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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 ...

  •   「陆」
      南楼把药碗塞给女子,“你先喝着,我收拾下房子。”
      女子皱眉,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了下去,喝完了看见南楼还在拿着个扫帚扫地。
      她突然很想下去走走,可是当她把腿已经搭在床边时,并没有发现可以穿的鞋子。
      “哎哎哎~你别动啊!伤还没好呢!”南楼一看见那个女子准备下床,就冲着她喊。
      看见女子并不会听自己的话,南楼叹气,扔下扫帚就冲过去了。
      双手搭在女子肩上,一个用力便把女子摁回了床上,“姑娘,你就不能安省些!”
      “我的剑呢?”女子向南楼瞪过来,咄咄逼人。
      南楼一脸“好好,你牛!”的表情,抿了抿嘴,“你先躺着!”
      说罢,转身去了主厅,拿了个东西就往房间走。
      “给,命都快没了,要剑干嘛!要它吃啊!拿去拿去,搂着睡觉吧!”南楼一脸“你真是不知死活”,但还是把她的剑递给了女子。
      南楼收起了女子喝过的药碗,出去又端进来一碗粥。
      “你刚起来,就先凑合着喝了这个粥。”南楼把碗递给女子,笑着问,“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告诉我也好让我称呼。”
      女子接过碗,轻轻吹了吹,“姓江,名单字为袖。”
      “哦,江袖啊,我叫南楼。”
      “嗯。”
      南楼眨眨眼,“好,你先喝着,喝完叫我收碗,你不要想着下来了,你的鞋子我洗了,你好好在床上养伤吧。”
      离开了内室,南楼扫完地,还把锅刷了,才听见江袖在里面气息微薄的呼唤,“南姑娘,南姑娘。”
      南楼随意擦了擦手,就赶忙跑进去了,接过来碗,就看见江袖又打算下床。
      “不是说了不要下来吗,扯到伤怎么办啊!”
      江袖没理她,“给我双鞋子,嗯……我要方便……”
      嗳?
      南楼没刹住,窘了一下,“唉呀你早说嘛!”
      南楼从床底下掏出一双自制拖鞋,“你先穿这个。”
      南楼小心翼翼的搀着江袖往茅子那里去,“江袖姑娘你小心点。”
      照应着江袖上完厕所,南楼给江袖说自己的衣服对于江袖有些宽了,她去给江袖定一件去。
      南楼走了,江袖看着南楼的屋子,并不大,似乎只有这一张床。
      那她睡了南楼的床,那南楼睡哪里?
      她看了看身上的亵衣,对她来说是够宽。
      南楼跑到成衣铺子给老板说了尺寸,定好了样子,又付了定金,才满意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南楼刻意绕了道,跑到自己的店里去看看。
      傅余允看见南楼来了,把账单给南楼看了看,说东西都是精打细算置购的,但东西确实是好东西。
      “而且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掌柜的你来张罗的开张了,我看过黄历了,后天是难得的好日子,不如就在后天开张,到时候我再去请个道士什么的在门口跳跳大神,就万事大吉了。”傅余允站在南楼旁边滔滔不绝。
      南楼点头表示知道了,“那就照你说的那么弄,牌匾很快也就弄好了,到时候我会一早来的,你也知道,我家有个病人呢。”
      说起这个话题,傅余允便问了,“那个姑娘没事了吧?”
      “没事了没事了,那个大夫瞧的真是不错呢,以后身上出什么症状了,就去那里看了。”南楼一边看着账本,头也不抬。
      合上账本,往桌子上一撂,双手击掌,南楼挤眉弄眼的,“好了,我也不仔细看了,既然你都搭理好了,我信得过。”
      傅余允像是习惯了的样子,便也促狭道,“那谢谢您的信任,给点赏钱叫小的们去喝一口?”
      南楼似正经的点点头,“这位相公言之有理,老爷我今儿个也是高兴。”从腰间摸出几个碎银,往傅余允那边一抛,“赏了~今儿爷乏了,回去了,别偷懒啊~”
      笑言过后,南楼就扯着裙子走了。
      南楼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真是越来越怪了,说话都变得矫情起来,真是一天和赵寡妇呆久了。
      沿途经过前几天去的医馆,南楼想着自己这两天又流鼻血了,上火的厉害,就进去了。
      南楼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流鼻血,老爸带自己去中药店里抓了一种药,真是不知道今天自己抓的时候,药还一样不。
      “顾大夫,快帮我儿瞧瞧病,今儿一大清早就烧得厉害啊!”
