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不见，金乌呼啸而过》招阑

28、二十八 海棠出嫁

　　还有一个女孩子是新人来的，白衣白裙，亭亭玉立，长得如出水芙蓉。有美女自动上门，不知岛上那个男孩子有这么好的福气呢？只能等对方先报自己的家门才能确定。
　　少女见花蕊一个小丫头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不敢有轻视之心，望着花蕊说道：“我是木兰属，叫做白玉，今年十六岁，来自槐江山精灵岛。”
　　声音不大，但大家都听得清楚，人群中一阵轰动：“应春，你的木兰花来找你啦……”“听说槐江山是个很大的岛，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太开心了，以后我们的应春哥也有伴了。”“哇，太幸福了，看起来天生一对的样子，好羡慕人呀。”
　　花蕊笑着说：“姑娘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好吧，我们天虞山同是木兰属的男孩子叫应春，他的年龄和你是一样的，希望你们能够一见倾心，喜结良缘。”
　　应春挠着头皮被大家一齐推了出来，他讪讪笑着，显得自己浑身都有点不自在。新来的白玉拿眼一瞄，发现应春长得很是帅气，而且还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心中暗想，这真是自己理想的对象呀，她心中欢喜，娇滴滴地叫了一声“应春哥”。
　　应春胡乱地答应一声，听着周围的各种赞叹、祝贺的声音，脸上发烧，真想一头钻进地里去。
　　不多一会，吊桥上一群人抬着大箱小箱的礼物走过来，后面跟着一个相貌威武的中年男人和一个披红挂绿的年轻男子也过了吊桥，年轻男子当然就是新郎官了，花魁大王连忙迎了上去，拉住了中年男子的手说道：“海棠大王真是辛苦了，您送来的这么多的礼物我们怎么接受得起。”
　　“天虞山真是个美丽的地方，有劳花魁大王在此迎接，本王荣幸之致。”海棠大王表现得很客气，他拉过身边的新郎官，“这正是不才的犬子，希望花魁大王多有教导。”
　　新郎官过来向花魁大王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花魁大王也曾见过他，礼貌性的审视一番，也很客气地说道：“你家公子果然仪表端庄，真是海棠一家亲，你们年轻人掌握了昆仑海的未来，相比之下我们都老了。”
　　两人仿佛久别重逢的老朋友般寒暄一阵才转入正题，花魁大王向后一招手道：“海棠，你还不过来拜见西凰山的大王。”
　　海棠姑娘忙过来盈盈下拜：“小女子海棠拜见大王。”
　　海棠大王见到如此漂亮的媳妇，心中欢喜：“等你过了门，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些俗礼就免了。”
　　“谢过大王。”海棠姑娘礼毕就退了回去。
　　新郎官曾经到天虞山小住半月，众人再次见到他依然觉得耳目一新，他长得相貌俊朗，风姿不凡，跟海棠姑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新郎官接着去拜见王妃，王妃正想说几句祝贺之辞，却不料新郎被旁边的一群女子抢了过去，逼着他要和新娘拉手先，一对新人顿时脸红到了耳朵后面，尴尬异常，但她们还是一副不依不饶的要让新郎说出成亲之后该如何如何对新娘照顾备致，该如何如何不许欺负成了亲的妻子。
　　她们闹得连王妃也禁不住摇头：“这些孩子不知道适可而止，也真是不象话。”
　　养育海棠的父母也过来拜见了两位大王，两位大王均表示他们养育孩子辛苦，等会理应得到重重的奖赏。
　　孩子们闹得正欢，花魁大王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他哈哈一笑对海棠大王说：“今天是个难得的日子，也该让孩子们高兴高兴，海棠姑娘是我们天虞山最美丽的姑娘，可就被你西凰山选了去，你看她们都是舍不得她的样子，那说明你家公子确实是很有眼光，海棠能够高攀得上西凰山的大王一家，也说明她有福分。”
　　海棠大王有风度地说：“这事也要多谢花魁大王的成全呢，要不是大王的厚爱，犬子能否找到对象恐怕都是个问题。”
　　花魁大王哈哈笑道：“海棠大王真是风趣之人，好吧，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海棠姑娘嫁的是西凰山大王的儿子，当然以嫁娶公主之礼待之，礼仪开始。”
　　两岸鼓乐齐鸣，由于彼船和此岸间并不协调，你敲你的，我吹我的。完全失去了乐曲的节拍，听起来和噪音也差不多，但这并不影响大家闹腾的心情，海棠姑娘逐一向岸上的人告别，和养育自己的父母依依惜别，她头上披着锦帕由同是海棠的新郎官拉着手走过了跨越大船和岸边的木板，大船上的朝着天空射出了连串的火球，显得分外光亮。
