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日赴死》正月初六

10、第十章

　　一行人鱼贯走出厅堂，朱烨吐血过后更加虚弱，半扶半抱被半泰扶上到一个好似电梯一般的圆木板上，朱烨本以为要下楼出门去什么地方，却发现这圆木不降反升。这木楼本就二层，这是要到楼顶去吗？

　　答案很快揭晓，这是一个真正的电梯，直到越过二层，三层向上才显示出真正的样貌，走廊、采光、房门一切都是高科技的形态，二层和三层间是巨大的时光差距，仿若穿越一般。

　　电梯在三十三层停下来，他们走进一个极宽敞的大厅，朱烨抬头就被面前广袤的星空吸引，这似乎是个小型飞碟停靠厅，一个个飞碟纹丝合缝得卡在玻璃壁中，背景是远处的星光，除了惊叹，别无他想。

　　地球需要发展多久，才能到达这种程度？

　　几个工作人员远远的不知忙些什么，见他们进来，立正右手握拳横胸行了军礼，就又低头工作。

　　他们来的人有二十来个，却只有她们四个被拽着的女人上来。男人们个个酒气熏天，嘻嘻哈哈挑飞碟。

　　半泰带着她继续走，一直走到一间禁闭的银门前，半泰伸手扶了下门上凸起，那门就刷的开启，里面似乎是个控制室。

　　身后跟着的侍卫官赶到操作台前，三两下就打开个屏幕，把原本的外面的星空遮去一半。屏幕里是个飞碟的内部景象，没有人，跟朱烨第一次上的飞碟一模一样。

　　半泰舒适的坐在宽大的椅子中，笑着听众人讨论该把谁先放进去。最后的结论是可怜的裸女。

　　那女孩一路都没有衣裳，眼睛哭得通红，此时缩在一边。半泰冲一个侍卫官挥一挥手，就见他拎着女孩进了旁边一道门，不一会儿就出现在屏幕中。

　　那侍卫官扔下裸女，在飞碟的操作台上按了几个按钮，就见一个机械手拿着一个半透明头盔样的东西出现，慢慢扣在女孩的头顶。就在机械手离开的刹那，那头盔渐渐完全透明，终于看不见了。朱烨吃了一惊，女孩头上现在什么都看不到，就好像从来没有那顶头盔一般。

　　侍卫官又敲了几个按钮，跟女孩说了两句话，就退了出来。不一会儿又回到室内。

　　屏幕中的飞碟似乎在动，不一会就出现在刚刚窗外的星空中，显然是飞到他们面前。又一个屏幕被打开，这次对准的是整个飞碟。

　　飞碟中的女孩还有些懵懵懂懂，长发舒展在白皙的身体上，此时她站起身来，摸索着来到操作台前，似乎迷失在面前的按钮中。

　　突然，飞碟在窗外坠落，再看不到。朱烨赶忙去看屏幕，女孩在飞船内东倒西歪，惊恐的脸被放大。再看另一个屏幕，因为背景是星空，没有合适的参照物，朱烨什么都不出来，只觉得飞碟好像海洋风暴中的小船，不住晃动。

　　旁边的醉鬼却不同，大家看得唉声叹气，仿佛有些失望。几分钟过去，情况并没有改变，醉鬼们的失望更加明显，嘻嘻哈哈聊天。忽然，大家的表情变了一变，朱烨忙看向屏幕，放大的女孩脸上满是汗珠，又看另外的屏幕，飞碟的摇晃似乎小了些。

　　那拍飞碟内景况的镜头似乎是故意的，此时镜头拉远，一时女孩赤裸着伏在地上，S形曲线毕露，就连胸前都是晶莹的汗珠，雪白的大腿向外延伸。醉鬼们看得越发投入，轰然叫好。

　　特写镜头跟上，一寸一寸细拍，女孩是侧伏，当拍到女孩发育良好的胸前延伸的沟壑时，朱烨听到半泰对什么人说：“谁出的主意来着，一会儿好好灌这小子几杯。”

　　之后飞碟里的女孩就晕过去了，当侍卫官从飞碟里把她抱回来时，醉鬼们的目光更加贪婪。扎克嘿嘿笑着从侍卫官里接过女孩，像提着别人没有的玩物一般，交到身后他的贴身侍卫手上。

　　第二个女人又被送进飞碟，是个二十六七的棕发女人，幸好并没有被选中她的男人扒光，只是禁不住起哄，扒了外衣，只穿内衣。

　　这个女人的表现显然没有刚刚的金发洋娃娃好，那个男人也不在意，只搂着棕发女人讨饶说：“将军，我们认输，认输还不行么……”

　　再后面的女人连棕发女人都不如，刚上去没一会儿就晕了，选她的男人皱着眉头似乎有些生气，有和他不对付的人趁机说了句什么，就见他老拳挥上去。醉酒的人哪见得了这些，都围在周围，没有人再去看那个晕倒在飞碟里的女人。

