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灾难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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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钓鱼岛”事件。
恶魔的爪子伸向你，你却浑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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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那事儿的时候骸正窝在沙发里，他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将近四天——眼睛盯着电视嘴里嚼着零食。云雀对于骸的体重没有暴增这件事感到非常困惑，看着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真有一种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
好吧，这事儿不赖骸——是云雀自己跑了老远老远把这只麻烦的鬼东西接回来的，而且——
云雀略显疲惫地眨了眨眼，然后折回往自己的卧室去——而且骸不管是看起来还是实际上都没有半点虚弱的症状。
骸听见他远去的脚步声，头忽地从沙发里窜出来：“诶，云雀，等等。”“嗯？”云雀停下来，转过身，越发不耐烦，经过骸的指示眼睛望向电视屏幕，“……钓鱼岛？”一只还沾着饼干屑的手攀上沙发，骸将整个头搁在沙发上：“是啊，已经几天了，你不知道？而且这次还有些有趣儿的后续呢——”
“不，我在想你怎么会跟我说这事儿。”云雀淡淡瞥他一眼，就想着钻回被窝里睡觉。电视被换了几个频道，一个刺耳的声音从电视里传来——就像不久前俩个人听厌了的玻璃碎了一地的声音。可这声音还伴随着更加难听的咒骂声，以至于有些词被屏蔽。“是日本过分了，可主权还是在日本手里呀。”骸耸肩，拿起茶几上的饮料就咬住吸管。
一个恶毒的目光自始至终盯着骸，他只能无奈摆摆手：“好啦好啦，你去睡觉吧，我又没求你……”“你没有吗……”云雀声音闷闷的，又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往里屋走。
暗掉的手机屏幕上映着骸右眼中浅浅的东方文字，骸抿紧了唇，下定决心拨过去，对方马上接通了电话。
“阿劳迪……我和云雀想要回去日本。对，两个人。好吧……没错。kufufu，我倒是要谢谢你。”骸瞥一眼拐角正往里走的黑色身影，不在意似的又悠闲地拿起遥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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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劳迪放下电话，对于骸没经过云雀同意就要订船票有些不满。他觉得至少该让云雀知道才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将近挂掉电话时听见了骸以外的脚步声，虽然很小很像杂音，但不能否认其不存在。他又想了想，决定不管这两个人之间无限多的麻烦事儿，小两口子还是自己闹的好，他这个外人就不必搀和了。
这个事儿蹊跷在哪也不用去想，不过这次那小子应该不会乱来了。想着想着，铂金色头发下那张刻板的脸竟露出了些许微笑，却并无充足的善意。
手往键盘上敲，不一会就拿起手机把座位号发过去，末了添上一句钱别忘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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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机还在悄悄发着辐射，云雀已经一觉睡醒要出门了。一颗凤梨脑袋像几个小时前一样晃晃悠悠地从沙发里窜出来：“你要出去？”拿下衣架上的外套，云雀嗯了一声算作回应。
“带上钢拐怎么样？就是你中学时候用的那双。”骸咬了一口巧克力，语气郑重其事。
“……我不是去收保护费。”“但那可以防身。”骸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手上巧克力的残留物，“最近外边可不太平。”“……嘁。”带着极其不屑的神情——云雀沿原路返回拿出自己封尘已久的拐子，然后变魔术一样在身上不见了踪影，临走前他看着骸，语气平静，“六道骸你个渣。”被点到名的男人抖了抖凤梨叶子表示感谢赞赏。
云雀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骸想大概真中奖了，在看到云雀脸上的伤以后更加肯定了这一点——“kufufu哪个小兔崽子敢打你的脸！”骸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来——他今天又在沙发上躺了一天。“吵死了，你以前少打过么，要教训别人先去自杀。”云雀提起袖子擦了擦自己的脸，将拐子丢在一边。骸有些心疼地望一眼那瞬间被砸出一个小坑的地板，随之注意到拐子比被带出去时亮了不少。
“回日本的票订好了？”换了拖鞋以后将外套脱下，句子好似不经意间从黑发男人口中蹦跶出来。
“你果然知道了。”骸笑嘻嘻地走到云雀面前，伸手抚他的脸却被对方躲过去，顺便被骂了声草食，“你这张脸要揍也只能我揍嘛。再说，（小声）你那时候打架的确没我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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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知道是谁告诉别人我们从日本来的了？”家里所有的电器被切断，骸算算时间也还算正常，这个时候人家是该截断他们最后的退路。云雀刁着吐司将照片扔在骸面前。那上面是一张肿胀到几乎看不出原型的脸——六道骸猜想那应该是第一个打云雀脸的人，被云雀毫不留情报复的结果。“我出去就是为了这事儿，这家伙给我发了私信。实际上当你的CC被人打坏以后我就在调查了，结果也是他。极端的家伙总是有。”一段音频随即被播放出来。
“滚！小日本滚出中国！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我钓鱼岛！”
骸听着那人的声音竟有一种想笑的冲动——要是可以，他也想不要来到这里，他也想整天跟在记忆里的大哥哥后面唱童谣。可是，他不行呀。而且，他们和钓鱼岛有半毛钱关系啊？！听声音好像不止是他一个人，话一说出口，他立马被人拉着说别闹了，人家又没有错，那是好几个正宗的本地人口音。
“……打架的时候好像不小心按到手机了。”云雀快速将音频关闭，合上电脑，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可以出发了？”“嗯，都准备好了。”骸对着他笑得风轻云淡，好像刚才听到的不是放屁而是一段美妙音乐。两个人只拿了一箱行李，电器到那边也不能用，索性只带了日用品。
幸得出门的时候再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倒是小女生留了不少目光在他俩身上。为了跟上云雀的脚步，骸不得不再次加快速度：“别这么急啊云雀！”黑发男人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依旧以原来的速度前进。两个人的脚步声渐渐重合起来，骸也默不作声，他想云雀现在与他该是同样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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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站在颠簸的船上时，骸似乎才意识到他的确是要离开那个美丽的国家了。他从不后悔给她套上一个赞美的形容词。十二年前去往那里的时候是这样，现在离开那里的时候也是这样，以后还会是。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骸笑着回过头，看到云雀的黑发在海风中舞得热烈。骸搭上云雀的肩，亲吻他的脸，然后两个人一起凝视渐渐远去的海岸。直到实在看不见那片美妙的土地，云雀才稍微偏头望向骸。他澄澈的血色眸子中印刻着什么云雀不知道，只觉得那表情无所谓草食，大概也是只有他自己能懂。
十二年前的夜晚，他们被抛弃在中国的东海岸。
而现在，他们在热烈的阳光下从东海岸离开。骸好像是真的再也看不见什么东西了，才深深舒一口气，搭在云雀肩上的手收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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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再见，那么就再见吧。
Fin.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灾难之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