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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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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恭喜驸马,贺喜驸马。”
身着红色团花礼服的子翎在宫娥此起彼伏的道贺声中步入了洞房,随侍璎珞的两名宫女向她行了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让公主久等了,恕罪恕罪。”子翎走到璎珞身旁坐了下来。
“不知驸马打算如何赔罪呢?”
子翎抬手掀开了璎珞的盖头,两人四目相接,不由相视而笑。“愿打愿罚,任由公主处置。”子翎认真答道。
“油嘴滑舌!”璎珞瞪了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璎珞,我心中的感激,实在是无以言表。”
“我几时要你感激我了?”
“是,我知道,可我还是……”
“好了,这些不必再说了,你我如今已结为夫妻,夫妻同心,不分彼此。”
“璎珞,我许子翎何德何能,上天竟如此厚待我……”
“我不爱听这些!”
“那你爱听哪些?”
“你说呢?”
“璎珞,日后,我必会敬你爱你,视你如珍宝,奉你在手心。”
“盛之,我知你身负重任,你且放心,为妻定会鼎力相助!”
“多谢贤妻!”子翎握紧了她的手。
“忙累了一整日,不如早些歇息吧。”
“也好,待我唤人进来侍奉梳洗。”
“盛之,我昨晚又做了个噩梦,醒来好半天都惊魂未定。不过从今往后,我再不惧怕了,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璎珞埋首在子翎怀中道。
“自然,我自然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子翎的手指怜爱地轻划过她的脸庞,留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元瑨登基大典之后,许子翃又在凌州盘桓了数日,由公孙岱作陪,游览了凌州郊外的几处风景名胜。辞行之日,元瑨又亲率文武百官送出城外。
“臣恭送殿下,愿殿下一路顺风!”
“叨扰了大汗多日,多谢大汗款待,期待大汗拨冗来上京作客。”许子翃回礼道。
“他日殿下登基,臣定当入京道贺。”元瑨笑道。
许子翃闻言也笑了,拱手道,“大汗请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殿下也请多多保重!”
先一步上车的云衣掀开车帘的一角,一眼便瞥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清瑗见状,劝慰道,“殿下不是都说了么,后会有期。”
云衣“嗯”了一声,不舍地放下了车帘。
“太子殿下启程了!”
“恭送殿下!”
坐上马车的许子翃微笑着同元瑨等人挥手作别,子翎站在元瑨身后,目送着车驾渐渐远去,只觉得心中一点点空了下去。她在心中暗自默念道,云衣,愿上天垂怜,让你我早日团聚,再不受那分离之苦。
号角声中,许子翃的车驾缓缓驶离凌州,沿着官道向南进发。“可是觉得疲乏?”许子翃见云衣神色恹恹,便问道。
云衣轻点了点头,却不答话。
“不如躺下稍事歇息?”
“那倒也不必。”
“照这行程,大约申时便可抵达驿馆,今日且早些歇息吧,要明日傍晚方可抵大殷边界呢。”
“殿下以为北翟此行如何?”云衣问道。
“元瑨初初即位,眼前亟待稳固权力,扫除异己,我料想他短时间内倒也不会有何异心,日后么,就难料了。”
“元瑨可有提及南融?”
许子翃点头道,“元瑨以为阮平郅外表闲云野鹤,纵情声色,实则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何以见得?”
“你以为南融国内便没有北翟的探子么?父皇时常说,元氏一门比起阮氏一门来要难对付得多。”
“不知殿下对南融进贡范贵妃如何看待?”
“妲己乱国!”许子翃忿忿道。
“云衣本应恪守本分,不该过问这些……只是,眼见得皇上的龙体大不如前,不免有些担忧。”
“忠言逆耳,舅父几次劝谏,都被父皇给挡了回去,舅父对我说,他早已萌发辞官回乡之意。”
“国舅乃是朝廷的股肱之臣,若然就此辞官,只怕百官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从此人心涣散……”
“无妨坦白告诉你,实则我对父皇也是万分失望,”许子翃叹息道,“没想到素来昃食宵衣的父皇,竟会被一名番邦女子迷惑得不思朝政,竟然白日宣淫,实在有失我天家颜面!”
“殿下这些话,同云衣说说也就罢了,即便是同国舅,也请谨言慎行才是。”
“这我自然知道。”
“恕云衣妄言,殿下也应为自己多作打算才是。”
“我知道,你且安心吧,我自有筹划。”
车驾在驿馆停歇了一晚,翌日清晨又继续赶路,晌午时分,出了北翟国界,来到妙莲山脚下。许子翃掀开车帘向外望了望,对云衣道,“这前面便是妙莲山了,素闻那慕容庄主座下有三千女弟子,个个武艺超凡,去时未曾得见,此番回程,不知能否有幸相会?”
