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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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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在玉童怀中惊愕地睁大了双眼。
他……他算她什么人?!竟然吻她、还抱她!
他抱得好用力、勒得好紧,她快喘不上气来了。
玉童忘情地紧抱着苗苗,过了一会儿,觉得不对,向下一看,苗苗两只小手正努力拉扯他的衣角;同时,有气无力的声音自怀内传出:“放……放手……憋……憋死偶了……”他连忙放手,只见苗苗软软躺在他怀里,狠狠瞪着他,半天冒出一句:“你谋杀喵?”
玉童的举动却出乎她的意料。他温柔地拥紧她,但绝不是刚刚像抓野猪一样紧抱着好像要扼死她,而是及其温柔地将她紧锁在怀里又不至于伤到她,一个轻巧而绵软的吻封住了她尚未出口的吵闹。
他……又吻她?!
唇上传来陌生的湿濡感,苗苗一阵慌乱,却发觉并不讨厌。他的怀抱好暖,和别人都不一样,让人眷恋不想离开。为什么?这个家伙会魔法还是幻术?他一定不是人类,那么他到底是天使还是妖魔鬼怪呢?
良久,这个吻才结束。
玉童平静下来,看着偎在自己怀里一脸幸福的苗苗,忧郁一下,终于问出了关键问题:“苗苗,喜欢我吗?”
“猫当然喜欢老鼠。”
玉童气结:“我说正经的!”
“不喜欢还会赖在你身上喵?”
幻觉!一定是幻觉!玉童咬咬嘴唇,很痛,是真的。可是,她这么轻易就喜欢一个人吗?要知道,他们从相识到现在只不过一天而已。
“你喜欢我什么呢?感情总得有个诱因吧?”
“这个喵……”苗苗开始努力思索起来,“见面是把你踢得那么惨你都不记恨,又善良又宽容,一点偶像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喵。”
惭愧!玉童真想抽自己一嘴巴。自己当时的念头……简直太无良太恶劣了!
“对伦没有防备,粉直率,把联系方式都给偶了喵。”
天知道他无时无刻不在以伪装防备身边的一切人、事和物呀!欺骗如此单纯的女孩,该死……
“你系头一个说偶口耐的男生。”
以前那些男人都瞎了眼吗?!
“猫女……”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玉童只能不痛不痒地对她说声:“谢谢。太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苗苗抬起头看他。
玉童不由得心头一颤,忙拉出一个调皮型的笑脸,松开手:“可不许睡懒觉、耽误和老鼠的约会哟。”
苗苗皱皱鼻子做个鬼脸,回房睡觉去。
玉童目送她回房,听着“咔嚓”一声落锁,既高兴又担忧;他想欢呼,怎奈接下来的吉凶未卜如同一块大石重压在他胸口。他心如明镜,苗苗对他是“喜欢”,尚不到“爱”的程度,更何况她喜欢的是现在这个单纯阳光、爱说爱笑的少年歌手,一旦他“现出本相”、“原形毕露”,她能不能接受都不一定,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
而事情的真相,应该会彻底伤透她的心吧。
可是,要对她隐瞒,他会更不安:假如有一天她自己知道了,痛苦会加倍,并且这件事本来就是瞒也瞒不住的,真相大白是迟早的。
阳光像蜜糖一样,粘稠而灿烂,落到树叶上,沿着树干流到地面。露水已经蒸发干净,只留下已清洗得一尘不染的绿叶,在阳光的关爱下,反射了糖果般甜美的气息。气温适中,是个出奇的适合出行的天气。
苗苗敲响了隔壁的门。
应门的是林斌,看见苗苗,很是意外。苗苗见到林斌也是一愣,却立刻恢复正常:“请问,玉童在喵?”
“哦,哈哈,在。你是要和他约会的猫女吧?”林斌过分热情地把苗苗拉进房间,“来,快屋里坐。玉童还在洗手间梳洗呢,稍等。”
“猫女?约会?你也知道喵?”苗苗很是尴尬。看来昨夜的确吵醒人家了,不仅如此,昨晚的话大概也被听见了,那玉童和她……总之,他都知道了吧?
