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8、99、100 ...

  •   小皇儿无端失踪了,这事的确有些蹊跷。
      大批官兵和御林军在京城内展开了卷席式的搜捕,整整折腾了三天,可哪里有小皇儿的影子。这确实出乎康熙爷和众爱妃所料,就连内务府总管哈尔多大人和皇后娘娘都感到纳闷。
      那么,究竟是何人如此大但胆,又有如此能耐呢,纵然轻而易举地就能把小皇儿带出京城。不过,要是说出来连尔等都不相信。然而,不相信也得相信,因为这就是事实。我不妨明白的告诉您,除了花仙狐葛宝珠恐怕没有二人了。如此说来,这不成了天大的笑话吗?也不尽然。按说那花仙狐葛宝珠早在几日前就死了,可又是如何死而复生的呢?诸位,您千万别忘了,要知道花仙狐葛宝珠善长易容术,在江湖上堪称一绝,这是前文书早就提到过的。
      话说花仙狐葛宝珠自知事情败露,难逃其纠,想来这模大的皇宫绝非她的长久立足之所,尽管说她狐媚过人,能够博得康熙皇爷龙颜欢欣,但毒杀东宫华怡娘娘罪当家灭九族,如再坚持下去,到时候自己身败名裂不说,还要连累家中父母双亲,想来实在与心不忍。于是,花仙狐葛宝珠便用计诈死。当然,她必须选择一位与自己身材相等、容貌相差不多的丫鬟,经过易容,来充当自己的替死鬼,您还别说,还真让她瞒天过海、糊弄过去,后来,她凭借自己超俗的武功隐藏身形,逃出京城,这些不在话下。
      那花仙狐葛宝珠,从对皇室的敬仰、羡慕,逐渐转化为厌恶、仇视,在她灵魂深处早已失衡的心态,促使她实施报复。是啊,为什么皇戚贵胄生来就能享福,平民百姓生来就得受苦。从某种意义上讲,她是乎是在为天下苍生报不平,完全不是为了自己,如果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花仙狐葛宝珠纯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而且是一个预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如此说来,那花仙狐葛宝珠竟敢与皇家作对,难道就不怕杀头吗?您想,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能怕什么,若论花仙狐葛宝珠所犯的罪行,恐怕她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话说花仙狐葛宝珠乔装打扮,混出京城,马不停蹄,一路急行。她思前想后,绝不敢回苏州老家。一路上,她沿途找一些妇乳喂喂孩子,便一路朝西南而下。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程,忽然,一阵风云陡起,紧接着便下起了毛毛细雨。花仙狐葛宝珠催马翻过一座山坡,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座庙宇。待她来到庙宇门首,只见庙宇门首上端的大红横匾上写着“慈善庵”三个鎏金大字。花仙狐葛宝珠翻身下马,上前叩门。工夫不大,从里面出来一个小尼姑,双手合掌,道了声:“无量天尊,施主有何贵干?”
      花仙狐葛宝珠杏目一寒,道:“没有看见天下雨了吗,到这等鬼地方,除了蔽雨、借宿外,还能干些什么?”此刻,就见从庙庵里又走出一位仙风鹤骨的老尼姑。只见她将左手拂尘一甩搭在肩上,右手单掌当胸,道了声:“无量天尊,施主里面有请”。
      花仙狐葛宝珠原是久居江湖之人,见多识广,她见老尼姑举手投足间不同凡响,也不敢过于放肆。于是道了声:“恕晚辈怀里揣着孩子,多有不便,无法行礼,还望大师海涵”。说罢随老尼姑进了庙庵。
      这一老一少进入客厅,分宾主落座,自有小尼姑献上香茗。那老尼姑自我介绍道:“老身法号□□,是这慈善庵的主持”。停了片刻,又听她接着道:“施主莫非既是当今万岁爷跟前的红人,江湖人称花仙狐的葛宝珠是也。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只因你在京城犯了人命案子,自知难逃其纠,便故作诈死,蒙混过关,后来又偷偷把小皇子抱出京城,一路如漏网之鱼惶惶而来,不想天有不测风云,施主不得不到僻处小憇。请教施主一声,不知老尼说得对与不对?”
      只这一席话,如同晴天霹雳,使得花仙狐葛宝珠大惊失色。她绝对猜不到眼前这位老尼姑究竟是何方神圣,咋会对自己的行踪这般了如指掌。
      花仙狐葛宝珠惊悸之余,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今天姑奶奶又要大开杀戒了,啥办法呢,谁让您知道得那么多,若是传将出去,还有我的活路吗?
