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惨的命运》夜里风游

15、第十五章 用手表换一碗粉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走着走着，前方的风景便成为后面别人的风景。我像一块洁白的雪片在天空漫天飞舞，觉得自己轻飘飘的。路边的灯火澜珊处仍然笼罩着朦胧的夜晚，一个人静静地行走在一条凄凉的公路上，微弱的灯光潇洒的飘落在那张孤苦伶仃的脸上，显得我十分渺小。
　　“世界真的抛弃我了吗？”我失落地问自己。
　　“为什么当年我要骗父母？”有了这个谎言，我该不该还要用更多的谎言去补满它的漏洞？这样我会快乐吗？
　　如今，我把自己逼到这个冷漠、孤寂的地方，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一个谎言，是它给我选择了这条路。
　　我走进了一条荫凉的小巷里，醉昏昏的赶着往家里走。然而，怪事却发生了。
　　一群群歹徒手执着钢筋，铁棍，砖头蜂拥而上地把我围得喘不过气来。
　　“救命啊，救命啊，有人要抢劫。”我一声声的喊，只听到一声声的回音回荡在小巷墙壁上。
　　我想报警，可惜身上没有手机。就算有手机也容不得我去碰，早已落进他们独吞的囊袋中。难道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它要毁灭我？
　　我又大喊救命啊，母亲，我要回家。
　　“哈哈，别再浪费力气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你再叫也是没用。”一个丑脸傲气地说。
　　先把他嘴巴堵住，吵死了。那个丑脸按照戴一副墨镜装逼的那个人的吩咐，用一束棉花塞进了我的嘴里。
　　“大哥，你看，怎么处理此人？”一个染红色头发的烂泥仔说。
　　“搜身。”戴墨镜的人说。
　　丑脸上来搜，他从我身上摸出两块钱。就是老板给我找钱坐车回家的那两块钱。
　　快把钱交出来，别藏了，免你一死，领头的人用手指着我的脸说。
　　哈哈……一声长生笑过后。钱，就只有这么多了，在他手上，我指着丑脸说。
　　“这种低级的谎言，三岁小孩都学乖了，不会上当。更何况我们不是小孩。”
　　“大哥，打吧！别他妈的跟他废话多了。”丑脸好像不耐烦的说。
　　“等等等，带头的说。再给他十秒，没有把钱交出来，砍。”
　　“没有，该说的我都说了，就是没有。”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带头的甩了下头，示意他的队伍上来喂我吃罚酒。”
　　大约有二十几人一下子像一窝渴了半辈子的蜜蜂飞过来围着我蛰，我像只直立挂着的沙袋被他们打倒，浓缩成了像一块被弃地上的糖。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睁开眼，人空苍凉。自己为什么还没有被歹徒打死。

　　“老板，要一碗海南粉。”我走进一家汤粉店坐下来朝正做生意的老板叫了一声。
　　“好的。你先坐。”
　　“小花，来一份海南粉，送去前面那个小伙子。”
　　“嗯。”
　　“哎，粉来了。先生，请慢用。”那位被老板叫小花的服务生端上粉放在桌上说。
　　我接过粉，只顾着吃。
　　“姐姐，结账”我很快就吃光了，就把她叫来付钱。当时还在犹豫不决，该不该叫她一声姐姐。
　　服务生小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她长得眉清目秀，盘着头发，一双小眼睛像曾小贤那样机灵，明亮有神。她下右巴还有一颗小黑痣，瓜子脸。
　　她真像我的二妹。她也有一张瓜子脸，一双小眼睛，一粒黑痣。不过，她比我二妹早熟，脸上比小花多生出几颗象征着青春的红痘痘，但一样迷人。所以我叫她为姐姐。
　　“十块钱，先生，忘记带钱了吗？”她看见我摸了身上半天，亲切的问。
　　“先生？叫小弟还差不多，我有一张像先生的脸吗？“我在心里偷偷地骂了她一顿。接着说。
　　这个世界他妈的太会捉弄人了，它已经把我折腾得快要蒸发人间了。我摸摸口袋，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
　　奇怪？刚才乞讨的钱呢！怎么不翼而飞了？我想来想去，还是没有想通，钱到底怎么弄丢的？我这次已经心灰意冷了，自己觉得活着太累了，四处碰壁。
　　我才想起刚才的钱已经被别人抢光了。
　　“啊，小姐，麻烦你问下老板，用手表换一碗粉的价格怎样？”我说着就脱掉了跟随我多年的手表递给她。
　　一会儿，她给我送来了两块钱。他说手表不太值钱，但抵押十元完全是可以说得过去。不过看见你一身破破烂烂的，可怜你，补充两块车费给我搭车回家。
　　无奈之下，我接过她的钱，站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