　　两只小鹿作为嫁妆，也由对方的人牵着走过了船板，海棠大王自然对这种难得的礼物极为看重，他对花魁大王表达了西凰山精灵岛对天虞山的感谢之情，最后他颇为爱惜地伸手在花蕊的脸上捏了一下，再走到大船里去了。
　　这时，另外一对璧人再次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在天虞山逗留有半个多月的十八也要坐船回他的蠃母山了，勤娘子和他依依惜别。见到他们难分难舍的样子大家也不免为之动容。
　　勤娘子垂泪道：“十八哥，我一定会等你回来。”
　　十八接过她手里递过来的包裹，动情地说：“我回去后马上禀明岛上的大王，如果有顺路的船，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反正我的一颗心在你的身上，你不要太担心。”
　　勤娘子拉着他的手说：“到时候一切礼仪从简，你也不必太过破费，只要能回到我的身边就行了。”
　　两人道别，场面感人。几个女孩子过去把勤娘子拉了回来：“好一对难分难舍的苦命鸳鸯，不舍得的话就干脆叫十八别走了，你们把我们都感动得要哭了。”
　　也有人对正走在船板上的□□声喊：“十八，你要是不早点回来娶勤娘子的话，我们不会原谅你的。”
　　十八在上面挥着手说：“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看着十八走上大船，菜芽不禁问花蕊：“十八和海棠姐姐他们一起回去，都是同一个地方的吗？”
　　花蕊耐心地告诉她：“西凰山是西凰山，蠃母山是蠃母山，不是同一个地方的，昆仑海的精灵岛多的是，这些山脉是分散的，大船走的是曲线，西凰山的大船回去的路上会经过很多精灵岛，十八是属于蠃母山的，大船在回到西凰山之前会在他的家门口经过，所以他坐这一艘船回去正好顺路。”
　　菜芽望着他在大船上消失的背影：“十八回去要多久呢？回来的时候坐的还是这艘船吗？”
　　花蕊算了下时间：“应该不是这艘船，大概要十天八天的样子他就能回到蠃母山。如果一切顺利，再次回来恐怕也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还要这么久。”菜芽喃喃自语，她的眼光很快被另一对人吸引住了。
　　跟着大船要一起离开的还有一对，是刚才上来的青玉以及将要和他一起走的绿竹。青玉来得突然，走得也是匆忙，和他一起回去的绿竹已经收拾好了行旅，并且告别了父母。就要离开从没有离开过的天虞山了，父母亲也真是舍不得自家的孩子要出远门，从此很可能天各一方。一直从家里把他们送了出来。
　　大家纷纷提出建议：“青玉你既然来了就不能留下来住一些时日吗？等下一班船再走也不迟呀。”
　　青玉推辞说：“能够到直接到我们家的大船只有这一艘，等到这艘船回来恐怕也是二三个月以后的事情，这回来得太匆忙真是对不起大家。”
　　花蕊眼前一亮，有了个主意：“我们的船也很快就能下水了，最多再等半个月，到时候再带你们回去也不迟呀。”
　　青玉说：“如果真是话那也好。”
　　花魁大王胖胖的身子走过来说：我们的航线已经定下来了，不会走你们皋涂山那个岛。现在大船这么方便，既然你那么喜欢绿竹，那就带她回家吧，我们祝贺一对新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希望你们能够百年好合，健康长寿。
　　青玉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个小箱子献给花魁大王：“这是在下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希望天虞山笑纳。”
　　花魁大王挥手叫左右收起，说道：“我们的绿竹也是个乖女孩，看着她从小长大，这些孩子们我都当他们是自己的儿女，如今要嫁人了心中也是挺不舍得，想想心里也很难过，不过，她能找到自己的归宿我们也替她高兴，希望她有机会还回老家来看看。由于事情突然，我们也没有准备好礼物送给她，真是有点遗憾。”话说得很诚恳，真挚感人，绿竹不禁掉下了眼泪。
　　青玉拉着绿竹一起向花魁大王，向王妃行告别礼，绿竹早就哭成个泪人，她一一和父母，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告别。大家都心中不忍，挥泪相送，从此一去也许再难相见。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大船里头，所有人都说不出一句话，这和送别海棠完全就是两种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