      不等花仙狐葛宝珠发话,□□大师又柔声细语的道:“施主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如果你再恶性不改,顽固不化,迟早没有好下场。老尼不妨明白的告诉你,就凭你现在的能耐,还差得远哩。怎么,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完全没有敌意的笑了笑,□□大师又继续道:“若是你不服的话,咱们不妨打个赌:十招之内若是你输了就从此待在这里,修心养性,从新做人;要是老尼输了任凭你发落,你看如何?”
      花仙狐葛宝珠更是暗暗称奇。可是,她绝对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神奇之人,竟连别人心里在想什么都能猜得出来。不过,她更相信自己的武功,因为打入道以来,她还真没有输过。于是,花仙狐葛宝珠信心百倍的道:“我们就以一局定胜负,要是大师赢了,悉听尊便,若是我胜了,大师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叹了口气,□□大师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好好好,就依你说”。
      武林人讲究的就是爽快,二人说打就打。花仙狐葛宝珠将孩子就势放在桌子上,便与□□大师一起来到院中,拉开阵势,要与□□大师作生死之搏。
      那花仙狐葛宝珠抽出随身携带的金刚宝剑,她以奇快诡谲见长,但见她闪晃腾挪之间,怪招叠叠递出,连环不断,忽儿“阳光普照”、忽儿“佛光再现”;.招招均是辛辣无比的进攻杀着,根本就不给对方留喘息的机会。再说□□大师,将手中拂尘抖动起来,伸缩由心,尽管看上去招式缓慢,但恰倒绝好妙处,当对方凌厉的招式攻来,眼看着离自己肌肤不足五寸,料难变招,她随意一式“漫天星斗”,从不同角度封死对方的进攻套路,一招一式显得沉稳老到,功力浑厚。二人两种不同的兵器相撞,火花四溅,砰砰有声。双方战不多时,那□□大师见花仙狐葛宝珠又一次剑走游龙,迎面袭来,忽然一技“老藤缠树”,生生用拂尘将对方的利刃绞住,随即一翻手腕,内力灌注,道了声“还不撒手”。那花仙狐葛宝珠倒真听话,随声丢了金刚宝剑,若不然的话,恐怕她那条膀臂就会筋断骨折,不废才怪哩。仅此一招,胜负立判,花仙狐葛宝珠根本就不是□□大师的对手。
      那花仙狐葛宝珠尽管心狠手辣,但也不失江湖武林人的豪爽。到此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败了,而且败得一塌糊涂。于是,她冲□□大师一抱拳,道:“大师武功盖世,令晚生佩服得五腑投地,按照我等约定,要杀要刮随便,我要是眨一眨眼就如同那些臭男人一般”。
      点了点头,□□大师道;“要记住你欠老尼一条命,老尼也不想咋的,只要你以后能够洗心革面,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老尼也就心满意足啦”。□□大师说着说着,眼睛有些潮湿,她免强控制住情绪,又接着道:“孩子,不是我非要管你不可,因为我是你的生身母亲啊,十五年啦,你知道我为了想念你,是怎么度过来的吗,孩子,我……”□□大师再也拟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眼泪夺眶而出。
      花仙狐葛宝珠听着听着,简直傻啦,她呆如木鸡,愣在当场。

      轻风在秋天里摇摆,摇黄了树叶、摇黄了果实、摇黄了大地。
      九龙玉砚究竟花落谁家,的确让人很难揣度。
      康熙十年(公元1671年),仲秋佳节即将来临,江湖武林中各路英雄云集北京,各帮各派倾巢出动,看来对九龙玉砚势在必得,这确实是一次轰动江湖的武林盛会,可以说是史无前例。
      农历八月十二,主持此次武林盛会的首脑人物少年王康熙,此时正行走在山西洪桐通往京城的的半道上,众人正行走之间,不妨被陕西醉打金牛申忠一伙拦住。那桃儿自告奋勇,临阵请缨,一心要在少年王康熙面前显露巾帼本色,但她说啥也未曾料到,眼前这伙拦路之人一个个身获绝技。要知道,那醉打金牛申忠实乃陕西第一条好汉,且勇不可挡,他自幼多灾多难,却屡遭奇遇,练就一身旷世奇功。
