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决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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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今晚不回来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如果不是十分棘手，烈不会不回来陪我的，唉，叹口气，有些担心呢。心里有事，自然是睡不着，翻来覆去时，脑中却闪过苏铭挺拔的背影，看上去是那么寂寞，那么孤单。
哎呀，睡不着啊！我心浮气躁起来，恩，翻身起床，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等走出客栈，才发现没什么地方可以去，真是的，一个人好无聊，坐在屋顶数星星算了。恩，一颗，两颗，三颗，……心里还是很乱，恩，苏铭，我到底应该怎样对你啊？唉……
“越儿，夜下赏月，好雅兴啊！”一个清朗而陌生声音传来，寻声望去，星光下，一个颀长的身影从远处跃到我所在的屋顶上。速度很快，轻功不错，这是我给他的第一评价。
定睛一看，这是一个俊秀的少年，带着凛然的贵气及逼人的霸气，而大大的桃花眼中却泄出一股邪气，正笑吟吟地望着我。这个人很危险，他绝对跟叶涵那老狐狸是同一类人，这是我对他的第二印象。
越儿，又是熟人吗？可我看看他，不对，不认得，搜遍姬越的记忆，恩，确实不认识，没印象。可他却知道我是姬越，我警觉起来，道：“在下天泉宫云若曦，敢问阁下是……”
“越儿，不用这么紧张，朕没有恶意的。”来人笑言道：“五年前，真以为你没了，让朕很是伤心！不过两年前，从北溟王那里得知你避难天泉宫，这才放心了。今天只是来看看你，也算是一尝宿愿。毕竟到了朕的地头，实在是想要见见你！”
朕？我想我知道来人是谁了，现在的东戌国主——云隐夜。哦，MY GOD，我头痛极了，怎么会是他啊？上帝，你玩我呢？
云隐夜，原东戌国九皇子，于两年前登基为帝，国号天顺。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十六年前，由福王与前东戌国主商定，姬越与云隐夜指腹为婚。后来，虽然两家都生了男孩，福王又遭逢大难，婚约不了了之，却并没有宣布作废。所以，这家伙应该算是姬越的未婚夫吧？那么，现在他就应该是我的未婚夫？天哪，老天，你不用那么狠吧，这边苏铭还没摆平，怎么又出了云隐夜这么一尊大神？
“越儿，你比画像还让人惊艳，朕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完婚了！”云隐夜嘴角上挑，轻笑道。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我总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听到这话，我的脸有些抽筋，额上也挂起黑线。什么？完婚？这家伙在自说自话什么啊？我张张嘴，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个人从旁中闪出，跪倒在云隐夜面前：“陛下，时候不早，该回宫早朝了！”
夜色中隐约现出几缕红光，太阳快出来，天快亮了，云隐夜看看天色，语带遗憾：“时间过得真快，该回去了，越儿，回见啦！放心吧，不会让你等太久。”说着，就同侍从施展轻功离去。
我看着他渐逝的身影，心中暗骂，什么啊？谁等着见他啊！这只自以为是的大孔雀！一辈子不见才好！怎么这么多事儿啊！啊~~~~~~不爽啊，我的心情更加恶劣了。
一大早，整晚没睡的我顶着黑眼圈坐在大厅，招来日、月、星三位长老吩咐：“去，把浮梁分部的情报负责人给我找来，我有事问他！”
“宫主有什么不知道的，就问我们吧。昨儿个您休息的时候，我们已经召见过分部的负责人了！”日公公闻言笑道，声音大的都能把房梁上的灰震下来。
“恩，那你们什么都知道？”我有些不信。
“愿意为宫主解惑。”星姥姥答得恭恭敬敬。
