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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   地球,某国某边陲小城S市,是何苗苗读书的地方。

      “苗苗,我们联系了一家宾馆打假期工,包吃包住,你要不要一起去?能挣好多钱呢!”寝室老四卡鲁宾正在极力动员满嘴美食的何苗苗。

      “不去不去,偶要回家陪奶奶喵。”

      不要误会,生长于H市的何苗苗说得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和全体H市人民一样。只不过是看了太多日本动漫,习惯了,所以变成了有点大舌头的撒娇语气。

      “哎呀。苗苗,去吧!”

      “不去喵,会有危险喵!”乖乖女啊!

      “有个屁危险!我联系的!”一声娇吼,老二微微怒了。

      说起这个微微的确不简单,她先读了中专,在H市工作了两年,深得上司赏识:后来感觉自己学历太低,于是进入高中重读一年,考到S市S学院,是个大胆泼辣、敢想敢干的新女性,用何苗苗的话来说她是“生猛生猛的喵”。作为寝室老六,何苗苗对这位二姐敬畏有加,知道她的阅历比包括自己在内的其余七人都深,她要是找准了一份工作,不仅安全,还绝对有大把银子赚!心动喵……不是她危机意识太强,实在是上次差点被拐卖心有余悸,现在她不但对当初怂恿她的老大大颖高度防备,对劝她出去打工的人都防备。

      “口系(可是)奶奶会担心喵——”挣扎ing。

      “反正你也干不长,去试试又怎样!”哼哼,就算计好了这位何大小姐干不长:不出一礼拜,她爷爷奶奶保证派人来逮她回家。所以根本没打算让她挣钱,就是让她长长见识。哦呵呵呵,我真是太善良了!

      “也系的喵。好,偶要去打工喵!”

      于是,全寝八人,浩浩荡荡打工去也!

      何苗苗没做过服务生,可也不觉得很难,尤其她的工作很轻松,她甚至可以到服务生领班的小办公室里去写她的小说。她的工作是为在宴会大厅用餐的客人提供服务,如果大厅没有客人她就没事做。所谓领班办公室是大厅里用玻璃隔出的一个小间,四壁透明以便随时听候客人的吩咐,而领班,据说正在某位客人的房间里。

      即使如此,何苗苗还是觉得日子太苦。首先,住宿条件很差,级得要死,连学校宿舍都不如:其次,提供的食物极为粗砺,而她又偏偏喜欢美食。命苦喵……

      只有一样她十分满意:红色的制服特别漂亮。

      “苗苗,其实我们找你来打工还有一个目的。你看,你都读大学二年级了,还没有交到一个象样的男朋友……”微微充满关爱地劝说着。

      “因为学校里没有发光生物喵。”所谓发光生物就是比较帅的男生,而那些长得不怎么样的男生则被她叫做黑暗生物。

      此言一出,老三晶儿老五玲子以及微微脸上顿时都黑了半边天,因为她们的男友都是本校内的学生,而且说实在的,还都挺不错。

      “不一定要在本校内找啊。”微微继续耐着性子开导,“叫你来就是看看能不能遇到有钱的发光生物。”

      “偶这个德性喵……”

      “是挺难。”微微坦言事实。

      “粉难喵……”

      “行了。”微微拍拍她的肩,“该上班了。据说今天有一个什么商务会议,他们在这儿吃一顿儿是肯定的。你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旁边看看有没有年轻有钱的帅哥。”

      “尊系(真是)八卦,连这个也了解喵。”何苗苗目瞪口呆。

      “哪像你什么都不知道。我还知道你们领班跟客人睡觉挣钱呢!当然不是要你跟她学,但抱着认真的心态寻找有缘人总行啊。得,我走了,你自己留意。”说罢飘然而去,留下何苗苗呆在原地:“这也口以(可以)喵?”

      咦?等等,商务?那不是极有可能遇到家里人?家里的食品生意做得还是蛮大的。糟糕,快逃喵!

