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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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从竟然从惜华口中说出来，让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也更加糊涂她说这话的真实目的。但我的心，却再一次因为这不知所谓的一出被搅乱。
她，顾惜华，与我情分向来不深，又与澹台耀川有一场过往，我该如何去猜想？
“我……不知道该如何对你说。只是有些事……到如今却……不得不说。”看得出来惜华欲言又止却又要鼓足勇气的那番神情。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仿佛我也在下决定：“你知道我的，有什么就说罢！”
此时却有另一个人走过来，是我不熟悉的声音：“惜华，事已至此，如若还执迷不悟，你哥哥和妹妹一番遭遇就全不值得了。”
奇怪的抬头看去，叫我吃惊的是面前站着的不只惜华，还有蒋仲衡！
他？
我站了起来，诧目于面前的两人。良久，惜华看了蒋仲衡几眼后才缓缓对我说：“其实，有件事情一直想告诉你。本来还在犹疑，可父亲刚才的话让我不得不抛开一切，把这事情的原委告诉你！”
父亲？我想起了方才父亲酒后的乱语。
“父亲刚才虽然说了大不敬的话，但你想过没有‘太尉’并非空穴来风！”惜华扬起了眸子，闪出点点星光。我听了，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
顾氏长空将为新君，“铁血三公”的曹丞相监国已成事实。御史一门与前朝亡国帝君一脉的顾氏联姻，注定是空有显贵地位而无实权之责的交易。御史大人薨，实权自然旁落曹相，其地位路人皆知。而空缺至今的太尉之职，也不可能在新君登基后依然空荡无人。
澹台耀川或许正是在如此的“授意”之下，长年领军边关征战操练。
如此一番名正言顺昭昭然的作为无非是“架空表哥，架空御史蒋门，甚至觊觎太尉一职，终使大权集于一身”。
想到这儿，不禁哑然。怪不得碧眉曾说澹台耀川十分“孝敬”曹丞相，看来曹相一门的人自宣帝驾崩之日起就已谋划好今日之局。
那我，算这权谋中的那一环？耳边忽然传出一道声音：“若不是你自以为是……”尖利的嗓音直直划破我心的宁静，赶紧握紧了手，息心。
“即便太尉，我顾氏一门也不过终生不能官宦。而我，自认还没有那份翻云覆雨的本事！”我淡淡道，心沉闷，似要吓一场大雨。
惜华摇了摇头。上前看着我，一字一句：“微意，我……与澹台耀川……”
“我知道。”浅浅一声，让她和蒋仲衡双双抬头望向我。冷笑一声，将姨母离开那日撞见的情形缓缓告诉了她。
惜华面色一下子颤抖起来，竟将眼神看向蒋仲衡。蒋仲衡看了，站了过去紧靠着她，一手却不避讳的牵起她的手。就这两手相牵的时候，他二人的眼神竟也交流，盈盈相交脉脉得语，一时之间叫一旁的我无比黯然。
就我低垂了头时，喜欢又坚定了声音说：“让你与曹门的联姻，是我向父亲提议。当时我说是姨母提醒，但你知道，真相究竟是什么！”
我看着她，再看看一旁看她的蒋仲衡，就我去阴山刹那之时惜华竟就转变情意？那晚我所看见难道是我眼睛花了，还是根本就是假相？
假相？假相？难道我所在处处皆故布迷局。浓雾，浓雾，忽然让我想起胡月楼发烧那次所做的梦来。那个本是夏初梦中却是春日的梨花缤纷，以及哥哥消失后的那一场大雾。
“其实，姨母那里也是我先去说的。是我先说服了姨母，才能以她的名义说服父亲。如此一来，姨母会与曹丞相周旋，而父亲亦会影响表哥。”顾惜华竟大言不惭，仿佛事到如今与她无关的样子。
“你！”我怒得堵住喉咙，又道：“为什么！”
她两眼不闪躲，而是定足了神色：“因为澹台耀川！”接着，她继续说：“是他，叫我这么做的。不，应该是他，利用了我的……对他的……感情。”
我已经怒不可遏，双手握拳却仅仅止于原地。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去年夏日去寺庙避暑的事。当时你和景秋溜了出去后，我也跟丫鬟出了寺庙，预备去敬阳的大街看看。可就那时，被几个恶人言语侮辱，差点摆脱不了。后来，澹台耀川经过那里替我解了围。我与他，就此相识。”
耳朵轰鸣，她的话语在我耳边嗡嗡响。没想到那次避暑中，我救了蒋漪漪并结为金兰。而她，却相识澹台耀川，错把情付。
惜华说，自那日后她便不知道怎么了。脑子里眼前甚至耳朵里全是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的声音。但当时她并不知道她是曹丞相的妻弟。直到后来，澹台耀川派人送来了拜贴，两人才于一心居互晓了身份。恍然大悟之间，惜华才觉后悔不堪。但为时已晚，因为对澹台耀川已经种了情根。
此次过后，二人便相约赏花、听曲、游湖等等惬意之事，不过澹台耀川对她皆是以礼相待，丝毫不越矩半分。
惜华性格与我不同。若当时是我，一定回头就走，大醉之后深埋感情于心底。而面上却要故作轻松，高傲不可侵犯的模样。但她却会不依不挠，一旦爱上了，便全身心投入进去，不管后果如何，义无反顾。不过身为女子，尤其也是受着礼教熏陶长大的惜华还是踏不出那一步。直到有日，澹台耀川对她说了一番话。
那番话是她也曾苦恼千百回的。
原来澹台耀川深知惜华的情意，不过碍于女儿家情面并不点破。只是轻描了一句：“顾氏一门，曹丞相颇多误解。”
惜华的心跌到了谷底。
后来澹台耀川又跟惜华说到了宣帝驾崩，又未曾立得太子，新君一事很是困扰朝廷。接着又淡淡说什么贤妃身体，轩辕将天的品德等等。
惜华是何等聪明的人，立即就窥见到了表哥即将继位的机会。
关于新君，澹台耀川只是带过了点点，并适可而止。但已仿佛尝到点点美味的惜华不能自控，开始幻梦顾氏一门的显贵。甚至于后来在父亲和姨母、表哥的耳边吹风，叫顾氏多多讨曹丞相欢心，顺曹丞相意。当然，顾氏也知时机的这么做了。
后来，澹台耀川提到了联姻，惜华以为大梦将成，却不料一纸婚书自皇后处达于顾氏。这便是哥哥与蒋漪漪，她与蒋仲衡之间的婚事。
惜华当然抵死不从，不过面上却咬了牙不能与皇后冲突，只能找到澹台耀川哭诉。澹台耀川说无可奈何，因为曹丞相也已替他寻好了定亲人选。
惜华大惊，忙问是谁。澹台耀川却故意摇头，只说他与她一样，与喜欢的人不能相守。“人生自是有情痴”，中了毒的惜华竟然给澹台耀川说，一定会想法子让两人逃脱这婚约。
逃脱婚约？如何逃？听了惜华这一番似哭似恨的苦诉，我直觉得浑身都没有了热情，头更是痛得愤怒欲狂。根本未曾想到，联姻之事竟牵出了如此不堪的背景。
我只觉得头晕眼花，风拂过脸却像是要把我生生扯走一样。
于是这般，惜华把我推了出去。因为当时她眼中的我，是一个“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的怪癖女子，最不能受的便是逆来顺受之事。
果然，我真的如她所想般离家出走。
不过惜华的婚事却也未能逃脱。究其原因，除了当日我撞见他二人在一起时听见的那句“你……太狠”，还有惜华后来知道的一个真相。
就是这个真相，让她向澹台耀川举了刀。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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