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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调虎离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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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终于,采蕙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言道:“解药!“李傲然看不清她的眼神,也不再与她斗嘴,从袖中取出一个木制的小药瓶递给采蕙说:”听那道人的意思,她们寻的那人似乎也被黄三畏害了……“
采蕙刚刚转身准备离去,听到这话身体再次险些不稳,不过最后终于还是站住了,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黄三畏!”随后迅速消失在洞中。虽然不忍看到她再次伤心,可为了让她看清事实,李傲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看着采蕙离去的背影,李傲然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随即,洞中出现了另一个男子的身影,赫然便是李傲然身边的侍卫:赤虎。“怎么样?”李傲然面无表情地问道,若是看看他平时的生活,方才知道他跟采蕙相处的时候不仅是言语颇多,就连面部表情也是难得地丰富了。
“人已经到手了。”赤虎恭敬地答道。“叫人好好照顾她,不得有丝毫差池。”李傲然冷冷地吩咐道,说完强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走向洞内。“您又受伤了?那个女人真是……” “够了,我没事。”说起来还真是丢人,先是被下毒,后来又被她放血,今天再次被她踹得差点内伤,他护国大将军何时这样丢人过?
“可是……”“快去吧,正事要紧!”赤虎还想再说些什么,李傲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的话,似乎还有着什么重要的事急待他去完成。“是!”赤虎收敛起所以的情绪,转身迅速消失在洞口。
采蕙回到房中,正准备点燃油灯,突然一双有力的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正准备发射暗器却听见一个刻意压低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别动!是我!”说完那双手的劲力似乎小了些,采蕙察觉到此人似乎并无恶意,于是收起暗器,身体也放松下来。
那男人察觉到采蕙没有反抗之意了才缓缓放开了她,采蕙转身一看,月光里的身影赫然便是白日里的南宫瑾!可是南宫瑾为什么在它房里?还以这样诡异的方式与她对面……
南宫仿佛透过皎洁的月光看到了她的疑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用手语告诉采蕙有人跟踪她,采蕙一听心中极为震撼,但很快稳住了心神,装作无事一般绝不四处张望,南宫一看这才放心,他打手势告诉采蕙见机行事,来个瓮中捉鳖,交代完就一跃跳上房梁隐藏起来,姿势之矫捷,动作之轻灵,大概江湖之中只有步凌云能够与之一较高下。
采蕙深深吸了口气,这南宫瑾,不仅学问高深,能与采若这样的“书呆子”谈笑风生,连武功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好手,世间当真有这般奇男子,当真是“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想到此处,采蕙对南宫瑾的好感不禁又多了一分。
呆呆想了一时,突然想到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点灯,难免让跟踪她的人起疑心,于是赶紧脱了夜行衣,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匆匆点起灯来。本来想换上白日的外衣,但一想现在已是晚上了,那样的打扮不免让人生疑,明明知道南宫瑾和那跟踪她的人还在暗处埋伏,也只得硬起头皮脱掉了外衣,弄偏了发髻,缓缓点起灯来,可表面上却不露一点痕迹。
南宫瑾饶是正人君子,也是堂堂热血男儿,见采蕙宽衣解带,乌云乱挽,白色中衣减了几分娇艳,却平添几分清丽,少女特有的馨香在房中萦绕,他怎能不心摇神动?