      实际上是逃不了的,因为脸上化着“妖怪妆”的领班进来分配任务了。

      说起这个领班,她对何苗苗其实厅好的,因为何苗苗卡着一副大眼镜一脸呆相,言行举止不像二十岁,倒很像十二岁,又很听话,只顾埋头做自己的事,绝对不会对她构成什么威胁。还有一点最重要:只要口气不是很生硬,何苗苗总会替别人做本不属于自己份内的事。

      不过,何苗苗不喜欢这个领班,那张涂抹得庸俗妖艳的脸让她感觉很假、像是戴了面具,刻薄的性格和尖厉的声音也令她讨厌,尤其从微微口中知道了这女人的“事迹”之后,更觉得和妓女没什么两样。只是何苗苗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不吱声罢了。

      宴会大厅内名人云集。

      一位微有些发福的老人悠闲地倚在宽大舒适的皮椅里,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黑色的缎面西服干净挺括,这是家里有位贤内助的标志;浓密的头发仍然乌黑整齐,牙齿雪白完整,展示着主人对它们的关爱;黝黑微胖的脸上露出和蔼的微笑,慈祥中透着精明,不怒而自威。他正是何苗苗的祖父何御珉,在同行中也算得上元老级的人物。

      此时,老人家心情大好。且不说为期一周的会议结束后又可以接下几笔大生意,只说家中私事:宝贝孙女自放假便不见人影,说是要留在S市打工,正好他到S市,顺便可以把宝贝儿接回家。当然,就算查找不到孙女的行踪,如果回家能见到她已经乖乖在家坐着就更好了——他是很了解这个孩子的,深知她相当恋家,在外面已经读了半年书之后绝对不可能放弃仅有的探家机会。嘿嘿嘿,还学会不回家了,再好的猎手,也斗不过老狐狸!

      呵呵……呵呵呵……何苗苗全身僵硬,看着自己的制服圆帽被放在爷爷身边的椅子上。不过去?没戴帽子是服饰不整;过去?爷爷正等着她自投罗网……

      “何苗苗,帽子呢?”领班怒气冲冲地走来。“别告诉我刚刚还在!”

      “明明就是刚刚还在……”何苗苗不服气地嘟着嘴,“不知道是谁放在伦(人)家的椅子上了喵!”

      “我看就是你自己记性不好。去跟人家道歉、把帽子拿回来。”领班有点无奈。这就不能说领班脾气不好了,苗苗的确“有点”丢三落四,虽然无伤大雅,但也……

      “是。”何苗苗满心沮丧地走过去,很纳闷领班为什么连这点小事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她没有看见,大颖在角落笑得好得意。

      “对不起,请把帽子还给偶喵——”何爷爷刚递过帽子,苗苗立即一把抓过,逃之夭夭。

      “哎呀,宝贝儿,原来你就在这儿打工啊。真不乖,放假都不回家。”何爷爷学苗苗的样子嘟起嘴,活活一个老顽童。

      “伦家(人家)不想回去喵。”何苗苗的声音闷闷的。想逃被堵住,心里真是十分不爽。

      “那你奶奶想你了呢?乖乖乖,这个会七天就结束了,跟爷爷回家了哦!别在外面乱走,不安全。”何爷爷向小孙女赔着笑脸、发动亲情攻势。

      “奶奶也来了喵?”何苗苗顿时口水直流、两眼放光。厚厚厚,家里伦(人)就数奶奶最口耐(可爱)喵……

      “来了,来了,你也不回家,你奶奶都来找你了。听话哦,过两天咱回家。”何爷爷拉起孙女的小手,打算向大厅里的人炫耀一番。

      咕噜……不好的声音传来。

      何爷爷好笑地瞄了苗苗一眼,后者正为胃里的声音满脸黑线。

      该死,刚刚就望着美食流口水了,现在肚子叫起来又被爷爷听到,叫她回家的理由又多了一个,她想再坚持下去都嫌太过勉强。果然……

      “你看,在外边连饭都吃不好吧?回去让你奶奶做一桌好菜给你,要不……回去我下厨?”

