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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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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吉祥来回踱着步子，心头狂喜。
他最爱的孩子有心上人了，可以去过自己的小日子、追求自己的幸福了！呵呵，他这个养父马上可以做爷爷抱孙子了！
想自己做杀手，任人驱使、死里求生，终于得遇恩公而退隐，又和恩公之子结为莫逆之交,前几天他还来找自己喝酒、庆祝女儿终身有靠呢！
娶儿媳、嫁女儿，真是想也不敢想的美事！
不过，恩公怎知玉童娶老婆？
难道恩公膝下无孙、拿玉童当孙子，现在想抱重孙子了？四世同堂？
恩公的记忆力可真好啊！
那三个孩子被他老人家捡回来也有十多年了吧……
墙角里一个黑影闪现：“先生，淑蟒玉童求见，带着一个女人。”
“叫他进来。”
黑影隐去。
好身手！大岛吉祥甚是满意：他为恩公培养的杀手、忍者、护卫绝无一个草包，这也算回报了吧！
玉童和苗苗站在会客室里。门开了，玉童立刻向门口单膝跪倒，恭声道：“恭迎先生。”
苗苗却不跪，好奇地瞪着来人。
一个穿深蓝色休闲西服套装的、瘦削精干的中年人，看起来好生眼熟。咦，那不是……
大岛吉祥也看见了玉童身边的女孩。
天！他见鬼了还是玉童这个小子太能耐了？他为什么看见他的干儿子把她领来了呢？
“吉祥叔！”何苗苗窜上去一把抱住大岛吉祥的脖子。
“苗、苗、苗……苗苗……咳咳咳……”好险，差点被勒死。好不容易甩开苗苗的手，大岛吉祥甚是无奈：这孩子怎么一点没变？
认识？！玉童傻眼。
“苗苗，听你爸爸说……啊？是不是？”
苗苗一扭身，娇羞无限。
“跟他？”
“喵呜～～～～”
“这……这是否天方夜谭？你给叔叔我说清楚！”
“吉祥叔！是你要跟我说清楚！”苗苗突然变得凶悍万分，“他说，他要带我来见他的上司，结果是来见你。我知道他是杀手、他的上司是杀手头子；他的上司是你，所以你就是杀手头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我解释清楚！今天你不说明白，这婚约就取消！”
“呃……”被她惊人的气势迫得倒退三步，“大小姐，我还不想老来无孙呢。实话实说，淑蟒家的哥儿仨是我收的养子，能娶到你也实在是……”
“谁家？”苗苗好奇极了。
“淑女的淑，蟒蛇的蟒，有名的杀手世家，十六年前不知何故惨遭灭门，留下三个幼子：玉童、飞童、云童。”
苗苗恶狠狠地瞥玉童一眼：“他都没跟我提过，我还一直以为他不是姓玉就是姓童！”
玉童跪在地上不敢做声。
呜呜……他娶了个什么老婆啊！
她也没有告诉他一切关于她的事啊，谁也不能一件一件把家底都翻出来啊！
不过，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吉祥叔！”苗苗也不是好糊弄的，“别岔开话题！”
大岛吉祥急得一脑门汗，突然灵光一闪——
“老先生还在隔壁等你们，快去吧，别让他老人家久等了。”恩公，原谅我拿您当挡箭牌吧！不过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您不会和我计较的对吗？
苗苗拉起玉童飞奔而去，玉童甚至来不及对大岛吉祥拜别。
“喂，这样对先生会不会很失礼？”玉童在苗苗耳边悄声问。
苗苗横了他一眼：“你给我闭嘴！回家再慢慢跟你算这笔账！先骗、后瞒！糊弄鬼啊！”
哭啊～～～～误娶恶妻啊～～～～
“哐！”气头上的苗苗不管三七二十一，踹开门就冲了进去，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哎，形象、形象，注意点儿。”何爸爸笑嘻嘻地纠正女儿极不淑女的行为。
“老爸？！”苗苗的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你在这儿干什么？”
“啦啦啦啦啦啦……我也在这里哦！疯狂宝、迷糊崽也在哦！”一个胖乎乎的染黄头发的毫无气质可言但很可爱的中年妇女从何爸爸身后探出头来，笑德甚是开心，手上还托着两只毛茸茸的黄毛短尾宠物鼠。
