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素颜》羽朱

15、俩人的拳头

　　她发了一会儿呆，给陆嗣兰打了电话。
　　“嗣兰。”
　　似乎听到苏冶苹声音有点不对劲，陆嗣兰忙问：“冶苹，发生什么事了？”
　　“黎湮走了。我不知道她到哪儿去了。”
　　“啊？医生怎么说的？”
　　“医生说是她家人来接她的。你知道她有什么家人吗？”
　　“听忧天说她有个妹妹。”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既然是她家人从医院把她接走的，不会有事的。”
　　“嗯。”
　　“你现在在哪儿？”
　　“我还在康复中心呢。”
　　“先回家吧。”
　　“嗯，我这就回去。”
　　苏冶苹想了想还是决定回研究所。杨夙风正开会回来，见了她，便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这是接下来的研究项目的资料。你先休息几天再开始。”
　　苏冶苹拿过资料随意翻了翻。
　　“小苹，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嗯？”苏冶苹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没做决定。”
　　“有没有考虑过留在研究所？我觉得你还挺适合的。”
　　“之前是挺想留下来的。只是，我还没有想清楚这是不是自己真的想要的。我怕以后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杨夙风笑了笑，说：“我当初在决定是否留下来的时候也有些疑虑。但是当我面对着因为工作需要而接触的人群的时候，发现工作得挺开心的。时间久了，也没有变得麻木、冷漠。我这才坚定地留下来。”
　　苏冶苹点点头，说：“我记得当初教授和我说过做研究最怕入了就出不来了。我现在挺担忧的，我有时候过于入戏了。”
　　“既要进得去，又要出得来，是希望你做学问、做研究站在一定的高度，而不是要你对你所做的事麻木。”
　　“我明白了。”苏冶苹笑着说，“谢谢教授，我会好好考虑的。”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苏冶苹心里一阵轻松。
　　很奇妙呢。苏冶苹心里想。

　　投入新项目之后，苏冶苹渐渐变得忙碌，很少再去band房。那一天之后，更是没有见过闵寰。苏冶苹很想他，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想他。可是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她似乎也习惯了。
　　周五晚上，突然接到陆嗣兰的电话，苏冶苹惊喜不已。
　　“哟，小子，想我了吗？”
　　“没有。”
　　“切。没有给我打电话干嘛？”
　　“呃……你最近忙什么呢？”
　　“做项目呗。你呢？”
　　“我还在公司混日子。昨天鳗鱼还念叨你了。”
　　“是么？嘿嘿。过阵子回去看你们。”
　　“晚上吃了没，一起吃饭吧。”
　　“好呀，我们去东十一街附近吃吧。”一说完，苏冶苹忽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安静了。
　　“好，什么时候见？”
　　“一小时后可以吗？”
　　“嗯。到时候见。”
　　陆嗣兰上下打量了苏冶苹一眼，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一忙形象变得无比糟糕才不敢见我们，原来我想多了。”
　　苏冶苹笑着说：“什么想象力。”正走着，苏冶苹突然抬头看着陆嗣兰，说：“嗣兰，我觉得你变了。你不会被我刺激了吧？”
　　陆嗣兰看着前方，笑着说：“是啊，是被你和鳗鱼拽出来的。”
　　苏冶苹瞪大了眼睛，问：“真的吗？”
　　陆嗣兰点了点头。
　　苏冶苹抿了抿嘴，笑道：“真好。”她指着前面一家小菜馆说：“这家挺好吃的。闵寰他们好像也经常来。”
　　两人点了菜，陆嗣兰说：“闵寰他们经常在这附近演奏吗？”
　　“嗯，东十一街酒吧多，比较有气氛。”
　　“待会儿我们去听他们演奏吧。好久没去酒吧了，都忘了那里的感觉了。”
　　苏冶苹吃了一惊，说：“好。不过我不知道他今天在不在。”
　　吃完饭，两人一起到了东十一街。苏冶苹在闵寰常去的那家酒吧门口探了探，说：“我进去问一下。”
　　陆嗣兰在门口等她。
　　门口一排露天椅子上坐了几个人，正在闲聊。
　　“你们听说笔零乐队的事了吗？就经常在这家酒吧演奏的那个乐队。”
　　“没有啊，什么事？”
　　“听说他们的贝斯手和主唱的女朋友睡了，然后他们就闹崩了。”
　　“怪不得他们最近都没来了。”
　　“早散伙了。那个贝斯手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闵寰，平时一副很拽的样子，想不到这么不要脸，连兄弟的女人都下得了手。”
　　陆嗣兰突然往那人脸上狠狠地揍过去。
　　苏冶苹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打成一团了，陆嗣兰脸上也青了一片。苏冶苹受的惊吓不小，她慌忙地掏出手机，给闵寰打电话。
　　“闵寰，嗣兰和人打架了。”苏冶苹的声音止不住颤抖。
　　“别慌，你们在哪？”
　　“在东十一街的酒吧，就是你常来的那家。”
　　“我马上过去。”
　　酒吧的保安出来把陆嗣兰和他们拉开了。那几个人还在乱嚷嚷，又要打过来。陆嗣兰只是一言不发。
　　苏冶苹拿出纸巾给陆嗣兰擦脸上的血。陆嗣兰垂着眼，像个小鹿似的，苏冶苹一阵心疼。她从没想过陆嗣兰会和人打架，肯定是为了什么很重要的原因。
　　闵寰从车上下来的时候，看了陆嗣兰和苏冶苹一眼，二话没说便挥拳冲为首的那个人揍了过去，那人直接摔倒在地上，其他人看了丝毫不敢做声。
　　苏冶苹过去拉住闵寰，说：“不要打了，闵寰。”
　　那群人嚷嚷着要报警，闵寰说：“报，马上报，不报是孙子。”
　　苏冶苹说：“你们报吧，我刚才看到你们几个打他一个，神气得很。法院顶多给你们定个寻衅滋事罪，最高也就判五年。”
　　其中有个人喊道：“明明是他先出手的。”
　　站在一旁的保安突然说话了：“我也只看到你们几个打他一个，我才出来劝架的。”
　　苏冶苹感激地看了那个保安一眼。
　　酒吧经理出来一看，板着脸说：“你们聚在我们酒吧门口干嘛？想扰乱经营吗？阿力，进去叫兄弟们出来。”
　　那个叫阿力的保安答应着去了。那几个人看局势不妙，悻悻走了。
　　闵寰把陆嗣兰搀起来。经理收起凶巴巴的脸色，对闵寰说：“你好久没来了。”
　　闵寰说：“最近出了点事儿，你去请其他乐队吧。今天谢谢了。”
　　“不要客气，以后想来的时候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