舍下按门铃,却半天没有动静。
大冬天的清早冻得人骨头痛,卡卡西往手上哈着白气,看见院子里光秃秃的樱花树一根粗壮枝干正好伸到带土房间窗户底下,他犹豫了一小会儿,就手脚并用爬了上去。房间窗户没有锁,露出一条透气的小缝,卡卡西拉开窗扇踩框上,盯着带土卷成一团睡得心满意足的脸,脑袋里考虑怎么叫醒他的同时伸手一把掀了被子。
“冻死啦嗷嗷嗷嗷嗷嗷!”
带土打着滚摔到床下,立马鬼哭狼嚎地跳起来,打着哆嗦就要往床上窜,一抬头看见卡卡西臭着一张脸抡起胳膊将卷成一团的被子高高丢向墙角,顿时嗷一声扑过来抓住他就打。
——立刻输掉了,一如既往。
带土一只手被扭在背后,另一只手啪啪捶打着床单:“混蛋卡卡西,大清早掀别人被子干嘛!”
卡卡西的声音和他脸色保持了高度同步:“水门老师叫你去吃早饭。”
“那你怎么翻窗户进来!”
“我按了门铃,没人开门。”
带土正高速组织着反击的词句,突然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两人都吓了一跳,这才想起他还没穿衣服。卡卡西松开手,带土哆嗦着揉了揉鼻子,盘腿坐床上接住卡卡西从床脚捡了扔过来的衣服一件件往头上套。
“我新换的床单啊——”带土拉上裤子跳下床,望着床单上清晰的鞋印儿哀嚎,“踩得还真准,话说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窗户是哪个?”
带土住的公寓设计者据说是个艺术家,隔断墙扭得百转千折,他的房间是二楼,从外面数上来却是三楼的窗户。带土没招待过卡卡西来做客,也不记得有跟卡卡西说过这件事——他们可不是能要好到一起聊天的关系,带土撇着嘴想。
卡卡西抱着手臂站在墙边,因为乱糟糟的房间皱起脸,神情鄙夷:“你衣服就在外面挂着,用点脑子,掉车尾。”
“这和脑子有什么关系,笨蛋卡卡西!”
“没有的东西确实和你没关系,掉车尾!”
“笨蛋卡卡西!”
“掉车尾!”
“笨蛋卡卡西!”
或许终于意识到这对话有多蠢,卡卡西哼了一声扭头没有再接话。带土自觉赢了一回,心满意足抓上书包准备跟上卡卡西。关灯的时候视线无意间扫过半开的窗户,窗帘被清晨的寒风卷起一点,空荡荡的窗户里嵌着一片完整的、灰蓝色的天空。
卡卡西疑惑地看过来:“你在干嘛呢?”
带土觉得自己恍惚想到了什么,却没能清晰地捕捉到它。他转过头,看见卡卡西抱着手臂满脸不耐地瞪过来,微微仰着下巴,有点傲气的样子。毛躁的银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没被遮住的眼角被冻得有些红,裹得严严实实的外套和围巾上满是湿漉漉的寒气。他比自己还要小一岁,个子也矮上小半个头,但是带土从来没能赢过他。
他突然对这一点感到莫名的、巨大的愤怒。
带土心脏不受控制地激烈地跳动着,用力握了握拳。他脑子里塞满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足够的勇气去实施它。
卡卡西皱起眉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到底……”
带土突然冲了上去。他伸长手臂从后面搂住卡卡西的脖子,在对方乱糟糟的头发上大力揉了一把,随即翻身跳下楼梯。他向前跑了几步,在下一层台阶上站住了,撇着嘴扭头望回来。
卡卡西一动不动地怔在那里,他的头发现在更乱了,裹了好几层的围巾散开了一半,仅露出一只眼睛的脸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笨蛋卡卡西!”带土别扭地说,在收到回击前小声地快速补充道:“谢啦。”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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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忘记了锁门(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