      听声音是个妇人,像是一直哭把嗓子哭哑了,声音听起来格外沧桑。
      一步一个台阶,南楼进了医馆铺子的门才看的真切些。
      顾君成自然见不得病人病着,连忙招呼着那个妇人,“快,快,把孩子先搁置在这个床上。”说着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床。
      仔细的瞧了孩子后,顾君成本着医德,仔仔细细的告诉那个妇人孩子的病况。
      “应该是肺的毛病,小孩子若有了这病,那是一定要好好留意的,且不说一个孩子,要是一个大人的肺出了毛病,也是难受的很。这个病啊,幸是做大人的发现的早,要是再晚一些发展成……”本是说着,似乎觉得自己再说些什么,这个妇人也是迷茫的样子,明摆着那妇人是个文盲。
      顾君成也只好自顾自的叹了口气,“罢了,也不说那么多了,我这就给你开个方子,一会儿你就照着我开的方子去药柜那边我给你抓副药,一日三次,是绝对不能停的,来,给。”
      顾君成正准备去那边去抓药,结果一个小伙计跑来对他说,有个老夫人严重的厉害,顾君成便放下手中的活,嘱咐了小伙计几句就往诊台那边过去。
      小伙计手脚麻利的把药称好,包了起来,对那个妇人说,“给,这些药一共五钱银子。”
      不料那个妇人一脸难色,半晌才缓缓开口,“五钱……这……”说着,手抚上腰间,大概觉得自己的钱不够。
      “我……我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先卖我二钱的药材……”
      说来这小伙计也势利,登时脸就拉了下来,“你这是找茬是不是?没钱来看什么病啊!我们先生不收诊钱,不代表药也不收钱啊!”
      说着做势要把药分好倒回药柜。
      南楼看见妇人的孩子还在哭,估摸实在是难受的厉害。
      南楼心里不禁同情心泛滥,“不就是差三钱么!给你,这够不够?”
      南楼从腰间摸出一粒碎银,往那个小伙计头上扔过去。
      小伙计吃痛,不禁叫了起来,“你这娘们儿……”
      但是一瞥见那粒碎银大小也不小,语气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够了够了,够了。”
      那边顾君成看好了那个老太太的病,闻声过来,“怎么回事啊?”
      看见南楼时,也微微俯身表示礼节,“南姑娘。”
      南楼回礼。
      顾君成就问小伙计怎么了,小伙计支支吾吾了半天,说真的吧,他怕顾君成教训,说假的吧,而那位姑娘还在那里站着呢。
      南楼翻了个白眼,“你家那个小伙计嫌这妇人药钱不够,不给这妇人卖药,你看,他都准备分好倒回药柜呢。”
      看见顾君成有些愠怒的脸,南楼觉得打小报告的感觉心里特爽。
      顾君成沉着脸,三两步走过去,把药包好,麻绳绑起,递给那个妇人,“你且收好回去快回孩子喝,孩子的病拖不得。”
      妇人将自己的二钱银子塞给了顾君成,一再道谢,就往出走,路过南楼也行了个礼,“这位姑娘,也真是谢谢您了。”
      南楼笑笑,“快回去煎药吧。”
      顾君成脸色很不好,黑着脸对那个小伙计说,“去抄本草纲目,好好反省。”
      南楼站在顾君成身后也是煞有其事的点着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南姑娘来这里,莫不是那位姑娘的缘故?”
      听见顾君成问了,南楼摇摇头,“不是,那个姑娘现下已经好多了,今儿早上还闹着要下床呢。”
      “那可使不得,南姑娘还需要多加照顾才是,不知姑娘今日来……”
      其实顾君成因为那天不小心瞅见人姑娘的脚,回到家里还是一阵心虚,而今天看见人姑娘,心里心虚更甚,莫不是这女子要……
      非礼非礼,这么想着,顾君成自我安慰。
      南楼坐下,伸出手,“是我自己,这两天上火了,还挺厉害,鼻血也没少流,希望您能给我开副药。”
      给南楼号了脉,“的确是上火的厉害,我去给你拿药。”
      南楼又想起老爸给自己总拿一样的药回来给她治上火流鼻血,她也是从小到大就喝过哪一种药。
      “我从小就极爱上火,而我父亲每次给我带回来的药材都是那么几种,不知道顾大夫您给配的,会不会有股子爹爹的味道。”
      顾君成拿着精细的小秤,一点一点的称好,“以前你父亲给你买的都是哪几味?”
