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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屏退了守卫,惊鸿徘徊在叶继非房前,迟迟没有进去。房内的人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开门,奇怪地看着眉头紧锁的人。
      “怎么了?”
      惊鸿抬头,不作声地走了进去。叶继非见萧玄没有一起来,有点失望。
      惊鸿知道叶继非在想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萧玄与萧优痕的事告诉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见不得眼前的人受伤了。
      见到桌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惊鸿好奇地拿起了宣纸,‘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宣纸上的东西,哪是字,根本就是三岁小孩的涂鸦。
      被嘲笑的人一把抢过了宣纸,羞得脸通红,恨不得立刻找条缝隙钻进去。见眼前的人还在笑,气不打一处来。
      “够了啦!我知道自己的字很难看,但你也不用笑成那样啊!”
      “诶?那是字吗?我还以为你在画画呢!”
      惊鸿偷偷瞥了眼被自己气得满脸通红的人,心中有股热血涌上心头。
      “你很过分诶!怎么可以这样说!”要不是闲着慌,又找不到其他事做,才懒得碰笔呢!
      叶继非低头揉着宣纸,没有注意到靠近的人,抬头,差一点就撞上了对方的脸。惊悸之余,试着往后退,竟到了墙边。眼前的人渐渐凑近,叶继非轻轻转过了头,避开了对方的吻。
      惊鸿顿了顿,将吻静静地落在了颈项间。离开他,走到桌前,提笔,伴随着优雅的姿态,漂亮的字体跃然纸上。
      完毕,惊鸿注视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缓缓开口。
      “从前,有一个塞外的女子,在她十岁那年,救下了一个男子。男子身负重伤,女子细心照料了他九年,却在一天凌晨醒来不见了男子的踪影。女子失魂落魄,三天后,男子又出现在女子面前,并且要娶女子为妻。女子喜出望外,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跟着男子离开。然而,嫁给男子之后,她才发现男子心里根本没有她,同床共枕却是异梦。但是女子并没有责怪自己的夫君,反而越加珍惜这段虚无的感情,希望有一天可以感动男子。”
      “为了男子,她不惜跪在别人面前,替自己那个为了其他女子而不顾生死的夫君求情。最终,就像当初救回男子一样,女子扶着受伤的男子回了娘家,希望男子经过这一切,两人可以从头来过。男子似乎也有所悔悟,女子的家人在女子苦苦哀求之下,也接纳了这个女婿。后来因为女子家族的关系,男子常年在外,女子放心不下,来到了男子在外的居住地,却是让她发现了男子的秘密。男子从来没有忘记他心爱之人,当初娶女子只是为了气他心爱之人,男子自始自终没有爱过她。女子一气之下,做出了不可挽回的事。”
      说到这里,叶继非感受到了惊鸿身上突然散发出的恨意。
      仿佛是从地狱里回来的人,经历了所有的残酷,难以磨灭的仇,不是单单死,就可以消失在这世上的恨。
      风从门口闯了进来,叶继非抬眼,只见桌上孤零零的笔砚。走过去,拾起地上被风吹落的宣纸。
      那个女子,是他的娘吗?
      叶继非收拾好笔墨,心里突然憋得慌,眼神里有担忧。

      一日之后,魅魍战死、向日叛变的消息传到了扈獗的耳里。
      惊鸿立即下令,让古阴雷带领人马将人抓回来,六月出了叛徒这么丢脸的事,绝不能饶恕。古阴雷领命,带着一干众人离去。
      此刻,只剩扈獗一人坐在冰宫里,萧玄站在他面前,拿剑指着他。
      “是鸿儿让你来杀我的?”虽然是个疑问句,扈獗的口气却是十分肯定。
      “对不住了,师伯。”
      萧玄不再犹豫,既然当年师傅已经废了他的武功,那么眼前的人就没有任何的威胁,只需要将剑刺入他的心脏,一切就结束了。
      然,剑还没近对方的身体,耳边就传来笛声。萧玄心下一惊,立即回身,挡住了来人的攻击。古阴雷站在扈獗身边,萧玄的脚下躺着一具尸体,他的身后,还有数十个被笛声操控的人。
      “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吗?出来吧,我的好儿子!”扈獗冷冷地对着冰柱后的人道。
      惊鸿走出,虽然被识破了计划,脸上仍是镇定自若。
      “先杀了魅魍,再使计调走我身边所有的人,不就是为了杀我吗?”扈獗继续道。
      “原来,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当年我会留下你的命,就没想过你会报答我。你是亲眼见你娘死在面前的,虽然你装得毫不悲伤,依然掩藏不了你身上露出的杀意。”
      “你不配提我娘!”
