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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十九章(中) ...
哀,莫大于心死。
世界上有千百种脆弱的东西,但是都比不上人心。人的心灵是一种奇怪的事物,说它坚强,它可以承受得住最沉重的打击,亲人的死亡,感情的破裂,生活的波澜它都能够从容应对。
说它脆弱,一句冰冷的话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一个鄙视的眼神,都能够使它心灰意冷,意志消沉,走上绝望的不归之路。
巨大而空旷的豪华宫殿中,烛光摇曳,昏暗不明。分不清颜色的细纱幔帐飘飘摇摇,金碧辉煌的装饰在凄冷的光线下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风,在屋中、庭院中四下游荡,高挂在空中的月亮悄悄地蒙上了脸颊。
尹熙孤孤单单地坐在椅子里,显得那样渺小、卑微、寂寞。她愣愣地想着心事,
月光下,爱琳一身白衣,双臂环抱在胸前,像一座悲天悯人、普渡众生的观音。她其实也在认真地思考:人的一生到底都在追求什么呢?
人生有长有短,有悲有乐,有甜有苦,不过到头来总归要尘归尘、土归土。既然一切都会万事皆空,那么,你还要期待什么呢?
金钱?爱情?权利?荣誉?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最后的永恒是死亡!
爱琳真想大声告诉他们,她所体会到的一切。她要把纳尔美尔和尹熙叫出来,让他们看一看皎洁的月色,灿烂的朝霞,浩瀚的大海,美丽的河川还有夏夜沁人心脾的和煦的微风……!
只有这些,在万世不朽的世界里才是真实的,在它们面前,人的心就会豁然开朗,会远离梦幻,会看到一切你从未看到过的东西!
第二天,祭祀礼真的被取消了,但是没有人对此事做出解释。只有易淼草草地宣布:根据占卜,近期不宜举行任何祭祀礼。
众人纷纷猜测:莫非国王的反抗又被镇压了?
如今,宝座上缺少了国王的身影。虽说几百年来,国王坐在那里只是一个提线木偶,他没做过自己的事,没发出过自己的声音。可是人们习惯了这样,一旦宝座上的傀儡不见了,他们反倒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那天晚上,纳尔美尔从尹熙的寝宫出来后,就被爱琳带了回去。他在那里整天借酒浇愁,喝得醉醺醺地不醒人事。
爱琳见到易淼和尹熙就唉声叹气,弄得他们心情烦躁。易淼常常来看望纳尔美尔,并听取爱琳的意见。经过几天的考虑,他终于同爱琳达成了一致,分头行动。
这天黄昏的时候,爱琳忙完了所有的事情,回到寝宫吃晚饭。刚刚走到院子里,就听到屋子里“哐当、哐当”砸东西的声音。接着,一件件的物品:花瓶、水盆、小摆设、饭碗等等全被扔了出来。
所有的奴隶、侍从、卫兵们都吓得站在门口,走廊上,连大气也不敢出。一看到爱琳,全都像看见了救星:“女主人,您可回来啦!”
“女主人,王又喝醉了!”
“混账!”爱琳骂道:“谁让你们大胆给他拿酒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不!”奴隶们吓坏了,赶紧跪下:“主人,您的话我们哪敢不听。可是,王发脾气,还要把我们都杀了,所以,所以……。”
侍卫长面有难色:“主人,‘鹰王’每天都是这样。今天,可吓人了。您看!”他用手一指墙根儿底下跪着的几个奴隶:“全打得半死,您如果不回来,肯定就杀了。”
爱琳无奈地摇摇头:“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国王想打人就打人,想骂人就骂人,就是不许给他酒喝。他要杀人,马上来告诉我。记住了没有?”
“都记住了!”众人点点头。
“好了,把这几个人放了,让他们去大神庙,从那边再调几个过来。不要让国王再看到他们。”她朝屋子里看看:纳尔美尔倒在床上,连哼带唱,酒气熏天。
爱琳皱皱眉:“把屋子收拾干净,给我摆晚饭吧。”
奴仆们答应一声,各自去忙了。很快,晚饭准备好了。
爱琳看了看,是按照她的吩咐,做的是纳尔美尔爱吃的菜:滑嫩的小羊排骨配着鲜笋丁,松脆的小面包,盛在大碗里的用橄榄油拌的花叶生菜,还有新鲜的水果。
她推着纳尔美尔的肩膀:“醒醒,起来吃饭。听话!”
