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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重回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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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妃看了她几眼,笑了:“多谢皇后娘娘,不过我这个侄儿从小就是被放养大的,谁的话也不听,可要辜负皇后娘娘的美意了。”
华妃转了话题,道:“话说,月前我看着那个傅如吟已经不如以前得宠了,皇上感觉也已经玩腻了,不过怎么这几天又抖了起来呢?”
皇后脸上浮起一丝不屑:“还不是她把宫外那些不干不净的带了进来,迷惑了皇上,勾得皇上……”
皇后没有继续说下去,华妃眼珠子转了转,反应过来,瞪圆了眼睛。
“皇上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后疲倦道:“他是累了吧,宫里越发连个能说知心话的都没有了,你们几个又一味的争风吃醋。”
华妃冷笑:“行了,别把错都推到我们身上。”
两人静了半响,华妃才道:“你是真病了吗?”
皇后斜靠在榻上不说话,华妃慢慢摇着扇子:“好不容易去了个甄嬛,却又来了个傅如吟,纯元皇后真是你的梦靥啊,阴魂不散。”
皇后似是困了,闭目道:“你最近对皇上,也有些不上心了。”
“你会伤心,难道我不会伤心吗?”华妃有些伤感,“一个又一个,没完没了,这样的日子,我也累了。”
“淳嫔的孩子,你若喜欢,就抱过去吧。”皇后道,睁眼看到华妃讶然的神色,笑道,“女人,总要靠个念想过吧。”
华妃无言的看着她,似是又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没说,转身离开了。
剪秋悄无声息的进来,皇后喃喃道:“本宫最近,总是会梦到姐姐。当年的事,虽说证据都没了,可本宫还是怕……”
“娘娘放心,奴婢便是死也不会说的。”剪秋保证道。
皇后欣慰的看着她:“本宫信你。”
剪秋半响才反应过来:“娘娘您……是要杀了绘春和江福海吗?”
昭阳殿里暴毙了两个奴才,瑶华宫的婉婕妤被太后下旨圈禁,淳嫔险些流产,这三个消息几乎是同时传到了存菊堂里。
菊清、采星和小夏子前后脚跑了进来,急促的说了自己刚听到的消息。
“淳嫔怎么样了!”
“死的是哪两个人?”
安陵容和沈眉庄脱口道,发觉两人的关注点不同时,又面面相觑起来。
菊清缓了口气,才道:“不知道,只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如今小厨房已经被封了,太医正在给皇后和其他人诊治,奴才也不好再打听。”
小夏子是奉了安陵容的吩咐去给淳嫔送阿胶的,被那宫的主位李修容留着问了两句话。
李修容的神色不太对劲,小夏子心里就存了疑,出去转了一圈假装是拉了东西,又去寻淳嫔的小太监常喜说话。
常喜说是小太监,却是淳嫔宫里资历最深的老人了,和小夏子八年前就认识了,只是一直没什么深交。
结果还没问几句,里头淳嫔就喊了起来,满宫都慌了,找太医的找太医,还是常喜和小夏子喊了两声才把人都震住了。
李修容很快就来了,小夏子就说要去告诉皇后一声,不等李修容留人,哧溜就跑了。
半路上碰到菊清从昭阳殿那里匆匆走来,通了下消息后就也来了存菊堂。
至于婉婕妤,以她的宠爱和不知天高地厚,太后出手是早晚的事,故而他们都没放在心上。
但这却恰好是这场大戏的开场,从杨柳依依的五月一直延续到炎炎烈日的七月。
将近三个月的时间,玄凌都不曾踏入后宫半步,最后是那个驯兽女明亮野性的双眼,终于将这个多情又无情的帝王,重新勾回了充满胭脂气味的战场。
皇后宫里死的是江福海和一个叫如玉的小宫女,对外说的原因是暴毙,但只有太后和玄凌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或者说,他们能查到的,只有皇后想让他们知道的。
