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垢》叠影迷踪

8、第 8 章

　　大清早的吵架，隔壁房间的国英和若水都被吵醒了。收拾好东西，外甥拍着房门就喊：
　　“舅舅，舅舅，送我回家，我不要在这待了。”
　　国英混混沌沌地起了床，看着怒气冲冲地老太太和外甥，扒了扒头发：
　　“现在就走？“
　　“嗯，就现在，外婆欺负我。”
　　老太太拄着拐杖，大怒：
　　“叫你起床是欺负你啊？”
　　“那你还打我了！”小孩抗议。
　　“我要是真打，你还能动弹？”老太太霸气侧漏了。。。
　　若水赶紧上去劝了几句：
　　“妈，您跟小孩子置什么气？”
　　又揪着小孩到老太太跟前：
　　“快跟外婆道歉。”
　　小孩梗着脖子不说话，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抓着拐杖就想打，国英连忙拦住了。若水也跑过来扶着老太太坐到沙发上，再倒了几粒降压药给老太太吃了。再就拿出家长的威严，严正地批评了外甥一番。外甥缩回房里一声不吭，显然是心里憋着气，14岁的小孩，一点也不懂事。若水总算跟国英开了口：
　　“以后还是让他们在自己家过暑假吧。”
　　国英扭头看了她一眼：
　　“你早就这么想了是吧？”
　　“对。”若水也不隐瞒。
　　“可是他们在家里根本得不到照顾。”国英皱起眉头。
　　“我们应该和姐夫谈一谈，好歹那是他的亲骨肉。”
　　若水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却总是有一种要和国英吵架的感觉。结婚快二十年，也不是没吵过架，但很少是在亲戚这方面有过争执，经常只是家庭内部的细小矛盾，比如之前提到的装修啦，还有子女教育问题啦，这次涉及的范围又稍微广了一点。
　　当初两人结婚时，就是如今说的裸婚，秦家什么都没有，聘礼都没有，两人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毕业了分配到同一个学校教书（也就是在那里遇到吴香），这才没有分开，工作一年后，秦国英有了固定收入，虽然不多，若水却觉得时机成熟了，两人就正式在一起了。不像现在的女孩子要有房有车有钱，甚至那时流行的三大件：缝纫机，自行车，电视机她都不在乎。所有都是两人一点一滴地积攒下来的，国英也早就将家里的财政大权交到了她手里，过年过节的时候，走访亲戚什么的，几乎都是若水全权负责。所有人都说秦家小子找了个好老婆，却只有若水知道人情是多么难算的一笔帐。
　　秦家老太太有三个小孩，两儿一女，国英是最小的一个；而裴家老太太也有三个小孩，两女一男，若水是最大的。国英比她小了几个月，而她又是个自强自立的性子，这些就注定了若水在婚姻中只能扮演保护者的形象，她也只能用尽全力去捍卫自己的家庭，因此她担负的要更多一些。
　　若水知道国英在怕什么，他怕和别人撕破脸皮，他怕麻烦。其实早在姐夫娶了新妻子的时候，国英就对姐夫有诸多不满，将小孩接到家里照顾，也是不希望让小孩受委屈。可是，他和晓雨是一个性子，就像是买回乖乖一样，他的意思到了就好，至于招待他们的事情，全部都是若水在操心，照顾了大人，还要照顾小孩，若水真心觉得自己是个老妈子的命。

作者有话说

　　唉，结婚越久，暴露的问题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