看她的神情,林斌不用刻意去猜也知道了八九分,肚子里好笑:“我怎么不知道?!昨天那小子说了一夜梦话,怎么也睡不实;今早四点就起床了,晨练后吃了早饭跑进去梳洗,一直没出来,大概对自身形象不满意。”
“他还说梦话?”看来一夜没睡的不光是她而已。
“说!说得厉害!”好不容易可以损玉童一顿的林斌讲得眉飞色舞,“什么猫女啊、约会啊他都说,这一晚上我净听猫叫来着。”
苗苗的脸顿时压倒桃花。
“还有什么‘可以吻你吗’、‘猫女喜欢老鼠吗’之类的。他庆幸我不负责娱乐版吧,否则报上肯定被爆猛料。”
苗苗的脸变成一只大番茄。
“我看今天你不用和他约会了,该说的我都替他说了,一会儿等他出来你直接给他一吻或者甩他一嘴巴明确表态一下就得了。你不用怕他不高兴,反正昨天他那感情都以某种形式抒发过了。”
苗苗的脸足以担当平底锅重任,煎个蛋都没问题。
林斌满意地欣赏着苗苗的窘相。嗯,够纯,配得起玉童,再考验一下。
“他那种人本身就不老实,不怕他骗你?”
“他名利双收,骗偶做虾咪喵?偶不缺钱、又不想进演艺圈,他用虾咪骗偶喵?”
“用感情啊。或许他只想找个女人玩玩呢?”
“你脑袋进水喵?被门夹了喵?被驴踢了喵?”
眼前害羞的小淑女突然凶巴巴说粗口,林宾一时反应不过来,有点晕。
苗苗食指点着脸:“这样的女伦你要喵?!”说得这叫一个理直气壮。
“没人要,他要,你才会乖乖跟他走嘛!”
“偶就那么饥渴喵?!”苗苗大有把林斌拆吞入腹之势。
林斌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马步站稳,准备迎敌。
从洗手间出来的玉童一见到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不由得一呆,正巧苗苗一句话没收住,被他听个一清二楚:“偶系随便和男伦乱来的喵?”
“啊——”玉童一声惨叫,冲过去抱住苗苗拖到一边,“阿斌,朋友妻不可欺,你怎么跟我枪猫女?!”
“谁跟你抢了?!”林斌百口莫辩。
“真没义气啊啊啊啊啊啊~~~~~~”玉童继续哀号。
咦,猫女没反应,吓傻了吗?
苗苗疑惑地撩着眼看他:“谁跟谁抢谁喵?”
玉童倒。
苗苗被玉童强行拉出房间。玉童气呼呼地一边走一边嘀咕:“阿斌真是的,明明说不喜欢还对人家说这说那,出尔反尔,不够意思……”
苗苗一头雾水地被硬扯着走,终于忍不住问:“他又没跟你抢情伦,虾咪‘朋友妻不可欺’?他也没有叫偶不理你,为虾咪说他跟你抢偶?”
“总之,”玉童一脸阴沉地“教育”起苗苗,“以后不许过于接近阿斌,不许和他有肢体接触,离他远点!”
“为虾咪喵?”苗苗完全没有领会。
玉童气极,又是一把将她拽到怀里,“闷”了好半天才又放她起来:“猫女,做我的Girl friend吧!”
“偶不想玩恋爱游戏喵。”苗苗当场拒绝。
“我说真的。”
“你们这种伦有真话口说喵?”
玉童暗暗诅咒娱乐圈当下的假话风气。
“我说真话你不许生气、不许不理我!”他闭了闭眼,心一横,豁出去了!即便会失去她,事情早晚是要让她知道的。
“好。”苗苗用力一点头。她的直觉告诉她,有一些刺激的事会发生。可是,为什么心在一点一点下沉?难道她很在乎这个昨天才认识的性情有些古怪的人?
