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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酒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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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维道:“做错事情被罚了。”这回司机像是还没从之前的事情回过神,压根没听见这句,要是听见了又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影子之后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便没有再问,也许是觉得自己不该管这么多。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墓园,李炎维下了车。
走在墓园的小道上,旁边是一排排整齐罗列着的墓碑,李炎维捧着一束花,边走边问:“这里可都是你的同类啊。”又继续道,“你看得到他们吗?”
“人家已经去投胎了。”影子淡淡答道。
“是吗?那就没有像你一样的漏网之鱼?”李炎维眼睛望着前方,不远处便是他父母的墓地了。
“哪来这么多漏网之鱼?”
李炎维低下头望着地上的影子,笑道:“这倒也是。”
很快,李炎维来到了他父母的坟前,蹲下身亲自用手把旁边的杂草理了理,把鲜花轻轻放在上面,墓碑上,黑白照片的两个人露着慈祥的微笑,看着他们的眉眼,会发现李炎维姐弟俩继承了这对夫妇五官所有的优点,四个人若是站在一起,会让人一眼便知道他们是一家子。李炎维用手摸了摸轻声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眼里含着淡淡的笑意。
李炎维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沉默着很久没有说话,像是在缅怀,在怀念。
之后便起身站起来,“爸妈,我先走了。”声音相比之前更加沉重。刚要转身离去,却瞥见地上不知是谁仍的一个小酒杯,再仔细看,旁边的水泥地上有一条水迹,这么热的天现在还没有被烤干,说明应该是不久前洒下的,蹲下身,用手蘸一些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酒,而且竟然还是李炎维的父亲最讨厌喝的鸡尾酒!看来这人是专程来“看”自己的父母,并不是路过,这人到底是什么居心,竟然带了墓主人最厌恶的酒洒在坟前!李炎维眉毛立马扭成一团。
站起身,便朝大门的方向追去,待出了大门,却发现门前只停着一辆车子,那便是自家的那辆宝马。
李炎维走过去,打开车门,问司机:“之前有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出来?”司机像是刚睡醒的样子无辜的摇头:“没有看到。”
李炎维看到他这睡眼朦胧的样子,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又再次望了望周围,发现没有什么人,随后便坐进车内道:“水。”刚刚跑的太急,现在实在是又热又渴。
“啊?”司机愣了愣,之后便马上下车对李炎维道:“少爷你等等,我这就去买。”说着便蹬着他那两条小粗腿屁颠屁颠的往商店跑去。
李炎维听后有些怒不可竭,通过后视镜看见那人笨拙的身影冷笑一声,真不知道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司机,竟然这样迟钝,之前下车的时候没有帮主人拿把伞,李炎维也没有很在意,毕竟他并不怕晒,要是以往的司机,会在他回来之前就周到的准备好水,这人却现在才跑去买。李炎维又肯定了解雇他是对的想法。
不一会儿,小粗腿便跑了回来,回来却发现李炎维就坐在驾驶座上,手脚顿时有些哆嗦,李炎维夺过他手里的水邪邪的笑道:“本少爷放你永久性长假。”说着瞥一眼他的脚底,示意他退开,那司机跟着李炎维的目光移到自己的脚下,立马弹开一步,接着“啪嗒”一声被李炎维车门关上。“咻”地一声,车子便开了出去,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见犹豫,那叫一个潇洒!
后面的小粗腿一路追着喊:“少爷,别啊!我包还在里面呢!”正喊着,一个黑色的包从的车窗飞出来“咚”的一声准确无误的落在路边的垃圾桶里。
李炎维在车上,一手攀在方向盘上,一手拧开瓶盖,咕噜咕噜便喝了几口水。
佘漠问:“为何要把他扔下?”
李炎维把喝空了的水瓶丢到一边笑道:“当然是过我们的二人世界啊。”见影子不说话又道:“怎么?不想和本少爷独处?"李炎维调戏起一个与他同性别的人毫无压力。
“你倒是闲的很。”清冷平淡的声音却就是叫人讨厌不起来。
李炎维无所谓的样子说道:“的确,现在是很闲。”过了一会儿又道:“你说你到底长什么样子?”影子就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似的不置一词。
“看你的影子的轮廓应该是个大美人啊。”李炎维之前有看到过佘漠的侧影,高挺的鼻梁,不算很厚的嘴唇,下巴也很有型,脖子线条更是美不胜收。
“佘漠。”李炎维轻轻唤了一声影子的名字,继续道,“你们古人不是都会些琴棋书画吗?晚上你画一张你的画像送给我吧。”
车内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李炎维依旧不管不顾的自说自话:“本少爷这就带你去买笔墨纸砚。”
“咻”的一声,车子加速行驶,很快,李炎维在文具商场附近找了停车位后开了进去,他走进商场,直接在导购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专卖毛笔纸张之类的东西的地方。
李炎维随手拿起一只大大的毛笔在手上端详了一阵,觉得还不错,便打算收了它,这时候影子发话了:“作画不用这么粗的笔。”
旁边的导购员用甜美的声音道:“先生,您是要写大字吧,这边还有更好的。”导购员一看这人的穿着打扮便知道他挺有钱,当即谄媚的笑着。
李炎维听后道:“不是写大字,用来作画的那种。”
导购员立马领着李炎维到一边挑选适合作画的笔,李炎维叮叮咚咚挑选了一阵,加上又有“军师”坐镇,很快便买齐了书房四宝。神清气爽的出了商场,李炎维是很期待的,刚才在商场里的时候,看的出佘漠也很配合,于是李炎维马上就开了车,急速向家里前进。
到了自己车库,刚把车停下,便急匆匆的要出车库,经过影子的提醒,才知道自己着急的连在商场买的东西都忘记拿了。马上又返回车里取东西,之后步伐如行云流水般丝毫不见停顿的走进李家大门,蹭蹭蹭的就往楼上的卧室跑。
“咔哒“一声把门锁上后,李炎维把东西放到桌上便急着拉窗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偷偷干什么坏事呢。
待窗帘都严严实实的拉上以后,屋内还是有些光照了进来,没有空气流通,屋内很热,李炎维又把空调打开,接着望着那扇大大的落地窗眉毛微皱。
“不如等到晚上再作画也无妨。”佘漠开口似有劝阻之意。
“本少爷等不及了。”现在也就才中午不到,要等到晚上那还有好几个小时,加上夏天的晚上一向来的很迟,不到七八点天是不会黑下来的。
李炎维瞟了瞟屋内,发现没有一处是全黑的。眼角一不小心瞥见立在墙边的衣柜。眼光流转间,他走了过去,打开衣柜,他选了一个隔间把里面的衣服收拾出来放到床上,接着他做出了一个连本作者都不敢想的事!,他……他竟然钻了进去
这个柜子上下分为两层,每层左右分为很多个隔间,一个隔间大概长为一米,高为一米半这样,把衣服都挖空出来后看着还挺宽敞,但是当他这一米八几个子的人一坐进去,瞬间就诠释了什么叫做对比的威力。
李炎维不能站起来,坐进去之后他又改为侧坐,这样脚勉强能舒展开一些,但还是只能半曲着。
“你就不怕闷死在里面。”佘漠似乎也噙着笑。
“有你的画像做陪葬死的也不算冤。”李炎维依旧嬉皮笑脸,殊不知他这句玩笑性的话语却一语成真,很久很久以后,当时过境迁,岁月悄无声息地染白了象征花样青春的发丝,这副李炎维视如珍宝伴了他一生的画作将会与他一同没入黄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