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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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庄主，别来无恙？”容光焕发的元拓海笑吟吟地迎出殿外。
“贫道拜见大汗，大汗千岁千岁千千岁！”慕容赜毕恭毕敬地向元拓海行礼。
日前，璎珞遣人前来绘清山庄邀慕容赜前往北翟共度新年，慕容赜本不欲前往，但思忖之下，决定携子翎一同前去。她心里非常明白，若要助子翎夺回江山，北翟王是唯一的途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一旁的武威王元琨斜眼打量着慕容赜，见她如此谦恭，心下十分纳闷。平凉王元瑨则不动声色地站在元拓海身后，仿佛置身事外。
“大汗，这位是贫道的关门弟子赵衍，”慕容赜揽过子翎，“还不快见过大汗？”
“小民恭请大汗万福金安！”
“免礼免礼，这位后生倒是一表人才，不知可曾婚配？”元拓海一见眉清目秀的子翎便十分欢喜。
“回大汗，小民自幼家贫，故而尚未婚配。”
“大汗可是要保媒么？”慕容赜打趣道。
“依本王看，这位后生同璎珞倒是十分相配，不知庄主以为如何？”
“大汗说笑了，小徒出身寒微，怎可高攀公主？”
“庄主此言差矣，本王也是草民出身，不也创下了这一番基业？有道是，英雄莫问出处！”
“大汗见教得是，”慕容赜看向子翎道，“还不快谢过大汗垂爱！”
“多谢大汗！”子翎惶恐道。
“不必多礼，”元拓海眯着眼睛打量着子翎，实在越看越欢喜。
“父王，我们快些入殿吧。”元琨提醒道。
“哦，是了是了，璎珞一定等急了，这丫头，从昨日就开始忙作一团，说是要亲手做一桌好菜孝敬师父呢。”
“公主真是有心了！”慕容赜笑道。
“来，后生，你也请吧，本王是豪爽之人，所以在本王这里，不必拘谨。”元拓海笑对子翎道。
“是。”
“徒儿见过师父！”满面春风的璎珞急急地从大樾宫前殿迎了出来。
“璎珞免礼。”
“赵衍见过师姐。”子翎躬身道。
“啊呀，师弟也来啦！”璎珞意外道，眼中却尽是欢喜之色。
“慕容庄主，你以为如何？”元拓海别有深意地问慕容赜。
“贫道自是乐观其成！”慕容赜欣慰地笑着。
心知肚明的子翎却是满脸忐忑之色，元瑨看在眼里，便上前搭讪道，“不知赵公子是何方人氏，家中做何营生？”
“回王爷，小民乃大殷栎州人氏，因家道壁立，不得已流浪四方，幸得师父收留。”
“慕容庄主宅心仁厚，着实令小王钦佩。”元瑨赞叹道，继而又问，“不知公子可曾读过书？”
“回王爷，家父乃落第秀才，故小民在家时，曾跟随家父读过《四书》。”
“果不其然，小王见你也是一派读书人模样。”
“既是如此，不如留赵公子在此为我大翟效劳如何？”元琨忽然插话道。
慕容赜和子翎俱是一惊，元拓海却捋须大笑，“我儿这主意甚好！后生，你以为如何？”
子翎急忙躬身道，“多谢大汗、二位王爷错爱，小民惶恐万分！”
“璎珞，你瞧着，该给赵公子一个什么差事好呢？”元瑨转向璎珞，向她丢去了一个眼色。
璎珞心领神会道，“不如先去枢密院做个参议吧。”
枢密院知院公孙岱不仅是元拓海最信任的心腹，也是元瑨的岳丈。元拓海略一思索，点头道，“公孙大人文韬武略，后生跟着他，必定大有长进！”
“衍儿，还不快快谢恩？”慕容赜示意道。
“小民多谢大汗、王爷、公主恩典！”
“我大翟亟需人才，人才乃是一国振兴之根本，本王向来求贤若渴，望你能克尽厥职，莫让本王失望才好！”元拓海嘱咐道。
“小民遵旨！”子翎用袖口拭了拭额角，与慕容赜交换了一个眼神，慕容赜快慰地笑了。
腊月廿八这日，清河大街上的“乘风楼”迎来了开张之喜，掌柜清珩里里外外地张罗着，直忙得不亦乐乎。楼上的一间雅座内，云衣与清瑗对坐着，酸枝圆几上摆着几碟精美的小菜。云衣给清瑗添了些热茶，笑道，“我看清珩倒颇有一副掌柜的架势呢。”
“也该让她历练历练，清珩天资聪颖，我知道师父向来是对她寄予厚望的。”
“三师姐又在编排我的甚么坏话？”清珩推门而入，佯装不悦道。
“见过掌柜！”云衣急忙站起身来，戏谑地对着她福了一福。
“好说好说！”清珩大剌剌地拉过一把椅子径自坐下，望了望桌上的菜，见二人没怎么动筷子，便诧异道，“可是不合口味么？这厨子可是我花了重金请来的！”
“掌柜未到，我等岂敢反客为主？”云衣答道。
清珩抓起清瑗的筷子，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片冷切羊肉丢进嘴里，嘟囔道，“瞧师父给我派的好差事，一大早忙活到现在，水米未进，饿得我眼冒金星！”
清瑗将茶盅递了过去，“来，喝点茶水，小心噎着。师父的用心，难道你竟不知么？”
“我知，我知，不过就是腹诽一下么。”
“我二人都听见了，这还算是‘腹诽’么？”云衣轻笑。
“草民书读得少，怎及太子妃万一？”清珩瞬间将一盘羊肉扫荡一空。
“要不要再来一盘？太子妃请客。”云衣望着她，觉得她实在有趣极了。
清珩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你带银子了么？”