他很温柔也很礼貌地牵起她的手,这突然的转变使她的预感更加强烈。
“猫女,我们出去走走,我慢慢对你说。”
他的心太乱,乱得没有注意到一双恶毒的眼睛在盯着他们的背影。
小广场上,绿树下的长凳上坐着两个人。
晴朗舒适的天气和手心里传来的细软触感让玉童的心情好了些,他终于注意到苗苗的穿戴打扮了。
于是,他的心情重新低落下去。
还是一件白色短袖衬衫,只不过衣料好了点并且是泡泡袖;下面的天蓝色七分裤换成了同样颜色同样长度的箱裙;胶皮娃娃鞋改成了白色帆布凉鞋,头发还是斜分缝绑两条大辫子,就是多别了一枚蓝色水钻发夹。老天爷啊,有女人穿成这样跟人约会的吗?!更别提那张脸上照样没打粉底不抹唇膏没描眉毛不画眼线好像连护肤营养水都没喷一点,真是枉费了他一早上的精心打扮啊!
可惜的是,她自己好像不知道。
可怜的男孩有气无力地问道:“请告诉我,我们这是在约会吗?”
“不系你说约会的喵?”苗苗好奇地反问。
“你这个样子哪像约会啊?!”抓狂了。
被他的大吼吓了一跳的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偶不像喵?那应该系虾咪样子的喵?”
“怎么说也应该兴奋一点吧?总得打扮一番吧?脸上总要上妆吧?衣服应该穿得可爱一点吧?”真是的,居然还要一个男人来教她约会事宜。
“偶没有别的衣服了厚。”苗苗低头看看自己,并没找出什么不妥,“再说这样也没有虾咪不好的喵。”
玉童感到一种实实在在的挫败感。
“猫女,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朋友?算了,直接切入正题好了。”
一时没转过弯来的苗苗着实思索了一阵,然后认真地拜着手指说起来:“首先一定要真心爱我、不嫌弃我。”
玉童闻听忍不住大笑:“开玩笑啊?!堂堂一位千金大小姐,各方面都是上上之选,男人巴结你还来不及,怎么还能嫌弃你?”
“不系的喵。” 苗苗一下子忧郁起来,“偶粉难看,肯因为偶本伦跟偶在一起的伦几乎没有喵……”
看着她忧郁的样子,玉童突然好心痛:“猫女,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相信,不过系单方面的。”苗苗勉强笑了笑,“或许偶会对别伦一见钟情,但大概不会有伦对偶一见钟情——偶这个外表好像没多大吸引力。”
“你有可能对别人一见钟情?那我有这个荣幸吗?”玉童满怀希望地问道。
“没有。莹莹总系收集你的照片、海报之类的东东,偶早就看习惯了的厚。”苗苗结结实实给了他当头一棒。
为什么自己是公众人物?!玉童开始诅咒自己的艺人身份。
“我一见面就喜欢你了,老鼠爱上猫,怎么办?”他定定地望着她,对那个答案既希冀又害怕,无论它是肯定的还是否定的。
“那系你的事情喵。偶从来都没想过要找一个光芒四射的偶像明星来当丈夫。”
“可……可是你昨晚明明说喜欢我!”既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而是没想过!玉童觉得自己即将崩溃。
“偶说过没错,口系这样的事要两相情愿喵。偶家里伦不管偶,你家里伦怎么说?偶系学生,现在跟了你,以后日子怎么过?难道明星没有过气的时候喵?而且偶家不会负责偶婚后的费用,你等于娶了一个流□□,不系虾咪千金小姐喵。所以,偶也只能当昨天系在做美梦了。”
“请相信我喜欢你本人,因为你有个性我才喜欢你。要不然,我直接追你妹妹好了,何苦找上你呢?”
苗苗半信半疑,撩着眼睛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对眼前的男人有多大的杀伤力,惹得他又想对她有进一步的接触了。他轻轻伸出手去环上她的腰,没想到这一次却被拒绝了。
“之前你系偶的朋友,口以抱偶;但现在你说你对偶系另一种感情,偶又没有答应你,昨天的梦醒了,请不要太亲密。”
“好吧好吧。”收回手,玉童老老实实地坐好,“那你继续说你的择偶条件。”真是的,我忍!
