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洗澡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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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爷爷又把墙角的罐子拿了出来道：“这里还剩下六百二十六文。”
太爷道：“那就一共是九千五百七十六文，也就是九两银子，五百五十六的散钱。”这回也没人敢数了，柳爷爷仔细的放进墙角的坑里，盖了严实。几个人也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太爷道：“咱们已经存够钱了，什么时候去入户籍，咱们又入哪个村的户籍呢？”
这事其他人没法做主，只有柳爷爷在松鹤镇的时间长，对这个镇上的附近的村庄比较熟悉。柳爷爷道：“入哪个村才是主要的，有的村子风气不好，各种麻烦都有，但有的村子却多是出现秀才和爵爷，这说不得也是那一方的水土好。我前几年听闻镇西的羊肚桥很好，但是后来又发生了里长的儿子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事情，这样看来只有镇东的卢约山脚下的两个村子是最好，那里地广人希，按照我朝规定，奴婢和牛都能够分田，咱们虽然只能我一人授田但也是好事，最起码徭役轻。咱们的银两倒是能像府衙买到很多奴隶，亦可得授田。”
“嗯？奴隶！”太爷没接触过奴隶，故有此一惊。太爷突然发觉，虽然自己出身“低贱”，但还有比之更不好的，太爷算幸运的了。
其他人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但有溜子道：“我看人家都能分到好多田，那些是什么人？”
柳爷爷道：“多是有爵位的贵族，松鹤镇上的大家族有六家，连、谢、范、时、安、柳，这些都有在镇南的周边置有庄园，平常咱们讨饭也多去那里。这些富户每家里都有族人拥有爵位，只是高低不等。”
“柳爷爷也是姓柳，难不成也是柳家的亲戚吗？”太爷联想道。
“诶，一言难尽。我的确是柳家的族人之一，而且在族里辈分还不低，就是族长也是与我兄弟相称。只是这样一来也就说明我与他们算是远亲了，在族里越加尴尬，也是我能力不及，还没有柳家族人的一个小户富余，因此多受嘲弄。虽然因着辈分没人敢明着说，但是背地里也不好受就是。”柳爷爷思及前尘往事显得沉痛极是难堪的道出实情。
太爷与溜子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原委，也都吃了一惊。
溜子道：“那柳家可是出来了个左庶长的官的？”
“嗯，听说这两年又有人比左庶长的职位升的还高了。诶，也别羡慕别人了，咱们现在也不差，有几个人一辈子是见过银子的，你们个可是长见识了。有了这些本钱，以后也不会比他们差了哪去。这些钱就是在柳家也算是富户了。”
“那就决定回柳家了？”
柳爷爷道：“思来想去还是柳家吧，最起码别的地方欺压生人这倒是真的，我虽然不值，但如果遇事求到柳家，他们也不会置之不理，如此与人伦不合，是会受人诟病的。这样看来柳家还是咱们的靠山。”
太爷道：“柳家在哪？”
“我原本也是想在离村子近一些的卢家落户，卢家是柳家的附村之一，在卢约山脚下，最大的地方却是柳家占了的，离这里有二十里路。”
“柳爷爷您看什么去入籍比较好？”
“籍倒是不用入的，只是这几年一直拿田产当徭役，故而田产也所剩无几啊。当然你们去还是要重新入户的，以你们的人数，倒也能重新分得些许田产。就立在我的名下，以嫡孙的身份继承田产，柳家不会不给入，去了就能办，这几年也没人去关注我在哪里，回去顶多被人议论一段时间。”
时间在一问一答的讨论中度过，不知不觉已经傍晚。天色暗沉下来，早有冲子听得不耐烦仨人去逗鸭子去了。太爷与柳爷爷等商量什么时候去柳家，人脉的疏通，会遇到哪些困难，有无特殊情况，都一一仔细敲定。这一天众人无疑都是高兴的，太爷觉得应该杀个鸭子庆祝，遭到冲子仨的严厉阻止，无他，这两天鸭子已经陆续开始下蛋了。在冲子仨的眼里，钱是他们几个的，鸭蛋是冲子仨的。
下午讨论完，太爷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几人身上的味道了，大概放宽了心才有空去注意他们的卫生问题。应太爷强烈的建议，几人连续的烧了热水，诶各的都洗了一遍。衣服不够换洗的也都相互将就着穿了。屋里洒满了水，这真是灾难，好在有前一段时间一直烧的柴灰，铺在下面吸湿相对好了很多。几个人清清爽爽的现出了“真身”。太爷仔细辨认。
溜子，身干健硕，没瘦多少苦的样子，清俊的样貌，皮肤略黑，脸型略方，眉眼正泰。
星子，清瘦，明显营养不良，皮肤黄褐，脸型尖锐，倒是很像商人的标准脸型，眼神活络，头脑清明。
粪蛋，略显福态，不知该如何形容，此真乃一标准福娃，白嫩圆润，其实实力还是很强悍的。眉眼可亲。
冲子，一小黑伙，机灵好动，冲动好杀。此时浑身经过一个冬天的“保养”，明显黑白分明，九岁狗嫌的年纪，让人又爱又恨，脸型方正，眉眼怒杀，超级看了就眼疼。
太爷眼睛一挑看下一个。
麦子，八岁看起来像六岁的，瘦黄弱小，脸型瘦尖，眉眼宽大，颧骨突出，性格沉懦，招人疼。
咕嘟子，使人无语人一个，此乃家丑，此人非旦肚子咕咕，饿的快，晚上也是吥吥的，听不懂的就此带过。脸型大众，高矮胖瘦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的货，眉眼——没有型。
柳爷爷，瘦高竹竿，满脸褶皱，洗过的皮肤显白不嫩，一幅贫农的样子，脸型长方，一幅睿智的模样，眉眼花白。头发灰白，惨不忍睹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洗澡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