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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 ...


  •   短短几天,傅余允就把南楼要的东西都置购回去了,按照赵寡妇的说法,真不愧是念过两天书的人。
      这天,南楼穿着赵寡妇做好的碎花睡裙,慢吞吞的从床上趴下,舀了一瓢水,给小杯子里倒满,把剩下的水都往铜盆里倒进去。
      抹了一下脸,“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做个洗面奶出来,水根本洗不掉油啊!”
      “妈蛋,连个牙膏都木有!”
      南楼翻了翻白眼,她已经想好了,她要开一家“超市”,顾名思义,但是在古代开那么新潮的店恐怕不会咋样,所以她的“超市”,就是提供各种东西的地方。
      你可以打尖,也可以住店,你要笔墨纸,我们绝不会卖你锅碗盆。
      这本来是南楼想的广告,可是仔细想想,南边刘铁匠打的锅子是最耐用的,而且北街那家“文具店”买的也是一等一的上货,她这样班门弄斧,岂不贻笑大方?
      所以南楼挑了几样比较不常见,但是人们很需要的玩意儿,比如,护肤品!
      亲,快来看快来买,独家秘方的养颜神器,美白细肤还可以去黑头哦亲,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仅此一家,错过难再找啊!
      提供饭菜酒水,绝对一等一!
      其实就是赵寡妇跑到邻里街坊去请的,要知道江湖高手都是隐居于世的!
      比如靠山那里住的张大哥,年四十有五,做饭一等一,据可靠消息,这位张大哥年轻时候可拜过高厨,不知道怎么的,做了十几年的菜,偏偏不做了,据说是因为老婆和别人跑了,心里一难受 ,就不干了。南楼拖着傅余允跑去说话,不愧是念过书!沟通半晌就凯旋而归。
      至于酒水,住赵寡妇家院子后头的那户李大爷,本是不喝酒的,但是偏偏喜欢酿酒的过程,说是特享受,家里酒窖放了不少李大爷年轻时候酿的,放了几十年的好酒,毕竟人老了,女儿也嫁出去做别家妇,南楼这样撒个娇卖个萌就哄的老爷子笑呵呵的,当下一高兴,就对南楼说,以后他家酒南楼想要多少就给多少。
      还出售绣品,而提供着便是赵寡妇,那天南楼和赵寡妇一起看怎么做钱包时,南楼拿出刚买的绣品,谁知赵寡妇眉毛一皱,“这么糟糕的绣品,十木妹妹你是在哪里买来的?”说着赵寡妇拿出一件很漂亮的衣服,其上的图案有如活物般栩栩如生,那可是比自己在高档布料店买的还要高档万分啊!赵寡妇说那是给良争加冠时绣的穿的。南楼一想,说姐姐你以后绣东西给我吧,让我拿去卖,这么好的东西,价钱可不是一丁半点,收来的钱你七我三。
      因为遇见的都是好人,南楼开店的脚步是一踏一个稳,最近南楼早上都是笑醒的。
      南楼换上新买的宝蓝色裙子,拿着钱包,往自己盘的店那边走,脚下由于高兴,还一颠一颠的。
      心情一好,脚下生风,南楼一会儿就走到了。
      四个人还在摆弄昨晚到的新桌椅。
      “掌柜的来了啊!”严五看见南楼一来,眼尖道。
      郭让接着说,“掌柜的,我们把这些桌子椅子摆弄好,这个店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就可以等着开张了。”
      他们都叫南楼是掌柜的,因为掌柜的这个词语,南楼觉得霸气侧漏。
      南楼点点头,“我把店名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就去找人刻,你们觉得“西舫”怎么样?”
      郭让刚还想说,傅余允就反对了,“掌柜,这舫,本为船意,这店在地上,怎么能说是舫呢?”
      “我都已经是楼了,还要楼做什么,我只是问你们觉得怎么样,又不是让你们给我提意见,这是我的店,我爱叫什么名叫什么名,你瞎激动什么!”
      南楼下巴抬得老高,撅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傅余允也只能讪笑两声,想想自己给人家做跑堂,这么说的确管的有点多了。
      南楼说完,轻哼一声,就扭头出门了。
      毕竟一大清早没吃饭,想想上一次吃的豆腐脑,抬脚就准备往那边走。
      要了一碗豆腐脑,南楼舀了一勺,吹了吹就准备往口里送,谁知道那个卖豆腐脑的大娘一下就站到南楼旁边。
      “姑娘啊,我见过你的,你怎么还没有回去?怄怄气就得了,干嘛和自己过不去,难不成,你要嫁的夫君是残废不成?” 大妈作势摇头,就像是在说南楼耍小孩子脾气。
      南楼实在是受不了,再一次声明自己不是从大家里跑出来的小姐。
      可是人大妈也倔,“真是的,像你们这种大小姐老婆子我可是见多了,怕别人告密不敢给外人说自己的身世,小姐呀,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细皮嫩肉,那哪是普通姑娘能有的,手上也是一点疵也没有……”
      南楼翻了翻白眼,低头把豆腐脑几口吃完,放下两枚铜板,几乎落荒而逃。
      走到角落的时候,南楼扭过头去,对着豆腐脑的摊位,撅着嘴,比了一个中指。
      “尼玛!”
