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童颜》若是离别

5、第 5 章

　　“说实话，你今天唱的这是哪一出啊？”lunch time，咖啡店里，刘夏一脸八卦的问。别看他已经三十有四，可那油腔滑调的品性和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可一点都没少。章涛倒是一脸的淡定，抿了一口咖啡，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你倒是透露一点儿呗，说实话，我总觉得你对柳小羽有那么点不同寻常。”敏锐的刘夏很会找重点，章涛依然悠闲的喝着咖啡，看着窗外，多好的阳光啊，如果旁边没有这只苍蝇，日子会很好过。

　　“你别假装失忆啊，当年人事部的安琪死都不肯招她进来，当年的副总赵临飞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你一句召了，她就进来了，你还能不承认嘛？”刘夏依然不死心，决定发扬咬住青山不松口的精神，誓把章涛的这张铁嘴给撬开。

　　“她还可以。”刘夏如此喋喋不休，章涛还是决定给他个回答，好让他闭嘴。“怎么个还可以呢？哪儿可以呢？”刘夏笑的很是诡异。

　　“学历不错，逻辑不错，毕业两年在家做的设计，也还可以。”章涛说的很平淡。“跟她差不多条件的人多了去了，可长成这幅尊容的可少见啊！”刘夏表达的很夸张，用余光瞟了一眼章涛，只见他挑了挑眉，刘夏赶紧说，“我可没别的意思，这个丫头我挺喜欢的，聪明能干又开朗，跟兄弟一样。可做咱们这一行，外貌上确实太吃亏。”

　　章涛看看他，停顿了良久，才开口：“她能选择的都已经做到最好的，有些东西她是没的选的。”刘夏赶紧打铁趁热：“我知道你的意思，外表是爹妈给的，不能怪她，这个我懂。只是没想到，你还挺有同情心的，毕竟咱们办公室，今天没花收的，只有她一个，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对那个丫头有意思呢！”

　　意料之中的收到章涛一记杀人目光，刘夏心里打了个寒战，但是嘴巴却不听使唤的继续说：“老实交代吧，你说你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到现在也不谈个女朋友，没事儿就关心这么个胖丫头，不是喜欢她是什么？还是说，你年纪轻轻，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说罢，眼睛还不怀好意的往章涛那张俊脸的下方瞟了瞟。

　　此刻，坐在章涛、刘夏背后，隔着椅背的柳小羽，已经全身紧张，被子里的咖啡，被勺子搅拌的到处都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次别人背后议论她的时候，她总是能在旁边偷听到一样，究竟章涛是什么意思，她也好想知道。

　　章涛眯起了双眼：“想什么呢，正是因为只有她一个没花收，这花送的才有价值。一只玫瑰就能让一个人才对我死心塌地，这笔感情投资，性价比很高。”

　　原来是这样，柳小羽的心，仿佛刚刚还在云端上飘，可又突然被人摔倒谷底。虽然从来没有抱过什么样的期许，但是，真的面对现实的时候，心，还是像被撕开了一样。“到底他还当我是个人才。”柳小羽嘴角又是一阵苦笑。

　　没有心思喝咖啡了，柳小羽愣愣的站了起来，缓缓走出了门口，后座的章涛，此时却又眯起了他那细长的双眼，透过落地玻璃的反光，注视着柳小羽离去的背影，眼神越来越深。

　　这次的产品宣传是在本市的新建的五星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处处透露着高贵的气息。柳小羽依旧是宽大的男士T加工装裤，一会儿像office人员一样盯对细节，一会儿又像苦力一样搬来搬去。

　　今天参加会议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主角——国际知名财团昊天的总裁，还有本地各大财团的头头，甚至ZF机关的领导，也都与会参加，声势浩大。

　　活动正式开始，漂亮的女主持拿着话筒站在台中，甜美而不失庄重的宣布开始，全场灯暗，追光四起，高挑的模特儿，穿着性感的晚礼服，手持展品，在会场中穿梭，露背、高叉、前短后长的设计，勾勒出模特们曼妙的身姿。

