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见，金乌呼啸而过》招阑

6、穿越昆仑海

　　此时，还有一个叫天虞山的地方，山上阳光明媚，草木葱茏。许多孩子早早地起了床，忙着他们新的一天中的工作。
　　一只有着彩色翅膀的大鸟从林子里飞了出来，大鸟飞过处翅膀扇出来的大风吹得大片树叶纷乱了一阵，叶子上的露珠“簌簌”落进了草丛里。拿着一个竹筒正在收集树叶上的露珠的一个俊俏姑娘不禁大有怨言：“珊瑚菜，你那只妖魔就不能飞高一点吗？害得我的衣服都全被露珠打湿了。”
　　声音不大，但在鸟背上叫做珊瑚菜的少年却听得清楚：“海棠姐这么早就在采露珠吗？你刚才说错了，我的坐骑不叫妖魔，它叫毕方鸟，好妖魔和坏妖魔是有区别的，你也不要拿毕方鸟和昆仑海的妖魔比。”
　　海棠是个长得花朵般的姑娘，她把竹筒抱在怀里，回头看了他一眼，满腹怨言：“我管你是好妖魔还是坏妖魔，反正把我的衣服弄湿了就是你的不对，而且到人间界的花蕊快要回来了，在我们这些人之中花蕊是特别辛苦的，我正在为她准备天虞山最好的露珠，可就被你这个坏小子给搞砸了。”
　　珊瑚菜人长得不算丑，给人印象最深的是他脸上的几个小斑点，从而让他的形象在别人眼里打了些许折扣，在这里他似乎不是个很受欢迎的人物，是否受欢迎和他长得美丑无关，只因他有一副古怪的脾气常令别人无所适从。
　　毕方鸟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落在一个平地上，珊瑚菜抚摸着鸟身上美丽的羽毛，口中却絮絮叨叨地不停说着：“话说这天虞山真不是个好玩的地方，刚才看不到下面的情景，真是太对不起了，听说海棠姐很快就要嫁人了，新郎是哪里的人？可以透露吗？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昨晚真是伤心得睡不着，为了表现你对我的关切之情，那就先把你采的露珠给我喝了，这样的话，我珊瑚菜才有精力驾御着毕方鸟翱翔在昆仑海的群山之中。”
　　“闻说珊瑚菜最会油嘴滑舌，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乘我讨厌看到你之前，还是骑着你的毕方鸟快快滚吧，我采的露珠不是给你喝的。”海棠笑得花枝乱颤，花容月貌更露芳华，让珊瑚菜看得呆了，她接着又朝树丛的另一边喊了一声，“绿竹，丁香，莲子你们几个有把露珠采满吗？可别只顾得玩哟！”
　　林子里传来几个稚嫩的喊声：“海棠姐，我们没有玩，都在用心地采露珠呢。”
　　海棠把一片嫩绿的叶子摇了摇，一滴晶莹的露珠落在竹筒里，她头也不抬地说：“好吧你们把采好的竹筒放在地上，然后就到后山摘松果去，记得今天要摘满四个大筐，也不需要太多，够晚上用就行了。”
　　几个穿得花花绿绿十五、六岁的少年男女从里面跑出来，一齐表达自己的不满：“海棠姐这么快就赶我们走啦，我们还想多采一点露珠。”
　　海棠收起竹筒，对他们说：“都已经够了，采得太多了晚上倒掉还不是浪费，露珠喝多了还倒胃口。”
　　“你们宁愿倒掉都不愿意给我喝，真气人。”鸟背上的珊瑚菜不太高兴，他摸着下巴望着三个刚从树丛里钻出来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口中愤愤不平地说：“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好逸恶劳，喜欢偷工减料，只找轻松的事情做，总是害怕麻烦，而且没人愿意去爬那高高的松树。”
　　三个少年男女一起跑过来，望着高高在上的珊瑚菜脸上不约而同露出鄙夷的表情。
　　“松树上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松油脂，粘在衣服上洗都洗不掉，而且松针扎在身上怪不舒服的。”
　　“我最不幸运啦，昨天在松树下不小心被一只松果砸在了头上，还起了那么大的一个包包，当时我差点就晕了过去，直到现在都还没消，我最讨厌爬那些松树。”
　　“你珊瑚菜喜欢摘松果，就你一个人去吧，我知道珊瑚菜骑个妖魔满天飞才是最厉害的，要是摘松果，你一个人顶我们三个。”
　　毕方鸟嘎嘎地大叫几声，似是很不喜欢别人叫它妖魔，吓得他们几个后退几步。坐在鸟背的珊瑚菜一脸不屑地望着他们：“没想到你们有那么多的意见，天天呆在天虞山的岛里面多好玩，不用到处跑那么辛苦，偏偏你们身在福中不知福，而且你们的理由也真是太可笑了。”
　　海棠心中不悦：“你珊瑚菜就喜欢多管闲事，我们这里不用你去操心，你快滚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不留你。”
　　珊瑚菜撇撇嘴：“丁香和我一起到昆仑海去玩吧，昆仑海很好玩，而且海棠姐要不了几天就要嫁人了，不如我们两个培养一下感情。”
　　丁香是个长得玲珑有致的女孩子，她朝珊瑚菜做了个鬼脸：“昆仑海那么多的妖魔，我从来不觉得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你珊瑚菜在我们这里就是个奇怪的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就会到处乱咬，最烦的就是你这种人，要是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的话，你就是活该的。”
