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雪陌深》恬恬的提款机

5、第五章

　　正月二十，各地进献的秀女也陆陆续续的进宫。今年进献的秀女不多，只有十八人，合上秦李江三人也只有21人。正月二十五。所有人都到齐了。也就是明天要传召到凤栖殿。
　　当天晚上，来仪宫的四个殿都显得热闹非凡，宫女太监进进出出，为个个主子打点着一切杂事，也就是那天晚上，福贵过来吩咐各个宫女公公注意事项的时候也给江城雪带来了一个盒子。
　　嫣红的祥云锦盒里静静地躺着一支檀木祥云发簪，发簪由两朵祥云组成，顶端分叉处垂下两串水滴琉璃，样色很简单，也很优雅。
　　“前殿侍卫成大人让我交给主子的。”
　　“有说是谁给的吗？”
　　福贵把明日的衣着准备交给兰香，才回话：“成大人没说是谁，只是说交给江主子。”
　　江城雪仔细想了一想，也没想到是谁。她拿出发簪，琉璃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檀木的香味淡淡的。雕刻的方法十细致，祥云也十分生动。
　　江城雪猜测着可能是家中叫人带来的，想到自己的家人，莫名地心中便升起一种想要迫切回家的心，她便是怀着这仲心情睡去的。
　　正月二十六的早上，来仪宫便热闹非凡，宫女来回传送各种物品，
　　江城雪也是被兰香叫醒，然后开始换衣服，梳头上装的，发髻梳好后兰香便问江城雪是否要戴上那支琉璃檀木发簪。
　　江城雪想了想，便回道：“戴上。”
　　莫约半个时辰后，凤栖宫便来了太监带着一行秀女向凤栖宫出发，一行人到达凤栖宫后，一帮老宫女便上来检查各个秀女。
　　先是和各个秀女说话，观察秀女的言语。然后按姿容，言语，举止各个方面评上等级上交到太后手中。
　　检查江城雪的老宫女，前前后后的把江城雪看了个遍，接着问她话，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和人，江城雪也一一作答。老宫女点了点头，然后身后的公公写了些什么便一同交到传召的郑公公手上。
　　各个方面检查完后，又让秀女一个个到屏风后面，检查守宫砂。
　　快要到江城雪的时候，里面的一个秀女哭着出来，被另一个公公带着离开，然后江城雪就被唤了进去。
　　老宫女查了江城雪的守宫砂，又在其上搽上一些东西。
　　没有一会便叫江城雪出去了。
　　当天晚上便有两名秀女被送出宫外。
　　也就是哪天晚上，李双华却来到江城雪的房间，令江城雪错愕的是，李双华是又求而来的。
　　李双华坐下来：“江城雪，我此次前来是托你为我送一封信出去的。”
　　江城雪问道：“寄信的事何不托你房的仆人？”
　　李双华叹了口气；“礼部侍郎沈青裕本是原来兵部尚书的沈年寒的次子，年幼与我是玩伴，现如今我入宫至今未留只字片语，我爹定是不允，身边这些人就更加不会帮我了，我知道你和我都是不得不留在这深宫中的，我也只求你这一件事。”
　　江城雪经不起李双华的哀求便，叫兰香拿来文房四宝，提笔给自己哥哥写了一封信。便把李双华的信夹在其中让兰香送出去。
　　信是送了出去了，可是当晚福贵就知道了。
　　“主子今后切勿再为她人送信，信虽不是主子的，但是这送信的罪名可是不好受的。幸好李主子的信内言语无差错，但是此举切勿再犯。”
　　“宫中的信件是如何送出去的？”江城雪感到心惊。
　　“兰香等宫女是不能到东面的宫殿去的，只有委托宫中的侍卫，但是信件会经又尚宫查阅，才会寄出。”
　　自知闯祸，也不敢多说了便答到：“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主子定必注意啊，今天有两个秀女被送出宫，明天剩下的秀女，会继续进行各样技艺的评定。主子不必劳心准备了”
　　“我知道了。”
　　“主子，请穿上狐裘跟我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福贵俯首“主子不必担心，去了便知。”
　　江城雪披上裘衣便跟着福贵出了来仪宫，走过了好几个宫殿，才发现是向东面正殿方向去的，到了内外宫交接的长廊才停下来。那时江城雪才看清，自己的父亲和兄长便站在那长廊的尽头，见到江城雪便也走了过来，江城雪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福贵提醒了江城雪一下；“主子得在宫门关闭前让江大人他们离开。”
　　江城雪点点头，眼泪在眼眶内打转
　　“爹，哥哥”