      惊鸿不再掩饰自己的恨意,浓烈的杀气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手上的铃铛蠢蠢欲动,音波振荡开来。
      萧玄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被震破,立刻运气封住了听觉。
      古阴雷显然已经料到对方会使这一招,笛声飘散开来,两种音乐的波动冲击在了一起,炸开了冰池,池水四溅。
      扈獗悠然地观战于一旁,仿佛这场生死较量与自己全无关系,不明所以地笑容浮现在脸上。
      萧玄知道此人不简单,那笑容,是志在必得。
      场上的胜负已分,声音嘎然而止,古阴雷的笛子已是血迹斑斑,而惊鸿身上没有染上一丝血痕,周围的景物被破坏地一塌糊涂,被笛声控制的人痛苦地抱头吐血,倒在地上。
      很明显,这一战,古阴雷输了。
      扈獗拍手叫好,“不愧是我的儿子,多年的训练没有白白浪费。”
      “你有这个闲情赞扬别人,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的性命!”
      惊鸿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人,萧玄心领神会。
      虽然惊鸿恨透了扈獗,却还是不愿亲手杀他,或许是不忍下手,或许是根本不屑于亲自己动手。
      “住手!”
      一个响亮的声音插进了现场,湘夫人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上官涟漪与萧优痕正在抵挡追杀的人。
      见到来人,扈獗吃了一惊,但毕竟江湖阅历深,脸上的惊讶之色也只是一闪即逝。
      “真是的,竟然会被你骗过。我不得不佩服你精湛的演技啊,萧玄!”
      萧玄没有理睬扈獗的话,明明让他们等自己回去的,怎么又回来了,真是乱来。
      “玄儿,你不可以杀他。”
      湘夫人带着身上的伤一个踉跄,萧优痕扶住了她;上官涟漪持剑背对着两人,与六月的人对峙在门口。
      扈獗摆手,让手下的人不用出手。他倒是想看看眼前的人为何要阻止萧玄杀自己,还不惜冒死前来。
      湘夫人吐了口血,刚才一路打拼上来,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萧优痕见状,只能替湘夫人开口,“哥,你不能杀他,他是你的亲生父亲。”
      萧玄震惊。
      扈獗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狂笑不止,“就算想求饶,也不用编这么蹩脚的谎言。”
      “这不是谎言,二师兄,玄儿他是你和小钰的儿子。”湘夫人借着萧优痕的身体,站了起来,向脸有惊恐中的人走去,“当年,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小钰她已经怀上了你的孩子。知道你失踪后,她曾三番两次寻死。再知道自己怀了孕后,她家里人都不同意留下这个孩子,无奈之下,她被赶出了家,遇到了萧楠,才得以平安将孩子生下。你自己做过什么事,你自己最清楚。玄儿的随身玉佩上,刻有他的生辰八字,你若不信,可以自己看。”
      萧玄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颤抖着手将腰间的玉佩取下。湘夫人接过,扔给了扈獗。
      翻过玉佩背面,上面赫然刻着‘已末年十月初八辰时’。
      “钰儿——”扈獗的脸上有悲伤,“为什么当初我回来的时候不告诉我?”
      “那个时候,你根本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如果当初你肯静下心来听我们解释,也就不用闹成现在父子相残的地步。
      扈獗的眼神软了下来,朝着萧玄走去。
      “玄儿!”
      萧玄却是退了一步,眼里满是戒备,“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
      冷漠的语气,冰冷的眼神,让扈獗停滞了脚步。
      惊鸿看着扈獗眼里的失望,心里的愤怒积蓄到了极点。
      凭什么那个女人的儿子可以轻易得到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友情,亲情,爱情。凭什么人生的一切他都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自己却要失去所有。即使自己恨不得杀了父亲为娘亲报仇,作为一个儿子,仍是多么希望可以得到父亲一个肯定的眼光。所以,不管是多么残酷的训练,自己也熬过来了,可是父亲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为什么你就可以如此简单得到他的赏识?就凭你是那个女人的儿子,而我不是?
      惊鸿抢过了萧玄手中的剑,直直刺向扈獗。
      “不可原谅——,我要你为我娘的死付出代价,扈獗!”
      惊鸿几乎是将所有的内力全全集中在剑尖,这一剑集齐了所有的愤怒,只许胜,不许败。
      自己已经不惜亲手沾上你的鲜血,我不会再有犹豫,你就去黄泉之下忏悔自己的行为吧!