      何苗苗的口水泛滥成灾。

      将一个精致的瓷盘塞进孙女手里,何爷爷将何苗苗推向餐桌:“想吃啥自己拿,吃饱饱的。”说着拣了一只肥肥的鸡腿扔进盘子,满意地看着小乖乖大快朵颐,看那样子似乎比他自己吃了还觉着香。

      “啊,哈哈,何老爷子身体安好?”上来打招呼的也是一位老人,瘦小,却是红光满面。

      “景亮!”何爷爷一大步跨过去,两位多年不见的商场老战友紧紧拥抱。

      “张爷爷。”何苗苗甜甜地叫了一声。

      “苗苗!哎呀,都这么大了。”张爷爷一把搂过苗苗,在她还沾着油渍的小脸上亲了一口——说是夸她长大了,实际还是拿她当小孩子。

      然后两位爷爷说正事去了,何苗苗拣了一大盘食物,回来坐在爷爷腿上接着吃,爷爷也乐得抱。

      这多好啊。

      问题是站在一旁的其他服务员心里可不好受:她们腿站肿了还没吃东西呢,这小丫头要不要脸啊!仗着领班纵容竟然跑到贵宾席上端着盘子吃东西,还明目张胆地跟两个老头子又亲又抱!如果她们听到了何苗苗和两位老人的交谈内容或许不会有误会,可她们都侍立一旁什么也听不见,这误会可就深了去了。

      一旁,员工专用通道的小门里面,一双充满嫉恨的大眼盯着场中的老少三人,随后,瘦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哼,她竟然没料到,那顶圆帽竟会让死丫头搭上阔老头走了财运!何苗苗,你给我走着瞧!

      另一边,微微却哭笑不得:苗苗,我让你去找个有钱男友,没让你去钓老头鱼。可是,不太对劲啊,这小妮子今天这么主动,又往人家身上坐、又往人家怀里偎的,一点看不出害羞的样子,这不是她作风啊。难不成是自己刚才启发她过了头?罪人啊~

      “何苗苗!你给我滚过来!”一声饱含怒火的尖叫,让何苗苗以为自己回到了恐龙时代。

      领班一路狂飙而来,一把将何苗苗从爷爷身上拽了下来:“你给我站好!”然后诚惶诚恐地想尚未弄清状况的两位老人鞠躬道歉:“实在对不起啊,都是我们教导无方,才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员工……”

      “口系……”何苗苗急欲澄清事实。

      “闭嘴!”领班一脸凶神恶煞。

      何苗苗心中大呼过瘾:这女伦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口以去学唱戏、继承变脸绝活的衣钵了喵!

      何爷爷的脸顿时黑下来。

      居然敢骂他的心肝宝贝儿不知廉耻?!还敢当他的面大呼小叫?!这女人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怒火窜升ing……

      “何苗苗!再让我看见你勾引男人我就告诉经理,让你结帐走人!”

      怒火再次窜升ing……

      火山爆发。

      “够了!”何爷爷一下子站起来,把领班吓了一跳,“把你们经理给我找来!”

      “呃……”领班还以为眼前的老先生要立刻赶何苗苗走,“老先生您息怒,有话好说……”

      “什么有话好说!找经理去!我现在就带她走,我不准她在你们这儿做了!”

      领班傻在当场。

      难道他们已经构成了包养关系?

      难道自己一不小心惹到了人家的小情人?

      难道现在都是老头喜欢小丫头?

      难道……

      没容她继续胡思乱想,一个沉稳的男性声音传入她的耳朵:“爸,出什么事了?”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成熟而英俊,他的出现引得全场女人的眼睛都是一亮。

      何苗苗看得一脸花痴相:厚厚,还系偶老爸帅喵~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何爷爷的独生子、何苗苗的父亲何立群,企业总裁。想当初何爷爷给儿子起名字就是借“鹤立鸡群”的谐音,希望儿子能有出息;如今儿子成家立业,果然是人中龙凤,把家里的生意几乎扩大了一倍,红火更胜从前。

      “去,找管事的,给孩子结帐!”何爷爷的怒火平息了点。

      “妈一会儿就来了,是不是……”

      领班有点同情何苗苗:你勾搭老头也不看着点儿,人家是有正牌夫人陪同的,一会儿来了看你怎么办!她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女孩,不禁感叹:也不知这孩子是脸皮太厚还是压根儿啥也不懂,一点不知紧张,还盯着老头的儿子唏哩哗啦流口水……

      电梯门打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走了出来。她的身材矮小,倒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虽已年届七十,却丝毫不像别的女人一样掩饰老态,因为那皱纹、那白发也无损于她的容颜,反而处处向旁人昭示着:这个女人无论是年轻时还是现在,都是个美人!

