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都》许汉强

5、第 5 章

　　伊敉联系了几个高中同学，大家都有聚一下的意愿，由于高中时伊敉是班长，聚会之事便落在了她的肩上。当然，伊敉也乐于张罗。很快，约定的日子到了，伊敉早早地就来饭店里等着大家了。为了此次聚会，伊敉还特地找出了高中时候的校服，洗的一尘不染，穿的板板整整。一会儿，同学们到了，伊敉才发觉，自己此举实在是太糗了。男同学们都脱掉了过时的牛仔服，一个个穿的阳光帅气，还故意把衣服的品牌商标露在最显眼的地方。发型也变得多种多样，全然不同，有的烫成了一卷一卷的，像非洲黑人，也有的把头发给立了起来，像是顶着一个刺猬在头上。女生们的穿着也不再如同村姑一般，俨然一副大家闺秀，抑或千金小姐模样。只是伊敉，一件土得掉渣的蓝白相间的校服，还不如饭店的服务员时尚漂亮。时隔半年不见，同学们明显生疏了不少。男生与男生之间还好，几杯酒下肚，又回到了高中毕业时的样子，哭哭笑笑，打打闹闹的。女生们则大不相同，总是要说上一大段违心的话，称赞对方漂亮了，成熟了，有气质了。而且，总是聊不上三两句，便被一个电话一条短信给打断了。高中时的那种温情，怎么也找不回来了。席间，伊敉也收到了一条信息，叶悠发的，问她什么时间返校。伊敉随便敷衍了句“看情况了，三月一，或者提前几天。”才发完，立刻有人叫了起来。“东哥啊，你还不说，再不表白班长可就要便宜别人了！没见着吗，刚才和别人聊短息，聊得不亦乐乎。”
　　那个被称作“东哥”的，红着脸向大家摆手。“别管他，别听他的。喝多了，酒话。”
　　男生们立刻起哄了。“呦，谁不知道啊，别藏着掖着的了。”“可不，就是嘛，班长办这个聚会，就是给你机会呢！”“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啦！”……
　　“东哥”把眼光投向伊敉，见她面无表情地翻弄着手机，只好对她说：“他们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嗯，知道。”
　　“东哥”原名王玉东，长得高大帅气，一表人才，眼睛里却尽是忧郁沧桑之感，很招女生喜欢。家里又有一位从海外留学归来的小姑，学习成绩自然类拔萃了。只可惜他天生脸皮薄，见了女生便害羞。高中时候伊敉做班长，他当学习委员。伊敉碰到难题了，便去找他请教。伊敉大大咧咧的性格，从不避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老传统，时不时就与王玉东勾肩搭背地一起讨论。王玉东一见有女生离他如此之近，伊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还不时地向他望上一眼，他不自禁的，脸“唰”地红成一片，同学们见了，便说他暗恋伊敉，所以才脸红的。一传十十传百，当伊敉知晓这个传言后，知道他脸皮薄，爱面子，就很少去找他请教问题了。王玉东也渐渐发现，他真的如同传言所说，对这位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女班长有了极大好感。
　　“看那，眉目传情啦！”有人见到他们俩个一直在躲避着对方的目光，便大声喊了起来。
　　“真的啊，快看，东哥脸又红了！”被他们一说，王玉东更不知所措了。
　　“哎，要是你们再这么胡闹下去，我可就再也不组织什么聚会了。”伊敉替他解围。
　　同学们见伊敉板起了脸，怕惹她不高兴，都住了口。尽管这个豪爽的女班长很少生气，但是也没有人敢惹她动怒。
　　伊敉这么一说，起哄的声音顿时消了下去，本来就不怎么热闹的聚会，更加显得冷清了。同学们开始聊些不痛不痒的话了，“你们学校怎么样？”“南方冬天冷不冷？”“南方人说话听得懂吗？”伊敉本打算要玩到十一二点钟的，结果才九点钟，就有人借故离开了，十点不到，人全散了。
　　初中同学聚会时，伊敉怕再次失望，索性没去参加。剩下的时光，便在打麻将，逛商场，聚好友，聊闺蜜之间打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