      尼玛,那个大小姐跑出来这么多天还没被抓回去!那个大小姐跑出来不是躲家里的家丁,而是悠哉的在你家摊位上吃豆腐脑!尼玛没看见老子右手中指上那么大的一块老茧!!!!
      生气之余,随手抓住一个人,“请问做牌坊的铺子在哪里?”
      抓到的是一个年轻小伙,貌似特别纯情,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回答:“就……就是住在……河边的……老张,姑娘你往前……往右……再往前就到了,要……要是还找不到,那就再……去找人问问。”
      可是南楼又不知道这个小伙是害羞还是怎么,南楼只觉得这个小伙是个结巴。
      看见旁边有马车,南楼也就不想再走了,花了五个铜板雇了一辆,果然马腿比人腿要欢,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样子,车已经在河边停着了。
      又问了俩人后,南楼终于走到那个结巴小伙说的老张那里了。
      看着人店门口放的木艺,的确难得的精致,走进店里,打杂的一下就迎了上来,“小姐这是想要看什么东西呀?”
      “我来做一个牌坊,字样我已经写好了,请照着我这个刻字,其他的我也就不看着管了,让你们木匠师傅看着帮我做做就好。”
      打杂的一脸自豪,“我们办事,就请您放心,我们师傅的手艺绝对是好的,就是比不上那个朱停,不过也算上精致了。”
      南楼抿嘴,“我当然信得过你们,不过这个价钱……是否可以给我稍微算便宜点?”
      说着,南楼手上比着一个小小的长度。
      打杂的心一软,就少了南楼的零头,也就是二十两①的价钱。
      给南楼开好字据,保证在下个周给南楼送过去后,南楼就从那家店出去了。
      走在街上,南楼突然不想着急回店里,就在路上慢慢悠悠的走。
      来这里第一天,她见到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第二天,她认识了何老伯,她盘了店,第三天,她去招工,认识了傅余允等四人。
      后来,还有山脚下的住的张大哥,赵寡妇家后面住的李大爷……
      虽然说那个卖豆腐脑的大娘人是抽抽了点,但也算欢乐。
      只是不知不觉,已经有十来天了吧……
      “吧嗒——吧嗒——”
      真是的,刚刚还晴着呢,南楼冲到一家店里避雨,应该是雷阵雨吧,刚刚打雷了,下的也猛。
      “这位小姐,要来点什么吗?”
      刚好是饭店,南楼挑了了一个二楼靠窗的位子,换句话来说,楼上靠窗的位子可是装B的好地方!
      南楼看了看菜单,回复到,“给我些凉菜和汤吧。”
      毕竟是小菜,上的也快,不过给南楼上了凉菜后,小二说,汤恰好没有了,只能让南楼再等一会儿。
      南楼想起了在十多天以前,她在肯德基里和楚乔吃着东西,楚乔伸手给她擦掉了鼻尖上的番茄酱,她清楚的记着,她听不见了尘世万里喧嚣,耳边回荡着自己逐渐加速的心跳。
      “楚乔……”
      早知道,早知道那个时候,她告白就好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现在,还哪有什么当初。
      把胡萝卜一个一个挑了出去,挑完了,也就吃完了,汤不知道小二什么时候放上来的,已经温了。
      轻轻撅撅嘴,“我想吃肯德基……”
      尽管南楼已经是慢慢的吃了,可是雨还是下个不停,不能再待下去了,招来小二,买了单,南楼走到门口,对对面卖伞的人招了招手。
      因为雨下的大,路面早就湿了,南楼一袭长衫,免不了没到地上,只好一只手抓着裙摆,一只手举着伞,从后面看,样子好不奇怪。
      南楼先是往店里走,回到店里看见大伙都还在忙自己的事,简单说了几句,南楼又是姿势奇怪的回了家。
      住的地方有点偏远,毕竟对于店来说。
      看见自己家门口有个人浑身是血,南楼也不管自己的裙摆是不是会拖到泥水了,摇摇晃晃的举着伞,跑到那个人身边。
      看样子是昏迷了好久了,南楼也没多想,撇了伞双手把昏迷中的人拖回了家里,看见对方是个女子,就把对方的衣服脱了,处理了她身上的伤口,就给换上了自己的一套还没有穿过的亵衣,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后,南楼取了一件不会没地的裙子,很快换上后,捡起自己扔到地上的伞,再一次奔跑出去。
      跑了好久,好看的绣花鞋都湿掉了,终于看见了一家医馆。
      南楼收好伞,跑进医馆,对正在配药的年轻人说,“大夫,您能不能和我去救个人。”
      医者父母心,听见南楼说伤势很重后,收拾了一下,背上医箱,就开始催促着南楼快走。
      “姑娘,你住的还真是偏僻啊!”走在路上,那位年轻大夫看着前路茫茫,不由惊叹道。
      南楼回头有点难堪的笑了笑,“快……快到了……”
      看见那个女子伤势后,年轻大夫抽了一口气,“姑娘,这是怎么弄得啊!”
