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日剧]爱要坦荡荡》梧桐树下的小川

18、第 18 章

　　六月的星期四，琴子接到相原老爸的电话——入江爸爸突发心脏病，送进医院抢救了，现在人在急救室，还没脱离危险期。
　　琴子立即向伊藤先生请假后，赶到了医院。
　　相原爸爸和裕树在安慰哭泣的纪子妈妈，直树一个人站在手术室门口，默默地看着亮着红光显示‘手术中’的提示灯。
　　“纪子妈妈。”
　　“琴子，你来了？”
　　“嗯，接到老爸电话后救过来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医生刚才说是因为压力太大劳累过度，所以突发心脏病。”
　　琴子在纪子妈妈面前蹲下，紧紧握住机子妈妈的手，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她扭头看向直树，直树却不看她。
　　——吱。
　　手术室的门被从里打开了，几个医生医生走了出来。
　　“你们是病人家属？”
　　“是的是的。医生，我先生怎么样了？”
　　纪子妈妈赶紧站起来走到医生身边急切地问，裕树琴子和相原爸爸也一起上前把医生围在中间。
　　“因为送来的及时，所以没有大碍。”
　　“太好了，太好了。”
　　“不过，因为病人算是积劳成疾，所以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确定没有后遗症后，才可以出院。”
　　“好的好的，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闻言，入江和相原两家人都松了一口气。，纪子妈妈更是激动地哽咽起来。医生在简单说明情况后就离开了，几分钟后，护士们推着麻醉效果还没过，意识还不清醒的入江爸爸出来了。在叮嘱家属病人手术后的注意事项后，护士长就催促家属去办理住院手续。
　　一直不吭声的直树，这时自告奋勇的请去一楼办理手续，没等到纪子妈妈回答，直树就已经走远了。琴子觉得直树的状况不对，不过现在纪子妈妈身边需要人帮忙，所以她也只能把担忧放回心里，转而帮助纪子妈妈护理相原爸爸。
　　在和纪子妈妈一起安顿好依然沉睡中入江爸爸后，直树也办完了住院的相关手续回到了病房。
　　“究竟是怎么回事？”
　　直树开口打破一室的沉默。
　　“公司最近好像出了问题，新研发的产品市场反应很不好，所以阿娜达已经连续加了一个月的班了。但是我没想到情况会这么遭，如果我多注意一点……呜呜呜呜……..”
　　话没说完，纪子妈妈又因为自责而呜咽起来。
　　“不，不是妈妈的错。我明明好几次从房间出来上洗手间，都看到爸爸书房的灯还亮着，却没有去劝爸爸休息。”
　　裕树搂着纪子妈妈的肩膀，双眼通红。
　　“好了，别说这些了。现在，纪子你回家去收拾一下，以后每天到我店里给阿入拿营养餐，然后和直树轮流照顾他。直树和琴子今天你们留在这里照顾阿入，裕树和我一起去店里，在我那里吃过晚饭后，就去继续上补习班，明天也照常上课。”
　　关键时刻，相原爸爸一反平时容易激动地常态，代替入江爸爸很可靠的当起了入江家的主心骨；因为一家之主昏迷住院的入江家，又逐渐恢复了有条不紊的节奏。
　　等纪子妈妈相原爸爸押走也想要留在医院照顾入江爸爸的裕树后，单人特别护理病房又恢复了沉静。
　　直树坐在病床前的沙发上，低着头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琴子在他身边坐下，陪着他等待入江爸爸醒来。

　　“你去公司替我做代理社长吧。”
　　“好。”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入江爸爸终于清醒了过来。在医生和护士检查各项身体数据离开后，入江爸爸对直树提出了要他去公司做代理社长的要求，直树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并在第二天就回学校办理了休学手续。
　　这一段时间，直树比往常更沉默。琴子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到无能为力。
　　入江爸爸醒来的第二天，直树忙着办理休学手续，琴子则要赶回学校上班；第三天是星期六，直树正式开始代理社长生涯，一大早就去公司熟悉业务，一直加班到深夜；琴子则在医院帮纪子妈妈一起照顾入江爸爸，然后去直树公寓给汪次郎准备食物和水；第四天，直树依然加班；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直树连续加了一周的班，这一周里，琴子都没能和他好好的说上话。直树实在是太忙了。
　　直树需要了解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有入江爸爸在背后帮助，直树依然是空降到‘潘达’最高管理层的职场新鲜人，一切都是陌生的：一点都不懂企业管理、不清楚企业产品的主要情况、不知道企业内部人际关系、不了解已签定订单执行程度……
　　就算直树从来不说，但是琴子知道他目前的处境有多艰难。
　　今天是星期五，等到五点半就可以下班休周末了。虽然英德的学生可是公然翘课，但是老师却是必须到校打卡上下班的。
　　因为星期五的关系，所以中午在学校餐厅吃饭的人并不多。
　　英德的教职工午餐全都不用付钱，是学校对教职员工的福利，即便如此，食物的水平却也是极高的。中日法式料理是必有的选择，另外还有清真料理全素料理供人选择，所以自从来英德工作后，琴子一直都在学校餐厅用餐。虽然喧闹一点，但是用餐完毕后可以不用洗餐具什么的，简直是太好了。在教师窗口买好午餐后，琴子照例一个人坐到餐厅靠窗的位置，准备享受今天的午餐。
　　“道明寺！”
　　“砰！”
　　整个餐厅突然安静下来。在琴子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发生了什么——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女孩子，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叫住了正准备上二楼的四人组中的凤梨头男孩，在男孩不耐烦地转过头后，狠狠地冲他脸上挥了一拳！
　　“你这个大混蛋，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做这种事情，你也太丢脸了吧！”
　　说完，那个女孩子就转身跑掉了。
　　哇哦，看到了花样男子中的经典场景的现场版哦！
　　道明寺还没反应过来，表情呆滞，看着F4中的另外三人，就这样愣愣地站在楼梯前。
　　啊，真是精彩的场景啊。琴子嚼着金枪鱼肉欢乐地想。