      话说醉打金牛申忠一伙,眼看着距武林英雄大会愈来愈近了,为了不耽搁时间,他们打算劫几匹宝马良驹代替脚力,哪曾想瞎耗子拦截猫的道,那不是寻着找死。仅仅一个照面,便被对方那摘叶伤人的神功所震慑。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美貌女子能有如此惊人的武功造诣。数好的是那桃儿不愿在少年王康熙面前显狠,没敢妄下毒手,才使醉打金牛申忠逃得厄运。再说,那醉打金牛申忠之众无非是想劫几匹马而已,罪不当诛,那桃儿怎好因为这点小事杀人,岂不是拿人命当儿戏,试想谁也不愿因为这等小事坏了自己的终生幸福。然而,这伙人半路打劫实属可恶,况且自己又在心爱之人面前夸下海口,看来不拿出点真本事趟开去路还真不行。于是桃儿又将手中树枝在空中一抖,旋即双掌在胸前转了两圈儿,然后猛地向醉打金牛申忠等人推了过去。话说桃儿早将那树枝用内力化为粉沫,又用了十乘的功力,尽管是醉打金牛申忠那伙人没有受伤,但难免中招。顿时,这伙人咋觉得脸上、脖项上、手背上,凡是露在外面的肌肤上奇痒无比。原来,在当地有一种树叫做“痒拉子树”,人的肌肤如果和此树木接触,就会感觉到痒得难受,不过,只要用水一冲洗即好,千万别挠。其实桃儿也不知道这种树的厉害,只是听人传说。时下,她感到抓树枝的手极不好受,这才想起人们的传说,于是便用玄功震碎树枝,而后撒向对方。
      话说醉打金牛申忠一伙咋觉得劲风裹着一阵木雨过后,浑身如万蚁嚼肤,在地上滚来滚去,那怪状让少年王康熙笑不合口,众人趁机催马窜了过去,待行至一座石拱桥边,只见桃儿飞身来到桥下,用河水洗了洗手,又翻身上了骏马,一行人急速朝北京城而来。
      少年王康熙一行六人马不停蹄,眼看着已是农历八月十三午时,才来到五里堡中。堡主项继祖得知少年王康熙驾到,慌忙亲自将他们迎接到客厅,把少年王康熙、桃儿让到主席位上,山呼万岁一毕,便令家人摆上酒宴为他等接风洗尘,两厢作陪的是花剑老祖潘言允和枣林主人石莰仲,他二人原是受少年王康熙特邀而来,协作主持此次武林盛会。众人相互暄寒了一番,把盏举杯,如宾相敬。
      酒席宴上,少年王康熙询问时下情况,堡主项继祖道:“据说天下武林英雄早已蜂涌而至,北京城大小客栈早已是拥挤不堪,就连敝庄上也安排了不少江湖武林中的英雄,尽管天下群英会萃,倒没有发生任何冲突,他们还算遵规守矩。要知道吾等在下武林英雄帖时就再三强调,不管是哪帮哪派,如果从中作梗,惹是生非,便视为武林公敌,天下共讨之。”
      少年王康熙听了很满意的道:“难得诸位如此费心,让诸位受累了。”
      “陛下说哪里话,这都是臣民应尽的职责。”大伙齐声道。
      看来少年王康熙身为九五之尊的事儿早已不成为秘密,恐怕江湖人有十之八九早已知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无非是多了些拘束和礼节罢了。再个说来,如果是万岁皇爷亲自主持这次武林英雄夺宝大会,一定很公道,因为此次武林英雄夺宝大会关系到以后的江湖宁静和天下太平,少年王康熙一定很慎重。
      北京城“康乐苑”客栈在背街的一条胡同里,客栈的门面不算太小,也不算太大,可容纳四、五百人食宿。江湖上八大门派:少林、武当、恒山、青城、昆仑、华山、峨眉、崆峒的精英早在几天前就在此处挂了单,包下了这家客栈。眼下,各派的精英已经到齐,这些个名门正派聚在一起实不容易,说实话,若不是九龙玉砚的魔力难得有这等聚会,大伙在一起嘘寒问暖倒显得十分亲热。众派无非是轮流做东,今天我请,明天他请,可说是礼尚往来。
      话说这日轮到青城派请客,那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因多吃了几碗酒,一时很难把持住自己,便将几年前与峨嵋派之间的往事提起,您想那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于是,你来我往便要摆开战场。后来多亏少林挚真方丈出面相劝,且听他道:“峨嵋派自了因师太遭金、银、铜三剑客重创,派中大弟子慧静、慧心二人,一路打探金银铜三剑客的行踪,不想在宜昌误伤了青城派的弟子,后来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亲自率领本派高手前来兴师问罪,双方定下了君子协议,不是早已尽释前嫌了吗,为何今日又旧事重提?此事若是传将出去,二派还有什么信义可讲,这岂不是让江湖人当成笑柄。”
      青城派掌门人鬼头刀杨柳青和峨嵋派师祖紫霞真人听了此话自知理亏,不好再说什么,但心里极为不服。要说这些个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中,也不乏有那么一些小肚鸡肠之辈,并非完全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
