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南之雪》闽南之雪

5、第五章 歌者

　　梓冬回府的路上，已然是夕阳垂落，满目的晚霞映红了天边的云彩，梓冬慢悠悠地走着，迎面来了个小厮，面目清秀，姿态妖娆。那小厮见到梓冬，忙堆了笑，作揖道：“梓冬大人，您可叫小的好找啊。”梓冬邪气一笑，轻捏了下那小厮的脸蛋：“怎么，潼倌儿想本大人了？”那潼倌儿被调戏地红了面颊，娇嗔道：“呸，谁想你这负心人，若不是我们家少爷好几日没见你，想你想得面容憔悴，谁愿意来见你啊！”
　　“哦……”梓冬摸摸下巴，懒洋洋地道，“那既然本大人招了人嫌，我怎不能厚着脸皮让人家更讨厌我呀，既然潼倌儿不想见到本大人，那本大人还是躲你远远的吧，省得让潼倌儿费心。”
　　潼倌儿见梓冬转身就要走，忙拉住了他：“哎呀，跟您说句玩笑话，您怎么当了真？好大人，小的奉命来找您，若今个儿再带不走您，小的回去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梓冬见潼倌儿可怜兮兮的模样，便不再戏耍他，弹弹他的额头笑道：“带路吧！”

　　南和的皇城有个极有名的小巷，名扶柳巷。拜上位者贪恋男色所赐，除了遍地的烟花之地外，这扶柳巷成了喜好男色的达官贵人问柳之地。扶柳巷有个幻馆，因出姿态纤柔、性情温婉的小倌而出名，其中幻馆的招牌便是潼倌儿口中的少爷，幻馆的支柱清倌掩荣了。
　　这掩荣面目清丽，似水塘边初绽的莲花，才情一等却性情冷傲。那些达官贵人捧着大把的金银，日日在幻馆豪掷千金，为的就是能见那掩荣一面，共度春宵。可惜能成为其入幕之宾的，也只有梓冬一人。
　　梓冬随潼倌儿走着，在离幻馆约几步的时候，忽听到清脆透亮的声响，回首望去，只见那身后茶馆门前，坐着个裹着青色披风的人，那人低垂着头，浑身被披风包裹着，看不清面容，只露出一双手，手腕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铃铛，手腕一动，铃铛便发出声响，那人低头轻吟，声音婉转清亮，梓冬侧耳细听，竟不知此人是男是女，也不晓那吟唱的所谓何音，只觉得音色通透、曲调哀怨，细细品味，竟有潸然泪下之感。梓冬一阵恍惚，竟被那吟唱勾起万般愁绪，再回神，那歌者竟不见了踪迹。
　　前头领路的潼倌儿走的较快，并未注意梓冬没有跟上，踏入幻馆时才发现人没跟上，忙折回去寻找，见那梓冬站在茶馆便神色恍惚，面色竟有怅然若失之感，不禁暗暗称奇。这梓冬大人官拜一品，自有风流倜傥、神态自若之姿，如今见其竟如此失态，不免令人好奇。潼倌儿走过去笑道：“大人是遇到了什么花精狐怪，竟将魂勾了去？”
　　梓冬猛然发现自己失了态，忙尴尬一笑：“哪有什么鬼怪的，只是刚刚听见一个唱曲的，词填的蛮好，不禁细细品了品，入了神。”
　　潼倌儿听了，难免吃味：“什么好的曲儿，能让大人入神？改明儿让妈妈问问，把那唱曲的买了去，让您天天圈在屋里听。”
　　梓冬笑而不语，转身向幻馆走去，潼倌儿找了个没趣，便愤愤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