“要健康、有才华、孝顺、负责,最好系喜欢孩子。”
“怎么又扯到孩子上了?”
“你不觉得一旦有了孩子,一个好父亲就成了家庭和睦的关键喵?有一个好父亲宝宝才能健康成长。”
“生孩子很恐怖的,疼都疼死你!”玉童张牙舞爪地做着鬼脸吓唬她。天晓得,他可不愿意生个孩子出来步上他的后尘哪!
“所以偶要领养。”苗苗说得理所当然。
玉童觉得自己要昏过去了。
“好吧,然后呢?”
“没了。”
“没了?”
看出了他的惊愕,苗苗一笑:“偶只想找个老老实实的男伦好好过日子,他是不是很高大、很富有、很帅气都不重要,所以偶才会说没考虑过你这种伦。”
原来她要求这么低的。可是,自己大概满足不了她:他什么都可以,惟独不能“好好过日子”。不是他不想,实在是身不由己。
他这么年轻就提出退隐,组织会放过他吗?
他倒不要紧,只怕会连累她。不是怕组织对她不利,只是她未必肯跟他过那种危机四伏的日子。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失手、一命归西,那对她的打击该多大!
算了!再这样前怕狼后怕虎的,他大概要打一辈子光棍。按原计划办吧,自私就自私吧!
“苗苗,”他甜甜地叫她的名字,“如果这样的话,嫁给我好不好?我一定比你想的还好。”
“如果太好了,偶怕偶反而配不上你。”
玉童听着,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原来她的凶悍是一种过度的自卑,因为觉得自己不够好,所以要努力变强。
“不会啊,我也不过是个艺人,什么都没有。你还有个很好的家,我只有两个弟弟……”说着说着,泪水开始在眼眶里哗啦啦打转,好像随时会掉下来。
真是奇怪的男人!动不动就脸红,家里人少还要哭。从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苗苗慌了神,急忙说尽好话去哄,可是怎么也不见效。
“都是我当哥哥的不好,照顾不了他们,还要他们和我一起吃苦,在各地跑来跑去唱唱跳跳,弄不好还要挨骂,工资也被扣掉……”
“好口年(可怜),尊系不容易喵。”没想到艺人光鲜美丽的另一面如此辛酸,苗苗暗自叹息。
“弟弟都淘气,我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他们也大了,我还得为他们的婚事发愁。阿飞风流好色,阿云不近女色又被说成Gay,我这一天到晚没别的事,对着各大媒体我光赔笑脸来着,装乖装可爱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玉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得好“伤心”。
“乖,不哭了。”苗苗掏出纸巾给他擦,一下用去半包。
“想给他们找个好姑娘,可是他们非要我先带个嫂子回家。他们都有婚姻恐惧症,一个轻视女人、另一个怀疑女人,我总得找个好嫂子给他们做示范啊!呜呜呜~~~~我又找不到,那些女歌迷根本靠不住。呜呜呜~~~~如果哪天我们兄弟不在一起了谁照顾他们啊?!呜~~~~”半包纸巾显然没奏效,玉童越“哭”越大发了。
纸巾用完了的苗苗无计可施,只好用两只小手在他脸上乱抹着:“乖乖,不哭了厚,你不嫌弃的话我跟你回家照顾他们喵。”
“真的?!”玉童闻言扑上去一把搂住她,“还是猫女好!”
“口以不哭了喵?”苗苗安抚地轻拍他的背,“这样的话偶就嫁给你帮你带弟弟厚。”
玉童把脸埋在苗苗柔弱的肩头拼命地流泪,心里却笑翻了天:哈哈,真是好拐,他要是真的不安好心,恐怕她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真意外,诉诉苦就可以赚取她的同情、诱她押上她的终身。她还真轻率,头脑简单得可以,但大概也因为他是公众人物、她认定他不敢太过分所以有恃无恐吧。不管怎么说,猫女到手了!