　　吃完午餐回到办公室，琴子准备休息一下。一打开门，就发现中午那个勇猛的女斗士正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
　　“不好意思，我想过来拿点消毒水。”
　　“这是心理咨询室，医疗室在楼下。”
　　“欸？不好意思，打扰了。”
　　女孩——牧野杉菜连忙起身准备离开，刚才被茶几遮住的膝盖上的伤口，顿时就暴露在琴子眼前。
　　“你现在下去，医疗室也没人在。坐吧，我有消毒水。”
　　“啊，谢谢。”
　　“不用。如果不是你的话，上次在蛋糕店我就没钱付账了。”
　　“欸？”
　　“你帮我捡到过钱包。还记得吗？”
　　琴子在餐厅时就认出她来了，上次和理美在那家新开的蛋糕店聚会，那个梳着两条马尾辫的女店员，就是眼前的这位少女。
　　经琴子提醒，杉菜也想了起来。
　　“啊，是您啊。原来您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啊，好巧哦。”
　　“我只是个实习生，所以不用说敬语。给，消毒水。”
　　“啊，谢谢！”
　　杉菜结果琴子递来的消毒水和棉签，细细地清洗腿上的伤口。
　　“真是漂亮的腿型啊，怎么能不好好爱护呢。”
　　“啊，哪有。”
　　“啧，小心一点啊，女孩子留了疤可是很麻烦的。”
　　“嗯。”
　　杉菜在处理好伤口后，就准备起身告辞离去。
　　“我有一件T-shirt，你拿去换上吧。以后，如果在学校没地方休息的话，就过来吧。”
　　虽然很讨厌惹上麻烦，但是看着杉菜一身狼狈的样子，琴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谢谢你。”
　　对于琴子的邀请，杉菜很心动。但是想到万一被人发现，琴子也会陷入麻烦吧，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杉菜想到了楼顶上的那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子。
　　“自己小心一点。”
　　“嗯。”
　　杉菜离开十几秒钟，门又被推开了。
　　“我看到了哦，‘茶袋’老师。”
　　上次的长发男孩之一——西门总二郎，微笑着走了进来。
　　“所以呢？”
　　“不担心我告诉阿司？”
　　“你也觉得红纸条游戏很有趣？”
　　琴子看着西门在杉菜刚刚离开的位置上坐下，不答反问。
　　“虽然很无聊，但是这么对女孩子确实不够温柔啊。”
　　西门拿起杉菜用过的消毒水玻璃瓶在手上把玩，并没有直接回答琴子地提问。
　　“然后呢？”
　　“如果阿司玩得开心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所以你决定告诉道明寺，我准备藏匿他的玩具？”
　　“哦，称呼另一个女孩子玩具，老师你这样可真不好呢。”
　　西门放下玻璃瓶，懒洋洋地看着一直坐在办公椅上没起身的琴子。
　　“不过，阿司短时间里可是很关注牧野这个玩具哦。”
　　“玩具也要爱护，才不会被轻易玩坏。”
　　“哦哦哦，老师这话听上去真冷酷。”
　　“那我应该怎么说？”
　　“难道不是应该很有正义感的阻止吗？”
　　“阻止F4？英德有这样的老师吗？不是所有的老师都不能招惹F4吗？”
　　“那老师还不过来讨好我？”
　　“讨好西门总二郎的女生太多啦，不缺我一个。”
　　“老师你可真有趣。”
　　“对老师不用敬语没关系吗？绅士西门。”
　　“没关系呦，这样才能拉近和老师的距离嘛，不然有乱.伦的悖德感呢。”
　　西门温柔地笑着起身走近琴子，双手撑在琴子的办公椅的扶手上，俯身看着琴子。
　　“魔女的游戏？”
　　“嗯，有兴趣吗？我觉得我可比男主角帅多了。”
　　“不好意思，我对当一个星期的保鲜罐头没兴趣。”
　　“欸？”
　　西门觉得这个老师很有趣，不觉笑得更深。
　　“‘爱情的保质期只有一个礼拜’，西门少爷的这句名言可是让不少女生心甘情愿地为你心碎啊。”
　　“老师竟然这么了解我啊？要不今天下班后一起去PUB吧，老师会更了解我的。”
　　“我不是西门同学的班主任，所以放学后的家访轮不到我来做。”
　　“老师，你可真有趣。”
　　“我以为这是褒义词。”
　　“当然是。”
　　西门起身拉开和琴子的距离，转身坐回沙发上。
　　“老师有男朋友了？”
　　“当然。”
　　琴子把手提电脑的屏幕转向西门，背景是和直树在箱根穿着浴衣在樱花树下拍的合照。
　　“哦，真遗憾这么美丽的老师已经有男朋友了。”
　　西门看了看照片后，懒洋洋地说。
　　——‘叮铃铃铃~’
　　“啊，放学啦，可以回家咯。”
　　“难道你不是随时都可以回家？”
　　“当然不行，学生就应该按时上放学嘛。”
　　“……那你刚才不算翘课？”
　　“翘课这种小事，没关系的啦。”
　　“……”
　　“老师今晚真的不和我一起去PUB玩吗？”
　　“不用了，谢谢。”
　　“啊，真可惜。那我只能先告辞啦。”
　　“慢走不送。”
　　西门起身走向门口，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琴子说
　　“哦，对了，老师放心吧，我可不会把你藏匿逃犯牧野的事告诉阿司的哟。”
　　“……哦，那真是谢谢你了。”
　　“没关系，对女孩子要温柔嘛。”
　　“您真是绅士。”
　　“不客气，拜拜。”
　　说完，开门离去。
　　琴子觉得各种无语。

