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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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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想如果我再大胆一点,勇敢一点,是不是,结局就不会是那样了。
可惜,懵懂的岁月永远不会给你以正确答案,只是一直往前走着,走着,不知道目的地在何方
金色的地板,金色的天花板,金色的前台,连我身上的旗袍也是金色的。声色犬马的场所———KTV,或者更清晰地说明,不是普通人消费完了得起的量贩式KTV,而是会所,需要身份,地位,金钱,关系才够格进来消费的“人间天堂”。
“欢迎观临,您好,请问先生预定了包厢吗,您贵姓啊”目光不着痕迹的捕捉着顾客的情绪,脸上带着一股漫不经心的热心的笑意,高跟鞋却不放松的大步向前,但又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前边带领着。
“就说我姓蒋,他们就知道了!”暴发户不太搭理我,一副我是常客的表情,我刚想,舔着脸,摆出微笑,继续问时,
“哎呀,蒋老板,您来了!,来来来,得好好招待你,我给你带路,她新来的~~~”。一身黑白干练西装搭配的陈经理,从柜台前大步走过来。
幸好,他来了,我微微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连他都不认识,我跟你讲,你可记住了,他是蒋老板,蒋得名,这儿的常客,我们都叫他蒋哥”站在玻璃门前的陆瑶,对着走过来的我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呵呵,我好像记不太清。”我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她。
“亏你还是大学生,一点都不长记性,真不知道你大学怎么考上的”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鄙视着我,似乎在问:我这种人的脑袋是怎么长的。
我没有理会她,趁着少客的空挡,发着呆,想着这一切的经历。
由于老妈看不过,我闲在家,没事干的样子,寻着报纸上的招聘,带我来华天大酒店应聘———我们市最好的五星级宾馆,就算是国家级运动员来,也住这。他们大概觉着我外貌清秀,身高1.65cm,正合适,然后正缺人,就通过了。
我原本想着不过是大二暑假两个月的打工经历,很快就过去了,不曾想,社会的善恶与人性,在我面前交织上演着,冲击着我懵懂青涩的心智与年华,还有,回忆中最令我感到遗憾的他。
看看陆瑶的手表,已经是12:00了,以往这个时候,我早已进入了梦乡。我失神的看着她的表
“你干嘛?发什么呆啊,还有半小时就下班了耶。”陆瑶欢呼着,眼睛一会儿盯着我,和我聊天,说各种八卦的事,一会儿眼睛盯着电梯口,观察着有没有客人上来,颇有点,眼观八方,耳听四方的感觉,比我这个刚来没多久的菜鸟强多了。
我心里也是高兴的,只是看着12这个数字,想到前几天看医生抓药时,医生对我说的话“怎么病情又加重了?你不知道你这种病绝对不能熬夜吗?就算为了减轻家里负担,也不能这样做,你这样是提前透支生命,会减寿的!”
“现代人不都是夜猫子吗,也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我自己心里安慰着自己。
下班前,我拿着今天的订房表,站在柜台前,与夜班的人核对。看她仔细对着,有些无聊,偶然眼睛往右一转,瞥到了不远处坐在椅子上的身影,马上,神经反射,眼睛转了过来,然后再也不敢看那边了,我装作很认真的样子,看值夜班的保安核对着表格上的数字与信息。
我可是很记仇的人,记得晚上8点时,最忙的时候·····
“请问一下,那房的客人要我问一下打折的事怎么算?”正愁找不到工作人员问呢,我一出包厢就看见角落处,站了一位穿西装的经理,我急忙上前询问,生怕他也不见了,大家都去忙了,到处是进进出出的顾客与工作人员。
“五折。”他头也没抬,摆弄着手机,皱着眉头,似乎不耐烦别人打扰他。
这是我上班这几天碰到态度最差劲的前辈,心里虽然微微不爽,但一想,谁叫我是新人呢。
“恩,谢谢。”我赶忙回到包厢,告诉那边的客人。我刚进包厢,顾客一个问题又把我打回来了,我又急忙奔向那位经理询问。
“客人问,可以,四折不?”虽然我很不想找他问,但他是我视线范围内唯一能看得到的经理,况且那边顾客也很急,不太耐烦,我小心翼翼的瞟着他的神色,怕他发火。
“要他们找自己带客经理商量!”他抬头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便甩头离去。
刚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呢,这混蛋,王八蛋,靠,要不是我是个新人,要不是我找不到人问,我才不受你那鸟气呢,什么人啊
一闲下来,各种气愤的情绪涌上来,对了,好像他是叫什么,李兵吧。背工作人员表的时候,还开玩笑说,兵哥哥呢。
光线太暗,刚才那一瞥,没看清楚。
要是没看那一下,是不是就不会有后面那么多纠结与心事了?我以为,我只不过是个过客,来的突然,去的,必也不留回忆与怅然的痕迹。不知道,关于这出戏,我在他的回忆里会不会有占那么一丝丝的位置么,还是根本不曾,有过这么一个,像我一样的人呢?有些悲哀。
我转过身子,眼睛毫不掩饰的盯着离我不远处的那个人。
他就随意的坐在走廊旁豪华的长靠背椅上,似乎忙乎了一晚上,有些疲累,身上的衬衣的前两粒扣子解开了,身子微微倾斜着,身体放松的靠在椅子上,休息着,但很矛盾的是,眼睛却盯着他身体的正前方,完全没有疲劳感,像某种蓄势待发的动物,寻找着猎物——狮子!
我连忙转过头来,似乎还是觉得不太自在,我往前,站到玻璃门前,守着电梯,为离去的客人开门。
毕竟是快下班了,没什么客人。我还是站在门前,不敢过去柜台的位置,发着呆。
“天啊,我怎么觉得那样的家伙,好迷人呢?”我心跳开始加快了,我想我已经把心里的想法毫不掩饰的反映到脸上了,幸好旁边没什么人,不然,我那点小心思铁定被看穿。
快打烊了,走廊的灯光有些暗,只有摆放椅子的地方微亮着灯,他坐在那,漫不经心的。那片灯影下,他整个人沉浸其中,闲适,不羁,说不出来的邪与坏,棱角在暧昧光影下,更加分明。正气方框的国字脸上,搭配着松散的白衬衣,整齐而严肃的黑色西装裤,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有些回不过神来,我想:难道我有受虐倾向,那人越是讨厌我,我越是喜欢他?
这个答案我连想了几天,都没有结果。
反而有向难以预料的方向发展,例如,想他的事的时间越来越多,偷瞥他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每当与他目光接触时,越来越心虚。
好像有些大条了,我开始从侧面,与老员工聊天时,不经意的提到关于他的事以及一切的一切,我以为只是好奇与不甘心,后来发生的,证实我对他的兴趣持续的时间远比我想像的,要持久的多,甚至我回到学校,回到我正常生活的轨道,那个与他隔开的世界中,还时常的怅然与怀念
“晚上好,李经理”。
“晚上好”。
这就是我和他说过的话,工作规定每个职员经过时,都要说“晚上好”,以表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