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穿了就避免不了进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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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踏进正厅大门，阿玛神色威严的坐在主座上，身边的侧福晋站得很近，脸上神采飞扬，似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下手的几个位置，坐着几个侍妾，也在我一进来的时候不住的打量我，脸上的表情各异。我刚想给阿玛请安，忽然注意到，今天的侧福晋竟然穿了一身正红的旗装。稍微有一点清穿常识的人都知道，只有正妻嫡福晋和未出嫁的满洲姑奶奶才可穿正红。他到底想做什么，我一时愣住了，忘记了行礼。
“没有规矩，”阿玛重重的哼了一声，“从你额娘没了之后，行为处事越发没了分寸。”我抬头看他，这是前奏，接下来会是什么，都攒到一起发作我吗。我微一福身，一言不发，等着他的下文。
“老爷，”侧福晋温柔开腔，“二格格也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又何必这么说她呢。”听听，明是安慰，实际上在提示阿玛，你姑娘是烂泥扶不上墙，而且无可救药了。果然，阿玛的火气更大了，“蔓云，亏你还护着她。她可曾念过你的好，对你敬重过。”侧福晋恰到好处的垂下头，手里的帕子扯来扯去，那样子，简直委屈极了。
我冷笑，“看侧福晋今天的这身派头，俨然就是咱们府里的当家主母呀！”她的脸色瞬间一黯，余光中，一股寒意袭来。我实在生气，索性不管不顾了，装作看不见她的表情和阿玛更黑的脸，我故作惊讶的问：“紫妍确实是个不懂规矩的，只知道只有嫡福晋正妻才可以穿正红色，怎么今天的侧福晋也如此穿。莫非，还有什么规矩紫妍是不知道的？”阿玛看了侧福晋一眼，“也无妨，我这几日就会请旨，早晚的事。”“是么？”我接话，“紫妍认为大大的不妥。”
“有何不妥？”阿玛冷声开腔，见他对侧福晋的维护已经达到纵容的程度，我心冷，正色道：“阿玛原本有正妻，就是我额娘，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嫡福晋，就算额娘没了，阿玛不管要把谁扶正或者另娶，都应该叫继福晋，就是在嫡福晋的牌位前也要自称妾的，而且好像也没资格穿正红。”我停下来看了眼侧福晋的脸色，很满意，越来越白了，又接着说了下去，“紫妍虽然很多事都无知，可也知道，咱们满人官阶品级高的，一般都是嫡福晋要皇上亲自指婚的，就算要重新立福晋也要跟皇上请旨。怎么，现在侧福晋还没有扶正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穿了正红，不是等同于亲手打了阿玛一记耳光吗！”
阿玛的脸色非常难看，握成拳头的手隐隐可见青筋，“你这是何意？”“阿玛，从小处说，人家笑话咱们府里从上到下都没个规矩。这往大了说么，现下可已得到皇上正式册封的圣旨？今天这么多人在场，难保不传出去，这有心的人若是知道了，您猜，他们会说阿玛您擅自揣测圣意呢，还是会说您不把皇上放在眼里？”
一声清脆的响声，阿玛手里的茶碗已经在地上“粉身碎骨”了。侧福晋马上跪倒在他的面前，瞬间泣不成声，“妾无能，辜负老爷的期望。妾只觉得二格格虽然行为上有些不太妥当，但总归本性还算纯良。如今……妾怕是瞒也瞒不住了，在这样下去，会害了老爷，害了整个都统府。”“你说，”阿玛怒气稍减，伸手拉侧福晋起身，“你这性子就是太忍让，都说出来，我自是绝不偏颇。”
咆哮啊，这是什么老爹呀，幸亏你亲闺女早解脱了，把心智坚强的偶给换来了。就算有“恋爱是盲目的”这句名言，你要不要这么彻底呀，眼睛看不着了不说，看来这各方面都已经感觉迟钝了。我撇嘴，知道她会来这一招，只是佩服她用在此时，不光为自己转移了视线，更翻身占了上峰。
侧福晋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听说那个庶长子大哥已经十七岁了，但哭起来仍梨花带雨，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功力呀，真是开了眼界了！“妾蒙老爷信任，管理着府中的大小事务，二格格出府的那天早上，账房的刘方就跟妾禀报，说格格私下在账房拿了两千辆的银票，并跟账房说是老爷的意思。妾本来想着，是老爷心疼格格出门处处不方便，所以多给些银子也没什么不行的。”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阿玛果然如她预料般的，皱着眉问我：“拿了那么多银子做什么？”