      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这个美丽的老太太就是何苗苗的祖母,她身旁侍立的同样令人惊艳的小姑娘则是苗苗同父同母的妹妹何莹莹,只有十六岁,却已美艳不可方物。

      似乎有些诡异:何苗苗长相一般,土得掉渣。

      其实也没什么,她长得像妈妈。何夫人就长相一般,土得掉渣,最讨厌豪华宴会等场合,宁可独自在家喂养两只毛茸茸的小耗子:疯狂宝和迷糊仔。

      “怎么了,你到哪儿都能吵吵起来。”人群让开一条道,何老夫人走了进来,看见吃得一脸油渍、毫无形象可言的何苗苗,吓了一跳:“哎哟!”

      包括领班在内的所有服务生心里都是一凉:完了!尤其是何苗苗的室友七个有六个闭上了眼睛、捣住了耳朵,准备默哀三分钟。

      接下来的事却让她们下巴都掉到地上。

      何奶奶一改高高在上的样子,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细细擦着苗苗的脸,一边擦一边絮叨;而何苗苗一声不吱,就那么低着头袖着手任她擦,擦好了她抱着何奶奶,咕噜了一声:“喵呜~”还弯下腰把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

      情人跟老婆撒娇,这算演的哪出戏?

      且不管服务生们怎么瞎猜,何家长辈商量了一下,由何爸爸对领班说:“告诉你们经理,这孩子辞职不干了。”

      一头雾水的领班只得去向经理反映。一个小服务员和宾馆的生意哪个重要?明摆着的了。经理辞退了何苗苗,这可怜的孩子就此被炒了鱿鱼。

      事情还没完。宴会结束后,何爷爷叫服务员将桌上剩下的菜肴统统用方便餐盒打包送进客房。话说何爷爷乃是商界知名的铁公鸡,尤其是在这种宴席上一向是不浪费一粒米,理由只有一个: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可是这次,理由突然变了,新理由有点匪夷所思有点不同寻常有点蛮不讲理:今天的东西孩子爱吃。这“孩子”当然指何苗苗,不过在被人误会的情况下,在服务员的眼里:这老头子竟然用剩饭剩菜取悦小情人,苗苗,你这个情妇当得太不值了!

      当天晚上十点整。

      一个瘦小的身影颤抖抖地敲响了何家人的客房房门。

      身穿蓝色薄纱睡衣的何苗苗来应门了。

      “小丽?”她吃了一惊,随即垮下脸来,“老七,回去告诉大家,偶被炒鱿鱼了喵。”

      “苗苗!”小丽瞪着她一身几近透明的清凉打扮,“你不会真的被人包养了吧?”

      “包养?你在说虾咪(什么)喵?”何苗苗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吗?大颖回去就可大声可大声跟我们说:‘何苗苗被老头保养啦!人家过好日子去啦!哪还管咱们呢!’嗬,那语气,我学不上来。”小丽说着,厌恶地一撇嘴。

      何苗苗反倒笑了:“她不系平时就那个样子喵?偶都习惯了的厚!”

      “你呀!”小丽感慨万分,感觉自己反而像个告密者。

      “谁呀?”何奶奶走了出来,一身背心短裤的乡下阿妈打扮。小丽完全呆掉。

      何苗苗才不管她是呆是傻,一下把她拽进房间:“这系偶们寝室老七小丽。小丽,这系偶奶奶,偶平时都叫她咪咪;还有爷爷、爸爸、偶老妹莹莹。”小丽也一一问了好。莹莹跳过来,甜甜地叫了声:“姐姐好!”小丽乐得心花儿也开了,禁不住伸手去掐了掐她圆胖的小脸:“哇,好可爱!”

