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童颜》若是离别

4、第 4 章

　　如果说，章涛给柳小羽的第一印象，源自于通过了她的面试，给了她第一份工作，感激的情绪更多的话，那么章涛给柳小羽的第二印象便是冷漠。

　　作为一个广告公司的经理，章涛的惜字如金绝对的少见，除了跟客户做推荐的时候，能够思如泉涌，口若悬河之外，平时说话，就如同发号施令，连个语气词都不带加。再配上他那副公事公办的包公脸，下属，尤其是男下属，都对其避之不及。

　　然而就是这样的冷漠，让柳小羽很是欢喜。因为他不光对自己冷漠，对所有人都冷漠，不管是楚楚动人的黄青青、精明干练的萧凡还是性感美艳的楚珧，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样算来，这是柳小羽10岁以后，第一个给予她和美女同等待遇的男人，柳小羽很是满意。

　　当然，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柳小羽工作的第二年的那次会展。按说，工作到了第二年，很多事情都应该上手了，尤其柳小羽，是个踏实肯干兼具高智商的动物，所有事情做个一遍，下次就可以独立完成。“可惜了啊……”这四个字几乎成了当年柳小羽的师父，如今的副总刘夏的口头禅。可惜了柳小羽偏偏是个脸大腰粗虎背熊腰的真汉子，带她出去谈业务，虽然谈吐很出众，但是外表更惊人，不要说气质了，就连一件合适的衣服都，一张天生就容易过敏的脸上，丁点儿脂粉都不能施，这样的姑娘，案子做的再好，也很难让对方产生兴趣。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这也就是楚珧经常迟到早退，整天不见人，但还是能在本公司如鱼得水的原因。人家只要一出马，客户立马同意了半截，只要后半截的推荐功夫不要太差，基本就是十拿九稳。不要说交际不是一种能力，人长的美，能够维持美，并且合理运用美貌，那就是一种能力。

　　所以，那次关于知名品牌汽车的会展，虽然从策划开始，柳小羽就参与其中，但是会展当天，刘夏还是没有让她跟自己一起拿着对讲在现场做执行，而是让她跟男人们一起到会场外面负责维持了。

　　“那个、那个，对，就是你！”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大概是外聘的临时人员吧，扯着嗓门对柳小羽喊，“会场没有矿泉水了，赶紧去拿几箱来！”“要几箱？”被大太阳一烤，柳小羽也没了什么思考能力。“能拿几箱拿几箱吧，你快着点儿！”男人说完，头也没回就走了。

　　“哎……”柳小羽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手里捧着四箱矿泉水，虽然都是小瓶装，但是四箱也真心不老少了。“幸亏平时老娘勤于锻炼啊,不然就不是我拎水，而是水拎我了！”柳小羽还在跟自己开玩笑。突然，感觉到眼前的阳光被遮住了，再一抬头，章涛已经把她手上的矿泉水搬走。“章总，我搬的动。”柳小羽急忙开口，自己又不是那些细胳膊细腿的姑娘，真心没那么柔弱。可章涛呢，连眼皮子都没抬，也没搭理她，大步流星的走进了会场。“章总，我真的可以的……”柳小羽的呼喊，只换来章涛的背影。

　　会展结束，萧凡带着姑娘们在收拾文件，柳小羽跟着男人们搬着桌子，章涛突然开口了：“柳小羽，很能干啊！”柳小羽惊讶的抬着头，今天自己到底踩着哪堆狗屎了，老总不但帮自己搬水，还开口表扬自己。其他人一听这话，也都围了过来，难得寡言的经理表扬人，大家可得好好听听。章涛见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不紧不慢的开口了：“当然了，搬搬抬抬的活儿你都干了，还不能干吗？早知道这样，下次就不用请这么多人了！”几个男人，尤其是临时人员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抢过柳小羽旁边的桌子，抬了就走，柳小羽刚想搬凳子，又被另一个人抢走……“到底这是怎么了？”柳小羽还没反应过来，萧凡走来了：“走吧，小羽，跟我去检查检查，别落了什么东西，这里，就交给男人们吧！”

　　直到这时，柳小羽才明白过来，章涛是什么意思。

　　“有这样的老板真好！”这就是除了工资以外，柳小羽每天上班最大的动力。今天也是一样，8点半，柳小羽最早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口。

　　“咦，这个点怎么已经有客户了？”远远的看见办公室门口有人，柳小羽加快了脚步，到门口一看，原来是快递员，面前竟然有7束鲜花。“总算有人来了，请问，楚珧到了吗？”快递员显然很赶时间。“楚珧啊，恐怕没这么早。”她今天还不一定会不会出现呢，柳小羽默默的想。“那这些花儿麻烦帮她签收一下可以嘛？今天七夕，我还有好多花儿要送呢。”快递员说到。

