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 10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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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顾远风有意无意的露出了点探询，就看见那人的手微动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并没有让澹台耀川的面色有什么变化，但顾远风的心却升起了点喜色。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澹台耀川竟然喝了个烂醉。虽然他什么话也没有说，但眼神中流出的东西让顾远风看到。而今，当自己故意那么说后，那个细微的动作再次让他确定了一些事情。于是，他再次道：“顾氏如今的地位，只应有躲的，不会有来的。何况，有自认亲戚的人？”
“你要说什么。”澹台耀川微微后仰，眼神一股有别刚才的幽冷。
顾远风笑了，故意仔细言词：“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情后，竟然想起了一个人。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个微皱，不过又说：“但，我竟然…….”
两个人都知道什么。
又坐了一阵子后，顾远风离去，剩下了澹台耀川一个人。
他举起了杯子，一口一口的嘬着杯中酒。心头冷笑，这酒怎么会是自己酿的？他一个太尉又怎么可能抽出时间玩这些？但不知道为何，见到顾远风，却失口说是自己自酿的。
有人在身后。
刚才那副不适宜的表情迅速收了下去，听见一个声音：“将军？”
还这么称呼他的，只有碧眉了。碧眉站在澹台耀川背后，压抑的情绪终没能沉住，而竟然说了出来：“将军现在是太尉，跟顾氏还是少些往来。否则，让武帝…….”
澹台耀川眼神迅速幽暗，渐渐不悦。但他没有打断碧眉，只是忽然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碧眉见状，上前说：“将军？”
她的两眼直直看着澹台耀川，让他很不舒服。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如此，尽管他曾直白过一切，也曾发过火，但她还是这般直接流露对他的情意。
当碧眉看见澹台耀川与顾远风在一起时，心头就有些堵。刚才他二人的对话，她有意无意的听了些去，更加不能自已。所以，她忍不住上前，不顾是否逾越了一些东西：“将军，昨日见你回来的很晚，碧眉熬了些汤水，喝了再出去吧。”
当她想逾越时，却还是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一时之间只好说了其他。
“不用了。”澹台耀川很干脆的制止。
就这干脆凌厉的言语让碧眉乱了方寸，扬声：“将军对碧眉说过的话，碧眉自不敢忘，更不敢逾越半分。但将军有没有想过，到如今这一天，你付出了多少代价？如今大权在握，离将军的目的仅有一步之遥，难道将军想要放弃？”
澹台耀川怒目回头：“够了！”
那张狂的眉色，和眼神之中强烈的怒让碧眉握紧了双手。
看着她的模样，澹台耀川咬牙：“碧眉，前些时日丞相夫人还说起过你。过两天，你回丞相府去吧，好生伺候丞相夫人。”
话语一出，碧眉立刻愣在当场。
澹台耀川闷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就这一瞬间，身后的人又一个箭步上前，猛然间抓起他的衣袖，大声：“将军，你要送碧眉走？”
此时的后花园，早已经没有旁人。连澹台耀川亲近的侍卫也退了下去，虽然不知澹台耀川与碧眉究竟有什么，但平日的眼观耳闻让他们还是知趣地退了下去。诺大的花园中，就听见碧眉的声音：“将军，你应该知道，碧眉对你绝对没有异心，我哪里做错了，你要把我送回丞相府？”
“碧眉！”澹台耀川伸手挡开她的纠缠，正色：“我让你回丞相府，不是因为你做错什么，而是要你做一些事情。”
当年曹峻安置这颗棋子在自己身旁，而今，他也可以反置回去。但他错估了深陷情关的女子，碧眉饶是怎样也无法冷静下来，更加无所顾忌的冷笑：“又是一些事情，将军只有这个时候，才想到碧眉！”
她对他的情意，为什么他置若罔闻。当初她回敬阳的时候，为什么不干脆让她死了心，而是留到了现在，难道除了办事，她与他，真的就没有其他？
澹台耀川对面前的女人说不出的情绪，虽然她的痴缠让自己甚是厌烦，但碧眉的确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不过他对于她，终究是利用关系。对于这一点，他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
“碧眉，”澹台耀川看着她，缓缓说：“你若是不想去，也可以留在这里。”
碧眉又如何听不出话语中的寒意，讪笑：“呵呵，将军，难道碧眉也只有一死，你才能正眼看我么？”
那一刻的冷，如何不上她的面容之间。
澹台耀川错愕，内里也是心潮翻滚。碧眉见他模样，知道说中了什么，又颤颤笑：“将军，如若顾小姐不是死了，你大概不会这么喜欢她，不会这么忘不了吧？”