云衣抬手取下头上的一支飞燕珠钗，放在清珩面前，“这支珠钗少说也值十几两银子，够么？”
“我只认得银子，这家什，我也瞧不出成色好坏，况且，我拿着也没用。”
清瑗忍俊不禁，从怀里摸出一锭白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银子在此。”
三人见状，一齐大笑起来。云衣忽道，“再有一个月，我便要入宫去了。”
“妹妹不必担忧，有三师姐在你身边，管保那些个牛鬼蛇神都不敢近你身。”清珩安慰她道。
“你懂什么！”清瑗瞪了她一眼，她自然知道云衣在担心什么。
“也不知赵师弟近况如何，我倒还挺惦记他的呢，”清珩急忙岔开了话题。
“师父最近可有消息？”清瑗问道。
清珩摇了摇头，“早前几日我飞鸽传书给她，也不见回音。”
“莫不是有何变故？”清瑗不由担心道。
“再等几日吧，要是仍无音讯，我便差人前去打探一下消息。”
“嗯，我二人出来也有大半日了，这会该回去了，云衣身份特殊，不能有任何闪失。”清瑗道。
“妹妹保重！”清珩不舍地望着云衣。
“你也是！”
万家团聚的除夕夜，昭王府内却不见往年热闹景象，许世钜草草用完了晚餐，便吩咐下人撤席，闷闷不乐地将自己关进了书房。鹿琰容回到“绘雪堂”后，想了想，便又折回前院。正在书房门外值守的下人对鹿琰容的到来显得十分惊讶，急忙入内通传。许世钜也是一样的惊讶，便跟在下人身后迎了出来，“琰容，你来了？”
“妾身知道王爷近日心中烦闷，便想着来陪王爷说会子话，不知可曾打搅到王爷？”
“不曾不曾，你愿意来看本王，本王非常欣慰！”许世钜喜出望外。
许世钜的这间书房，鹿琰容自入府以来便从未踏入过半步，她一边环视着四周的陈设，一边赞叹道，“王爷的书房布置得倒很是雅致。”
“琰容，你当真以为本王不通风月么？”许世钜上前几步，在她身边站定，“倘若本王不是如此身份，而只是寻常百姓，本王也乐于挈妇将雏，周游八方，尽享人生之乐趣。”
鹿琰容默然不语，径自坐了下来。许世钜在她面前轻轻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恳切道，“琰容，你明知本王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当年在堇州，我第一次见到你，便被你的风采深深倾倒，誓要娶你过门，即便我知道你心中只有慕容赜……自然，我承认，为了得到你，我确实费尽心机，甚至用了一些不算光彩的手段……但是琰容，你可知道，我做的所有一切，都是基于对你的爱慕，所以我才会对慕容赜充满了嫉恨……在我还只有十多岁的时候，母后就对我说过，天家是不能讲情爱的，当时我不甚明了，但几十年过去了，我对母后的这句话越来越有体会……”
“王爷，”鹿琰容望着他，惊觉已有多年未曾仔细打量过他，见他额角已有浅浅的细纹，鬓边已有丝丝白发，不由感叹道，“岁月不饶人，渐渐地，我们竟都老了。”
“琰容，待子翎登上大位，我与你便隐姓埋名，四处游历山水可好？”
“王爷的这份心意，令妾身十分感动，”鹿琰容回握住他的手，“你我已经做了十八年的夫妻，正所谓一夜夫妻百日恩，妾身并非铁石心肠……”
“琰容……”许世钜惊喜交加，竟湿了眼眶。
鹿琰容伸手为他拭去泪花，许世钜顺势将她拥在怀里，如获至宝般地吻了起来。头一次，鹿琰容对他的气息不再排斥，外衫的纽襻被一颗颗解开，许世钜埋首雪颈间忘其所以地啃咬着。“王爷……”鹿琰容抱住了他，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与眼前的这个男人，未来的命运都会紧紧地系在一起。
许世钜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向内室走去。炭火烧得正旺，正中的胡桃木罗汉床上覆着厚厚的棉缎，许世钜凝视着身/下娇羞如处子的鹿琰容，怜爱地吻住了她。成亲十八年来，与她的房事次数屈指可数，虽然自子翎出生后许世钜又纳入了两名更为年轻的侧室，但能令他在一瞬间便亢奋起来的，却只得鹿琰容一人。烛台上的火光已越来越暗，罗汉床上的那双人影却仍交叠在一处不曾分开。许世钜知道，时至今日，自己方才真正地得到了身/下之人，因此欣喜至极，流连忘返。
昭王妃萧蕙兰的卧房中，贴身婢女红叶正向她禀报着书房中的动静，“侧妃进去有一阵子了，却迟迟不见出来，这会子……灯火都熄了。”
“莫非她有意跑去书房勾引王爷？”萧蕙兰揣测着，觉得不可思议。
“依奴婢看，侧妃忽然亲近王爷，多半是有什么意图。”
“会是什么意图呢？”萧蕙兰不解道，“子翎奉旨入京，莫非她觉得膝下荒凉，想再添个一儿半女？”
“自打郡王妃滑胎后，王爷对郡王便很是冷淡，奴婢愚见，王妃该为郡王多作些打算才是！”
红叶是萧蕙兰的陪嫁丫头，因此萧蕙兰对其几乎是言听计从，她连连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子翊那忠厚绵软的性子，叫我如何放心得下？”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