      眼见着剑就要到对方心口,扈獗被猛烈的剑气逼得直往后退,脸上却是没有丝毫惊慌之色。惊鸿感觉不对,一分神,嘴角显出浅浅的血痕,剑气反弹到了自己身上。
      扈獗找到了空隙,只见他不知从哪里抓来了一个人,挡在自己面前。惊鸿重新汇聚了内力,暗笑对方想用别人当替死鬼,却在看清来人之时,硬生生地将剑转移了方向。明知不能收拢内力,还是把剑气全数反弹在自己身上,鲜血涌出了口。
      “人就是因为有弱点才会被击溃,想要杀我,你还早得很!”扈獗掐住了人质。
      叶继非惊呆地看着地上重伤的人,愧疚万分。
      “继非!”怎么会?明明叮嘱过那个人保护好他,就是因为怕扈獗会对他下手。难道是……萧玄将视线移向缓缓走出冰宫之人。
      “果然是你。”惊鸿恨恨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后悔自己竟然将人交给了他,真是送羊入虎口。
      “如果就这么让你父亲死了,那不是太没趣了吗?”
      向日笑着去扶地上的人,惊鸿打掉了他的手,一脸的愤怒。
      扈獗轻蔑地瞥了惊鸿一眼,“作为一个领导者,你必须要清楚知道自己的部下要的是什么。你不了解他,却敢轻易将人交给他看护。不觉得自己太狂妄了吗?以为人家对你示好,就是万分的忠心了吗?真是个白痴儿子。”
      向日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站在他旁边的古阴雷暗暗感到,眼前的人在听了扈獗的话后,心里起了变化。
      果然,向日没有预料地将剑指向了扈獗,古阴雷舍身护主,替扈獗挡下了致命的一剑。
      向日拿出锦帕,擦拭掉剑上的鲜血,淡淡道,“抱歉,我不喜欢被人看穿。”
      眼见身边没有了助手,扈獗看了一眼萧玄,有心痛,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叶继非往冰宫里逃去。
      惊鸿撑着内伤站起了身,看了看让人费解的向日,跟了进去。萧玄等人也不再理会向日的动机,如今首要的是叶继非的安危。
      进了冰宫,四处都找不到两人的影子,众人心急如焚,萧玄与惊鸿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突然,萧优痕不小心踩到了什么,滑倒在地。萧玄扶起他,惊鸿的视线落在了萧优痕脚边的东西上。
      那是一支做工精细的玉笛。
      惊鸿拾起它,环顾房间四周,回想起当初自己跟着娘进入的房间,似乎就是这一间,那么暗门就一定在这个房间的哪一个角落。
      最终,惊鸿的视线落在了书架上。
      玉笛掉落的位置正是在书架下方,这么说,钥匙孔就一定在书架中。
      众人莫名地看着惊鸿将书架上的东西全部撤下,不说一句话。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最后一个瓷瓶的后面,惊鸿找到了钥匙孔。将手中的玉笛插入其中,因为心神不定,对准了几次才完成。随即,书架自动移向一边,显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条深邃的地道,刺骨的寒气从里面散发出来。
      这个书架后面,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向日拭目以待,跟着众人走了进去。

      叶继非冷得瑟瑟发抖,突然身上一暖,抬头,看见了将外衣披在自己身上的扈獗。
      扈獗离开叶继非,自己一个人向前走去。
      叶继非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才他竟然在扈獗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温柔。抬眼望去,只见他站在一面冰墙前,身体渐渐下滑,跪在了地上。随着扈獗身体的移开,叶继非对着出现在视线中的人,惊讶不已。
      那是一个与萧优痕极为相似的女子,艳丽的服饰,姣好的容颜,被冰封在墙上,犹如画中仙子。
      “钰儿,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听着那哽咽的声音,叶继非知道,这个女子是萧玄与萧优痕的娘,也是眼前这个人的心爱之人。
      为什么她会被冰封在这里?难道九年前的那场灭门是这个人干的吗?
