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只兔子一只炸毛的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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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文醒来的时候沈远还在一旁呼呼大睡。
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才发现已经睡过了午饭的点。
林子文在床上翻了个身，才发现身边睡了一个人。
扭头看到沈远的睡颜，林子文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道电流刺中，然后又飞快地跳个不停。
沈远朝林子文这面侧睡着，他的脸跟林子文的脸几乎要贴上，看样子还在熟睡，一只手枕在耳边，一只手……林子文这才发现，沈远的一只手轻轻地牵着自己的右手，十指紧扣。
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林子文迅速将手抽出来，不料却惊扰到正在熟睡的沈远，他吧唧了几下嘴，呢呢喃喃的不知道说什么，但所幸没有醒来。
林子文红着脸，但眼睛无法从沈远的脸上移开。
心道，自己以前也不是没有跟沈远睡过，怎么这次不仅心跳加速，而且还觉得沈远的睡颜特别可爱呢？
又想起昨天中午自己为了逗沈远，对沈远表白，结果沈远没有拒绝他的事情，又联想到刚刚沈远是牵着他的手入睡的……
他是有意牵着自己的手，还是无意两个人的手碰到了一起呢？
林子文不安的转过身，不愿意再看着沈远那副令人心动的睡颜，但是心跳却是越来越快了。
难不成沈远真的……真的喜欢自己？但是沈远不是一向不喜欢“基友”、“搅基”什么的吗？或者说，还是有其它的原因的？
纯情的林子文对着自己点了点头，肯定是有别的原因的，根据从小到大林子文对沈远的了解，沈远不是一个心口不一的人，所以这里面肯定有其他的原因。
高中时期的林子文和沈远，除了有宅男纯情的特质，而且因为两个人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所以对于恋爱这方面的感觉，还真是天然呆外加小白。
虽然没有叫醒沈远，但等林子文起床换好衣服，沈远也醒了。
“吵着你了？”林子文温柔地问道。
“没……”还在床上的沈远，把头一半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正用手揉着。
简直就是一只刚睡醒的毛茸茸的兔子！
林子文看到这一幕血往头上涌，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表情被沈远看到，林子文迅速转过身，去拉窗帘。
窗帘拉开，阳光正好从窗户里泼洒进来，刚刚睡醒的沈远感到不适应，慵懒的哼了一声，听的林子文感觉浑身每个角落都被电流过了一遍。
以前都觉得沈远哼的跟猪没有区别，现在怎么就这么的……销魂？
“几点了？”赖在床上不想起来，沈远只是磨磨蹭蹭的坐起来，靠在床头上，耷拉着脑袋没精神。
林子文把放在板凳上的衣服丢给沈远，说道：“下午两点了，快点起来吧，很可能医院那边有了咱爸妈的消息。”
说到这里，沈远立马清醒过来，拍拍自己的脑门，自己睡都睡糊涂了，连这等重要的事情都没想起来。
麻利的穿好衣服，沈远从床上跳下来，帮着林子文把床铺整理好，然后二人走出房间，看到婶婶和小姨正坐在沙发上，一边叠衣服一边聊天，倒是没见到林兴，估计是在房间里没出来。
“起来了。”见到林沈二人，婶婶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往厨房走去，“中午的饭我给你们热热啊。”
两人应了一声，就坐在餐桌前等着。
“小姨，医院有消息了吗？”林子向坐在沙发上的小姨问道。
“有，你姨夫来过电话。”小姨点点头，“中午11点从手术室出来的，情况不算好也不算坏，已经住进重症监护室里了，不过四个人都没有醒来，你姨夫告诉我，医生说如果能醒情况就会好很多，但是如果醒不来……”
小姨顿了顿，没说下去。
其实不用她说，林子文和沈远也知道后面省略的是什么。如果醒不了……恐怕是生死一线了。
林子文又向小姨提到：“一会儿吃晚饭，我想和沈远去医院看看。”
“好，一会儿我陪你去。”小姨同意了。
吃完午饭，林子文和沈远就在小姨的陪同下去了中心医院。
医院依旧人山人海，小姨根据姨夫的指示，带着林子文和沈远七拐八拐的来到了重症监护室。