苗苗没力地扯扯玉童的袖子：“你同类。”玉童抓狂。
“妈，你又来干嘛啊！”
“你怎么不问我来干嘛啊？”苗苗头上被拍了一记，回头一看，是她老顽童＋老狐狸的爷爷。刚刚进门都没看见他老人家，爷爷的“神出鬼没功”练得真是越来越到家了。
“咱家人跑到杀手总部开家庭聚会呀！”苗苗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
“嘿，谁说的！这可是吉祥的地盘，是吧吉祥？”何爸爸到门口，手搭着刚进门的大岛吉祥的肩，十足的哥俩好。
“什么意思？！你们给我说明白！”
“苗苗啊，你知道我不是中国人吧？”大岛吉祥决定从头解释起。
“小鬼子嘛！”苗苗说得理所当然，完全无视大岛吉祥黑了半边的脸。
“我是做忍者的。”大岛吉祥等着看她吃惊好奇的样子。
“火影忍者？雾隐？音隐？沙隐？”
“咣当！”大岛吉祥晕。
“你动画片看多了？”
“说中心主题！”不愧是学语文教育的啊！
“总之就是被人追杀、逃到中国，后来受了重伤被你爷爷救了，还给我起了个中国味的名字。我成立大岛公司来私下给何家培养护卫、保镖，算是为何家做了点事吧。”
何爷爷忙澄清：“我没让他培养杀手啊，这是他自己办的。”
“我知道您没那兴趣养一堆杀手玩。”苗苗又转向大岛吉祥皮笑肉不笑，“吉祥叔，您是不是没事儿闲的啊？要真是没事闲的我给您写两首歌、您帮我谱了曲子给那些歌手唱好不好？您这不是唱片公司喵？省得没专辑没单曲歌手过气公司倒闭！”
大岛吉祥瀑布汗，玉童在一边目瞪口呆。
猫女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时候啊！
“这个你小孩子家就不懂啦。”大岛吉祥摆出一副长者的姿态，“当前政局混乱，有贪污腐败者，有为富不仁者，有饱以老拳尚不足以泄民愤者，有令百姓食肉寝皮仍不觉满意者，被他们坑了怎么办？不能明着作对，当然要采取各种手段狠狠打击一下他们的气焰喽！”
“也是的喵……”
“还有，不许怀疑我的能力！”
“您干儿子是跟您学的吧？又霸道又没水准！”
大岛吉祥和玉童满脸黑线。
天哪！真是乱透了！
“爷爷，当年是你把玉童他们拣回来的喵？”苗苗太清楚自己家这个淘气爷爷了，大到活人小到一颗螺钉，只要他看得见、认为还有点利用价值，就会拣回家处理。自打她记事，爷爷就不断从外面往家里拣东西，而且老当益壮、乐此不疲。她养的宠物大都是爷爷拣回来的：小叭儿狗、小黑猫、山雀、鸽子、荷兰鼠、，前些日子居然还拣了一只鹰回来！
“就算是吧，呵呵，我都忘了。”何爷爷笑着跟小孙女打马虎眼。
“您记性何时差到如此地步了？我可是知道人家欠了您一角钱您追债追了两个月还非要人家给一分钱利息的‘丰功伟绩’呢！”
“噗！”噗！“哈哈……”“呵呵……”再也憋不住的众人终于笑出了声。
“小混蛋！不知道积少成多啊！不一分一角地积累，哪有今天这些家业！忘本的小东西！”被一屋子小辈听了笑话，何爷爷的老脸还真有点挂不住。
“是，我错了。爷爷您想起来没？”
何爷爷叹了口气。
“不仅这哥儿仨是我拣回来的，大岛公司的年轻人基本上都是我拣回来的。那时侯你好像才四五岁，我从街上回来，发现有三个孩子躲在附近，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是血，好像小乞丐。我看他们可怜，领回家给口饭吃。没想到收拾利索了，还真是仨好孩子！哈哈！我可真是出门拣到宝了！”事隔多年，何爷爷一提起仍得意非凡。
“然后呢？”
“然后……我伺候你们两个小‘张口兽’还不行，还添这么三个！我累不累呀我！这孩子！”何爷爷又在苗苗头上大力排了一掌，“没时间管，又舍不得扔，就扔给吉祥，让他养去。”
“孩子已经成材，请您验收。”大岛吉祥向何爷爷躬身行礼道。
“哼，不光成材，还拐跑了我们家宝贝儿！”何爷爷甩了一对“卫生球”给大岛吉祥和玉童。
玉童头昏眼花：他竟把终极大Boss的孙女儿留在身边了！而且还是用强的！
呃，义父瞪他了。多年磨练颇识眉眼高低的玉童立刻照规矩下跪施礼：“老先生，玉童知错。”
“我也没说你。”何爷爷在他头上拍了一掌，“男儿膝下有黄金，起来！”
玉童站起来，好不尴尬。
“苗苗，过来。”何爷爷把苗苗抱了过来，“宝贝儿啊，这几天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一般。”苗苗双颊染上一缕红晕。
