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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第 152 章 ...

  •   这个所谓的‘小品’《找堂会》极大地取悦了在场的宾客,刘大帅一开始还漫不经心,渐渐就入了戏,跟着笑得前仰后合,末了四人一鞠躬准备下台的时候,拍着桌子大声道:“赏!放赏!那个白海青,额外领双份的!”

      主人这么给面子,白海青自然也赶紧鞠躬谢赏,又提高声音说了几句‘寿比南山’之类的吉祥话,刘大帅乐得简直不行,吩咐管家道:“找俩人,带他们去后宅,演给老太太看去,这玩意儿好啊!要能把老太太逗乐了,再给一百大洋的赏钱!”

      这时候坐在斜后方的刘大公子忽然起身道:“父亲,我正要去后宅向奶奶请安,不如我顺便带他们过去罢。”

      刘大帅呵呵笑道:“你哪里是向老太太请安,是忙了一天都没看见大少奶奶,心里想得慌了罢?”说着一挥手,道:“去罢!你们小夫妻恩恩爱爱,我们做大人的看着也舒心,甭老跟我面前转悠,我用得着你伺候呢?赶紧给我生个孙子,比什么都孝顺。”

      刘大公子含笑垂手听着,末了答应了一个‘是’,就带着管家下去了,自然围在刘大帅身边的人,又争先恐后夸赞了刘大公子一顿,什么‘青出于蓝’啦,什么‘虎父无犬子’啦,什么‘雏凤清声’啦,不要钱一般地往上堆,刘大帅摆手笑道:“他可当不起你们这么夸,更没那么大本事,所幸我还不老,横竖还能庇护他一时就是了,待日后还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呢。”

      桂参谋听这话大是不祥,慌忙岔开道:“听说刚才这个戏码儿,是日本人送来的?倒也难为他们,怎么就揣摩得中中国人的心意,我还以为日本人的玩意儿,都是那种板着脸,死气沉沉的。”

      刘大帅冷笑了一声道:“他们对中国的事,可都是门儿清呢。”说着低声骂了一句,又指着台上抬钢琴和架麦克风的人问:“这是个什么班子?”

      大管家在旁边陪笑着说:“大帅,这是跟刚才那个小品一起送来的,是唱日本歌的。”

      “哦,这才是正主儿罢?”刘大帅朝向胡督军坐的桌子斜了一眼,勉强点头道,“甭管怎么说,看在老胡的面子上,就让她们唱一出罢,唱完了赶紧走人。”

      这时候,在上场门后面,骆守宜和姚细桃已经补妆完毕,都是一张白脸,两弯细眉,一点樱桃小口,互相看着都‘喝!’地一声,彼此受到了深深的惊吓。

      “你要是早肯这样化妆,胡督军一定看不上你。”骆守宜吐嘈道。

      “那样会先被学校给开除吧!理由是学生的真面目无法和证件对照。”姚细桃握着乐谱正要迈步,被骆守宜一把抢过去,飞快地检索一遍,挑了几张放在上面递给她:“就这几首,记住节奏要放慢,要沉痛…..啊不,要和缓,要庄重大气,你滴,明白?”

      “樱花,红蜻蜓,团子大家族,迎向结局的开始之歌……还要节奏缓慢,你这是准备唱镇魂曲吗?”

      “嗨,你不懂!”骆守宜鄙视地道,“这要是万一大帅也拿对待明月楼那套来对付咱们,可以省点力气嘛,慢吞吞的,唱到天亮也没问题啊。”说着用手指抓住袖子,深吸一口气,准备上场。
      姚细桃哼唧了一声:“唱到天亮?我怕你还没受不了,大帅先受不了了。”

      骆守宜偏过头来,定定地打量她,小声道:“老姚,我发现从进来帅府,你就带着一股急躁之气,症状表现在无差别吐嘈…..拜托,你不是走的理智冷静理科女路线嘛,不要这么扛不住压力好不好?”

      姚细桃瞪了她一眼:“理科女最恨的一件事,就是有人随便破坏我定好的人生计划!”

      “嘘,好啦好啦,有点大将风度好不好。”骆守宜嘘她。

      丁双喜手把着帘子,低声道:“我才听说的,他们四个被送到后宅去演了,你们慢慢演,正好等到他们回来,咱们就可以趁凌晨那一会儿,走了。”

      骆守宜和姚细桃心领神会地点点头,就着她掀开的帘子,低着头,踩着小碎步,啪嗒啪嗒地走了出去。

      戏台上雪亮的电灯从头上打下来,照得她们一览无余,一个黑短直,一个黑长直,气氛严肃,表情端庄,雪白的粉脸看上去真有一种并非本次元产物的感觉,刚才还笑得前仰后合的客人们敬畏地安静下来,一眨不眨地等着看她们的表演。