身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一旁的监测器滴滴响个不停，四人无一例外都是这种模样，几乎看不到脸的样子，全都平躺在病床上。
林子文和沈远在病床旁看着，沉默了好久，只是分别坐在自己父母的病床前，紧紧的握住他们的手，眼神里全是担忧和痛苦，又叫一干亲戚看的心痛。
叶文薛已经离开了医院，估计这会儿正是如他所愿，在厂里忙个不停。
又仔细的询问了负责的医生 ，医生说因为就医即时，父母现在的情况还算是乐观，如果情况不错，五天左右四人就能醒来。
林子文和沈远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
在医院里负责照顾的亲戚告诉他们，上午又来了几家报社和电视台，警察也来过一次，不过也都是一些询问工作，案件方面倒是没听说有什么进展。
本来想着要留下来照顾父母，但是护士说家属不能留多，林沈二人又被亲戚们催了回去。
一阵忙乎，但父母稳定的情况也给俩人吃了一颗定心丸，接下来终于可以做他们能做的事情了。
回家后没休息多久，林子文和沈远就猫在房间里，拨通了卫均给的电话，又是一通转接，才接到卫均的办公室。
“卫警官，是我，昨天车祸受害者的家属，我们今天凌晨见过的，你给了我这个电话。”林子文这次开了免提，好让沈远也听到，“我想跟你约个时间见面。”
“现在有时间吗？”卫均在电话那旁问道。
“有。”
“到我的办公室来，我等你们。”
简单的说完，还没等林子文说再见，便挂了电话。
沈远看到卫均这副态度，不免又要毒舌。
“什么态度啊他。”沈远撇撇嘴，“臭脾气的样子，好像我们在求他似的。”
林子文闻言耸耸肩，道：“还真不是我说，我们还是真是要求他。”
俩人跟小姨和婶婶交代了一声，又去林兴房里看了看情况，小姑娘正窝在被子里看小说，情绪要比在医院里好的多。
坐公交到了警局，就看到卫均在门口等他们。
领着两人进到办公室，卫均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摊开放在桌上，又拄着腮帮子，扭头对林子文和沈远说道：“说吧。”
没有开场白，也没让林子文和沈远做个自我介绍，开门见山的风格还真是让一向落落大方，有礼貌，有教养的林子文措手不及。
沈远跟被挠了的猫一样，抿着嘴，瞪着两眼无神的卫均，坐在他旁边的林子文都能听到炸毛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响。
叹了口气，就知道指望不上这家伙。
“卫警官你好，我是林子文，他叫沈远，我们是四位受害者的儿子。”
“恩。”卫均只是应了声，眼睛都没眨。
林子文又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无奈的只能拍拍沈远的腿，试图给这只猫顺毛。
详细地跟卫均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两个人的推测，卫均听完咬着笔上的橡皮套，盯着天花板，半天不说话。
“卫警官……”见卫均半天不搭茬，林子文叫道，“你看……”
“不对啊。”卫均自言自语，“这不对，不……。”
卫均摇着头，这样子就跟沈远解数学题时一个样，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把笔从嘴里拿出来，卫均开始在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哪里不对了？”沈远看到卫均这样子，不耐烦的问。
卫均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正坐在对面的俩人，忽然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知道用什么公式了？林子文心里这样想着。
“原来是这样，不过……”
有了公式却发现不知道怎么换算单位？林子文想起每次晚自习沈远做题时的样子，竟然不自觉痴痴地笑了。
沈远没发现林子文的异常，他打量着眼前这个人，说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眼神里虽没了第一次见时的阴霾，但是现在看来，算是两眼……呆滞？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死鱼眼？难得这一副好皮囊上，安装了这么一双眼睛。
“你们俩觉得，为什么你们会被女生表白？”卫均突然问道。
“为什么？”沈远一脸莫名其妙，“表白说明这两个女生喜欢我们啊。”
难道这家伙是FFF团的？但卫均这样貌，虽然有着一双死鱼眼，但是现在死鱼眼也算是讨人喜爱一点。
这样的他，看上去不像是没女朋友的人。