“殿下若真有此心,倒也不难,上山求见便是。”云衣笑道。
“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云衣莫要取笑我。”
许子翃话音刚落,只听得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他神色一变,忙探头出去问道,安芾何在?”
一身戎装的禁军都统安芾勒住马缰,禀道,“禀告殿下,前方有马队靠近车驾,待臣上前看看究竟。”
“你去吧,”许子翃拿起身旁的佩剑,对云衣道,“大概就是几个山贼罢了。”
“这妙莲山乃是慕容庄主的地盘,竟然会有山贼出没?”
说话间,前方已传来打杀声,许子翃宽慰云衣道,“云衣,你无需惊慌,安芾手下皆是精兵强将,区区几个山贼,竟敢挡本宫的道,真真是自寻死路。”
安芾挥剑喝道,“大胆蟊贼,见太子仪仗却不知回避,罪该万死!”
蒙面的焦老三并不说话,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身后众人顿时策马涌上前来,将车驾团团围住。安芾见此情状,心知对方并非山贼劫匪,而是专为太子而来。
“安都统,识实务者为俊杰,既知寡不敌众,又何必为了区区刘阿斗卖命呢?”焦老三忽然开腔道。
“大胆反贼,竟敢对太子殿下不敬,待我取你命来!”安芾大怒。
“安都统家中上有高堂老母,下有一双儿女,你果真忍心送命么?”
安芾稍一犹豫,不意坐骑竟被焦老三身后一人射中前蹄,应声跌落在地。焦老三笑道,“安都统,我敬你是条好汉,好汉不吃眼前亏。”
僵持间,忽听得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喝,“何方匪徒,胆敢来我妙莲山撒野,可是活得不耐烦了么”。焦老三心知不妙,立刻恭敬道,“晚辈借道妙莲山,无意惊扰慕容庄主,还请恕罪!”
“可知惊扰了庄主,便是死罪?”话音刚落,只见身着蓝色道袍的清珏持剑从天而降。
“晚辈见过仙姑,还请仙姑行个方便。”焦老三抱拳道。
“你可知这是何人车驾?”清珏问道。
见焦老三默不作答,清珏又道,“方才这位将军已经说了,这是太子殿下的车驾,但贫道看你并无让路之意,可是意欲劫杀太子而嫁祸我绘清山庄?”
“晚辈不敢,万万不敢,仙姑切莫误会!”
清珏冷笑一声,“奉师父之命,凡作恶劫匪,概不放过!”
“既然慕容庄主有意要管这闲事,那么请恕晚辈无理了。”焦老三咬牙道。
“如何无理?莫非要踏平我这妙莲山么?”但见一阵疾风掠过,慕容赜稳稳地落在了一块山石之上。
焦老三行走江湖多年,素闻慕容赜武艺超群,却从未见过本尊,见其形容干瘦,不由藐视道,“莫非这位便是慕容庄主么?”
慕容赜微微一笑,举掌略一发力,霎时风沙大作,碎石漫天,焦老三身后众人顿时人仰马翻。焦老三稳了稳心神道,“久闻庄主不闻世事,今日竟要破例么?”
“我不会取你性命,因为我还有话要问你。”慕容赜从袖中抽出一条白娟,运力后甩向焦老三,顿将他捆了个结结实实。
“慕容赜,我劝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焦老三心有不甘道。
“尔等,有谁还要送命么?”慕容赜问道。
蒙面众人闻言,顿作鸟兽散。慕容赜腾空几步,落在焦老三身边,迅速点了他的几处穴道,随即笑道,“如此一来,便是咬舌自尽也不能了。”
安芾见状,忙趋前拜道,“多谢慕容庄主救命之恩!”
“带我去见你们太子殿下吧。”
“是。”安芾心怀忐忑地领着慕容赜走向许子翃的车驾。
“我若是要害他,又岂会救他?是敌是友,安都统都分不清么?”慕容赜轻笑道。
“庄主恕罪,下官不敢!”
许子翃已从车厢里下得车来,一见慕容赜,惊讶道,“原来是你……”
“参见殿下。”慕容赜不卑不亢地行礼道。
“你……你究竟是何居心?”许子翃问道。
“贫道救了殿下,殿下都不道声谢么?”
“你便是慕容赜?”许子翃不可置信道。
“正是。”
“你为何要救本宫?”
“殿下若在此地遭遇什么不测,那贫道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安芾,可知那帮贼人究竟是何来历?”许子翃转向安芾道。
“回殿下,臣揣测,极有可能是专为行刺殿下而来。”
“行刺本宫?何人竟会胆大如此?”
“安都统不敢说,我来替他说吧,自然是要与殿下争皇位的人。”慕容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