　　她的话引得其他人一起拍手叫好，珊瑚菜被气得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白。
　　“好啦，算你够狠，真是丢脸丢到了昆仑海，我走了，不跟你们说啦。”珊瑚菜一拉鸟脖子上的缰绳，毕方鸟扇动双翅，冲到天空上去了。
　　他们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中消失的毕方鸟，半天说了一句话：“这个珊瑚菜，跑得还挺快的。”
　　忽然旁边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海棠惊喜地道：“肯定是花蕊回来了，我们去看看她又从人间界带什么回来了。”
　　三个少年拔腿就跑，率先朝树丛旁边的一个大水池冲过去，另一边也同时跑出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想看看有什么新发现。草地上摊开有一张大大的被子，被子里好象还包着什么东西，见到此情景他们以为自己的眼睛花了，同时都发出了一声：“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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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象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是从未见过的情景，花开花谢，日出日落，岁月悠悠，天荒地老。菜芽觉得自己的身子就象无依无靠的小树叶子，在风中飘飘荡荡，摇摇晃晃。然后又象躺在一块软绵绵的草地上，周围花香醉人，和风煦暖，好想好想就这样一直睡下去。
　　可她听到周围一片的嘈杂声，象有许多的人在讲话一样，我不是死了吗？怎么还能听到人说话，也许是阿郎他们救了自己，一想到阿郎，她的眼睛睁了开来。
　　菜芽发现身上盖了一层被子，奇怪，草地上怎么会有被子呢？而且周围的草不是一般的高。有许多双的眼睛在盯着她看，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从观察的角度看来，自己是躺在地上的，那些人蹲的蹲，趴的趴，站的站。都是用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看，奇怪了，这是在哪里？阿郎呢？春子哥呢？还有大伯和族长他们呢？怎么一个都看不到。菜芽闭上眼睛，再睁开，确信这不是梦境中，而周围伸着脖子看她的人男的女的都有，几乎都有一张棱角分明或者俏丽的面孔，且年龄都和她差不多上下，他们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确实很好看，奇怪的是他们的头发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这不是梦中才能见到的景象吗？菜芽被自己搞糊涂了。
　　昨晚大战妖魔，她身上受了很多的伤，但现在没有感到那个地方不舒服，而且精神状态也是不错。
　　那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对着菜芽评头论足，吱吱喳喳地说开了。
　　“海棠姐快来看，她终于醒过来了，人类和我们长得也差不多。”
　　“根本就是一样，没有差别，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她是人类。花蕊居然从人间界抓了个大活人回来，还是个小姑娘。”
　　“花魁大王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说了，我看用来炸油吧，又瘦又小，叫她作一只羊去拉铁笼子恐怕拉不动呢。”
　　“你别吓着她了，花蕊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抓一只肥山羊来熬油呢？夜里都没油点灯了，害我昨天晚上起夜都摔了一交。”
　　“亏你想得出来，用一只羊来熬灯油多浪费，林子里不是有大把的松树脂吗？你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那东西我一点都不喜欢，松油的味道最难闻。”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玲珑剔透，很好听，不过听得菜芽云里雾里。
　　“好了，好了，都散开吧。”菜芽见到一个淡黄的身影把其他人都赶到了一边，跟着又喊了起来：“海棠姐，海棠姐，今天早上有去打露珠吗？帮忙带一筒过来。”
　　远处传来另一个声音：“来了，来了，露珠早就打好了。”
　　只见有个穿绿衣服的女子抱了个大竹筒跑了过来，她见到菜芽时也是一脸吃惊的表情。而面前这个淡黄的身影则是一头长着桔红色头发的女孩，她的衣服是好看的鹅黄色，甩了甩头发露出了非常精致的脸庞，那女孩蹲下身子扶了一下她的头，菜芽惊奇地发现对方的背上有一对浅绿色的翅膀，并扇了扇，扇起的风让她感到凉嗖嗖的。菜芽拉了一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发现这被子实在是很大，而且破了很多口子，也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