年轻人翻了个身,嘴里哼哼着,他脸色绯红,半闭着眼睛,笑着回答:“好,好,妈妈,我吃饭,吃饭……。”他嘟囔着,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爱琳慈祥地看着他:多么俊美的青年!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每个女人的心里都有一个理想的、完美无暇的百马王子的形象。她们明知道这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把那个影子与自己身边的恋人或情人做比较。
爱琳在这方面与普通人一样,她有一部最喜欢的电影《指环王》。她不仅爱看,还收藏了许多套不同版本的碟片。原因全是为了里面的一个人。
尽管爱琳还没有病态到拿易淼去跟他比较,可也几乎为他着了魔,他就是《指环王》里那个长发飘飞、能百步穿杨、踏雪无痕的精灵王子。
她以为永远也遇不到这样的人,现在,看着躺在床上的纳尔美尔,爱琳相信了:世界上真有比幻想还美的事物。
她不禁佩服尹熙:真能硬得下心肠!
爱琳独自吃过饭,然后就拿起一件绣品,一边慢条斯理地绣花,一边等纳尔美尔睡醒。在那个年头,既没有电视可看,又没有电脑可玩儿,爱琳就这样打发无聊的长夜。
夜深了,大概两点种左右,纳尔美尔醒了。他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宿醉的人总是口渴。他大口喝着奴仆递过来的水。
见爱琳还没睡,他有些过意不去:“妈妈,您怎么还不睡?”
爱琳给他擦了擦脸:“以后你如果再喝醉,我就再也不管你了!饿了吧,饭刚刚热过,快来吃一点儿。”
纳尔美尔真的饿了,小羊排的香味儿吸引了他,他马上扑到桌子前大吃起来,边吃边叫:“太好吃了!拿酒来。”
奴隶们没敢动,都看着爱琳。爱琳吩咐:“这儿用不着你们了,都退下。”屋子里就剩下他们时,爱琳才责备说:“纳尔美尔,你忘了昨天答应过我什么吗?”
“没忘。” 纳尔美尔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可是我做不到。您别让我清醒,我不想清醒!”
纳尔美尔抬起头:“妈妈,我试过了,只要一清醒,我的心里就会像刀扎一样地疼。因为它在流血。喝醉了我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爱琳没有回答他,等他吃饱了才笑着说:“走,陪我到花园里走走去。我睡不着。”
这是一个夏日的深夜,天上的星光很亮,花园中没有灯光也能看得清楚。银白色的光线笼罩着花草树木,夜清凉、宁静而明亮。修剪过的整齐的矮树银光闪闪,树下是多汁而茂密的灌木和花丛。
爱琳坐在一张石凳上,伸手摘下了一朵花,拿到鼻子底下嗅着:“好香!我最喜欢这样的夜色,让人心情舒畅,爽快,没有一丝的消极。”
纳尔美尔站在一边,爱琳的每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使他愉快,他心想:这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跟伊西斯比起来,她既不美丽也不热情,也不能激起人们心中的欲望。但是,她优雅高贵,像一泓清澈的河水,流过人们被烈火烧焦的心田,能扑灭熊熊燃烧的火焰,使你获得平静。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她为什么这样安然?这样满足?
爱琳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索,他说道:“是啊!今天没那么热。您经常独自散步吗?”
“是的,荷尔斯不在提尼斯的时候,我感到寂寞的时候,或者心中被什么困扰的时候,我都会到这种地方散步。有几句话是我最喜欢的:
“当你感到忧伤的时候,就来遥望大自然。你回从每一棵树,每一朵花,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中,感到上帝无所不在!”
“上帝?是天上的神吗?” 纳尔美尔举眼望天。
“上帝是所有一切的主人!它主宰一切,包括世间的万物!与他相比,无论神明还是凡人都是渺小的。我们往往为了一些小事徒增烦恼,所以,我们不能像上帝一样,永远生活在天堂里。”
纳尔美尔仰望着空中的浩瀚苍穹,点点繁星,他忽然有些懂了……!
《指环王》里奥兰多扮演的精灵王子是我的梦中情人!最最爱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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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十九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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