      骆守宜凑近话筒,捏着嗓子娇滴滴地用日语和英语分别致了生日贺词,还抽空扫了一眼日本客人坐的位置,不是文化参赞,似乎是一秘?反正都是留着仁丹小胡子的矮个子,礼貌地挂着微笑,双手放在膝上,看着挺道貌岸然的。

      姚细桃鞠躬之后,就坐到了钢琴旁边,掀开琴盖,手指上去,轻轻地试了几个音,然后向她点点头,手指滑动,弹出了《樱花》的前奏。

      “撒~苦~啦~~,撒~苦~啦~~”犹如电子合成一般,带着几分无机质机械音的萝莉腔再度穿越时空,回荡在民国的天空之下,只是不知道是环境改变,还是唱歌的人心情有变,明明是甜美清越的声音在深夜里通过麦克风的扩音,传的很远很远,在夜色中兜了一圈又绕回来,在院中宾客的耳边盘旋着,却没有绕梁三日的美好感觉,而是充满了难言的幽远空灵——简直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发出的声音,让人不觉有些汗毛直竖。

      一边幽幽地唱着,骆守宜还一边小幅度地摆动着双手,在身前那点不大的空域里,慢条斯理地做着日本传统的舞蹈手部动作,单脚的木屐也轻轻地轮流敲打着地面,还偶尔矜持地慢慢慢慢转个身——其速度可以和江户时代的花魁走路相媲美。

      对面的观戏楼上这会子陷入了一片敬畏的寂静,除了日领馆秘书还看得津津有味,摇头晃脑。其余人等都沉浸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茫然之中。

      胡督军斜眼看了一眼在身后恭敬侍立的严副官,冷笑道:“我是把你们惯得不知天高地厚了,她还没进门,你们就背地里给我上眼药?这叫什么?”说着伸手指着台上骆守宜一板一眼的僵化版舞蹈动作,“这就是你说的轻佻?!”

      严副官一头的冷汗,嗫嚅着道:“我,我看到的时候,和这个不大,不大一样。”越急越说不出话来,赶紧抹了一把脸,低声道,“那时候,动作……似乎要快一点!”

      胡督军冷哼道:“再快也有限!”

      正说着,看刘大帅一眼看过来,脸上急忙换了笑容,身子趋前道:“耀庭兄,小孩子不懂事,让你看笑话了。”

      “哎呀,老胡啊,咱们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你要娶房媳妇,正正经经过日子,我只有替你高兴的,可你怎么看上这么一个货?”刘大帅和他熟不拘礼,讲话并不客气,直接道,“脸呢,就跟直接扎到面缸里一样,这没胸没屁股的,你是瞧上她什么了?”

      胡督军只是一味地笑,并不解释。刘大帅瞧瞧他,又看看他身后的年轻英俊小副官,叹口气,压低声音道:“你喜欢也就罢了,好歹是个女的。”

      胡督军亲自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和他碰了一杯,辩解道:“人是很聪明的,就是淘气了些,不过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又生在这个改良的文明时代,有些小脾气也算不得什么。”

      “别的都好说,这亲日一条,怎么办?”刘大帅声音压得很低地道,“我倒是知道那一群陆士毕业回国的,在日本的时候十有八九都和日本下女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有的还留了种!就咱们爷们儿干的这个行市,可不大妥当!我早憋着要办他们。”

      胡督军凑过去笑道:“袁皇帝当年还娶了高丽姨太太呢,女人家能兴起多大的风浪来?既生了咱们的种,自然就是中国人了,日本女人素以贤良温顺闻名,只有跟着爷们儿好好过日子的,决不至于还跟那些旧式姨太太一样争风吃醋,我瞧大帅竟不必为这个苛责他们,至于我,手里的兵马都散了,如今是个富贵闲人,我娶谁,又有什么关系?”说着自嘲地一笑,“也就是往耀庭兄的府上来,我才肯走走,那些老朋友,一律都断了,也省的麻烦。”

      刘大帅瞅着他,唉了一声道:“随你罢。”

      他们在这里聊天,台上骆守宜就这么一首一首地唱下去,整个院子里连鼓掌叫好的都没有,全沉浸在一片难堪的沉默中,要是换了普通的戏班子,早就心惊胆战,觉得自己哪里唱得不好,急着要换戏码了,她们俩倒是怡然自得,一个慢悠悠地弹,一个从容不迫地唱,手部动作横竖不离面前方寸之地,能省点力气就省点力气。

      刘大帅正跟胡督军说话,方才送人进去的管家匆匆地走来,低声回禀道:“老太太高兴着呢,笑了个畅快,又赏吃酸菜白肉锅子,说还有什么好戏码就再往后送一两出的,还说……”迟疑地望了一眼台上,为难地继续道,“还说前面这是什么动静,鸡猫子喊叫的,叫赶紧停了,别跟个…..似的。”

      他把嘴里‘哭丧’二字含糊地吞了下去,刘大帅却也听得出其中含义,随意挥手道:“这就叫她们停了罢。”

      管家如蒙大赦,立刻站到台口吆喝一声:“别唱了别唱了!”

