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垢》叠影迷踪

9、第 9 章

　　终于，这回，若水觉得不能总是自己负责当黑脸，姐夫每次仅仅出了小孩过来的车费，然后衣食住行，甚至回家都归他们送，这回总要让姐夫了解清楚形式。她打了电话给姐夫，通知他到家里接人，然后安排国英和他说，而自己“镇定自若”地招呼几位牌友在家里搓麻。
　　当然，晓雨是厌烦麻将的声音的，若水只好赶着她和外甥女出门去逛街，一人给了两百；老太太和外甥还在各自生气，两个人老小老小的，都是倔脾气；而国英同志，被若水分配了这么个“折磨”人的差事，窝在洗漱间里倒腾了许久，还是不见出来。
　　没过多久，姐夫到了，国英不得不出来招呼，他递了根烟过去，姐夫接了，他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抽了起来。两个男人开始吞云吐雾，闲话家常，就是不说正题。
　　若水一方面顾着手里的牌，一方面竖着耳朵听他们不痛不痒的对话，真是急得抓心挠肺，可是一旦自己出声，想必又变成了她不待见小孩，非要赶人家走的局面，尽管她也确实不想再帮人带小孩。
　　如果小孩乖一点，勤快一点，若水也不至于会做到这个地步。可惜，不知是他们这一代的教育方式哪里出了问题，晓雨他们这一拨小孩里面还真没有勤快听话的，几个堂表亲戚里头还有几个混世魔王，成天的迟到早退、打架滋事，晓雨都算乖的了，或许这就是独生子女的弊端了。
　　总算，国英和姐夫聊到了正题：
　　“他快中考了吧？”国英的声音低沉有磁性，是长期教书养成的。
　　“嗯。”姐夫闷闷地应了一声。
　　“想好去哪个高中了没有？”若水甚至能想象地出国英说这话时挑着眉的样子，语气就像是给学生家长推荐大学一般。
　　“想送到你那里，不过也不知道成绩够不够。”
　　“成绩不够就要督促他好好学，在外婆家根本沉不下心，他和两个姐姐天天玩闹，可是晓雨他们已经要上大学了，你还是把他接回去吧。”国英掐灭了烟，扔到烟灰缸里。
　　“你也知道，我家里没人照顾他，我天天在外面跑工程，他妈也要去工厂上班，小孩子一个人在家也不安全。”姐夫仍旧含着快要燃尽的烟蒂。
　　若水听着听着就快要按捺不住了，姐夫这个意思，明显就是将她家当成免费托儿所，还包吃包住，如果国英此时服了软，若水一定会冲出去骂他一顿。
　　“我希望你能做通小孩子的工作，让他自己好好学，你是他爸爸，照顾他是你的义务，我这个舅舅明显做得过多了，要是你没空，就请个家教好好教。”
　　对！就这么说，早就该点醒他了！若水兴奋地想着，结果随手打了个三条，一炮两响，输了二十。
　　姐夫显然是没料到一向老好人一样的国英或说出如此这般的话来，迟滞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话：
　　“你是老师啊，帮忙教一下就行了啊。”
　　得，冲着她家全是免费的来了，若水真是不知道怎么说这死皮赖脸的人了，不过这回倒是小心翼翼地跟了个牌，没有再放炮。
　　这时候国英低低地笑了起来：
　　“我说姐夫，我是教高中的，若水教地理，明显都对中考没什么用处，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姐夫无话可说，沉寂地坐在沙发上思考。可是只有若水知道国英已经撑不住了，每次快破功的时候，国英都会故作幽默地说话，像是转移注意力，迷惑一下对方，让对方以为讨论的是另一个话题；不过若是对方是人际高手，或是像若水这样熟悉他的人，这招根本就没有用处。
　　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相识近二十年的姐夫，还是不懂这类小把戏，总算是将人接走了。
　　最后老太太嘟囔着：“臭小子，走了就好。”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作者有话说

　　果然家庭内部外部都有难算的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