　　半泰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那个选女人的男人把另一个完全压在地上痛殴，才喊人拉架。“米沙，气什么，”半泰哈哈笑着说：“回头再选个去。”

　　最后轮到的就是朱烨，众人起哄扒衣服。就见半泰眯着眼睛醉醺醺地说：“你们懂什么，看我的……”说着三两下扒光了朱烨衣裳。

　　朱烨感到羞耻，就算无数遍告诉自己她们就是这群禽兽的玩物，饮酒作乐的玩意儿，事情真正发生的时候她仍然感到羞愤的无法忍受。

　　她双臂护胸，头又开始疼起来。却感觉一件衣服披上来。

　　睁开眼看，却是一个赤裸的胸膛。半泰脱了身上军衬衫似的衣裳给她。朱烨忙穿好，那衣服虽大，也只堪堪盖住她的屁股。

　　半泰拉着她做个展示的动作，于是醉鬼们轰然叫好。她被侍卫官领出去的时候，还听到有人拍马说：“还是将军有品……”

　　朱烨被带进飞碟，虽然过了些日子，她还能清晰的回忆起第一次见到飞碟那天惨剧。

　　侍卫官把她带进来，径自去操作台前忙碌，朱烨本想跟过去，看见机械手已经伸出来，就站好任机械手动作。只觉得一个头盔样的东西罩在头上，内里还有几处似乎吸盘一样的东西穿过她的假发，牢牢吸在头皮上。头盔渐渐感觉不到重量，只剩下吸盘的存在感。

　　朱烨走到操作台前，上回看见的时候，上面的文字还完全认不得，现在脑中却能清清楚楚反映出它们的含义。这翻译器似乎很有意思，听来的话都给转化成母语，看到的就直接能读懂意思了。

　　就算这样，看懂几个单词也不代表她就能操作飞碟。

　　那侍卫官又按了几下，看看身旁套着宽大衬衫的女人呆呆盯着操作台，好心说了句：“你看这些没用。”

　　朱烨盯着操作台，心里却在想如果她能一手扭断身旁的光头侍卫官的脖子，然后开飞碟逃之夭夭，会不会有一个世外桃源的星球给她降落。

　　侍卫官看她没有反应，便按老规矩又说：“你头上的操作盔能够控制飞碟。”便走出去。

　　朱烨站在那里，外面正是醉汉们所在的操作室，半泰坐在那粗鲁地揉捏第三个女人的手，不知在跟旁边的人讲些什么。一群人半围着刚刚似乎表现惊艳的裸女，嘻嘻哈哈。剩下几个对着她指指点点。朱烨看到侍卫官开门回到操作室。不一会儿飞碟突然失控，直向下坠，也许是有什么重力调节功能，朱烨仍然牢牢站在飞碟地步，只是左摇右晃难受得很。

　　朱烨从小晕车，除了开车没问题，坐车总是或多或少有些不适。此时飞碟颠簸得很，恶心的感觉一阵猛过一阵。

　　朱烨努力调节呼吸，拼命调动脑中隐形的手，一次又一次回想头痛的滋味。头皮上的吸盘渐渐有些发热，她知道自己想的是对的。于是忍着头痛，拼命催眠自己坐在驾驶席上，胃中的翻腾仍然没有好转。

　　她试探着屈膝，果然地上冒出个椅子来，摸索着爬上去，再催眠，就好得多。胃中的翻腾好了许多，她回想当时控制老太的感觉去控制飞碟。只是活人与死物毕竟不同，朱烨尝试了几次，毕竟活物比死物要复杂得多，与为听从命令而生的机器沟通要容易得多。

　　她已经摸到控制飞碟的通路，刚稳住飞碟，就感觉一股热流向上涌。根本控制不住，只来得及用手去捂嘴，一口鲜血就喷出来。机械手马上出现，带着柔软的毛巾替她清理。

　　飞碟再一次开始颠簸，朱烨感到刚刚已经压下去的恶心感又回来了，越来越强烈，朱烨在脑中不住要水，果然一根吸管插进嘴中。她兴奋的吐出口中的吸管，不住在脑中要求提各种各样的要求。果然飞碟听话得平稳起来；身旁的小桌上摆了她要的甜点；身下的椅子变成柔软的高位沙发；虽然看不大懂，屏幕上显示出飞船现在的位置……

　　她刚刚想的都是错的，那种试图用控制活人的方法来控制飞船根本就是舍近求远蠢透了。头盔上的吸盘一定是为了与脑部连接，那就直接通过头盔给飞碟下达命令就可以了……刚刚头盔中甚至有飞船的反馈。

　　头痛有些影响她思考，朱烨感觉自己又要喷血，勉强把那口血咽回去，她的目标就要达到，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闭上眼睛，朱烨在脑中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飞船上是否配备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