　　参加展销的人们，手持香槟，眯着双眼，一边相互交谈，攀附关系，一边品尝美酒，欣赏美女，虽然是有些纸醉金迷，但恰恰是本次活动所追求的效果。

　　高大的章涛在人群中华丽的走过，柳小羽虽然不停的掐着自己的大腿，但是眼神还是没出息的跟随着章涛的身影。

　　“嗨！”美女主持莞尔一笑，精致的眼妆，让一双眸子波光流转，甚是动人。眼前这个广告公司的经理，高大英俊，气度不凡，尤其是那双怎么看也看不透的眼睛，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了一般。“可他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难道我也不能吸引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吗？”想到这一层，美女主持更加了三分甜蜜在笑容上，眼珠都快转出来了。

　　章涛看了看眼前这位美女，娇艳欲滴，任君采撷的模样，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转身要走。

　　“喂……”看着章涛头也不回的走掉，一股羞愤涌上美女主持的心头，他以为自己是谁，凭什么这么没礼貌？想着想着，不觉嘴角已经被咬破。

　　“蒂娜小姐，该您上场了。”柳小羽硬着头皮上来催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两人之间的暧昧气流，任谁看了都明白三分，更何况一直盯着章涛的柳小羽。这个时候来催场，不要想都知道蒂娜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果不其然，蒂娜投来一记杀人的目光，自己好歹也是一线知名女演员，追求自己的名流公子数不胜数，这个章涛，不过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经理，拽什么拽？还有这个胖丫头，谁啊，穿的跟个男人一样，竟然看到了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定了定神，蒂娜骄傲的扬起头，输人不输阵，迈开大步向台上走去，路过柳小羽的身旁，没有侧身，没有避让，肩头硬邦邦的碰了上去。“哎呀，有没有搞错，长的宽就不要挡道！”蒂娜声音不高，但恰巧周围的人都能听得到。

　　惊诧的目光从四周看过来，有的透着鄙夷，当然是冲柳小羽的，有的透着怜惜，当然是对蒂娜的。章涛皱着眉走过来，低头询问柳小羽：“怎么样？”

　　蒂娜恶狠狠的看过来，这个男人，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空气，他凭什么！踩着超细的高跟鞋，愤愤不平的走了。

　　“没事！”柳小羽将被撞到桌子上擦伤了的手背到身后，低着头的回答。现在的气氛很微妙，柳小羽完全明白蒂娜的心情，就算章涛对她没兴趣，但如此没有礼貌也是章涛的不对，蒂娜对自己不过是找个人发泄一下而已，撞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而章涛呢，大美女在前都不说话，跑来问自己干嘛？难道又是一次感情投资嘛？

　　尽管如此想，柳小羽还是感觉到心跳有些加速，因为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脑袋上来自章涛的目光。但她不清楚，那目光里到底有没有情绪。

　　“没事就到后台看看其他演员，晚宴马上开始了！”章涛明确的吩咐到。

　　“好的！”柳小羽没有抬头，果然还是如此，自己对章涛还是不要有任何情绪的比较好。

　　晚宴很快开始，会场里的人开始觥筹交错，四下交流。蒂娜好像完全没有刚刚遇到章涛那回事一样，正在跟某财团的老总碰杯，那位老总已经四十多岁的模样，但胜在气质儒雅，看上去还有几分中年偶像的赶脚。

　　楚珧在这种场合也是如鱼得水，不同于蒂娜的一对一盯人行动，楚珧穿梭在各个年轻才俊中间，笑靥如花却身不沾尘，作为公司的公关王牌，楚珧自有一套与人相交的本事，美貌是她的武器，但却洁身自好，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些追求无果惨遭拒绝的男人们，没有一个对楚珧怀恨在心的。

　　萧凡依然是实用派，与现场各个公司的执行人以及职能部门的办事人员交流，事情交给她永远不会出错。

　　黄青青毫无悬念的依旧在自助台上选吃的，果然是怎么都吃不胖的姑娘啊。

　　柳小羽默默的看着会场里的一切，所有人，每一个人名，每一个细节，毫无难度的印刻在她的脑海里。“如果我也有一副姣好的面容，谁说我不能成为楚珧、萧凡或者章涛呢！”柳小羽在心里说到。然后眼睛里没有任何留恋的，走到了角落里，这样的场合，总跟自己有些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