      有道是:鲜花结毒果;毒果可医病。可谓因果循环,自然现象,任何事情都不是绝对的。
      再说那些□□上的人物,无非是聚在一起赌博嬉闹,四处寻欢作乐,生活糜烂,放荡不羁。尤其在晚上,北京城里鱼龙混珠,五色杂人皆有,却也是异常热闹。不过,少年王康熙早在城中增加了兵勇,窜梭在大街小巷,监视着那些性情粗野之人,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被当场捕获。因此,那些□□中人倒也不敢有过激的行动。数好的是时间不久,等英雄大会结束,那些□□中人就会很快离开北京城,要知道他们过惯了无拘无束的生活,可不想受人摆布。
      尽管北京城防范森严,但事情还会时有发生,而且还是死人的大事,这的确让人心有余悸。说实话,敢在北京城杀人的人肯定不简单,这人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原来此人姓封名豉,字一谷,家居燕山脚下,靠打猎为生。话说封一谷这日在深山打猎,一标枪中一黑熊,那黑熊身受重伤,钻进一个山洞,封一谷好不容易猎到这等货色,哪肯放过,便尾追钻进洞中。等他钻进洞中一看,但见那洞内还真不小,就好象有人在这里住过,在洞的一角躺着被他打伤的黑熊,看样子已经死了。封一谷正要上去瞧个究竟,不想耳伴传来人的呻吟声,他顿时警觉起来。此刻,封一谷哪里还顾得地上的死熊,便四处寻找,终于,在山洞靠里的角落里,他看到了一位白发皤然的老人,已是奄奄一息。封一谷弯下腰一看,见老人小腿处被毒蛇咬伤,早已是变了颜色,而且肿得如碗口粗,看来若不及时料理就会有生命危险。可谓是人命关天,那封豉生就的慈善心肠,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再说,他经常往返于深山,懂得怎样救治蛇伤,那封一谷急速窜出山洞,找了些草药回来,先将草药嚼碎,用嘴将毒液吸出,然后再服上草药,撕下自己的衣襟将伤口扎好,等做好这一切,封一谷才转过身来,用匕首剥下熊皮,盖在老人身上。
      封一谷在山洞里守了一天一夜,才见老人苏醒过来。二人在山洞里以熊肉为食,在封一谷精心的护理下,老人很快伤势痊愈。
      后来封一谷才知道,那老人原是燕山门的祖师爷,江湖人称“花掌雪一寒”。这花掌雪一寒为了躲避仇人追杀,在此山洞里一住就是五、六十年,就在前些天,花掌雪一寒因多饮了几杯酒,昏昏欲睡,不妨被毒蛇咬了一口,等他酒醒时毒液已经扩散,眼看着性命垂危,多亏封一谷及时救治,才使老人转危为安。为了报答封一谷救命之恩,花掌雪一寒便将一身绝学倾囊传授给他,这才引出封一谷北京夺宝、在烟花院打死人的故事来。

      □□大师一句突如其来的话使花仙狐葛宝珠不知所措,她原本要大开杀戒,怎奈技不如人。依照先前约定,不得反悔,看来只好任凭□□大师摆布了。
      且听□□大师语重心长的道:“孩子,十五年啦,我朝思暮想,痛彻心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从睡意朦胧中醒来,都在呼唤着你的名子,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的安危,后来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你跟随葛克里老将军去了苏州,生活得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大师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接着道:“十五年啦,我之所以没有前去找你们,是不想打扰你们平静的生活,不愿再给你们增添麻烦,直到后来你去了京城,惹出一连串的事端。孩子,认命吧,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此时此刻,□□大师不知究竟说什么好,是啊,面对刁蛮任性的女儿,她不知用何种方法来消除女儿心灵深处的怨恨,更不知以何等方式来抚平她们之间错综复杂的情感皱褶,她陷入极度沉重的冥思中。
      十五年前,先帝留下一道手谕,无端失踪,皇宫内文武百官群龙无首,遵照先帝手谕,尽管众大臣辅佐幼主登基,但实质上一切大权均由鳌拜独揽。那鳌拜结党营私,横行朝野,为了排除异己,他残害忠良,滥杀无辜,使整个京城血腥熏天,百姓怨声载道。
