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飞行 ...
-
他听到梦里一个女人凄厉的悲鸣，梦里的帷帐几近温存的轻轻掀动。
梦里梦外那片漆漆的血红。阳光下的阴影里，有灰色的温柔的拥抱。
想微笑，想回应。于是他高高扬起头。
——爱人……
血肉纷飞。
——说要一辈子陪伴我的爱人啊……
连那么一点小小的肉末都没有留给我。
“活下去……”
可是人呢？梦呢？
——你呢？
——————我是“啊，话说这真的只是一篇小白甜文”的分界线……信任是一种好品质口牙！！！————————
庞弗雷夫人不在医疗翼。代替她守在纳威床边的，是一个Harry他们不了解，却都听说过名字的男孩。
Neville看起来还是有点腼腆，却没有一点勉强或胆怯的意思。当Harry他们走进病房时，那个素来怕生的圆脸男孩正手舞足蹈地对那人模拟着他奶奶可怕的怒颜，直到他终于看到了舍友惊讶的表情，才脸红地低下头。
霍格沃兹最受欢迎的人是谁？
不是Ron那对搞怪无敌，让人爱极也恨极的双胞胎哥哥，也不是拉文克劳追求者无数的美丽院花，自然更不可能是刚入学没几天，乳臭都未干的“青涩果实”Harry与Draco。也许疯颠颠的校长有那么一点点竞争力<可怜的……>，但当我们把时间拉近500年（邓不利多：喂！我才花样年华的150岁！！！），得到的答案是：
Cedric Diggory。
无庸置疑的下任赫奇帕奇级长与魁地奇球队队长。师长们喜欢他聪明有礼，女孩们爱慕他英俊的外表与温柔的笑容，男孩们敬重他高超的球技与信用<-v-讲义气……>，在“英雄”奇缺的赫奇帕奇，简直是传奇般不可思议的人物。
这么个容易引来无数小人酸溜溜的诋毁的公众人物，至今人气仍高的不可思议的原因，应该得源于他更有名的好脾气与称谓吧？
霍格沃兹的……天使。
嗯，说穿了，就是烂好人一个。
Cedric微笑地朝他们点头致意。阳光从他背后斜射进来，白色的病房柔和的笑容，衬着他棕色的发丝，看起来真好像天使一样。
这个是正宗的……从小被不熟的大妈大婶表扬到大，“天使一样温柔可爱”背后却藏着一根倒三角形黑色尾巴的小孩挑眉想着，也微笑地点点头。对眼前第一次见面，但很快收起惊讶神色的“正牌天使”有莫名的好感。
“Longbottom先生没有大碍，等庞弗雷夫人回来就可以出院了。Madam Pornfrey刚刚被叫出去了一下，既然你们来了，我有事，就不打扰了。”棕发的少年轻声道，在得到他们回应后，转身离开了医护室。
“干吗说话轻飘飘的，像个娘们……”Ron有些不爽地说。
“因为这是病房。”Seamus斜眼睨他。
“是医院还走的那么急，赶魂啊……”
“因为人家真的有事吧。”懒得看他，Seamus说。
懒洋洋趴在好友背上的Dean轻笑两声。
“好酸啊……”
Harry Potter第一次见到Cedric Diggory，感想是：
是个不错的……
冤大头。
————小塞的第一次出场……默…………————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上方，”霍琦夫人说，“然后喊，‘起来！’”
Harry的扫帚立刻跳到了他手里。男孩环视四周，这样听话的扫帚显然只是少数。Neville的扫帚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Granger的扫把也只是象征性滚了滚。连“救世主”之名也丝毫不能让她后退半步的这聪明正直的小姐，看起来对这枝条扎起的木把毫无办法。
黑发绿眼的男孩有些许幸灾乐祸。
你要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什么是对的什么违反规则……就好像把一个爱唠叨的长辈安插进你轻松的学校生活，这位小姐永远在不知疲惫地向人们兜售她的想法。她热衷给所有人传教，并且时常趾高气昂地像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还不到讨人厌的地步，但这一点也不妨碍看她吃瘪。