“那紫徽宫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这是我最担心的，烈到底出什么问题了，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挑战天泉宫的原因，难道这次的麻烦跟武林大会有关？
“紫徽宫在北溟是与瑞王姬扬合作的，可罹烈却在两天前，宣布与瑞王决裂。这瑞王自然震怒，下令查封紫徽宫旗下的所有产业，还教唆其他江湖帮派与紫徽宫正面为难。现在紫徽宫是很麻烦啊！”星婆婆娓娓道来。
我呆住了，什么，紫徽宫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跟瑞王姬扬决裂，我当然知道原因。可我之前怎么没想到这些呢？北溟王年事已高，可储君之位，在经历太子，福王事件后，一直悬而为决。瑞王姬扬与皇长孙姬昂夺位之战，自五年前福王事发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而紫徽宫向来是支持姬扬的，可烈知道了我的事，就算也知道我并不是原来的姬越，也不会再跟姬扬合作下去了，那么，姬扬的报复也就可想而知了。
“说具体点儿，现在情况到底如何？”我很着急。
“很糟糕，现在北溟部分的分堂损失惨重，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紫徽宫根基深厚，北溟的基业也怕要保不住了！”
“什么？北溟的产业保不住？可紫徽宫的总堂在北溟啊！”我头脑发热，问题已经这么严重了吗？“传我指令，天泉宫各分部全力支援紫徽宫！”
“宫主，这不妥吧！我们天泉宫的产业基本上全是隐蔽起来的，难道要为了紫徽宫而尽数暴露吗？这违背了天泉宫历来大隐于市的祖训，我等反对！”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真是急糊涂了，用天泉宫救急的确不是办法，烈接不接受就是个问题，更不要说事情的可行性了。要想个能断根的法子，瑞王？官府？那以官制官怎么样？那么……“对此，姬昂，是什么态度？”
“皇长孙，自然是乐见其成的狠，瑞王闹得越凶，他这边不是更有优势吗？”
我斟酌道：“那如果紫徽宫转而支持他，他会接受吗？”
“以皇长孙的为人，怕是不会接受自己之前的敌人，更何况一直以来支持他的承教跟紫徽宫水火不容，皇长孙没必要为了以前跟自己作对的紫徽宫，去得罪一直合作的盟友承教啊！”星姥姥分析道。
月婆婆忍不住插嘴：“就算皇长孙接受了，以那罹宫主的为人，也不会去寻求之前对头的庇护吧！”
是啊，说的有理，烈就是那种太过原则的人，说难听点儿，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那要怎么办！直接去找皇爷爷，不行，他重病在床，听说近来连朝都不上了。
“其实，也有办法啊，让紫徽宫支持云王不就行了？”星姥姥话中有话，语带玄机。
我仔细想想，还是不解：“云王？哪个云王？北溟有云王吗？什么时候封的？”
星姥姥双手奉上一卷锦帛，看着这金黄的卷轴，我有种很不祥的预感，手有些抖，打开后，看到上面的内容，天哪，这是……
“北溟富康帝下诏：福王世子姬越，五年前奉旨前往聚芳岛学艺，今学成归来，文采斐然，武艺出众，乃国家之栋梁，社稷之肱骨，念其仁爱孝廉，品节高雅，今特封为云王，属地涯予。现命其去西罗迎母，而后速返沿奇面圣谢恩。”
我捧着这封圣旨，终于明白了，原来我从一开始就被设计了。“你们到底想怎样？让我也去争皇位吗？这是一个国家的大事，是在选一个未来的君王啊，你们以为在过家家酒？”
月婆婆忙解释道：“不是我们想怎样，也不是我们想让你做皇帝，这是你皇爷爷的意思！”
“皇位之争，哪次不是血流成河，这是要出人命的！你们怎么那么有把握？”实在是看过太多宫廷剧了，它们告诉我，这皇位可算是白骨堆成的。而在姬越的记忆中，那最后留下的尔谀我诈也让我牢记这血的教训！
“这种事自然没有一定的，但我们若是操作得当，至少有九成胜算！”
“九成？”那这不成十拿九稳了，我不信，敢情你们当这皇位是唾手可得啊。“你说梦话吧，就算皇爷爷支持我，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把握吧！”