      南楼也是一副蹙眉相,“我今天一回来她就倒在我家门口了,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再说,人都倒在我家门口了,再不救也不是人道啊。”
      年轻大夫微叹了一口气,就帮着看伤势了。
      给那个女子处理过伤后,南楼就看见那个女子身上七七八八的全是绷带,不过倒也是整齐。
      那个年轻大夫从医箱里拿出纸笔,写好后递给南楼,“这是给那个女子开的伤药,要不,你再和我回医馆取一下药?”
      此刻南楼的脚有点疼了,而且鞋子湿了,估计脚已经被水分浸的发白了。
      估计那个大夫也看见了南楼的不适,“姑娘你也走了很久了,一会儿我再来送一下好了。”
      南楼想着麻烦大夫也不好,“算了,我换双鞋就是了,啊哈,下雨天就是麻烦。”
      南楼没多想,在床底下,取出了自己好久没穿的运动鞋,在那个大夫的眼皮底下就把袜子换了,鞋也换了。
      抬头看见那位大夫是背对着自己的,南楼才恍然大悟,沉痛捂脸,古代女子是不能叫男人看见脚啊什么的。
      看见大夫也不说什么,南楼也就心里摆摆手,神马事情都没有。
      恰好裙子把鞋子盖上了一半,南楼有点高兴,这样别人就看不见自己的运动鞋,就不会有人奇怪了。
      “对了,大夫,怎么称呼?”
      “我姓顾,顾君成。”
      南楼点点头,“嗯,我叫南楼,小字十木。”
      南楼继续说,“今天真是谢谢顾大夫您了。”
      顾君成看了看南楼,“救人乃医者之事,也多亏了南姑娘愿意救她。像南姑娘这样的好人不多了。”
      “哪里,毕竟人倒在我门前,不救的话,也是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南楼笑笑,“对了,诊费怎么付?”
      “顾某一向不收诊费,到时候,南姑娘把药钱给我就是。”
      南楼脸上大喜,“顾大夫,你真是好人!”
      虽然说顾君成心里觉得怪怪的,被这么明了的称为好人……
      但怎么想,也觉得南楼只是在夸他,顾君成也就再没多想。
      南楼拿了药,把药钱给了顾君成,就抱着药往回走了。
      而快到家时,雨停了。
      看着手中的中药,想了想,跑到赵寡妇那里借了一口熬药的锅,给赵寡妇谢过后,就急忙回去熬药了。
      熬好了药,却看见那个女子还昏迷着,南楼垂头叹气,把要放在床边的凳子上,南楼坐上床沿,让女子做起靠在自己身上,轻轻捏开女子的嘴,把碗靠在她的唇边,轻轻地灌了进去,摁了摁她的肚子,就顺利的让她喝下去了。
      顿时成就感倍增!
      再接再厉,南楼终于让那个女子把药都喝了。
      接下来几天,南楼给傅余允他们打了招呼,说等牌匾送来了,差不多就可以开张了,又把最近的情况说了一遍,意思自己要在家里照顾病人,可能很久来不了。
      直到第三天,那个女子才睁开了眼。
      但是对于南楼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那天早上,南楼给那个女子全身擦过一遍后,就去倒水了,结果倒完水,顺带把药煎好后,南楼端着碗进了房间后,就看见那个女子费力的往起坐。
      南楼赶紧放下手里的碗,跑到女子旁边,帮她坐起,还贴心的给女子身后垫了个靠垫。
      没想到那个女子一坐起来,就把手掐在南楼脖子上了。
      对于南楼,也是吓了一大跳,眼睛一闭一睁,一只手就掐在自己脖子上了,登时冷汗长流。
      “姐姐姐!别这样啊,我不是坏人啊——”南楼傻眼了,就开始嚎。
      那个女子眯了眯眼,“你是什么人?”
      南楼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手,“先把你的手拿开啊啊啊!”
      那个女子抿嘴,放开了手。
      “我当然是好人啊。”南楼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干咳了两声,“哎,你快把药喝了吧,喝完再说。”
      女子看着一只手把药碗往自己这里送,皱眉,“我不喝。”
      “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这是伤药,我都喂了你好几天了,快喝吧,好的快。”南楼好脾气的劝着。
      “我说了,我不喝!”那个女子明显怒了,手朝着南楼那边使劲一挥。
      “啪——”
      白瓷碗在地上打了,打的四分五裂。
      南楼叹了口气,“你是不是怕里面有毒,我和你根本不认识,我下毒作甚?”
      收拾好地上的瓷渣子,南楼就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端着又一个白瓷碗。
      那个女子看着再一次伸过来的碗,“你跟我并不认识。”
      “我总不能看着有人浑身是血的倒在我家门口吧。”南楼把碗再往前推了推,“喝吧,这次可别打了。”
      那个女子抿嘴,还是把碗接了过去,一口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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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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