林子文从回忆中出来，看到身旁沈远奇怪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在想什么。
“不对，不一定是这样，她们不一定是因为喜欢。”卫均摇摇头。
“恩……”沈远回想起白昕脸红脖子粗的样，又改口道，“也不完全是的，我觉得她们可能是报复。”
卫均第一次笑了，不过马上收住笑容，又恢复一脸呆滞的表情，这一放一收，看的林子文一愣一愣的。
“说起来，”沈远对林子文说道，“白昕给我表白的时候，意向太明显，“沈少”的名号一开叫出来，我就知道这丫肯定是想要表白，所以她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我和骂上了。叶雅安呢……她给你表白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叶雅安？”林子文看到卫均也一脸期待的看着他，努力想了一下，只挤出两个字，“敷衍。”
“敷衍？”卫均问道，“你最好把所有细节说一遍，漏了什么影响我判断。”
林子文点了点头，心中腹诽，他是怎么当上警察的？说话做事跳跃性太大了，还经常元神出窍，神游四海。
“叶雅安上周就跟我表白过一次，那一次还挺正常的，跟普通的表白没什么区别，我听她说完就拒绝了，不过昨天又找到我，我就觉得有点突然，没想到她还这么坚持不懈……”
林子文想起来就头疼，他是真的不会对付三次元的女生，“不过这一次表白，不管是说辞还是形式都跟上次一模一样，而且还很敷衍，让人感觉……感觉……”
林子文半天找不到一个词来解释。
“在拖时间！”卫均补充道。
林子文和沈远认同的点点头。
“这两个女生不是真心表白的。”卫均停下手中的笔，为两人解释起来，“叶文薛是叶雅安的父亲，这个我们警方已经证实了，叶雅安明显是知道那天你们父母晚上要出事，所以挑衅来了。”
“挑衅？就那样？跟过家家玩宫斗似的，一个发一通脾气，一个玩一次腹黑，然后就能把我们怎么招了？这也太莫名其妙了吧，还用小伎俩把我和林子文分开，逐个攻破，这些家伙想穿越想疯了吧。”沈远再次发动毒舌技能。
卫均一扬眉，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你们提到的叶文薛，也是我们重点调查的对象，肇事者的家属今天上午来了，我们才知道肇事者叫栓子。”
“栓子？”沈远忍不住又要毒舌，被林子文及时拉住。
“化名。”卫均道，“真名叫王栓，我们查到他上周跟叶文薛的助理有过一次接触，不过……好像那个助理跟这个王栓是亲戚关系。”
“你的意思是是说，是叶文薛委托王栓伤害我父母的？”林子文恍然大悟，这才想清楚自己心里一直以来觉得差了点的东西是什么的，表白和车祸，这两件事情也算是勉勉强强的套上了。
“但是没必要那样吧？”沈远反驳道，“最后把自己也给兜进去了。”
“我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我要有证据，包括你刚刚说你父母厂里的高层领导一直不和，所以才导致叶文薛雇人伤害你父母，这个我们也会到厂里去查明白的，现在都只是推测和猜想。”卫均双手抱着茶杯，一副老气的做派，“关于王栓，由于他的家属今天来认领了尸体，我们也去了王栓生活的附近，得到了一些信息。他是喜欢飙车，不是汽车是摩托车，平时跟家人很合不来，外面的朋友很多，喜欢搞杀马特，你们应该懂的，这种类型的人。”
两人点了点头。
“他是无业游民，平时给人打零时工赚点钱，他那辆专业级的摩托，也是从郊区偷来的，牌照登记的不是他本人。还有，关于叶文薛和这个王栓的关系，未必见得就是雇佣关系，因为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命搭上，这件事我们还在查，不过你们放心，我个人认为，叶文薛跟这个案子脱不了干系。”
“卫警官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林子文对着卫均礼貌的笑了笑。
“关于那两个女孩子，我也会去调查，根据你们所说，这个叫叶雅安的肯定知道什么，女生嘛……比较好搞定。”
卫均第二次扬眉，林子文和沈远一阵恶寒，这家伙虽然一双死鱼眼，但是看起来还真有Lady Killer的风范。
两人道别卫均，临行前卫均还是告诉他们，如果又想起来类似今天所讲的事情，依旧可以打那个电话找他。
从警局出来，两人心情很不错，虽然现在不比平时，但是至少一切都还算是顺利。
算起来今天是星期五，林子文和沈远决定，这个周末好好休整一下，下周就回学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一只兔子一只炸毛的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