这毕竟是皇后的地盘,纵是太后在宫里的势力盘根错节,只要皇后没有把触角伸出昭阳殿,有的事情连太后也查不出来。
太监宫女对食在宫里由来已久却又隐秘,平日里众人也只当不知道。如玉容貌娇俏,不知何时被江福海看上了,江福海一心想让她当自己的相好,如玉不肯,江福海吓唬她要把她打发去暴室。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如玉顺手拿了剪子就戳了过去,谁想就把人戳死了。
江福海是皇后身边的红人,如玉当时就吓坏了,偏偏绘春听到动静进来了,见到满身血的两人,立刻叫了起来。
如玉索性用那把剪子自尽了,等到其他人过来时,绘春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了,脸上被喷的全是血。
李长还查出了江福海暗中贪了账上不少银子,在外置了几处房产,还勾结内务府以次充好,把上好的贡品拿出去卖,把那些次品都分给了那些不得宠的低位嫔妃们。
皇后听了之后就气昏过去了,太后和玄凌也不能再责怪她用人不清,只能让剪秋好好照顾。太后心里觉出不对,便顺手把皇后宫里给排查了一遍,结果却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那个如玉,表明上看着是朱家的家生子,后来被送入宫中,但她被登记在朱家奴仆名册上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她的亲生父母是普通的农民,因为养不起,所以把她送了人,但如玉那时候已经记事了,心里一直没有忘记自己的亲生父母。
而如玉还有一个亲弟弟,如今在舞阳长公主的陪嫁庄子跟着账房先生做学徒。
“你早知道了吧。”太后淡淡道,“好啊,敢拿哀家当刀子使了。”
皇后疲倦的侧过脸,也不看太后:“我累了,姑姑。”
太后冷冷的看着她,直到剪秋带着二皇子进来探望皇后,她才缓了神色。
二皇子这一年长高了不少,举止间也沉稳了,眉眼间却依然带着稚气,见谁都是笑盈盈的。
“孙儿见过皇祖母。”二皇子恭敬的行了大礼,侧头往床上看去。
皇后似是睡了,二皇子便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
太后拉着二皇子到了偏殿说话,剪秋上前给皇后掖了下被角,道:“太后生气了。”
皇后冷冷道:“总要让她查出点什么,这么大的阵仗呢。”
淳嫔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并无大碍,李修容生怕担了关系,去求代替皇后主事的华妃和敬妃,想把手中这块烫手山芋送出去。
“淳嫔究竟为何动了胎气?”华妃质问道。
李修容嗫嚅了下,道:“臣妾也不知,只知道岚意楼的安贵嫔派人送了东西来,然后淳嫔就……”
敬妃看了李修容一眼,华妃柳眉一挑:“那就把安贵嫔叫来问话,正好本宫还有事要问她。”
安陵容带着小夏子和菊清很快就来了,李修容略尴尬的看了她一眼,掩饰的不停喝茶。
华妃说了淳嫔的事,安陵容让小夏子拿了单子给华妃看:“这是臣妾当日送给淳嫔的东西,因为后来淳嫔就动了胎气,这些东西应该是还未动用,就暂时收了起来,娘娘可宣淳嫔身边的人来问。”
华妃扫了一眼,道:“你宫里,是不是前两天死了个小太监?”
安陵容点头:“是,得了伤寒,臣妾怕他传染别人,就暂时挪到了外头,前天夜里病死了。”
华妃笑了:“本宫记得,你那次坐轿子差点摔了,就是因为那个小太监吧。”
安陵容几乎要忘了这事,顿了下才道:“娘娘记性真好,臣妾当时就已经罚过他了,换了他的差事。”
话毕她看向菊清,菊清道:“回华妃娘娘,那个小太监叫小洛,一直是抬轿子的,后来出事了就去管了扫洒上的活。”
华妃冷冷道:“是么,那为什么太医后来去看小洛,说他吃的药里少了几味最重要的药,所以才一病不起,一命呜呼了呢?”
安陵容大惊:“怎么会!”
菊清跪下道:“小洛的药,一向都是同屋的小钱熬的,挪出去后,奴婢就不知道了。”
华妃冷笑:“本宫也不相信安贵嫔会和一个小太监过不去,只是事已经出了,本宫职责在身,不得不彻查,也好还安贵嫔清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