“oh, Malfoy先生！！不对，不是这样！！”
——当然，所有的乐趣，都比不上听到Madam Hooch不断地批评死对头。
“不对——您这样的姿势或许好看，但对于初学者来说，是十分危险的……”
至高无上的乐趣。
“……没有足够的力量与技巧，你无法这样驾驭扫帚。请注意看我的手势，规范的握法是……”
“规范什么的，都是狗屁。”那位曾以匪夷所思的姿势称霸魁地奇赛场，霍格沃兹史上最优秀的找球手如是说。
“当你有了足够的经验和能力，自然会知道最适合的路是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凌乱的头发在空中飞舞着，像一面深邃的黑色的旗帜，在小小男孩的心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记。
——虽然随后这面旗帜就因为“你怎么可以把这么小的小孩带上天？！还一次两个！！”，“该死的你居然敢在100英尺的半空和小孩玩‘飞呀～高高～～’！！！”以及“你对他们说了什么？现在两个小鬼吵着闹着不睡觉不吃饭要去找‘自己的路……’——天杀的他们根本连路都走不清楚！！！！”而被众人撕成了破布一片片……嗯嗯…………
这个不重要啦,真的……
暗暗“纠正”回“规范”的握法，Harry朝Draco甜甜地笑。
——呦～魔药学天才～～这么受教授欢迎，好得意吗？？
——……滚！！
金发男孩铁青着脸，狠狠瞪了过来。
哦哦～～快爆发了！！！深知死对头高傲执拗，自我感觉膨胀的臭脾气（好像S学院的人或多或少都有这怪毛病？？），Harry愉快地在心底打起了拍拍。
“好，接下来，请你跟我这样做。”霍琦夫人说，“注意听我的哨声——三……”
“啊——————！！”
惊恐的尖叫声划过众人的耳，纳威的扫把如香槟酒瓶中蹦出的瓶塞一般，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带着他径直往天上窜去。
“回来，孩子！” Madam Hooch高喊。
但扫把飞的太快了——Neville煞白的脸望着下头飞速远去的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从扫帚的一边滑了下来。
砰——坠落在草丛中。
从他的衣服里滑落出了什么东西。
“把Neville的记忆球还来，混帐臭蛇们！！”护送Neville前往医务室的霍琦夫人的身影消失不久，两院学生壁垒分明的阵营中，突然传来了Ron愤怒的声音。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谁捡到就算谁的？”Blaise调笑道，侧身将手上的记忆球抛给Draco。一上一下地抛玩着透明的小球，金发的少年挑起一边的眉毛，漫不经心地勾唇冷笑。
“讨厌，好凶呢~~~ 拜托人应该是这个态度吗？” 撒娇一样嘟起了红红的嘴唇，接下Ron话茬的，却是一个叫Pansy Parkinson的斯莱特林女生。精心打理过的蓬松卷发柔软地垂在还有几分肉团团的脸颊旁，看起来就象一个昂贵的大型娃娃。“那人家以后都不敢让人帮忙捡东西了。好可怕呢，Draco~~~~~~~~~~~~~~~~~~”
最后的“Draco~~~~~~~~~~~~~~~~~~~”堪称一波三折荡气回肠，在场的包括斯莱特林们在内，无不打了个冷颤。
“嗯，为什么呢？也许格兰芬多的院训是这么教导的？”揉了揉耳朵， Blaise笑眯眯地接腔。
“……那是纳威的东西。还过来，Malfoy！！”
“格兰芬多的词汇量可真丰富——凭你吗，Weasel？？” Draco嘲讽地看着他。
“拿过来，Malfoy。” Harry低声说。
所有的窃笑与怒骂声同时消失。大家都停止说话，注视着走到人群中心的黑发男孩。
风过。场面一瞬间静寂地吓人。
“呱~~~~!!”