“皇长孙脾气太过火暴，为人不稳重，容易意气用事，是将才，却不适合做一国之君。而瑞王心计深沉，手段狠辣，缺乏一颗仁爱之心，不能成为一个好国主。所以，陛下并不想从这二人中选出储君。所以一直对您抱有很大的期望，你聪明睿智，却不阴险狡诈，你生性宽容，却不懦弱无能，而且您平易近人，体恤百姓。这些正是为君者的必备条件啊！”
“我不想跟你讨论，为君者需要哪些条件！你以为现在是民主选举啊！”
“什么是民主选举？”月婆婆疑问。
“不，没什么？”一急就说漏嘴了，我连忙掩饰：“恩，我的意思是说，难道你们认为我适合做皇上，就一定会做得上吗？这不是你们说的算，也不是皇爷爷一句话的事，他就是立下诏书，也有可能保不了我，我可不想死在宫廷倾扎中！”
“宫主认为自己没有胜算吗？天泉宫、紫徽宫以及百毒门三方皆为您的后盾，光江湖势力就占了三分之一。另外再加上三国的支持，东戌的天顺帝是您的未婚夫，南图国主是您外公，而您母妃再嫁的是西罗丞相，有了这些关系，这三国都会全力支持您的。现在，你的两个表兄，差不多是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朝堂上多是瑞王的人，但皇长孙封破风将军，手中掌握着北溟大半兵马。您如果回朝，可以联系上您父王的旧部，他们还有一些在朝任要职。再加上，您应该可以说服皇长孙支持你吧！这样一来，形式岂不是一边倒吗？”星姥姥好似成竹在胸。
是啊，我想起来了，姬越平时并不太亲近姬昂，总说他老凶自己，其实据我分析，姬昂心里是极喜欢姬越的，可姬越心心念念的都是姬扬，自然让他不快。这个别扭的小子，便冲姬越乱发脾气，更是以欺负姬越来吸引对方注意。而姬越这只小白兔却以为他讨厌自己，见他就躲，如此一来，姬昂脾气更坏了，更加欺负他，这样恶性循环之下，姬越喜欢上姬扬，就不怎么跟姬昂来往了。照我看来，这些都只是孩子脾气啊。
因为姬越的关系，我向来很注意北溟的动态。情报显示，这姬昂生性豪爽，不拘小节，对帝位并没有多大兴趣，一直是领兵在外的。可福王灭门之后，却返回都城沿奇并开始参与朝政。对此，我的看法是，与其说他是争夺帝位，倒不如说是和姬扬作对来得贴切。据我猜测，这也许就是姬昂帮姬越报仇的方法吧！所以，只要我回去，姬昂很有可能会支持我的。
如此看来，我的赢面确实很大，可现在不是我适不适合当皇帝，能不能当上皇帝的问题，而是我压根不想做皇帝啊！皇帝有太多的限制，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身不由己，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一代，怎么做得来，我压根受不了一点儿拘束。当时还很庆幸这身子已经脱离宫廷，难不成现在要我再跳进这个泥沼里。
星姥姥见我有些不甘愿：“宫主，这是陛下和您的母妃的共同希望，您还在犹豫什么？难道您不想福王殿下沉冤昭雪吗？”
这时，苏铭一语双关地插嘴：“当然不会，这些是姬越使命，您一定会完成的！不是吗？”
我心中一顿，抬头正对上他锐利的眼神。我明白他的意思，咬住唇不说话了。是啊，如果是姬越的话，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为父平反的机会。而且，我也应该给姬越和他的亲人一个交代。
呼出一口气，我心中也打定了主意：“行了，先按原计划去西罗接母妃吧！星姥姥，安排人去跟罹宫主说，让他先回北溟坐镇指挥吧，等我接了母妃回北溟再见，这次就不麻烦他陪同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起程吧！”
看见星姥姥转身去安排，我忙又唤住她：“星姥姥，等一下，再告诉他，不要挂念我，很快就能见面的，让他在沿奇，等我！”我心中还是舍不得离开烈的。可我们都有需要完成的事，需要承担的责任。作为一个男人，这点担当还是要有的，总不能光想着自己的小日子啊。当然，我还是存了些私心的，我并不想让烈卷入这无情的宫廷之争，我也想保护烈，我也有想守护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