      骆守宜立刻收声,笑盈盈地一鞠躬:“谢大帅的赏。”

      刘大帅哭笑不得,心想你就唱成这个鬼样子,还敢朝我要赏?但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于是也马马虎虎地放了一份赏钱,待看到姚细桃款款从钢琴前起身,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便对管家道:“你去,叫她们俩上来,给我瞧瞧。”

      骆守宜和姚细桃先后从下场门下了舞台,骆守宜还深沉地叹了口气:“准备好的全没有用上,真是无用武之地呀。”

      “我倒想听听你还准备了什么。”姚细桃跟在她后面说。

      “哦,很多哩!要是大帅让我们换个曲子,那我就飙个海豚音唱惠特尼休斯顿的‘我将永远爱你’,要是非逼着我唱中文歌呢,我就打算唱《海阔天空》让他振聋发聩,原谅我一生不羁爱基友,粤语嘛,就说向国父中山先生致敬,谁也挑不出错来。”

      姚细桃有气无力地吐嘈道:“我觉得你是表演欲发作了吧…..”

      “好容易有个舞台,还有个麦克风,我开场个人演唱会怎么了嘛,要是你再给力点,给我弄俩大喇叭,我准能让整条胡同晚上都别睡了。”

      姚细桃简直不想理她,正往外走,丁双喜忽然从明月楼休息的那间屋子里走了出来,急匆匆地对她们低声道:“明月班得了刘大公子的许可,正在收拾东西,马上就走了,我跟明师叔说了一声,让你,躲在他们装行头的箱子里,一起出去。”

      骆守宜‘哇’地张大嘴巴,低呼道:“双喜!你简直是猴子派来的救兵!”

      姚细桃反手握住丁双喜的手,心里五味杂陈,几乎说不出话来,丁双喜和明月楼的纠葛恩怨她是知道的,虽然刚才她们也算间接帮了明月楼一个忙,但转眼之间,丁双喜就把这个人情用出去了,还欠了对方一次,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以丁双喜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向明月楼开口求助的。

      骆守宜显然也想到了,郑重地向丁双喜一抱拳:“好姐妹,这个情我记下了,日后定当涌泉相报。”

      丁双喜淡淡一笑道:“都说了要结拜了,还跟我这么客气,赶紧的罢!他们正收拾箱子呢。”

      姚细桃再不犹豫,迅速扯开腰带,就脱下和服,她里面早就穿着简单的衬衫西裤,把裤脚卷下来就是正常的装扮,再把头发一束,脸上的妆一擦,估计谁也认不出她就是刚才台上那个弹钢琴的黑长直少女。

      刚举着镜子把脸上的粉擦干净,一个管家就走到后台来,高声道:“骆小姐,姚小姐,大帅要面赏你们,快跟我来罢。”

      三人都是一愣,姚细桃心头一凛,抓着镜子的手青筋直爆,捏得镜子吱吱地响,骆守宜首先反应过来,娇笑着说:“我是班主呢,既然有赏,我一人去就得了。”

      管家哼了一声道:“大帅要赏的可不是您哪,还是都跟我来罢。”说着转身就走,并不给她们回绝的余地。

      姚细桃抿着嘴,重重把粉扑扔进化妆盒里,一言不发,眼睛黑幽幽的,已经带上了一股决然。

      骆守宜拍拍她的肩,低声道:“双喜,你留在这里等待我的联络,老姚,等一会儿,不管出什么事,你都给我忍着,咱们的目的是逃跑,你知道嘛,在这个大前提下,什么都要忍耐!记住,忍耐!”

      姚细桃冷冷地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没见任何缓和,默默地跟着她往外面走去。

      管家带着两人上了观戏台,骆守宜没有卸妆换衣,依然是刚才那副光景,刘大帅只瞧了一眼,就别开头,盯着她身边的姚细桃,简单的黑发白衣,一头乌黑秀发衬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秀丽精致,眉目如画,被西裤的腰带这么一束,更加显得腰细腿长,他瞧了半天才赞道:“果然是个美人坯子,老胡哇,我还当你是走了眼,没想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都鬼精鬼精的。”

      坐在一边的胡督军瞧着姚细桃这番装束,配上面无表情的脸,正是最合他心意的中性美,早就晕晕乎乎,闻言急忙笑道:“不过是恰好遇到合适的,所以才动了成家的念头。”

      刘大帅呵呵一笑:“成家立业也不丢人,你早该走正路了。”说着向管家示意道:“这样的话,以后是亲戚了,倒不好说赏这个字,带去内宅,给老太太看一眼罢。”

      管家刚要称是,骆守宜却插话道:“大帅,容我说一句,这拜见长辈是件极隆重的事儿,我们今天穿成这个样子,可怎么去呢,不如改天罢。”

      胡督军听了,也道:“耀庭兄,你的好意我心领,日后是要正式上门来拜见伯母的,今天倒算了。”

      刘大帅瞧着他,嘿嘿一笑:“老胡,真看不出来你平时不近女色,这时候倒晓得怜香惜玉了。”
      说着大手一挥,“既然你想明白了,愿意过正经日子,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要给你几分面子,就给你保个大媒罢!”

