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Z/绮雁The Last Performance/最后的剧目》苍瞳.

1、1

　　The Last Performance /最后的剧目
　　By苍瞳

　　原作: FateZero
　　配对: 言峰绮礼/间桐雁夜
　　等级：大概R (如有，章前提醒）
　　警告：没玩过游戏小说还没来得及补，FSN很早前看的剧情基本上忘光了。一切bug和OOC都因为作者是个废柴请尽情揍。

　　01

　　圣杯战争后第六年，言峰绮礼在离冬木市十公里外的小镇看到了间桐雁夜。

　　说是“看见”，事实上他只是透过车窗玻璃瞥见个左手牵着个小男孩右手提着书包白发男人的身影在马路边上一晃而过。那种半身行动不便特有的一瘸一拐姿态让他猛地想起这个名字。
　　司机已经把车开出很远，然而直到进了冬木市言峰绮礼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一是间桐雁夜早就该死掉了。另一个是间桐雁夜不可能像那个牵着小孩的男人一样笑得那么开心。

　　大概的确是太无趣，第二天他自己开车又去了那个小镇。
　　昨天遇到那个人的地方是个小学，人烟稀少的镇上就这么一座小学。他在车里一直坐到放学，小孩子咋咋呼呼踩着放学铃冲出来，有活力得简直让人头痛。
　　结果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个人来接小孩，不如说间桐雁夜会有小孩这个冲击就已经够他板着脸内心默默卡壳一分钟了。反正回去也挺无聊，他盯着学校铁门里面操场越来越空。
　　刚从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季缓和回来，这一年初春就来得格外畏缩。已经四月中旬了，还冷得冻手，时不时刮刮大风，把操场上仅有的那棵桉树秃顶的枝条拨得干巴巴直响。

　　言峰绮礼趴在方向盘上看那棵老树惨兮兮抖抖索索的时候，那个人就从教学楼走出来。
　　同昨天一样穿了件黑色的高领毛衣外面是再普通不过的灰色外套，提着书包牵着小孩的手，似乎正在跟那小孩训话，一瘸一拐得就有点滑稽地气势汹汹。
　　他坐在座位上看了一会儿，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在从马路对面到学校门口大概三十步的距离，他快速预想了七八种间桐雁夜可能给予他的反应。震惊得说不出话？或是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怒而揍之？取决于这个可悲的男人到底愚蠢得相信他到什么地步。会问他圣杯的事吗，还有间桐家那个女孩的事？要不要告诉他实话呢还是继续骗他？
　　无论哪一种，他都跃跃欲试抱以期待。

　　然而直到他叫了第三遍“间桐雁夜”那个男人才反应迟钝地停下来，向他回转身，接着用了更迟钝的，让人不耐烦的漫长时间才反应过来
　　[啊，抱歉。您是在叫我吗？]
　　言峰绮礼为这唯一没预料到的情况停顿了一下，对方已经挂上有些尴尬的笑
　　[对不起，请问我认识您？]

　　不苟言笑的神父有一秒钟咬牙切齿恨不得跳起来怒而揍之。

　　02

　　[是同事吗？]
　　将言峰绮礼迎进屋的老妇对和孙儿一起回家的雁夜第一次带了同伴而分外惊奇。
　　雁夜搁下男孩的书包摸摸鼻子，含含混混说了句不是就跟着民一溜去厨房偷东西吃。
　　阿婆冲着门口叫了声民一盯着你老师别让他吃辣，然后才转头对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的神父抱歉地笑
　　[啊，那么是雁夜的朋友吗？]

　　言峰绮礼试着回想了一下，他和间桐雁夜的关系怎么都说不上是“朋友”，不管朋友这个定义可以有多广泛。但如果干掉了他最讨厌的敌人和并非好心地救过他两次这点算上的话...
　　他也就含含混混唔了一声，低头在门口脱掉鞋，打扰了。

　　距离冬木市十公里外人烟稀少物资匮乏的小镇，六年前这个叫浅川美惠的老妇人在家门口捡到间桐雁夜。肮脏干枯的白发衣服前襟上氧化成了黑色的血迹，还有半边丑陋不堪的面容，没有意识，几秒钟都不会呼吸一下。搞得她还以为是有人杀人抛尸，吓得差点晕过去。
　　而他的情况的确比尸体好不了多少，甚至在清醒之后除了自己叫“雁夜”也想不起任何东西，用一种惶惶的表情说对不起我都不记得了。所幸生活技能总是没忘，然后“浅川雁夜”就成了镇里唯一一所小学里的国语老师。

　　言峰绮礼坐在饭桌旁边看他把刚热好的菜往桌子上端，给别人盛好米饭之后又叹口气给自己碗里装粥，忽然有种错乱的感觉。
　　“浅川雁夜”
　　他和另一个捂着左臂的，永远用兜帽遮住面容的，痛苦的挣扎的扭曲的哭喊的绝望的......另一个人完全不一样。
　　他把六年前让人愉悦的痛苦挣扎扭曲哭喊和绝望，都忘记了啊。

　　那么——
　　言峰绮礼想，
　　那么我——

　　他看到雁夜居然端了盘麻婆豆腐上来，端正地把那盘看起来很不错的菜放在了面前，然后趁着阿婆没在呼啦呼啦地往他自己的粥里倒。
　　言峰绮礼觉得有必要抢救一下，立刻伸手挖走一大勺。
　　雁夜明显地愣住了，他当机立断又挖走一半。

　　浅川民一端着剩下的汤菜进来时候就看到自己的老师和那个怪异的客人正拼死吃豆腐，一时表情有点复杂，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去告状 [奶奶啊，老师又偷吃辣了！]
　　美惠抄着锅铲就冲进来，愤怒非常[雁夜！！]
　　言峰绮礼居然被吓了一跳，最后一勺就被雁夜瞬间卷走。他抬头看他把最后一口艰难地吞下去，然后带着他以前从没见过的，老实说略略欠揍的笑 [嘿，比吃辣我从没输过。]
　　美惠恨不得一锅铲砸死他[因为你根本就吃不出味道吧！]
　　[啊，辣的话会有一点的。]
　　[吃那么刺激的东西，也考虑下自己的身体啊。]
　　[但是吃其他的都跟喝白开水一样——]
　　[所以说考虑下自己的身体！]
　　[可是阿婆——]
　　[浅川雁夜！]

　　言峰绮礼半举着那只没抢到最后一勺豆腐的勺子，听他们斗嘴; 民一在旁边似乎习以为常地淡定扒饭，那种错乱的感觉又回来了。这让他非常，非常不舒服。
　　[间桐雁夜。]
　　[啊？]
　　然后所有人都停下来，抬头盯着他,他就看着他那只灰败的眼睛又说了一遍

　　[间桐雁夜，这个才是你的名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