“猫女,你真的愿意嫁给我?”
“喵!”被“伟大的手足之情”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苗苗毫不忧郁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想到他最小的弟弟云童都和她一样大,又怎么会需要她这个“小嫂子”的照料呢?
“那我可以见你的家里人吗?”这主意是林斌出的,说这样公开可以对猫女构成安全保障。
“口以。”家里人告诉她婚姻大事自己做主,家人绝不干涉。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何爷爷从头到脚把眼前的人打量了不下十遍。
清洁整齐、美如冠玉的少年,现在真是不多了,宝贝孙女竟挑到这么一个,实在难得。凤眼、剑眉、身材修长匀称,头正、腰直、胸挺、腹平,外貌不错,就是双肩略下斜,虽则秀气,但作为一个男人来讲未免太媚,还有那腰简直细得不象话;衣衫整洁入时,是个严谨、爱干净的孩子;举手投足间敏捷潇洒,很有活力,看起来如果精心培养一定很有发展前途。这样的孩子他几年前见过一个,然后就没有了。可是,明明看上去很讨人喜欢很乖巧、笑眯眯地一团和气,为什么总能感觉到他身上有意无意地散发出一股戾气呢?那笑容仔细看有一点狡猾有一点阴森有一点捉摸不透,那眼睛那么黑那么深不可测,那声音特别温柔特别魅惑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的意识迷失在里面……
嘿嘿,小子,装得挺好的,其实也是刀尖上添血的家伙吧!可惜,爷爷我也是久走江湖的老狐狸了!
“是你要娶苗苗?”先验明正身。
“是。”玉童垂手侍立。凭感觉,面前的老爷爷也不是好惹的主儿,他身上有和自己一样的气息。
“苗苗很娇的,你能不能受得了?”
玉童面红过耳。
“你家有什么人哪?”
“只有两个弟弟,飞童二十一岁,云童二十岁。”
“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都是流行歌手。”
“呵呵,那好啊,收入高。”何爷爷笑得慈祥可亲,“哪个公司的?”
咦,还会问这种问题啊?玉童心中起疑,但仍如实回答了:“我们是大岛公司旗下的。”
“大岛?”何爷爷突然坐直,见苗苗和玉童吃惊地望着自己,连忙笑着为自己解围,“不是莹莹画报上的人么?大岛公司的童心兄弟?”
“你别让那孩子看见你,要不然她找你要签名签到你手抽筋。”何爷爷笑得十足老顽童味+老狐狸味。
“呵呵……”玉童身上“唰”地冒出一层冷汗——那场面让他想想就头皮发麻。
“昨天才认识今天上午约会下午见家长,你们是不是速度快了点儿?我家宝贝儿可不是你说要就要、说甩就甩的。”后一句已经有点警告的意味了。
“不会。爷爷您放心,我会真心待苗苗的。”他会真心没问题,她怎么说他就不管了。
“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我想带她出去玩几天,不知您老意下如何?”
“你不负责我是不同意的。”
玉童瞠目结舌:这老人家的思想也太开放太前卫了!不过也难怪,组织都惹不起的人,想要收拾他这个小角色还不容易?自己如果负了猫女,人家一句话旧足以令他死得很难看。
“晚辈怎么敢乱来呢?爷爷您一句话就断了我这个小艺人的生路了。”这老头子是狐狸托生的啊!
“不敢就好。苗苗老实,别让我知道你欺负她,要不我也有的是办法治你!去吧!”
玉童如蒙大赦,拽起苗苗就逃掉了。
这会轮到苗苗糊涂了。
爷爷一向对于这种问题很敏感,不愿意让她出门;今天反常啊,不仅同意她离家,还放心地把她交给陌生人,而且同意她离家数日不归。
她偷眼看了看玉童。奇怪,这家伙粉有魅力喵?