      却说正黄旗将领克侬依西与正红旗将领葛克里原是生死至交、换帖的兄弟,二人早年为了大清江山跟随先帝逐鹿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自从先帝失踪以后,克侬依西对辅佐大臣螯拜霸道的行经早已是痛恨疾首,他暗地里召集部下试图刺杀螯拜,不料螯拜党羽众多,致使事情败露,反而遭来杀身灭顶之灾。当时,克侬依西的妻子伊丹,既是□□大师,将不满两岁的女儿托付给葛克里,独自一人凭借上乘武功杀出重围,逃出京城。后来,葛家窝藏逆臣之女的事还是被奸人披露,数好的是那鳌拜念及与葛家乃是世交,也就格外开恩,并传出话来,只要葛克里交出逆臣之女,其它既往不咎。就在葛克里万般无奈之际,葛府老管家葛达挺身而出,他为了报答主人知遇之恩,不惜忍疼割爱,将自己与克侬依西家同样大小的女儿抱出,才算化解眼前这场灾难。为了不辜负老管家葛达舍己取义之举、保全忠良之后,葛克里只好弃官远离京城。
      这一切的一切,花仙狐葛宝珠岂能知晓,直到十五年后,花仙狐葛宝珠怀揣皇子逃出京城,偏偏又来到慈善庵避雨,遇见自己的亲生母亲,方才如梦初醒。由此可见,母女俩能在这矿垠庙宇久别重逢,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天意吧。
      慈善庵来了一个貌似天仙、带发修行的小尼姑,周围屯子里几个泼痞无赖早想打她的主意。这些时日,花仙狐葛宝珠在□□大师的感化、教诲下,使扭曲的心态逐渐舒展了许多,她似乎领略到人生的美好和善良。是啊,一个阅历颇浅的年轻后生很容易误入歧途,关键是在于引导。俗话不是说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巫婆吓假神吗,这话一点不错。
      话说这日傍晚,花仙狐葛宝珠正在柴房洗澡,不防那几个泼痞无赖趁人不备,从后墙翻进慈善庵,悄悄地来到柴房窗下偷觑。当那几个泼痞无赖咋一见到花仙狐葛宝珠那如玉无瑕的裸体,简直眼都傻了,他们说啥也不相信世间上还有这等天质绝佳的美女,就是神笔妙手也很难描画出其中的奥秘。那撩人激情燃烧的胴体看得众人不住的称赞:美,绝世之美。那几个泼痞无赖恨不能一口将花仙狐葛宝珠吞进肚子里。岂料,一阵微弱的搔动早已惊动了花仙狐葛宝珠,她急速披衣裹身,窜出室外,看到那几个泼痞无赖还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用贪婪的眼神直勾勾望着花仙狐葛宝珠一个劲儿地傻笑。此际,大姑娘早已是玉面挂霜、满脸暗含杀气。面对花仙狐葛宝珠生气的样子,那几个泼痞无赖一点也不害怕,反而感到花仙狐葛宝珠的容颜越发动人。这也难怪,因为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容貌如花的少女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要是知道的话,就是有天胆她们也不敢招惹这个魔鬼般的女人。
      话说那几个泼痞无赖,根本就不把花仙狐葛宝珠放在眼里,他们总以为女人好欺,不但不惧怕花仙狐葛宝珠,还嬉皮笑脸的上前挑逗。说实话,要杀这几个泼痞无赖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若以她原先的性格,花仙狐葛宝珠早将他们打发到姥姥家去了,岂能容他等这般猖狂,花仙狐葛宝珠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过,一个人的忍耐是有限的,花仙狐葛宝珠毕竟是花仙狐葛宝珠,她本来就不是个瓤茬,她胸中的怒火随着那几个泼痞无赖轻佻的浪笑在上升,她的热血在沸腾,终于,她缓缓的伸出了那双纤纤玉手。也正是这双柔绵似水的纤纤玉手,不知害了多少江湖英雄的身价性命,不知粘满多少武林好汉的鲜血,如此看来,再多杀几个小小蟊贼又何足挂齿。
      花仙狐葛宝珠的脸色气的铁青,她实在是忍无可忍,她要大开杀戒了。
      如果一个人在转变过程中旧病复发、重倒旧辙,就会变得更加疯狂。也正是有这样的担心,□□大师才在千钧一发之际闪电登场,她以奇快无比的身法分别掴了众歹徒几记耳光,直打得他等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也正是由于□□大师的出现,无形中救得那几个泼痞无赖的狗命,随着□□大师一声“还不快滚,难道尔等活腻了不成”?