“一般？”何爷爷皱起眉头，“他欺负你了？”翻开苗苗的衣服左看右看，“怎么会这么多伤的！”
玉童有口难辩，急得冒火。
苗苗“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爷爷，玉童欺负人家啦！”
“啥？”玉童吓了一大跳。
“呜呜～～～～”苗苗一边哭一边讲她被挟持的经过，当然把之前玉童强迫她的事省略了，“他吓唬我，大颖他们被他打伤了，流了好多血哦！”
呼——猫女好狡猾，似贬实褒，吓死他了！
大岛吉祥听得眉开眼笑：他调教出来的孩子真是太棒了、太有魄力了、太浪漫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哪！哇哈哈哈……
何爷爷也甚是满意：这样的孙女婿，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他是公众人物是吧？还真得看看他在公共场合的应变能力。
“吉祥啊，把玉童的记者会和演出实况的录影带拿来，我要看。”
知道老先生要考察玉童的交际能力，大岛吉祥不敢怠慢，赶快命人拿来了所有的录影带和光盘，分门别类放在何爷爷面前：“请老先生过目。”
电视上现出了玉童在记者会上的影像。
乖顺讨喜的样子，淘气活泼又若即若离的笑容，大方得体又似乎童言无忌的语言，真是太令人满意了！在娱乐圈的阴暗中游走，还能做得滴水不漏。
这样的人，收到手里真好！
可是接下来的录像内容却让何爷爷脸青了大半。
这……这、这、这……太不象话了！
一个女歌迷上台献花，顺便给了玉童一个大大的拥抱，还附赠香吻一个。玉童没有拒绝，还面带微笑、对那个女歌迷说了声“谢谢”。
“你给我过来！说说，这怎么回事这个！”
玉童哭笑不得：“我不认识她！演出过程中有观众上台现话献吻很正常。”
“正常？你哪天来个‘青杏出墙’我就揍你！”何爷爷又开始叨咕他在报上的所见：“你们这些唱歌的跳舞的哪个不是结了离、离了结的？今天一个明天一个后天又一个！不行，苗苗跟你我可不放心。”
玉童差点哭出来：鬼才知道这几天猫女有没有中奖，他们一共三次，一点预防措施都没有！
一旦中奖，他总不能看着小孩管别人叫爹吧！
可是，这怎么说啊！难道能说“老先生，我把您的宝贝孙女给‘那个’了”？难道能说“她肚子里有我的小孩了，您看着办吧”？
玉童纵然能言善辩，现在也有口难言，急得乱转，不停向苗苗使眼色。可惜苗苗光顾着窝在爷爷怀里一脸幸福，根本没收到她亲亲老公发来的SOS。
呜呜呜，猫女，你难道真的想没结婚就被棒打鸳鸯？你难道真的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爹？
玉童悲愤不已。
只好向先生求救了，我施展“电眼神功”！piu piu piu……
哦，先生收到了啊。
放心了。还是先生好！
“老先生，玉童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人品确实没问题。演艺圈比较混乱是事实，但您看到了，这孩子的表现还不错，在圈子里还是比较坚持自身原则的，从不闹绯闻。演出过程中有人献花献吻都很正常，不会影响他和大小姐的感情。”大岛吉祥拼命给玉童说好话。
“唔，我考虑考虑。”何爷爷做沉思状。
“您就别考虑了，大小姐的名节啊！”
“名节？”何爷爷莫名其妙。
“他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天地良心，他从来没碰过女人。再不碰他也是有需求的，您偏偏答应他让大小姐随他出门，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
“啥？！”
“哎……万一他对大小姐做出点什么来……”
“臭小子，”何爷爷一把揪住玉童，“有没有？”
玉童不动也不吱声，满眼的无辜，似乎在说：“这不是您允许的吗？”
“老先生。您别激动。要是有也没什么，”大岛吉祥扶何爷爷坐下，“只怕两个孩子都年轻，都是第一次，没什么经验，怕只怕防护措施做不好，大小姐有了身孕，这……”
何爷爷气得吹胡子瞪眼：“吉祥，你想气死我啊！”
“啊，我……”
“呜哇——”苗苗号啕大哭，当然明眼人一看就是装的，“都是爷爷不好拉啦！偏要他负的什么责啊！他现在有恃无恐的，每天晚上和人家一起睡都弄得人家好痛啊，人家都快死掉了，他还说会负责。负责什么呀？烧还是埋啊？”