“住口！”澹台耀川厉声制止，却抵挡不住碧眉的更加放肆：“将军的脾性，碧眉难道不清楚？你恨顾小姐不肯呆在你身旁，不顺着你的意思，甚至与你作对！将军，你说过女子如衣服，怎么也要为她守起贞洁来了吗？”
“啪”得一声，碧眉的脸上立刻火辣辣，两行泪水也跟着滑落。
“来人！”澹台耀川背着碧眉，朝一旁呼喝。立刻有人上前，躬身听澹台耀川说：“给我好生看着她！”
说着，疾步离开。
剩下两个侍卫瞠目结舌，双双对视，赶紧拉住碧眉：“走吧！”
碧眉哭不能出。
澹台耀川一个拳头砸在桌子上，闭着双眼喘息着。刚才碧眉一席话在耳边嗡嗡作响，虽然是放肆之极的话，但有些东西却深刺入心底，撩起难受。
乌布衣坐在对面，只敢给他斟满酒，尔后走到雅间外面，对一心居的老板小声说了几句。
接着他走回房间里面，虽然浓烈的压抑让他也跟着不舒服，但还是小心开了口：“将军？”
澹台耀川不语，只一个劲儿地灌酒，尔后摆手：“你走吧。”
乌布衣见状，只说了几句客套的话语，然后掩上了门，走了出去，却只是在一心居内，并未走远。正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酒，看见一个玄色衣袍的男人被小厮领了进来，说：“客官，您坐会儿，这荷叶鸡立马给您装来。”
一心居人来人往本来没有什么，但两人抬头，却双双对视。
过了很久，两人恢复正常。
龙吟子只是端起了茶，抿茶而笑。乌布衣上前，坐在他面前，有些尴尬，说：“龙兄可好？”
“呵呵，侥幸逃了条命，侥幸不被你们追杀，侥幸还好。”他只是上扬了嘴角，看着其他回答面前的人。乌布衣听得这话语里面有其他的意思，只能悻悻：“当年…….”
龙吟子接过了小厮递过来的食盒子，起身回头说：“各为其主，不必这么副臭脸面对着我。况且，当年什么事情，我老早就不记得了，您多保重。”
乌布衣赶紧说：“龙兄要走？”
龙吟子点了点头，笑嘻嘻：“不走不行啊，这万一不幸遇上了朝廷的人，还有命活？哦，对了，乌兄现在也是朝廷的人吧？”
说完话，他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乌布衣的面前，说：“行行好，当没看见。”
乌布衣看着他的一番行径后，大摇大摆而去。
龙吟子抱着一心居的食盒，走到了城门，上了一匹马后，将东西递了过去，说：“你要的东西。”
接过一心居的荷叶鸡，透着盒子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过面前人的笑容实在有些诡异，抬头问：“龙吟，好像有什么事情吧。”
他故意拍拍马儿，小跑起来，回答：“有什么？我龙吟买东西从来都是要付帐的，放心，不会有人来追债。”
说着，马儿跑了起来。
回头朝城门内看看，再看看已经跑起来的人，淡笑了一下，扬鞭离开。
乌布衣将银票递给一个人，硬朗说：“去查查这家票号，看银子从哪里汇进来的。还有，看看同样票号的银票在敬阳还有几处。”
身下的人领了命令，立刻飞身奔出。
这个时候，门外又走进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满面尘灰，连甲胄也暗沉了颜色。他单膝跪地，拜过乌布衣后，说：“属下多番追查后，找到了那个被遣出宫的老太监。”
“怎样？快说！”乌布衣两眉倒立，一脸英气勃发。
堂下的人抬头，说：“那个太监先只说自己的确弄错了当日的奉茶。属下自然不信，又再追查，原来那个老太监家里还有几口人。那几口人见到属下后，神色有些怪异，甚至有些害怕。属下觉得，有人先去过了。”
乌布衣颔首：“看来，对方是故意让我们找到这个人的。”
“属下不解？”
乌布衣站了起来，边踱步边说：“如若推测是真的，那么老太监就应被杀人灭口才是。但他没有，甚至兜兜转转找到了他。如今你查到他家里还有人，这就说明有人以家人相威胁了。看来，老太监的黑锅是背定了。这根藤，也就摸不出瓜了。”
“那该如何？”堂下人的焦灼，听见乌布衣眼神露出宽慰，接着道：“不急，这事情对于我们来说也是有利无害的。你再暗中多派些人守住丞相府，严密观察各色人等。还有，御医那边暂时不追究。不过，总管之位给李成廷。就说，太后和皇后娘娘担忧，找来了精于医术的人。”
下面的人点头。
“还有！”乌布衣伸手止住他，说：“叫人散布消息，说李成廷善于用毒。”
“用毒？”下属愕然。
乌布衣不解释，只是笑着让他退了出去。
然后问站在堂上已久的另一个人：“京国那边有什么动静？”
那人抱拳：“回副将大人，大王爷的人马按计时不时地挑衅皇室，不过京王还是下令按兵不动。”
“呵呵，看来京王输了那场战后，越来越谨慎了。不过仍然不能轻视，虽然他现在身在敬阳，但保不定是声东击西之计。”
“是！”那人领命后退出。
这个时候，乌布衣见着一个人缓步走进来，连忙上前，躬身：“末将参见太尉大人。”
澹台耀川手揉着太阳穴，坐下后说：“你我不必这些繁文缛节。”
接着问：“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乌布衣于是将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去。但他，却并未将一心居遇见龙吟子的事情告诉澹台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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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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