      听了□□大师的话,那几个泼痞无赖如同获得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的确,慈善庵不是屠宰场,是那些积德好施之人修心养性的地方。然而,对于花仙狐葛宝珠来说,面对无耻歹徒的挑衅,能够一忍再忍,没有即刻取了他等的性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这么多日,□□大师苦口婆心劝其改恶从善,终归没有白费力气。由此可见,花仙狐葛宝珠的良善之本还没有彻底泯灭,看来,对待她就要象对待奄奄一息的病人一样,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阳春院” 坐落在北京城较偏僻的一条胡同里,日常打着经营膳食住宿的幌子,其实就是个妓院。那些个达官贵胄、纨绔弟子,车水马龙来往不断。说实话,就连紫金城前门大街的“迎宾酒楼”也没有这里热闹,尤其是到了夜晚。
      自从天下武林英雄云集北京,阳春院的生意可说是更加火爆。那些个黑、白道上的人物在这里争荤吃醋、叫骂不休,甚至大打出手,早已是见怪不怪的事儿。
      话说这日傍晚时分,阳春院里来了位风尘仆仆的青年,当他听了老鸨叫喊早已爆满时,掩饰不住满脸的躁烦,他顺手将老鸨推到一边,简直就是在吼喊道:“大爷我在北京城转了十几家客栈了,不想家家爆满,他娘的,爷今儿个实在是转累了,说啥也不走了,小寡妇钻到野汉子被窝里,你瞧着办好了。”
      那老鸨见此人是个粗俗之辈,还真拿他没有办法。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风风火火从燕山赶来的封豉封一谷。话说那封一谷深得燕山门的祖师爷花掌雪一寒真谛,练就了一身的本事,现如今听说在北京城召开天下武林英雄夺宝大会,也想前来大显身手。
      此时,那封一谷毫不客气,大大咧咧坐在大厅内一张八仙桌子旁,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一边在桌面上敲打着,一边吆喝老鸨速速上酒上菜。那老鸨一看这小子是个惹事的主儿,哪敢怠慢,慌忙令龟奴端上酒菜,一旁好生侍侯。
      菜,当然是奇珍佳肴,酒,自然是百年陈酿,封一谷哪管三七二十一,只管鲸吞狂饮,尽情消受。没多大工夫,便将那一桌上等酒菜吃得如同一片狼籍。那封一谷只因多吃了几坛,一时间很难把势住自己,抓住老鸨不放,非要一间上等客房不可。后来上来四五个打手,却被他三下五除二给撩倒在地,那老鸨看看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将封一谷安置到自己的卧室里,那封一谷仍死活拉住老鸨不放,那老鸨怎能摆脱,只好和他相拥而睡。不过话又说回来,早已是半老许娘的老鸨,怀中拥抱着一个身材伟岸、英俊潇洒的后生,这是她做梦都能笑得醒的事,她何乐而不从。怎奈那封一谷醉得象死猪一般,只顾自己酣睡。那老鸨只有望着画饼兴叹,急得她抓耳挠腮,在封一谷浑身上下来回乱摸,身体也随之骚动,那种□□上升、欲罢不能的感觉让人实在难忍。
      翌日五更许,封一谷一觉醒来,见身边躺着老鸨,羞得他满脸通红。说实话,他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和女人这样靠近,一时间倒不知所措。再说那老鸨见封一谷清醒过来,便对他道:“昨夜你一直拉住奴家不放,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谁知醉得不省人事,让奴家干急了一夜。”
      封一谷更是羞愧难当,结结巴巴的道;“都怪爷……我贪杯,误会……误会。”说罢起身要走,不妨被老鸨从后面拽住。且听那老鸨道:“怎么,要走哇,老娘我陪你一夜,白陪啦?”真可谓是高原的天、女人的脸,说变就变。先前还是柔声细语,到后来已是满腔怨言。
      封一谷道:“咋的,爷我没有动你一指头呀,你还想干啥?”