好在此时窗外一道黑影闪过,迅速将他拉回现实,连忙打起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周围的风吹草动。采蕙只是装作与平时一般,轻轻地吹灭了油灯,准备就寝。黑暗又重新占据了整间屋子,还未完全熄灭的灯芯儿泛着火红的余光,月色静静泄入。不到一刻功夫,采蕙如同熟睡般没有了动作,心中却是百般戒备,仔细辨听着一切声响。
这时,一道黑影闪到窗前,影影绰绰,十分小心地将窗纸润破,从中递进一根竹管,一缕青烟袅袅涌出,却是无色无味。南宫瑾和采蕙赶紧屏住呼吸,用内功护体。过了一会儿,那黑衣人巧妙地打开了窗户,一跃而入,用被子裹住采蕙,正准备扛在肩头带走,却不料怀中之人蓦然睁开双眼,翻身而起,双掌齐出。那黑衣人一时不防,被打得连连倒退,定下心神,赶紧还击,虽是受伤在前,却也还能勉强打个平手,可见其人身手不俗,绝不在采蕙之下。可房中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他不知房梁之上还隐藏着一个人正在伺机行动。眼见二人打得不可开交,心无它念,南宫瑾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借着月光直指那黑衣人的穴道点去。那黑衣人本就没有防备,一下子定在原地不能动弹,心中大呼不好,额头顿时冒出一层细汗。
采蕙重新点亮油灯,见那黑衣人包着头巾,虽然蒙面那双眼睛却似曾相识。南宫瑾当下低喝一声:“你是什么人,把采若姑娘带到哪里去了?”那人轻哼一声,干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采蕙一听南宫之言,心想不好,采若出事了,自己定是中了李傲然的调虎离山之计。当下扯下那黑衣人的面巾,一看果然是李傲然的心腹赤虎,心中顿时
怒气冲天,飞快地从腰间取下一只锋利的峨眉刺对着赤虎的咽喉,冷冷言道:“采若在哪里,给你一次机会,要么说,要么死。”赤虎不屑地将头扭到一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吐出一个字。
南宫看着眼前这冷艳决绝的女子,哪里还有半点白天的风情万种,此时说她是死神转世也不为过。那眼中没有意思情感,冷漠疏离,言语平静的像是一汪死水,仿佛不是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而是在讨论点哪道菜一样无所谓。
“不说是吧?那就去死吧!”采蕙毫不犹豫地将峨眉刺插入赤虎的咽喉,幸好南宫瑾及时拽住采蕙,峨眉刺只是刺破了赤虎的皮肤,并没有造成致命的伤害。饶是如此,鲜血还是长流不止。而整个过程赤虎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仿佛这一下刺得不是自己一般。
“两个疯子。”南宫瑾甩下这一句话之后便把采蕙拉到一边,悄声商量道:“你若是杀了他,怎么才能知道采若姑娘的下落呢?留下来慢慢审问总是有机会的,姑娘冰雪聪明,怎么这样简答的道理却想不通呢?”
“不管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李傲然的贴身侍卫怎么会这样简单就招供了?多说也是无益。”采蕙知道问不出什么,索性也懒得多费口舌。南宫瑾听了此话不禁想到白天采蕙告知自己朝廷的阴谋,想是早就与李傲然打过交道了,难怪会识得这黑衣人。
“既然问不出,留着做个人质也好。此人既是李傲然的心腹之人,若是杀了恐怕采若姑娘会有危险。”南宫瑾不知采蕙因为师妹中毒的事情,十分憎恨李傲然,于是从利害关系上依旧是劝说采蕙不要轻易杀了这黑衣人。
采蕙仔细想了想南宫的话,总算暂时冷静下来不打算现在杀了赤虎,于是抹了抹峨眉刺上的残血,重新放入腰间。赤虎却是无语的要死,自己在这里鲜血长流,那二人却在一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饶是伤口并不致命,地上也早已积了一大滩血,听着脖子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溅落在地,自己的力气也仿佛一点点被抽干,豆大的汗珠淌个不停,赤虎都快被气晕了,要杀便杀,这是要放血的节奏?想到前几次将军都被这女人放血的情景,赤虎不禁汗毛倒竖,这女人难道是有放血的癖好?
正在赤虎快要晕过去的前一秒,二人终于说完了,南宫瑾伸手嗖嗖的点了他的几个穴道,血总算止住了,赤虎身子虚弱,站在那里动弹不得,摇摇欲坠,却极力强忍着。换做旁人,早就晕死过去,可见赤虎不愧是李傲然的心腹之人,内心的坚韧程度远非一般人所能及。
“你怎么……”南宫瑾正要问李傲然的事,不料采蕙也同时开口,二人略微尴尬。“还是你先说吧!”南宫赶紧谦让道。采蕙也不推辞,当下问道:“你怎么知道有人要偷袭我?采若到底怎么样了”南宫瑾便将自己之前看到的一切和盘托出。
原来他因为与采若兴趣相投,白日聊过了却不尽兴,因着采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所以也不便打扰太久。到晚来闲着无事,便想去看看采若,顺便谈天说地,一缓无聊之情。谁知刚到采若房外,只见一道黑影闪过,连忙敲门,却不见有人回应,心中知道不好,便强行闯入,哪里还有采若的身影?
连忙转身去找采蕙,却也无人开门,进屋一看,同样空空如也。当下追了出去,哪里还见黑衣人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四处寻找,这偌大的山庄,却独独不见二人身影。正在此时,却见采蕙一身夜行打扮,从外面归来,正要上前一问究竟,却发现后面后面远远尾随着一个黑影,不敢惊动,于是先行到采蕙房中藏好,以求后计。因此才有了刚刚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