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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番外 织锦(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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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是蒙古兵卒用于骑战的铁弓。箭,只是普通的羽箭。
那瘦小身影拉开弓时,花不刺心中一跳,原来还担心这少年不会用弓,但此时他只看少年拉开弓时,眼眸深处那股子远超他年龄的沉稳与冷静,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而更令他吃惊的,是少年身形姿势颇有几分熟悉。
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皱眉苦苦思索。
古力沙见少年拉开弓箭,心中大喜,一箭毒刺般向瘦小身影激射而去。
少年小脸绷紧,一箭飞射而出。他虽然后出手,出手的速度却比古力沙还要快出几分。
叮!
两支箭矢在空中撞在一处,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两箭斜飞而出。
古力沙没想到这少年箭法如此之准,暗自骇然,只见少年疾步冲了过来,古力沙箭如雨落,对方少年手中铁弓一拨,羽箭被铁弓拨开一支,另一支箭则被一脚踢飞,其他箭更连沾都没沾上少年衣角。
少年速度好快,古力沙催马也向他飞奔,疾奔中弯弓搭箭,嗖嗖两声,先射落了两个草靶,加上方才被古力沙射落的两个,场中只余一个草靶。
花不刺喝道:“射人,现下不是比赛了!”
他话音未落,少年手中箭方向一转,原指的最后一个草靶,现下指向古力沙,竟连瞄准时间都没有,毫不停留,箭若流星,正对着古力沙面门直飞而去。
古力沙大吼声中,少年忽然如梦初醒,弓弦急拉,手中最后一支箭也射了出来,其势更急,直追上上一支箭,堪堪在古力沙面前,后一支箭将第一支箭劈为两段,两箭双双落地。
花不刺目瞪口呆,旁边鸦雀无声,只有少年自己摸摸胸口,松了口气,心中默默道:“还好来的及,不能招眼,不能招眼……”
雅雀无声中,就见场中少年向着花不刺跑过去,小声道:“大哥,到底什么算赢啊,我没有太惹眼吧,我的行动可是秘密啊!”
花不刺虽然感激这少年掷箭给自己,此时也不由无语,心道:“你这还叫秘密……”
他说的汉话,能全听懂的除了花不刺,也就是忽必烈了,忽必烈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木哥王爷向他瞧了眼,他笑眯眯道:“没事没事……”
少年又一指草靶,惴惴不安道:“我们加起来射落了七个靶子,算赢么?”
花不刺只能拍拍他的肩膀,沉痛道:“不输不赢……”
古力沙则在场中一言不发下马,恨恨向花不刺旁少年瞪了一眼,只觉在少年一箭破自已前面一箭之后,他们这场输赢都成了笑话,怒声向这边吼了句蒙话。
少年听不懂,花不刺则道:“他问你师父是谁?”他向少年-郭芙,打量,心中也大为好奇,奇怪这汉族少年怎么在弓箭上造诣惊人,他想着少年方才射箭姿势,隐隐约约想到一人,却难以置信。
郭芙眨巴着眼睛,严肃道:“我没师傅,我爹教的我射箭。”
花不刺沉默了下,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想到汉人中也有善弓箭的高手。”
郭芙心虚,看到花不刺肩上伤口,讨好道:“大哥你受伤了,要不要休息下……”
花不刺道:“不妨事……”
忽必烈站起身来,目光向这边一扫,笑吟吟说了射箭比赛的结果。海迷失皇后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那蒙古王子那忽则脸上满是兴奋之意,看向忽必烈的目光中颇有些洋洋自得。
花不刺听到平局时,松了口气,对郭芙笑道:“摔跤我们定然能赢的,因为安仁在我们这边……”他指着旁边一个小山似的魁梧巨人,那人向她温柔一笑,笑容颇为僵硬。旁边几个侍卫却一扫最开始对郭芙的冷淡,虽然言语不通,看着她的目光却火热了许多。
最后一场摔跤开始时,这次木哥王爷向海迷失那边扫了一眼,忽然对忽必烈说了几句话,忽必烈一开始笑着摇头,最后却还是回头对后面一人说了句话。
花不刺脸色一沉,哼了一声,忽必烈身后走出个消瘦的侍卫,慢慢走入场中。
忽必烈笑吟吟说道:"最后一场比试,规则改下,不拘几人,只要能打败这位,便为胜。“他用蒙语和汉语各说了一遍,向花不刺等人望来,目光特特在郭芙脸上一转。
花不刺低声笑道:“哈哈,这么瘦个人,安仁估计一根手指就能把他打倒了……”
郭芙仔细瞧着那消瘦侍卫,还未来及回答,旁边有跃跃欲试者已下了场中。
花不刺笑声未落,方才去挑战者已怪叫着被掷飞了出来,他貌不惊人,使用的明明是普通的摔跤之技,行动也不甚快,比他魁梧的一个男人,却轻轻松松被他摔了出去,半天爬不起。
花不刺张大了嘴巴,郭芙瞪大了眼睛,眼见另一个侍卫也跳了上去,被那人在肩上轻轻一按,又一脚踢出场来。
一时间这边侍卫无人敢再上场,却见那消瘦侍卫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看向花不刺处,花不刺身后,那个叫安仁的巨人站了起来,向场中走去。
郭芙低声道:“可以么?那个人用的可不像全部都是摔跤之术……”
花不刺皱眉道:"不是摔跤,那是什么……"
安仁上到场中,就向那消瘦侍卫扑去,那消瘦侍卫不躲不闪,被安仁一把抱在怀中,双臂交叉使力,花不刺喜道:“好了,是安仁的绝招……”
郭芙脸色一变,“不好……”身形一展,已闪到场中,场中,消瘦侍卫冷笑撤身,安仁手臂脱臼,嘶声惨叫,郭芙又惊又怒,先扶了安仁退出场中,花不刺疾步迎上,伸出未受伤那侧手臂来扶。
连安仁都败了,场中现只剩下那消瘦侍卫一人,郭芙放开扶着安仁的手,抬头,那人冰冷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她缓缓站起,向场中一步步走了过去,却只走了两步,就被一只手臂毫无预警地拦腰拖了回来,她向后撞入一人怀抱,听到了那人恼火的声音。
“……臭男人摔跤……你去凑什么热闹……”
她怔住,被抱住,却不敢回头,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这般别扭地对她说话,毫无顾忌地动手动脚,可是,那个人,己经不在了。
她有勇气面对一切,也早就考虑过,即使他毒解了,却再想不起来她这种情况。
却唯独忘了,如果他恢复记忆又要如何。
海迷失皇后身边,早已表现得百无聊赖的忽敏儿跳了起来,大喜过望。
“杨过安达,杨过安达,我在这里!”她挥着手,又惊又喜。
郭芙被从背后抱着站在当地,见着忽敏儿笑靥如花,忽然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
“……他为了娶我妹子吞下毒药……”
“如果杨过安达想与我成亲的话,就一定要先吃下这毒药,才能成为我族人……”
不顾一切的想帮他解毒的自己,是不是一个笑话呢。但即使如此,所做的事情,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所以在被扣住肩头,轻轻转回身体时,她面对着神色复杂的青衣少年,展颜一笑,笑容中却带着几分疏离。
“太好了,你的毒己经全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