      不过,为了息事宁人、花钱消灾,封一谷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两定银子递给老鸨,又接着道:“好好好,给你银子,算爷倒霉。”
      按说两定银子足够了,可那老鸨恨就恨在封一谷一夜没有动她,心里憋屈得慌,这才有心想讹诈他。于是冷笑一声,道:“你打发讨饭的呀,老娘我是啥身价。”
      封一谷又从怀里掏出两定银子,道:“这些足够了吧?”
      那老鸨对银子根本就不屑一顾,两只火烫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封一谷,道:“银子老娘不希罕,只要你从了奴家,咱好说好散,皆大欢喜,不然的话……”
      那封一谷生来还从没有干过那种事,尽管说双方犹如干柴烈火,但中间相隔着一道冰川,封一谷心说:既是干那种事也得两厢情愿,何必强人所难呢。况且封一谷绝非是让人威逼干那种事的人。可眼下,怎奈那老鸨紧紧地抓住封一谷不放,使他很难脱身。要知道封一谷那是在深山里养成的野性,如今见老鸨死死的纠缠着自己,一腔怒火油然而生,他猛地推了那老鸨一把,顺口道了声:“去你的吧。”
      可怜那老鸨体若纤纤,怎经得起他这一推,脑袋正好碰撞在床沿上,顿时血流如注,眼看着难保活命。
      那封一谷误伤了老鸨性命,一时间不知所措,他慌忙掩上房门,惶惶如漏网之鱼,逃出阳春院,哪里还顾得打擂的事,很快就出了北京城。
      等阳春院里的人得知此事,就好象炸开了油锅一般,这么一来阳春院可热闹了,官兵缉拿凶手,四处乱闯,搅得那些个嫖客、妓女不得安宁,有的甚至连衣、裤都没有穿好就被轰出客房,瞧这班不知廉耻之众,真个是丑态百出,狼狈之极。
      阳春院里死了老鸨,真个是树倒猢狲散,最高兴的还是那些个姑娘们,她们各自将自己的卖身契拿去销毁,收拾好属于自己的细软,各奔他乡。
      那封一谷无形中干了一件好事,怎奈出了人命,那些个官府中人身不由己,不得不管,但封一谷早已逃出了北京城,不知去向。况且官府又不知道是何人所为,到哪里寻找,眼前打擂要紧,看来此事也就成了无头案暂时悬挂了起来,要说也是,不悬挂起来又能怎的,其实并没有人深究。要说江湖中人畏惧官府,倒不如说官府也同样畏惧江湖中人,因为江湖中人一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况且性情过于偏激,一旦得罪了他等,随时随地就会取尔等的首级。试问哪个不想多活几日,尤其是官府中人更是怕死的要命,除非万不得己,谁也不想把人往死地里逼。
      话说封一谷出了北京城一路朝南而来,正行走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得得得”一阵马蹄声,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还以为是官府中人追来,待他回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位美貌少女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缓缓而来。等那美貌少女来到封一谷跟前,翻身下了骏马,朝封一谷一边施礼,一边道:“请问这位仁兄,去五里堡怎么走?”
      封一谷直直的望着眼前这位美貌少女,在心里暗暗嘀咕道:这不正是自己在那浩瀚广宇之中要找的姑娘吗,瞧那音容、那气质,每一个绵柔的眼神、每一次甘甜的微笑,无不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那美貌少女尽管被封一谷看得不好意思,但不得不又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封一谷此时似乎从梦中惊醒,他也感觉到自己一时失态,连忙答道:“前面二、三里处便是,俺也是听人说的,请问姑娘,您是否也是前去参加明日的夺宝大会?”
      姑娘点了点头,便和封一谷拉起了家常,瞧人家姑娘,举止言谈一点也不扭捏,纯粹是大家风范。
      二人一路走来,不多一时,早来到五里堡堡主项继祖的府第。那美貌少女递上名帖,早有人进去传报,稍时,只见堡主项继祖亲自率众迎出门外,瞧那阵势也不亚于万岁皇爷御驾亲临。
      那么,究竟是何人能有如此威望,令五里堡堡主项继祖为老屈尊,说出来的确骇人听闻。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