我没有表现出心虚，迎上他的眼光说道：“去寺里进香之前的晚上，阿玛可记得在书房跟紫妍说的，答应紫妍去庙里为额娘祈福、斋戒？”阿玛犹豫，半响微微点点头，“是有说过，我还叫你多带些银子。”“紫妍想着好好给额娘办着，莫非拿了那些很多吗？”阿玛沉默，我的表现是想告诉他，我一个堂堂正红旗都统家的哥哥，从小养尊处优，应该不是很有钱银观念。
“妾原本也觉得二格格这样也说的过去，毕竟是对姐姐的孝心。”侧福晋接过话头，“可是，妾万万没想到，二格格，竟然不知检点，私相授受！”这无疑是一个重磅炸弹，众人皆惊，看向我的眼神颇有深意。我看向她，见她一副笃定的样子，心中好笑，又拿姐名节说事，刚开始还影射，现在好了，赤裸裸的污蔑。心中悲叹，看来，想整死谁翻来覆去都是那几招，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啊。
“姐姐，话说出来可要三思呀，莫因误会毁了格格名声。”坐在最末的一位年轻侍妾开了口，脸上还带有一丝胆怯。侧福晋瞪了她一眼，后者快速低了头，再不敢说话。“妾自然是查证过，不然怎么敢说随意胡说。”侧福晋说着，转回身看着阿玛，“这些是那天跟二格格一同出府的琼脂和琼芳一同所见。”于是吩咐一个丫鬟去唤早已等在外面的两个丫鬟。进来后，两人跪下给阿玛请了安，便不再出声。
“把你们二人当时所见所闻一一说来，不要有半点隐瞒，但也不要有什么无中生有的话。”侧福晋拿出了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声音平缓却带有威严。怪不得，我第二天跑路后又回来直到现在，二人似乎都没有被责罚，我还气管怎么回事呢。感情在这等着呢，是侧福晋在我身边插的人？
来不及多想，跪着的丫鬟之一就开了口：“奴婢那日随二格格进得庙里，刚开始格格说要在附近随意逛逛，便是奴婢陪着的。一路上，格格好像在找什么，也没有心思看身边的景色。后来晚饭后，格格说要专心抄经，于是早早打发了奴婢们。大概酉时一刻，奴婢想着格格晚饭没怎么吃，怕晚点格格会饿，所以就端了一碟点心想给格格送去，就遇到了在门口换了男装正四下打量的格格，确定身旁无人后就朝附近的一个林子去了。奴婢好奇，就跟了过去。格格在一处亭子等了些时候，奴婢就看到他与之后赶到的一位男子谈了很多话，奴婢离得远听不真切，看起来格格跟那男子好像很熟悉似的。”那丫鬟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又继续说下去，“若说之前的是奴婢猜测，那接下来的可是奴婢亲眼看到的。”
“哦，想不到你有跟踪主子的习惯，”我淡淡的开口，“还是本格格压根就没被你当主子？说吧，你看到什么了，我也好奇啊。”
那丫鬟一抖，“奴，奴婢亲眼所见，格格把怀里放着的银票给了那个男子。”话音刚落，一片抽气声，此时此刻，姐在他们心目中已经变成个一文不值的龌蹉女子了吧。我打滚啊，狠狠地打滚。这个身体十二周岁不到，放在现代，正是小升初的时候，要不要被你们“安排”的这么热情，姐都成那些古典小说里春闺寂寞的女主角了。我冷笑，看来确实有跟踪我，只是说的不尽不实罢了，搞了半天，那天在“拈花林”的遭遇，倒成了她们利用来除掉我的借口。
“啪”的一声，阿玛拍了桌子，指着我问：“你，你还有什么说的，我竟生了你这样的女儿。”
我心中微痛，这样就定了自己的罪。至亲的阿玛，竟选择不相信我。我心中想着如何回答，复又想着即便过了今天的关，以后还会有什么下场。我的神游，让阿玛更坐实了我行为不检点的想法。
正在此时，门房处有人来报，宫里来了圣旨，请大人赶紧准备。阿玛只能暂且放下对我的处置，起身吩咐众人接旨。
很快，阿玛迎进来一位中年太监，身材略矮、略胖。那人跟阿玛并排走着，彼此寒暄着一些个场面话。直到把人迎进屋子了，我忽然发现，怎么没看到代表圣旨的黄卷轴呢？阿玛显然也有此疑问，于是小心着问道：“公公，圣旨呢？”那人微微一笑，“杂家奉旨来宣的是口谕，大人请携家眷跪下接旨吧。”
众人于是下跪接旨，那位公公清了清嗓子便神情严肃道：“皇上口谕，正红旗都统栋鄂彭春之嫡福晋唐佳氏不幸殁逝，宜妃娘娘甚是悲痛，着唐佳氏嫡女栋鄂紫妍入宫陪伴，即日便进宫。”然后换上一副笑颜，看了看依规矩跪在阿玛身边的我，“这位便是紫妍格格吧？”见我点头，“格格，宜妃娘娘想您想得紧呐。”各位呀，啥叫外焦里嫩呀，就是偶现在的样子呀，真想大呼呀，穿越黄金定律呀，穿了就避免不了进宫啊！宜妃？老康时候的宠妃吧，跟偶啥关系啊！（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穿了就避免不了进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