      胡督军喜不自胜,急忙起身,端了一杯酒送到面前笑道:“这可是我和姚小姐的体面!请先干了这杯媒人酒罢。”

      刘大帅也不推辞,拿过来一饮而尽,笑眯眯地对姚细桃道:“既然是做媒,就少不得要当面问上一句,免得以后有什么差池,新娘子心里要埋怨我这个做媒的呢,姚小姐,你是愿意嫁给这位胡先生么?”

      骆守宜不敢乱说乱动,只得在心里暗暗祈祷:假的,都是假的,做戏而已,月华狸求你了,赶紧答应,说‘我愿意’,只要过了这一关,送你跑出去,海阔天空……在风雨之后……

      姚细桃紧抿着嘴,心里一片雪亮,知道这不过是刘大帅临时起意的噱头而已,只要自己装得娇羞一点,点个头,这事就算过去了,还能按照原计划逃跑。

      丁双喜都已经安排好了……有刘大公子暗中操作,谅来也没有人会刁难突然半夜跑路的明月楼。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就是死死咬住牙关,一股气在唇间盘绕,怎么也说不出个‘我愿意’来。就是不想让这种自甘屈服的言辞从自己嘴里亲口说出来,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骆守宜连眼睛都闭上了,瑟瑟发抖地祈祷:赶紧说啊!满天神佛,都帮忙让她想开点儿啊!蠢哪!这时候玩什么气节!赶紧跑路要紧!忍一时海阔天空啊!

      满天神佛没一个听到她的祈祷,在近乎恐惧的寂静里,她听到了姚细桃的声音冷冷地响起:“我不愿意。”

      姚细桃微微昂着下巴,冰冷而憎厌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看着坐着的刘大帅和胡督军,无比清楚地重复了一遍:“我不愿意。”

      胡督军干笑了一下,解围道:“才闹了点别扭,这是跟我淘气呢,耀庭兄不要跟她小孩子一般见识。”

      刘大帅意义不明地哼了一声,倒重新审视起姚细桃来,看见这个小姑娘竟然能有胆气和他平静对视,心里也叫了几声可惜,扭头商量道:“老胡,这强抢民女的事儿,咱爷们儿可不能干,再说,我恍惚听着你前几天要娶的是个姓范的坤伶,可有这事?”

      胡督军在一瞬间果断地做出了选择,摇头道:“没有的事!只不过捧了她几场,外面就传的风言风语,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老家虽然有个原配,这里娶的一个,其实打着看成正室夫人的意思,姚小姐可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和那种戏子坤伶怎么相比。”说着竟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刘大帅行了个军礼,“我是诚心诚意求娶的,既然耀庭兄答应做媒,可就要照管到底才好。”

      刘大帅呼了口气,到底是多年交情占了上风,哈哈笑道:“这愿意不愿意的,等你们新婚夫妻洞房的时候,关起门来自己慢慢讨论罢!我这个做媒人的却不管了!”说着挥手道,“你们赶紧送姚小姐到后宅去,交给大少奶奶照顾两天,只等花轿上门罢!”

      说着对胡督军道:“看我这个媒人做得如何?索性连娘家人都包了,老胡啊!你可真得谢谢我。”

      逃跑计划一瞬间化为乌有,骆守宜痛心得差点晕过去,她惊慌失措地看向姚细桃,却发现后者的表情依然平静,乌黑的眼睛里却带上一股她很陌生的绝然情绪,犹如万丈冰雪之下有一种彻底豁出去的疯狂。

      “大帅!我和姚小姐是至交,既然她要留在府上待嫁,那么请允许我陪伴她。”百忙之中她也没法顾及太多,向刘大帅请求道。

      刘大帅止住了笑,皱眉瞧瞧她,摇头道:“算了罢!你这样一身打扮,再把她给带坏了,我府上少奶奶们个个都是贤良淑德的,有她们陪着就得了。”说完还向胡督军笑着问道,“不如给你的新婚之喜也题个字?算是聊表心意了,你看‘金屋英娇’这四个字如何?”

      骆守宜仓皇失措,四顾茫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突如其来的困境,姚细桃看了她一眼,微微摇头,然后转身,跟着管家下楼去了,背影孤寂清高,看在骆守宜眼里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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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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