　　“原来是七夕。”柳小羽这才明白了这7束花儿是为什么来的了。当然，这也不能怪她，七夕这个日子从来跟柳小羽也没什么关系。左三右四，柳小羽把花儿搬到了楚珧的桌上，办公室里也陆续热闹了起来。

　　“呀，这是谁给我家珧珧送的花儿啊，还是网上订购的，真是太没品味了。”郭俊杰不放过任何一个讽刺假想敌的机会。“行啦，楚珧还没来呢，说这些给谁听啊！”祁江明显对郭俊杰的话不以为然。“楚珧来没来都一样，我跟你说，今儿晚上的约会，我可早一个礼拜就跟楚珧说了，你们谁也别跟我争。”郭俊杰摆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可惜啊，这事儿不由你说的算！”说完这句，祁江走向了茶水间，留下郭俊杰一个人在那儿跳脚，当然了，还有郝强的冷眼旁观。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流淌，一个上午，办公室里都特别的热闹。

　　“黄青青小姐在吗？收花！”隔壁街个性花店的小妹送来了一个心形盒子包裹的红玫瑰，小丫头片子接过花，屁颠屁颠的到一旁翻卡片去了。

　　“请问，哪一位是萧凡小姐。”一看就是全市最知名的花店，一束9朵的郁金香，不多不少，不浓不淡，正符合萧凡的气质。

　　“请问，哪一位是楚珧小姐？”一个西装笔挺，略显青涩，约莫二十岁出点头的男人出现在办公室，手里还有一个礼品盒。“不会吧，这点儿大小屁孩儿，也敢来跟咱们争楚珧？”郭俊杰在一边很是愤愤不平。

　　“我就是。”楚珧露出她24小时都保持的完美妆容，360度无死角的杀人微笑，年轻人看的几乎痴了。“您找我什么事儿吗？”看见年轻人半晌没有反应，楚珧适时提醒。“哦。”发现自己失态，年轻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调整好呼吸，郑重的说：“我是高星珠宝行的工作人员，秦先生在我们行为您订制了一款七夕节礼物，吩咐我们送货到这里。”说完，打开了手上的礼品盒。

　　这是一个白色小巧的礼盒，礼盒的搭扣处，用铂金雕刻了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磨砂的铂金项链，可是磨砂面看上去却分外耀眼，原来每一个粗糙的小孔里，都点缀了大小一致的碎到不能再碎的钻石，而项链的主角，那个坠子，则是一颗直径约2厘米的黑色珍珠。

　　所有人看到项链几乎傻了眼，这时楚珧的电话适时的响了起来。“喂，您好，秦先生。是的，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抱歉，晚上爸爸不在家，我要回去陪妈妈吃饭。好的，那么下次见咯！”没有一点拖泥带水，楚珧拒绝了送项链的那位秦先生的邀请，在众人或不解或兴奋或嫉妒的眼神中坐下，不过柳小羽一点都不意外，楚珧就是这样的女人。

　　“柳小羽小姐在吗？”就在柳小羽以为七夕与自己无关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一抬头，一个高大帅气，满脸笑容的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出差回来，柳小羽的师父，现在的副总刘夏，“柳小羽小姐，七夕节快乐啊！”一只玫瑰递了过来。“师父，你又玩什么呀？”柳小羽有点不好意思了，玫瑰花，还是第一次收，当初林可跟自己谈恋爱的时候，也没给自己送过花儿啊。“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啊，都是章涛的主意，说是既然是七夕嘛，办公室的女士们都应该收花。这不，你师父我一回来就被他拉了壮丁，派花儿呢！”刘夏一副没正经的样子，“来来来，姑娘们收花了啊，这花可不能白收，必须回赠我老夏香吻一个啊……”说话间，刘夏就不见了。

　　柳小羽捧着玫瑰花，坐在座位上有些晃神，第一次收花，多少有点激动，粉红色的玫瑰，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刺激着柳小羽的感官。难怪女人都喜欢收花，花真的有难以理解的魔力。柳小羽几乎沉沦了，迷茫中，尚存的一丝理智还在思考这一个问题，以章涛的个性，怎么能想到给办公室每个女人都送花这一出的？要知道，整个办公室，除了自己，每个女人都有花收的。“难道……”柳小羽有些想入非非了，但不管他是有意还是无意，章涛已然是这辈子第一个给自己送花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