      从来都是老爸买回来给自己熬,南楼哪里知道是哪几味。
      “我不知道,从来都不过问的,不过药喝着不苦,还有甜味儿,我只记得有一味药是一种白色的根样的。”
      顾君成想想,“白色根样的药挺多的,若是治上火,那可能是甘草根。”
      把药包好,顾君成走到南楼旁边,把药递给南楼,“给,一样不一样,你自己回去煎的喝喝就知道了,毕竟我不是你父亲,怕是你也喝不出原来那个味儿了,我没有能力给里面放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关心。”
      低着头,南楼看着怀中的东西,嘴角漾起了笑,“是啊。”
      南楼抬起头,又俯了俯身子,“我就不叨扰了,告辞。”
      回到家,南楼赶紧回内室瞧了瞧,“江姑娘,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还好吧?饿了没?我这就去做饭。”
      江袖往出看着,她看见南楼忙里忙出的,不禁心中感动。
      南楼简单的抄了几个菜,熬了一小锅粥,弄了个小桌子放在江袖坐的床铺上,把饭菜摆在小桌子上。
      “快吃吧,你还有伤,大夫说你要吃清淡,所以别嫌弃今天菜油水少。”
      南楼低着头给江袖布菜,嘴里还不停的在说。
      晚上的时候,南楼给江袖煎好药,端给江袖后才开始给自己煎药。
      当江袖看见南楼也喝着药时,就问南楼为什么。
      南楼笑着说了原委。
      南楼喝完药,就从柜子里取了一床被褥,往地上铺。
      睡之前还笑着对江袖说,“江袖,你也快睡。”
      灯灭了,江袖觉得内心五味杂陈,看了看南楼睡得地方,抿了嘴,就睡去了。
      第二天江袖是被南楼叫起来的,让她漱了口,就把药端给她了。
      其实南楼以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的,晚上睡觉前玩手机就玩到一两点,早上十点以后才能爬起来。
      又因为南楼低血压,贫血,整天也是昏昏沉沉的,起床就更晚了。
      现在南楼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想不早睡都难,再加上就算南楼自己懒得做饭,天天跑去赵寡妇家吃饭,赵寡妇那么贤惠,赵寡妇家吃饭不拮据慢慢的南楼也不怎么头昏脑涨了,人也精神了许多。
      现在只要天一亮,南楼就自然醒。
      看着江袖把药喝完,南楼接过碗送了后,找了个板凳坐在江袖旁边。
      “江袖,我们说说话吧。”
      可能江袖也觉得无聊,便欣然答应。
      南楼脸上挤了一个笑,“江袖你是混江湖的吧?”
      “嗯。”
      “我看见你可宝贝你的剑了,话说你这次怎么把自己弄得伤的那么严重?”
      江袖低着头,脸上的表情南楼也看得不真切。
      南楼觉得自己这么问也不好,尴尬的笑了笑,“是啊,我问这个也不好,你不用管我的。”
      南楼看见江袖不说话,越发的觉得尴尬,“啊哈哈,我们换个话题,你看咱们这么的也算相熟啦,这样,我叫你阿袖怎么样。”
      江袖倒是给了南楼这个面子,“好,你随便。”
      “啊对了,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盘了一个店面,明天就可以开张了,到时候你的伤好了,我带你去看看。”
      “那真是恭喜你。”又像想到什么,江袖问,“你这么照顾我,你的店怎么办?不是马上开张吗?”
      南楼摆手,“不碍事不碍事,采购什么我托给别人了,他办事我很放心。”
      江袖听着南楼讲,时不时的点点头,“墙上那幅画,画上的人,是南楼姑娘你所心仪的人吧?”
      墙上有幅画,是南楼在这里安身后,专门买了笔墨纸砚,一笔一画的勾勒,还找人裱在一个很漂亮的卷轴里。
      画的是一个男子低头的样子,发丝自然垂下,隐约看见戴着一副眼镜。
      头发不长,很清楚的就可以看见那个男子并不丑,甚至形容英俊。
      若是认识的人便会认出,那是楚乔。
      南楼偷着画过很多遍,铅笔,钢笔,亦或是这幅水墨,南楼都把他们画的很是传神。
      “是啊,我特别喜欢他。”
      “哦,看他打扮不像这里的人。”
      ——若是认识的人便会认出,那是楚乔。
      可是不会有人再认识了。
      南楼看向那副画,“我不是这里的人,只是来这里做生意,以后若是回去了,我可能就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江袖很多年后都还能记得那天阳光灿烂,透过窗纸撒在房间里,南楼站在逆光处,看着那幅水墨画,目光柔和如水。
      南楼收回目光,看向江袖,笑的有些促狭,“阿袖,那,你的心仪已久的那一位,是什么样的人?”
      江袖笑容淡淡,“说起来我这次遭人追杀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喜欢他的人不止我,我只是有段时间和他走的比较近,遭人嫉妒,那个女人就想杀人灭口。”
      南楼惊讶,“哦呀,那个男的是谁呀?这么多人喜欢。”
      突然南楼的脑子里闪过一个让她自己都会觉得天雷滚滚的想法。
      而南楼后来囧囧有神的表情可以断定她是对的。
      因为江袖笑容淡淡,一脸幸福神往,“你或许听人说起过他,他叫陆小凤。”
      没注意到南楼有似被雷打的表情,江袖继续道,“他绝对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note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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