　　快下班时，琴子给直树打了个电话，不出意料的，直树今晚依然要加班。
　　同一时间，直树社长办公室里刚刚放下琴子的电话，办公桌上的座机又响了起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秘书小姐打进来的。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声音甜美的秘书小姐提醒他今晚约好和公司合作对象大泉产业的社长大泉金一，在帝国大厦二楼的餐厅共进晚餐。
　　放下电话，直树抹了一把脸颊，抽出和大泉产业合作的企划案，再一次地看起来。

　　帝国大厦 二楼餐厅
　　“如果说你们坚持的话，那我只能遗憾这次没有办法合作下去了。”
　　“如果按大泉社长的意思，我们不仅需要自行送货，而且一开始只能收50%的订金，最后年底才一次性收回货款，这样的话，我们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这么艰难的世道，这么做也是没办法的吧。”
　　“可是……”
　　“不知道入江社长怎么认为呢？”
　　“世道确实艰难啊，所以虽然负担很大，但是大泉社长的提议也已经是目前方案下的最优条件了啊。”
　　“说的正是呢，入江社长也是很了解我们的苦衷啊。”
　　“可是社长，这样我们就成本太高了啊！”
　　潘达公司和大泉产业一边吃饭，一边谈生意，因为大全方面的坚持，谈判即将破裂。眼看对方的合作意向即将消失殆尽，潘达负责营业部的部长不仅开始着急。但是对方的条件又确实太苛刻，自家年轻的代社长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对方的全部要求，真是令人沮丧。
　　“不过，我希望大泉社长可以考虑一下另一种合作方案。”
　　“哦？说来听听。”
　　“前面的条件不变。我们分批送货上门，第二批付第一批的货款，每批按货款的0.5‰额外支付贵方做运输时的物耗费。”
　　“这个嘛……”
　　“而且我们在整个合作期间，公司旗下的所有运货车箱上都喷涂大泉产业的广告，您看如何。”
　　“……年轻人，你说服我了。”
　　思考了一阵，大泉金一同意了眼前的这位年轻社长的新方案。
　　“真是太感谢了！星期一一早我们就把新合同送到贵公司。”
　　“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在坐的所有潘达人都松了一口气，能够达成合作意向真是太好了。
　　在一轮敬酒后，身边人少了很多的大泉金一靠近直树坐下。
　　“年轻人，你很不错。”
　　“多谢夸赞。”
　　“头脑灵光，务实，以后会是个了不起的商人。”
　　“哪里哪里，都是前辈愿意扶持提携啊。”
　　“你今年多大了？”
　　“刚满了22岁。”
　　“真年轻啊，我的外孙女比你还小一岁呢，还在国外学法律，下周她就要放暑假回来了，你们可以见见面呢。”
　　“学法律？一定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啊。”
　　“那是当然，我可是很希望同样优秀的你做我的外孙女婿啊。”
　　“啊？真是不好意思呢，我可能配不上您家优秀的小姐。”
　　“胡说！我很看好你哦，年轻人！”
　　“说好了，下周她回来后你们就一起见个面吧！”
　　“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哈哈，你同意就好，来，干杯！”
　　“干杯。”
　　考虑到公司目前的困境，直树同意了大泉金一的相亲安排。他告诉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等合作完成了找个理由再推脱掉就行了，但是他明白，在答应的那一刻，其实他背叛了对琴子的感情和忠诚。

　　哟，少年，事情的发展不是你一个人就可以决定的哦。太自以为是，可是会收获到悲催的结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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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没人搭理的作者不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