“哇,猫女偷窥!”玉童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伦家哪有?!”苗苗又羞又气。
“谁说没有!我知道我很帅,人人都想多看两眼;可是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要看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嘛,我又没有不让你看。”玉童一脸促狭地坏笑着。
“哎呀,谁是你未过门的妻子啊!”苗苗狠打了他几拳。
玉童一怔:“你说话不‘大舌头’了?”
“本来就不是!谁叫……谁叫爷爷同意人家和你在一起了。许配给了人家,以后就不能再贪玩了喵!”苗苗低下头,一抹红云晕染双颊。
自此苗苗就正常说话了,只是有时因为习惯,还会带出几声猫叫。
采访结束,林斌打点行装,准备回报社去;玉童和他同行,正好把苗苗也带上。
车子行驶在S市通往H市的高速公路上。林斌一边开车,一边留意听着身后两人的动静。
已经体会到孤单滋味的苗苗蜷缩在座位的角落。她喜欢林斌的作品,对他本人却了解不多;她很喜欢玉童,和他相处的时间却只有不到三天。现在,虽然身处林斌的车上,唯一一个让她有恋爱感觉的男孩就在旁边温柔地看着她,她却有一种由陌生到压抑的感觉:没有人陪伴其实不是孤单,陌生人的陪伴才孤单。
她突然好想回家。随着孤单感觉的加深,她变得格外敏感,心底早就存在的一丝不祥的预感逐渐扩大,她为此而恐惧。
看着她像受惊的小猫般一声不吱,玉童不由得心中泛起一丝怜惜。怎奈林斌按事先谈好的清了清嗓子,提醒他揭露真相的时候到了。
玉童往苗苗身边凑了凑,轻轻将她从角落拉出揽在怀里,默默对自己说:“别傻了,你要恢复成从前那个样子,把那些软弱的怜悯收起来!”
察觉到他不对劲的苗苗想要去掰开那双拥着她的手,怎奈这时他是她唯一的依靠,结果只是扯着他的衣袖。
“猫女,”他状似亲昵地一唇角摩擦着她的额际,“喜欢我吗?”
“嗯。”被突如其来的亲昵弄得浑身不自在的苗苗机械地点着头,下意识地躲闪。亲昵也就罢了,前面朋友正在开车,怎么他都不知道难为情!
“我也喜欢你。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她喃喃地重复着,突然明白,“这就是你说过的、我听了不许生气不许不理你的真话?昨天你说你生活困难、我又带你去见我家人,然后……你就没说,我也没问!”
“对,就是这个。阿云被狗仔队跟踪,他一生气就把那些人暴打一顿,结果他们对阿云怀恨在心,造谣说他是个Gay。我们不想发表什么澄清事实之类的意见,因为那样更给了他们可乘之机;于是,我们打算找个女人来和阿云拍几张照片,可又怕事后被敲诈勒索,所以决定找个不关心娱乐圈的白痴,如果她闹起来就杀了她。”玉童仿佛事不关己一样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这……这就是他的实话?苗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看中了她的单纯在利用她,至少是欺骗她!对比他的面不改色,苗苗一张小脸白得像死人:“现在,你找到了,我就是那个白痴,对不对?”
“是啊,但是你放心,我舍不得杀你。”玉童露出一个绝对柔媚甜美又绝对冰冷邪恶的微笑,一手托着她的后脑,一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然后,他的唇贴了上去。
“走开!”有一瞬的失神,失望充塞她的心。不过,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也不是好惹的。苗苗用力一挣,玉童胸口推个正着,推得他狼狈不堪地差点躺在座椅上。
“你就是这样喜欢我的喵?!”
“当然不是,”玉童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好,“一般女生这时早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了,你却还敢反抗,我是因为你不像她们那么无趣才对你有兴趣。现在,嗯,我已经决定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了。你是我长这么大头一个喜欢的女人,所以我打算让你活着,留在我身边。至于阿云,再找一个就好。”
“然后杀死她?你们……怎么可以……”苗苗难以置信地摇头,她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冷血。
“有什么不可以?我正要告诉你这件事:我是杀手杀人是我的本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