      看着小丽,何家人也十分满意。何奶奶从冰箱里拎出几个方便餐盒——当然就是何爷爷打包回来的佳肴——递给小丽:“这几盒在桌上基本没动。我们也还没吃,你带回去大伙打打牙祭,省得坏了浪费。”

      小丽带着餐盒和复杂的心情离开了。得知实情后的众人大笑了一通,微微心中一块大石也总算落了地,和室友们一起有说有笑地享用起来。大家一边吃一边感叹,这些食物在场上不过是用来摆摆样子,可谁想到,奢华的另一边就是打工学子的清贫?同时又惊异于何苗苗的家庭,原以为她只是个中上等人家的娇女,没想到……

      何家的隔壁,这时可没有那么其乐融融。

      “真的没办法?阿斌,你帮帮忙啦!你也知道,云童的那个脾气一上来是谁也治不住的啊。”俊俏男子面对着好友大吐苦水,连耍赖带撒娇,弄得人家一个头两个大。

      “拜托!玉哥,你已经在这边转了一个多月了,我就是一记者,人家嘴大我嘴小,再说我也不是负责娱乐版的,你让我先把工作忙完行吧?”大眼睛大酒窝身体健硕的记者林斌其实一向都很讲义气,可是这次事情闹得太大,而且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他所属的报社和童心兄弟所属的大岛公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家人给自家人说话,谁信啊!况且云童这小子是真的犯了众怒。

      “呜呜,阿斌,别这么残忍……”淑蟒玉童可怜巴巴地双手抓扯着林斌的衣袖,一双凤眼饱含泪水,连睫毛也沾湿了,再加他施展“媚眼”功夫以一种天真无辜的神情不停眨动着,还真有点媚眼如丝、楚楚动人的感觉。

      “啊——”林斌大叫一声,重重倒在沙发上。他快被这家伙搞疯了。

      “小斌斌——”眼中满是邪恶的笑意,淑蟒玉童顺势黏上来,一屁股坐到人家腿上,双手紧紧搂着人家的脖子,以一种甜得腻死人的足以媲美Gay吧头名红牌的声音向人家娇声发嗲。林斌顿时鸡皮疙瘩掉一地,全身毛发纷纷不受控制地自行起义。待他想拉下身上的附着物,才发现玉童如八爪鱼离水、树袋熊上树,死攀着他不放。靠,这小子真他妈的是块超级橡皮糖!

      “玉哥——”林斌无奈,只得告饶,“玉哥,你就下来吧,我试试还不行吗?”

      “嘿嘿……”淑蟒玉童笑得一脸奸诈,慢慢从林斌身上爬了下来。林斌立刻像见了鬼,向后猛跳一大步,躲得远远的:“先说好,我就是尽力而为,别的状况我不管哦!”

      “阿斌——”淑蟒玉童双手交握抱在胸前,作势又要上前拥抱。

      林斌马上抢先一步:“我先说好,你得把那个雌性牺牲品给我准备好,要保证我拍完后不会惹什么麻烦,不会影响你们的人气……”

      “反正就是找个单纯到‘单蠢’的女人喽!放心,那种女人一抓一把,万一找不到也好办:抓个差不多的,万一闹起来就封了她的口,那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淑蟒玉童用天真的语气吐着冷酷的字句。

      “旧知道你草菅人命,所以我才说那可怜的女人是雌性动物。唉,我跟你说,这种事,是个正常女人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你找个好点的办法把她打发了就得了,别做得太绝。”林斌嘴上劝说却没表现出半点惊讶,似乎早已对对方的冷血司空见惯。

      “嘁!女人那种动物,活着等于浪费。”撇撇嘴,淑蟒玉童不屑地弹弹手指,好像女人是他手指缝里的灰尘。

      长叹一声,林斌彻底没话了:“你这个看法……”

      “那些女中豪杰都成骷髅了,除非有个特别不一样的出现在我面前,否则,现在的所谓女人,我都拿她们当低等动物。”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

      “我说你是个Gay,要不干脆是恋弟。”

      “你说什么?”媚气的双眼危险地眯起。

      “恋弟啊!云和你差不多,都长得跟投错了胎似的,好像不可能;飞长得比较阳刚,莫非……啊!你一定是爱上飞了!哎哟,可惜喽,飞喜欢女人,还是一只超级大色猫呢。”林斌夸张地怪叫着,无视好友想要把他大卸八块的目光。

      “你想死啊!”淑蟒玉童的目光达到零度以下。

      “哪儿的话,”林斌露出正常人看到白痴时的典型表情,一本正经地说,“兄弟我还没活够,为何想死?”