“这还怪我了！”何爷爷生气又无可奈何——木已成舟，熟饭还能变成生米吗？都是自己淘气、口无遮拦惹的祸。
何妈妈把苗苗拽到一边，笑眯眯地把公老鼠塞进女儿手里：“终于嫁出去了、嫁出去了啊！来，拿着迷糊崽，以后生儿子。呵呵，我还以为生女儿生得跟我一样丑，长大了没人要呢！”
苗苗无语问青天，惟有泪千行了。
“小子，我要你负责，没叫你欺负她！”看着小孙女哭得惨兮兮，何爷爷真的很想好好修理玉童一顿。
“随您的便吧，只不过这件事我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做，我一直以为她疼是必然的。”玉童一脸纯洁，“要不然，您干脆罚我照顾她一辈子得了。”
“爷爷，”苗苗抱着玉童向爷爷撒娇，“人家说痛过后会生小孩，人家不会养喵。让他帮我养好不好？”
“老先生，我说过会对苗苗负责，您不会让我失信吧？”呵呵，老狐狸爷爷，我反将您一军、当一只小狐狸，您不会太生气吧？
“唉——”何爷爷对这个漂亮孩子真是又恨又爱，也没想到自己竟无意间给自己拣了个孙女婿。
或许是姻缘前定？
“真是该了你的。吉祥啊，你看你给我培养出一个什么孩子啊！”
“是按照您的标准培养的啊。”大岛吉祥恭谨地答道。
“哦？呵呵……”这个吉祥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子孙自有子孙福，老一代就别操心了吧。
“立群啊，苗苗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人家小两口的事，吉祥的干儿子我什么都不说。”
何爸爸不着痕迹地把决定权推给了好友，哦，马上就是亲家了。
嘿嘿，吉祥，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对吧？
不过这倒正合大岛吉祥的心意。
“淑蟒玉童听令！”
“是，先生！”淑蟒玉童单膝跪下。
“你今年年纪多少？”
“回先生，二十二岁。”
“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你可愿意就此归隐？”
“回先生，愿意！”一颗心雀跃不已，没有哪次任务让他像这次一样兴奋。
“不征求你的兄弟们的意见吗？”
“可否向先生请求一件事？”
“说。”
“以后还有和他们同台演出的机会吗？”
大岛吉祥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那么慈爱。
“淑蟒玉童，和大岛签约吧。”
“老板，”玉童站了起来，“您希望我签多久？”
“你作为艺人，想签多久？”
“终身！”
“好，立终身契约！”
卡嚓卡嚓……
一大群记者冲了进来。快门狂按，镁光灯狂闪，把屋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林斌在一大群记者中冲着他们狡黠地笑。
“又是你告密？！”淑蟒玉童当场抓狂，“阿斌，我要和你绝交！”
“朋友是用来出卖的！”林斌喊出一句至理名言。
“连我你也敢出卖？！我看你们是欠揍了！”大岛吉祥笑骂着向自己的年轻部下扑去。
“先生怒了，快逃！”不知是谁叫了一声，顿时逃的逃追的追，笑闹成一片。
“站住！混小子！”大岛吉祥追逐ing。何爸爸见好友寡不敌众，也上前“帮忙”。
唉，还是年轻人有活力！何爷爷不无陶醉地想着。
只有何妈妈拉着女儿的手，笑靥如花偏又下死力往外挤眼泪：“呜～女儿要出嫁了……”
何苗苗看了大半天，才缓缓开口：“老妈，您这是练气功呢？”
“没良心的闺女呀～有了婆家就不要娘家了……我的苗苗呀，嫁人以后一定要记得回来看看我和疯狂宝还有迷糊崽……”何妈妈尽心尽力地扮演着“贫母嫁女”。
“老妈……”苗苗真拿她的脱线老妈没辙。
“新闻啊！”
一声高呼，记者们像扑食的野狗般扑向何家母女。一霎时，快门狂按，镁光灯狂闪。
“何夫人，请问大小姐婚期定在何时？”
“何夫人，请问您把爱女许配哪家？”
“何夫人，请问您想为爱女举行一场什么样的婚礼？”
“何夫人……”
“烦死啦！”何妈妈愤怒地站起来，用手去遮闪动的刺眼灯光，“把我们家耗子都吓坏了！”
众人皆倒。
“撤！”林斌一声令下，小记者们一哄而散。
也有不太听话的，冲着苗苗和玉童一顿猛拍，直到玉童和苗苗冲过去要发飙才仓皇逃走。
