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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的孩子认你做干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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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的听歌,五月天的《我不愿让你一个人》,许逸涵让方亚诺好好感受它的歌词,因为他觉得这首歌很感动他。还没听到许逸涵重点划出的歌词,小晶哥捧了本生物作业来问题目了。生物是方亚诺的最强科目,她又有个好为人师的毛病。取下了耳机,方亚诺不以为意的说:“我等下听哦。”许逸涵默默收回耳机:“没关系,你去吧。”
然而等她教完题目回来,许逸涵却不肯把耳机给她了:“你回家听好了。”
敏感地发觉有什么事情不对了,方亚诺可怜兮兮的说:“黑黑,怎么了怎么了?”许逸涵回避地:“没什么,你回家听吧。”
肯定不对了,方亚诺具有英勇的追究精神,缠啊缠,终于撬开了许逸涵的嘴。
“我把我觉得很重要的东西给你听让你看,结果别人一个问题就把我放到后面去了。”
方亚诺懂的,被忽视的感觉的确很不好。
然而许逸涵却不认为是“忽视”这么简单:“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个词语意思很严重啊,方亚诺慌了:“怎么会这样呢。啊呀,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
承诺就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东西,却在说出口之后变得沉重。
把许逸涵和其他的男生放在一起都把许逸涵放第一位,但是如果那个男生是陈柏呢?
许逸涵对方亚诺意义再重大,却只能给陈柏让路。
和许逸涵还是常常会聊起陈柏,他的曾经说过的话,方亚诺对陈柏的感觉,微妙的变化。
“你们如果能好好的就好了,初恋变成最后一个真的很美好。”许逸涵,“一直到结婚,白头。”
“哈。”方亚诺苦笑了一下,她心里觉得这个想法太理想了,而后又斜斜的挑起眉毛,“要不我的孩子以后认你做干爹?”
“好的么!”许逸涵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方亚诺都是这么称呼许逸涵的,“孩子他干爹,这道题怎么做?”,“孩子他干爹,帮我折一下试卷”,“孩子他干爹,水——顺便洗一下苹果”。
方亚诺很懒,连踩着课桌下面的横杠都因为膝盖没个支点而嫌累,于是硬是把许逸涵的两个膝盖分开,其中一个给她靠着。
许逸涵尴尬地嘟囔:“你要我这么个纯情处男摆这个姿势?”指着自己的两腿大敞。方亚诺不解地看一眼:“怎么了?这个姿势不——我靠,你也太淫/荡了!”猛然懂了许逸涵指的是什么,方亚诺扑倒在桌子上。
“我不管,这样我舒服。”
被纵容着,所以方亚诺理直气壮。
她真的时时被宠着。
有次因为半夜踢被子,方亚诺很不幸的感冒了,连新康泰克红色装都没能拯救她。
痛苦地咳嗽,流鼻涕,她消耗餐巾纸的速度之比光速逊色那么一点点。本来预计能撑到第二天早上的抽取式纸巾晚自修第一节课上到一半就光荣告罄了,方亚诺只好四处偷纸巾,许逸涵瞥了眼转过身去的方亚诺,没有说话。
下课铃一响,他就奔出去了。方亚诺以为他只是去上个厕所神马的。
结果预备铃打响之前,许逸涵抓着一包鼓鼓囊囊的相印绿茶清香的餐巾纸出现在教室门口,因为热爱篮球而练出的轮廓分明的肌理剧烈地上下起伏。
从五楼的教学楼奔到操场附近的小卖部再奔回来,只为了买一包纸巾。
本来因为感冒而堵住的鼻子又呼吸不通畅了些,方亚诺眨眨眼睛,赶回去了一些水汽。
许逸涵大步地迈到座位坐下,把纸巾丢在方亚诺比他低了一半的书堆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只水笔。
“我是去买笔的。纸只是顺带。”
许逸涵如此嘴硬,方亚诺只好弱弱地说了句:“谢谢哦。”
接着许逸涵又把一支笔给她:“反正有两支。一支给你。”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的方亚诺犹犹豫豫的接过,然后毫不心慈手软的撕开了抽取式纸巾。
抓住检查仪容仪表的机会出校门剪头发的男生里总有许逸涵。每次他回来,都会给方亚诺带鸡排、奶茶和布丁那些平日里吃不到而一直被寄宿女生青睐的小吃。
刚开始的时候方亚诺和别人一样要付钱,后来变成了半价,后来就不用付了。
许逸涵总是指着方亚诺抽屉里的一元硬币排成的串串,然后说:“这些小东西就不要计较了。”因为那些一元硬币是她和她同桌嫌弃零钱装在口袋里重又叮叮作响就放在一起等到周五坐车回家用,一块的放她这儿,五角的放许逸涵那儿。
他们的钱都混在一起了,所以许逸涵给方亚诺买东西吃,方亚诺不用付钱。
方亚诺越发肆无忌惮。
从来不买化妆品的她买了一罐指甲油,第一个指甲是涂给她的同桌的,因为初次操刀技术奇差,同桌很嫌弃的擦掉了。她的透明塑料水杯上被他同桌恶作剧般用指甲油写上了“白痴”两个字,无数人都笑她,她却很委屈。
“不许刮掉,刮掉我生气。”这是她同桌的原话。
她果然没有刮掉。
许逸涵人缘很好,下课出去一趟能带回好多小零食,大白兔奶糖神马的,他回到座位上就丢给方亚诺。
不会的题目许逸涵能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教,一道题用几种不同的方法解。
记得有一道题目实际上非常简单,但是方亚诺脑子搭牢了,怎么都绕不过弯,许逸涵都要败给她了,后来她自己懂了,死都不肯承认是自己笨而把责任全部归咎于许逸涵不会教。许逸涵好整以暇地收回满是字迹的草稿纸,笑得挫败,只说了她几句:“你傻不傻的。”
方亚诺转笔转得笔掉地下,捡到一半又滑出了手再次落地,许逸涵嘲笑她说:“傻不傻的……”
方亚诺在“蔗糖”的“蔗”字下面加了“辶”,许逸涵拼命保护这个字不被恼羞成怒的方亚诺涂掉,一边笑得天地变色:“傻不傻的~~~”
方亚诺吃卤蛋,蛋黄哽喉咙了,许逸涵迅速抓过方亚诺的瓶子拧开瓶盖递给她说:“傻不傻的!”
方亚诺戳许逸涵的肱二头肌,许逸涵放任她的小手随意移动,有那么点害羞:“傻不傻的。”
方亚诺嘴硬,坚持二氧化碳通入氯化钙溶液能产生沉淀,许逸涵无奈:“傻不傻的。”
这句话明明在骂她傻,方亚诺却喜欢这句话。
当时她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懂了,因为这是宠爱。她长到这么大第一回被没有血缘关系的同龄人宠成这样。
但她那个时候不懂,她的男朋友陈柏在她的座位后面,那时她以为自己和初恋能永远。而幸福的是,她的孩子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