一只□□大叫着，从草丛里蹦达了出来。亮晶晶的小眼睛闪亮亮地望着Draco。
那只□□……
Draco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Blaise别过头开始笑。
Harry 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莱福？？”
“呱！！”
然后在Ron感动的注视下，虽然平时看不出来（每天都会玩上几次失踪），但关键时刻却深刻表现出格兰芬多（的宠物）高尚的，值得称赞的忠诚（哈？对谁的？），热血（同学蟾蜍的血貌似是凉的），勇敢（难道这不叫见色起意？？）品质的纳威忠实的宠物□□莱福，气势汹汹地扑向了万恶之首的金发Malfoy。
没有多少人看清了金发男孩的动作。大家都只觉得一阵逆风拂过，Draco Malfoy的身影就已出现在半空中——他甚至没费心思“规范握法”，就着被霍琦夫人批评了一节课的的姿势，稳稳妥妥地悬浮在与一棵栎树平行的高度。
风将他的长袍吹的猎猎作响。
没理会下头以Pansy为首的花痴军团的尖叫，高傲的少年偏一偏头，露出了一个有一点挑衅的微笑——和平时的冷笑讥笑假笑都不一样，自信与优雅还在，却不复见里头装腔作势的傲慢冷漠。
“来吗，Potter？”
“不行，Harry！！” Hermione大叫。但男孩已经跳上了扫帚，径直朝Draco飞去。
——真的是径直飞去。
对来势汹汹的黑发男孩不躲也不避，Draco静静地停在原地，不知是害怕了，还是专门在等待他的到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地拉近——20英尺——15——
“哦，不！！”女孩子们惊恐地捂住眼睛。会撞到的！然后从30英尺的高空坠落下来！！
10英尺——7————扫把头几乎要撞到了一起了！！
可是就在那一刹那，面对面的两人迅速驱动扫把，向左边划出了一个小半弧——在地面上的观众们的眼里，那几乎是一个完美的圆的轨迹。
“爱出风头的家伙，有没有必要哎～～”Blaise夸张地翻了个白眼，对周围人的欢呼相当不以为然。
“看来你没有变的太迟钝嘛，Potter？”
“你也一样，Malfoy。”
留出的距离刚好够两人在不碰到的前提下听清对方的说话，Draco挑衅地扬唇，向Harry举起他手上的透明玻璃球。
“试试看？”
“我不会输的。”
小小的记忆球被高高抛起。Harry看着它仿佛是以慢动作升上天空，随即开始下降。
两个少年（的扫把）如离弦的箭般，向地面俯冲下去。
<话说俺好感动，除了运动会外居然还有能用上“离弦的箭”这个词的机会Q_Q…………>
风在Harry的耳边呼啸，撞得他的耳膜轰轰作响。他听不到观众们的尖叫声，整个世界，好像只剩下了那个小球与身边的人。
他们几乎是并肩而行，可是Draco比他更靠近目标一点点——只是一点点，但也许足够左右比赛的胜负了。
——他会输吗？
——也许。
可是……这不公平
总是另一个人在决定一切。他们互相不说话，在所有人面前装不认识。吵架，冷战，所有的事情，他都不是决定的那个人。
甚至，连比赛的胜负……
——不甘心。
简直可以想象到，那人抓着自己差一点就能得到的记忆球，嚣张的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的死样子。
‘Potter！我就说你五短身材——’
——你才XXXX,你们全家都XXXX咧！！！！！！
<因为这句型已经用过咧，于是特此屏蔽……嗯，虽然一点效果都没>
强烈的不满冲昏了Harry的脑子。
他在即将到达地面的时候松开了扫帚，几乎称得上奋不顾身地纵身扑向小球——距离地面已经只有2米不到的距离，而且下面就是柔软的草丛，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Draco讶异地望了过来。瞅准在这一空档，那只记忆球被他牢牢地攥在了手中。接着他最后调整了姿势，轻轻地倒在草地上。
“Harry Potter！！”
Harry的心沉了一下。
Draco从扫把上下来，漂亮的脸蛋绷得死紧。他咬着牙，怒视着正接受众人欢呼的黑发男孩。
Malfoy家的公子总是冷静的。他或许冷淡，刻薄，嚣张，但无论何时都不会忘记保持自己的风度。
但是现在，他的脸色之难看，让胆大莽勇如Ron，也不禁有些畏缩。
不会真的这么输不起吧……他暗暗咋舌。
“今天晚上。午夜。我想你可以单独出来。”
他阴沉着脸说。然后再懒得看Harry一眼，转身离开了这里。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飞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