      目光达到绝对零度,小宇宙爆发ing……

      “我不想死会妨碍你吗?怎么这么失望啊?据我所知我活着对你只有好处吧?”林斌“好心”地提醒道。

      “你敢威胁我?!”玉童抄起茶壶扔过去。

      “何出此言哪?”林斌扬扬得意,一脸“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的神情。

      “臭小子!”玉童这次丢了一张椅子过去。

      “打死我没人帮你们辟谣了。”林斌闪身躲过。

      “别当我不敢!”玉童一连甩了两把水果刀。

      “是吗?”面对飞刀,林斌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逗笑。

      玉童自己扑了上去。

      乒乒乓乓,两人扭打在一起。

      战斗停止,淑蟒玉童稍占上风,骑坐在林斌身上,双手扼住他的脖子:“哼,还是我赢了!”

      “是是是,你厉害。”林斌躺在地上,嘴上认输,可是怎么听都像是敷衍。

      “知道就好。”淑蟒玉童迅速起身溜进洗手间,“像我怎么会跟你打架,我这么帅。”

      死鸭子嘴硬!林斌爬起来,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自己太惯着他,都把他惯坏了。

      一个小时后……

      林斌哐哐哐猛拍洗手间的门:“淑蟒玉童!你死在里头啦!我要上厕所,开门啦!”

      翩翩美少年自门内走出,林斌一掌没收住,差点拍到他脸上:“人家要整理仪容,拍什么拍?!”

      林斌内急,无暇斗嘴。当他出来时,愕然发现损友已经以一种十分不雅的姿势睡在了床上,有气无处泄,只好冲着睡得像死猪的家伙嘟嘟囔囔:“是不是男人啊,梳洗一次要一个多小时。是哦,整理仪容,整理你的‘遗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

      第二天早晨,阳光明媚。

      林斌一觉醒来,一张画得花里胡哨的纸条映入眼帘,上面用黑色反光笔写着:“林哥,小弟搜寻猎物去也!”下面还自认潇洒地用花体字签了一个“Smile”,旁边画了一张大大的笑脸。粗略数一下,连写字带画花边文饰,留字条的人使用了各色彩笔且种类不下十种:反光笔、闪光笔、电光笔、星光笔、荧光笔、蜡笔、油粉笔、炫彩笔、水性立体笔、彩铅笔、烟雾笔……林斌不禁好气又好笑。他知道,玉童明明比他小,却总要他叫哥哥,只有认真起来才会乖乖叫他“林哥”,这次留条显然是要公事公办、玩笑不得。可即便如此,一张便条还弄得如此花哨,天啊,他还真有闲工夫!

      淑蟒玉童离开林斌,不免也有点迷惘。想他当下也是当红歌星,在他眼里台下为他如痴如醉为他疯狂的女Fans根本是任他操纵的傻瓜,随便骗骗就会乖乖为他做事;问题是这些人因为太过狂热所以想封口比较难,太麻烦,只能找个不认识他的女人或拐骗或强迫,让她和云童拍几张差不多的照片就解决问题,最好那女人是从不关心娱乐新闻的土包子。越想越难,他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苛求了?算了,实在不行让她消失算了。

      大概是想得太入神,旁边一双大眼睛盯他许久了。

      “哎!”身后的娇脆女声吆喝一声。

      没在乎。

      “哎!”又一声。

      还没反应。

      “站住!”一只留着长长指甲的小胖手重重拍上了他的肩头,“拿我当空气啊!”

      下意识的,淑蟒玉童立刻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向前一带,伸左手去扣对方的喉咙,想来个先发制人。没想到,定睛一看,被甩在地上哇哇乱叫的是个小胖妞,而且还是个超漂亮的小胖妞。

      “小孩?嗯,可以引诱并加以利用。”淑蟒玉童立刻动起了坏脑筋。嘿嘿,云童啊,你这头老牛就啃一回嫩草吧!

      “你找死啊!”胖妞皱起小鼻子怒颜相向。

      “好……好可爱!”淑蟒玉童看得口水如瀑飞流直下,伸出一双狼爪就去捏她粉嘟嘟的小脸。

      岂知胖妞也不是好惹的,一口咬在他手背上。“痛痛痛痛痛……”四颗小虎牙看上去可爱,咬人真疼啊!

      玉童手一甩,胖妞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发出一声足以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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