一切的事情都过去了，至少在玉童和苗苗这一边是雨过天晴了。婚期已经选定，猫和老鼠就要举行婚礼了！
在一家颇有些诡异的婚纱摄影店里。
“呵～～～～”玉童张着大嘴打呵欠。
“不许乱打呵欠！”一支细棍“啪”地敲在他面前的小桌上，把他吓得一激灵。
手持细棍的老板娘、苗苗的好友林琳是个身材高挑的性感美女，绝对的女权主义者，玉童已经被她训得狗血淋头了。
“苗苗在里面试衣服，你竟敢在外面打呵欠？！”
“好了好了，林姑奶奶，我认输了行不行？”真是的，苗苗之所以换衣服从上午换到下午、从早上换到晚上，还不都是你害的？！什么店嘛，服装一套一套这么诡异，苗苗每次换好衣服出来问他意见他都不敢直说。
“嗯，这还差不多。”林琳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用吓唬小孩子的口气说道：“结婚以后要对苗苗好一点哦，否则我不宰了你才怪！”
玉童乖乖点头，等林琳一转身，马上捂着脸，疼得龇牙咧嘴。
猫女啊，你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
“老鼠，这个好吗？”苗苗从里面第N次走了出来。
玉童顿觉眼前一亮。
这个还真不错！
以纯白色和宝蓝色为主的汉装，真的很适合他的猫女。
“好，就这个了。”猫女啊，我们今天的苦难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两口开始采买各种生活用品。玉童并不觉得有多辛苦，倒是苗苗不惯逛街，累得叫苦连天。
“老鼠，人家的脚快断掉了喵！”苗苗穿着软底鞋，拎着一大堆塑胶袋，一步一步挪。
玉童干脆把她手里的大包小裹都接了过来，远远看过去，他好像怀里抱了一座小山。
“老鼠，可以喵？”苗苗不安地看着她打扮得像个呆瓜似的老公。
没办法，他们一家上了报纸头条，什么“童心兄弟与大岛公司签约终身”、什么“爱女出阁，何夫人含泪嫁女”、什么“何氏企业千金与当红歌星喜结良缘”、什么“金女玉童，姻缘天注”……林斌这小子这回动静可闹大了，大得他和苗苗上街得戴着大眼镜、穿着劣质而不合身的运动装，十足一副呆瓜学生样。
“当然可以。”玉童心甘情愿地当着搬运工，因为他的猫女正用一种又担忧又崇拜的目光望着他。
从商场到家，要穿过一个小公园。公园虽小，却包含了几个当地著名的风景点，游人自是不少，乞丐当然也很多，玉童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出门之前苗苗把两元钱换成了二十个一角硬币。
他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猫女，她正微笑着把一枚枚硬币送给乞丐中的女人和小孩子。
路边有一个头上包着花头巾的女丐，可怜巴巴地向苗苗伸着她瘦骨嶙峋的脏手。
苗苗掏出最后一枚硬币递了过去。
“不许给她！”玉童突然厉声喝道，“过来！”手一伸便把苗苗抓到了怀里。
苗苗满眼不解，看看玉童，又看看那女丐：“对不起，我老公不准了。”
“跟她哪来那么多废话！”玉童拽着苗苗就走。
走了几步，他发现怀里的小女人有点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已是泪眼朦胧，手腕上一圈被他捏出来的紫痕。
哎呀，太用力了。“对不起哦，老鼠帮猫女呼呼。”
“怎么那么凶喵……”
“当然是有原因的喽！”
“讲来听听好不好？”虽然知道好奇心会杀死猫，她还是乐此不疲。
能让老鼠那么激动，一定和他有很深的渊源吧。
玉童只是径自走去。
苗苗一肚子好奇，没注意到女丐在后面已是泪流满面。
走出公园，两人找了一辆当地常见的迷你观光车代步兼搬运。坐在车子里，玉童也还是不言不语。
“讲来听听喵！”苗苗实在是好奇极了。玉童好奇怪哦，人家乞讨的女人也会惹他生气。
“猫女，你妈妈很可爱。”
“以后也是你妈妈啊。”没错，岳母。
“我妈妈也很好，不过她过世早。”
“哦。”好可怜，可这跟女乞丐有什么关系？
“那个讨饭女，她是我妈妈。”
苗苗的小脑袋里顿时煮开了一锅浆糊。
“确切地说，是后妈。”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接一段倒叙，苗苗又开始“暴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