      “钰儿,都是我不好。要是我当初肯听你的解释,你就不用死了。都怪我这么多年放不下你,所以才会想要报复。我是那么全身心地爱你,所以才没有办法原谅你的背叛。你知道吗?我看到我们的儿子了,他是那么的出色,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我这个做爹的,还蒙在鼓里,差点就毁了他一生。我知道他不会认我,这是我应得的报应。还有那个萧优痕,虽然他是萧楠的儿子,却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看见他,我就想起我们以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扈獗悲伤的背影,让叶继非相信,眼前的人是真心忏悔。
      或许,他本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只是造化弄人,阴差阳错,让他走上了这么一条不归路。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继非回头,看见了一脸焦急的萧玄,笑了笑。萧玄走过去,见到眼前的人平安无事,放宽了心,随即看向那面冰墙,心里明白了一切。
      “是他——”
      看着冰墙后的尸体,萧优痕抱头失声尖叫,表情痛苦万分。失去的记忆涌现在眼前,那晚的情景重现,烟雾中,火光掩映出一张清晰的脸。
      “是他,是他杀了爹娘,是他!”
      萧优痕跪倒地上,头痛欲裂。
      萧玄过去,抱住对方,安慰道,“一切都过去了,优痕,振作点!”
      惊鸿瞥了眼一脸茫然的叶继非,径直走过他的面前,来到了扈獗的身边,凝视着冰墙后的人,恨恨地道,“当年,娘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所以才死的吗?”
      扈獗像是没有听见惊鸿说的话,许久才抬起头,看了眼身边的人,重又低下头。
      “你娘是个好女人,即使她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也没有想过要让她死。错就错在她不该偷走密室的钥匙,并将它封在了晶石中。唯独这件事,不可原谅。因为她,我等到今天,才能又见到钰儿!”
      “难道爱一个人也有错吗?在你将这个女人带回来的时候,你有考虑过娘的感受吗?她那么做,只不过是因为她深爱着你。我娘是人,不是神,她忍受那么多年,只不过希望你可以将她放在心上,而你呢?这个贱人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你却还是对她念念不忘。我真是替娘后悔,为什么当初不索性把钥匙给毁了!”
      啪——
      一个巴掌打在惊鸿脸上,萧优痕一脸气愤地站在他面前。
      “你凭什么骂我娘?”
      惊鸿横眉冷眼。
      “你……”萧优痕气不过,再度抬起的手却被眼前的人一把抓住。
      “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和自己的哥哥做出了那样的事,你还有脸提你娘?”
      惊鸿不屑地冷哼了一声,重重甩掉了对方的手。萧优痕咬着唇,怒视着眼前的人。萧玄微微握紧了拳,避开了叶继非投来的质疑的眼神。
      在场的人从那两人的表情,似乎都感觉到了什么。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扈獗仰天大笑,表情极度疯狂。
      “走开!”惊鸿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人。
      萧优痕跌撞地退到一边,被叶继非扶住。两人互视了一眼,萧优痕道了声谢,愧疚地移开了视线,尴尬地站在旁边。叶继非虽然在笑,心里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看着冰封中的人,惊鸿拔出匕首,朝前刺去。
      “住手!”
      萧玄自然不容他破坏自己娘亲的遗体,但是没等他出手阻止,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四周的墙壁开始倒塌。
      湘夫人呼吁大家赶快离开这里,众人惊吓,朝着出口跑去。扈獗依旧在原地狂笑不止,塌落的冰墙将人掩埋,笑声渐渐逝去。
      整个密室开始塌落,一块巨大的冰柱横倒在了叶继非与萧优痕面前,挡住了两人唯一的出路。
      萧玄急着要过去救人,却又是一阵摇晃,地面塌陷了一半,上官涟漪拦住了他,合湘夫人之力硬是将人带离了现场。
      见自己鲁莽的行为将叶继非困在了冰室,惊鸿也欲上前救人,却是被向日拉了出来。
      待五人前脚走出冰宫,‘轰隆’一声,整座冰宫塌毁在众人面前,所有的东西都被永远埋在了地底。
      惊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敢相信眼前所见。萧玄已经失去了冷静,不顾阻拦地冲到了废墟中,疯狂地挖着那些冰块。
      上官涟漪走了过去,制止了他的动作,悲伤地摇了摇头。
      “啊——”惊鸿突然痛苦地大叫。
      萧玄回头,冲过去,愤怒地将人从地上拎了起来。
      “如果不是你要毁我娘的遗体,他们就不会被埋在里面。都是你害的,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萧玄发了疯似的摇晃着眼前人的身子,惊鸿只是呆呆地注视着天空。
      “不要这样,萧大哥!”上官涟漪将萧玄拖离了惊鸿身边。
      看着失去理智的人,湘夫人给了萧玄一巴掌,“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萧玄不再吵闹,绝望地跪在地上,低着头,静静地,不再言语。
      向日看着那一片零碎的冰宫,一直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他,眼里闪过一丝微乎其微的忧伤。
      就这么结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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