　　“雪儿。”江先均和江城昊走上前。
　　江城雪想开口说些话，但是眼泪却流了下来，就连说话都带着哽咽。
　　“傻孩子别哭，爹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都平平安安的，在哪里都是在一起的。”江先均何尝不是想念这个女儿。
　　“雪儿，别哭了。”江城昊不禁安慰起自己的妹妹“不是才十天么，怎么哭得像好几年没见！”
　　江城雪收了收眼泪，才问道：“娘亲，身体好不好？”
　　江先均打答道：“你娘什么都好，就是想你想得打紧，只要你好，她也什么都好。”
　　江城雪擦擦自己的脸，泪水混和着胭脂让她看起来像个大花脸似的。“我在宫里什么都好，还好有福贵公公教导我宫中规矩，你们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江城昊却笑着说“还说不要操心，”拿出手绢交给江城雪“整个大花脸了”
　　江城雪接过手绢拭擦，边擦便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的，”
　　“你娘要是知道我们今天能见着面也，一定会给你捎很多东西，她在家整天就念叨你这念叨你那的。”
　　想起自己的娘亲，江城雪不禁想哭
　　“我这不是没事吗，爹收着我的信了吗？”
　　“收到了，我给你娘带回去啊。才十天没见，信上写的那么凄惨做什么。”江父笑了笑“我还在御书房议事，圣上就叫我们到这里来了。你呀！是不是差点闯祸了。”
　　“我以后会小心的了。”也就是说她传信的事已经传到皇上耳中。如是这样的话，会不会招祸上身。
　　“不要担心爹娘，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摸摸江城雪的头，“到了宫里到是会打扮自己了，檀木簪子倒是没有变啊。这串琉璃怕是不便宜，宫中贵人赐予之物定要分外小心。”
　　江城雪闻言心中一惊，这发簪不是家人送进来的。那会是谁。
　　“我会的，天要下雪了。你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城门怕是快要关了。”
　　江先均闻言叹了口“这天黑得倒是快啊，你万事小心。”
　　江城昊从口袋里拿了些东西出来交到江城雪手上，“这是娘做的桂花糖，我早上的时候带来的，还没吃。现在给你了，你就别再哭了，我和爹走了。”
　　纵使三人再依依不舍，也是要分别的。江城雪手中拿着桂花糖跟着福贵往回走，雪飘飘而下，待到御花园的亭子时下的更大了，福贵叫江城雪在亭子内等候，自己去拿伞。
　　江城雪在亭内等了一会，伸手接了片雪花，冰冷的雪接触到手没过多久就融化了。岑天再次见到江城雪就是这一幕。
　　岑天从东正殿的御书房出来，没走多久就下雪了，雪越下越大，随行的福安去拿伞了，他自己便走到了御花园的凉亭。
　　“要拿什么才可装着这雪，才可以不化不融，”岑天说
　　江城雪转过身来便看见岑天，那明黄色的龙袍早已经说明她的身份。
　　“民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欠身行礼那一刻多日疑团都豁然开朗。
　　“免礼”
　　岑天明显地见到江城雪眼中表达出的错愕和惊讶。等到江城雪站起来，才发现她红着眼，也许是刚刚哭过连鼻子也红红的。岑天也为自己感到奇怪，明明样子不是特别漂亮，为何却如此惹人注目。
　　“你刚刚哭过？”岑天问的很温柔，像是在讨论天气一般，深邃眼就像那次相见般吸引人。
　　“回皇上，只是刚才见到家父兄长有些情难自禁。”原来他就是岑天，江城雪万万想不到原来他就是岑天，纵有万般疑惑，也无从开口。
　　“要哭多久才能习惯这后宫。”岑天这一句说得很像是在感叹。但是听在江城雪的耳中就变成了责怪。
　　“望皇上恕罪！”江城雪低首称罪。
　　这是福贵和福安已经带着伞来到了凉亭。
　　“奴才叩见皇上。”
　　“平身”
　　“皇上，太后已等候多时。”福安连忙举伞，岑天看了江城雪一眼。便往太后的凤栖宫去了。
　　“恭送皇上圣安。”
　　福贵也撑着伞带着江城雪离开了。
　　有时候我们会遇上岔路，但是只要我们的目的地是一样的，我们终究会在一起的。江城雪不知道岑天在她的背后做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现在的一切或许将来的一切都会和岑天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